他是爺,他有錢,食髓知味後更不高興放過她。向安娜也不曉得自己被折騰到多久,只記得自己到最後根本沒力氣反抗,像條擱淺的魚張着嘴呼吸。陸見森一向很有節制,從前就算霸道也曉得心疼她,不會無法無天亂來。昨晚上根本就當她是仇人,變着法得整她,要她哭。
他好不容易消停了,她心裡有怨拿腿蹬他。
陸見森大約也倦了,沒理她。
一直到後半夜她才忍痛睡着,大清早又被強制性拽醒。最困的時候被生拉硬拽,沒起牀氣都磨出脾氣來,怒喝了聲:“幹什麼!”
睜眼就見陸見森對她哼哼:“起牀洗漱,去吃早飯。”
這人神經病吧,鐵打的。
“我不餓,要睡覺。”說罷掙脫他手,往被窩裡捲了幾卷重新睡覺。
“昨晚上你沒吃飯。”
向安娜懶得回他。
屋子突然變得異常安靜,向安娜以爲他走了,擡頭看了眼。這一看恰好和他四目相接,心裡正覺不妙,他已經跨上來扯被子,將她從被窩裡挖出來扛上肩。
“你幹什麼!放我下來!”向安娜整個人處在顛倒狀態,捶他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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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見森說:“從前興許我還會慣着你,現在不會!”
她叫着揍他,還沒回罵已經被一股腦甩入浴缸裡,他一手摁住她一面擰開水,冰冷的水順着花灑從頭澆下,渾身冷得直打着冷顫。
“——放開我。”
“要麼乖乖洗漱出去吃飯,要麼我就親自給你洗!”他的嗓音比這水還要涼上幾分,根本不是在開玩笑。她被嗆了幾口,這才點頭示弱:“我自己來!”
“不要讓我等太久。”他這才撒手,丟下這句話後嘭然關上浴室門。
向安娜趕緊關掉冷水,捏緊花灑眼淚不爭氣往下掉。不敢洗太久,安娜草草洗完澡,就去餐廳。錢管家見她來了,去拉開椅子,幫忙端菜盛早餐。陸見森在喝咖啡,看了她一眼,正要說什麼被手機鈴聲打攪。他略顯不悅地看了眼來電,眸色閃現疑惑。
“滿月。”
原來是陸滿月的電話。
安娜邊嚼着嘴裡的軟糯米粥,看着他。
電話那頭似乎有陸滿月的哭聲,陸見森的神色也變得不正常,眸子變得非常鷹銳,“這件事我來處理。”
發生什麼事了?
看他表情好像真出大事了,可她不敢問,越是這種時候陸見森渾身的氣息就不敢令人靠近。她又擔憂陸家狀況,正猶豫着要開口問,廳外傳來急促腳步聲。
來人倒是讓她吃驚。
是陸紀堯的手下,周遊。
他臉上有條疤,對他記憶非常清楚。
周遊看上去很匆忙焦慮,進來站定後非常有禮貌得問候:“大少。”
“怎麼出事的?”陸見森已經站起身,管家曉得他要走,連忙去將他外套拿出來。周遊怔了下,說:“陸少在泰國那出事了,訊息提前泄露給條子,交易方本就準備私吞貨物,警察到場後兩方起了火力衝突。”
陸見森邊扣鈕釦,眼刀掃他。
他深吸口氣,接着說:“……李
言薇是臥底。”
周遊話剛說完,就被猛地拎住衣襟。陸見森冷冷質問:“你帶去的人,你不清楚底細?”
“是我失誤,我該死。”周遊頗有點心灰意冷的感覺,仿若對這個結果非常痛心難過。李言薇原先是跟着他混的,有些名堂底細乾淨才帶去給陸紀堯。
“紀堯關在哪?”
周遊說:“泰國,老爺子已經在去的路上。”
他點點頭,往外走。
向安娜一臉茫然坐在那,原來是陸紀堯出事了,聽這口氣是被抓了?這樁事陸見森肯定要離開十天半個月的,向安娜正盤算怎麼趁機逃跑,沒想到陸見森出門半分鐘不到又折回來。
指着她,言辭警告:“我回來你要是不在,試試看後果。”
向安娜堆起微笑,故意軟聲賣乖:“你神通廣大的,我怎麼逃得出去。我不走,乖乖在家等你。”
他聞言,嗤笑了聲,對着錢管家道:“看緊她。”
“是,大少爺。”
等車子駛出車庫,向安娜趴在窗臺邊看了幾眼,轉身往裡走。
錢管家喊住她:“向小姐,早飯不要吃了嗎?”
