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談,把他拖着即可,但除非金兵肯退出大宋全境,並賠償損失,交出完顏宗望、完顏宗翰等南下主將任我處置,不然我等絕不罷戰。”金兵想要趁機試探大宋的虛實,李悠同樣需要時間讓戚家軍熟悉汴梁及周邊的地形,以及他們將要面對的對手。
唐恪等此前的主和派聽到這些條件不禁目瞪口呆,若是這樣金人怎麼可能答應,他們餘姚分辨,可是一想到今日在校場上所見數萬天兵下凡的一幕,又閉上了嘴巴,金兵固然兇