“嗯,我吃飽了。”向安娜拋下這句話,就往主臥方向走。關了門,在陸見森的衣帽間以及各個櫃子裡翻找東西,最終在衣帽間某畫卷背後摸到鑰匙。
拿着鑰匙去書房試了下各個加鎖的抽屜櫃子,最終在最下層的櫃子裡找到身份證和護照等證件。正要拿,書房外傳來敲門聲。向安娜趕緊將證件塞自己衣服裡,關了抽屜將鑰匙踢到桌子底下。
兩下之後,門被自外打開。
錢管家似乎料定她在這,並不意外,只是說:“向小姐,該吃藥了。”
“好的。”
向安娜笑着走出去,接過她遞來的水和膠囊往嘴裡吞嚥。喝完,告訴她:“我要去再睡會兒,不要來吵醒我。”
“好的。”錢管家點帶頭,眼神卻格外戒備。
她覺得不舒服,轉身往臥室裡躲。
這裡的人嚴肅起來,和陸見森一樣,陰森森的。
陸見森回北京處理那件事,錢管家看她看的緊,她一有小動作就被識破。試了幾次逃跑都沒成功,向安娜最後一次說要去逛街,錢管家照樣陪同出行。
她現在就一囚犯,只是沒換囚衣沒系腳銬而已。
安娜選了一家她很熟悉的商場,逛了一圈下來,說渴。
錢管家有備無患地從包裡掏出一瓶水,“我帶水了。”
“錢管家真周到。”她呵笑兩聲,擰開瓶蓋喝了幾口。兩個人又逛了圈,到了3樓,向安娜捂住肚子直喊肚子疼,面露痛苦。錢管家這下慌了,“去醫院吧。”
“不用,我想上廁所。”
錢管家環顧四下,看到不遠處的標識,攙着她進女廁。向安娜壓根肚子就不疼,站在裡面學着哼哼,一待就待了很久。因之前故意給錢管家買飲料、咖啡喝,時間久了她也要上廁所。
透過洗手池的鏡子,看她一進去,向安娜就衝出來,拿一旁的掃把將門鎖拴住。
“向小姐!你這是做
什麼?”錢管家察覺不妙,連連拍門。
她說:“錢管家委屈你在這待會兒,我不能再回去的,我這一輩子都跨不過安陽這道坎。”
“向小姐您這一走,大少爺肯定要大發雷霆的。上次你消失幾個月,大少瘋一樣找你,整個人一下子萎靡下來。我算求求你,不要這麼狠心。也可憐可憐我,不要讓我這麼失信大少爺的囑託。”
向安娜咬着脣,拿起包換了身衣服,嘆息:“對不起。”
向安娜將連帽衫帽子戴上,匆匆繞商場後路走躲開司機和兩個手下的視線。她現在急需去銀行去一筆錢出來,不然下次再取很有可能被陸見森抓到藏匿地點。
在碧月天工作有些積蓄,安娜一下子全取了出來。
拎着包匆匆往外走時,因在銀行外瞧見陸見森的幾個手下在外尋找,便躲了會兒。等他們走遠,才趕緊跑出去。因爲緊張都沒看清過往行人,只聽哎喲一聲,撞倒了一個女孩。
她正要去攙,女孩身後不遠處的學生妹跟着跑來,邊攙她起來邊問:“小秋,沒事吧?”
“你怎麼回事啊,走路不長眼睛。”學生妹氣呼呼得叱責她。
那女孩攔住她,“我沒事淼淼。”
向安娜戴着口罩,埋在帽子裡,對他們道歉:“對不起,我有急事。”
“沒關係的。”夏如秋一臉天真,笑着擺手。
向安娜往四周警覺看了幾眼,匆匆跑遠。徒留站在原地的於淼淼死死瞪眼,“古里古怪的,還當搶銀行呢。”
“港劇看多了吧。”夏如秋笑着拍她,望着遠處聳了聳肩。
【陸宅】。
醫生給陸紀堯打一針止痛劑,才離開。
陸夫人摸着他一張青紫紅腫的臉,心疼得直掉眼淚,從得知出事到現在她片刻都沒閤眼。陸老爺勸慰她:“你去歇息會兒,滿月會在這守着。”
陸夫人卻將矛頭針對他,“我早就反對紀堯接管你這檔破事,你當初怎麼答應我的?金盆洗手,既然金盆洗手爲什麼還把着這塊不放!”
“……我這不是……”陸老爺在外威嚴令色,倒是在她面前笨嘴拙舌的,才一句就被懟得說不上來話。
“紀堯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的,我拿你是問!”
陸老爺急了,朝一旁的陸見森使了使眼色。後者嘆了口氣,湊上去安撫陸夫人,“媽,蔣醫生說沒內傷等睡一覺醒來就會好。等紀堯傷好後,我讓他去管A市的企業和wink,黑路子裡的生意不會再讓他沾手。你也一晚沒睡了,我先扶你回去休息好不好?”
陸滿月哽咽道:“媽,我守着二哥。”
陸夫人這才妥協,拍了拍陸見森的手站起來,由他攙扶着往外走。屋子裡頃刻安靜下來,陸老爺嘆了聲氣惹得陸滿月沒能靜下來心來,望着牀上臉腫受傷的陸紀堯,憤慨道:“那羣混賬竟然敢動私刑,還有那個李言薇臭女人,我非一槍斃了她不可!”
“人死了。”陸老爺沉聲。
陸滿月疑惑:“死了?怎麼死的,她不是警察嗎?”
陸老爺看了眼牀上的陸紀堯,“你哥親手解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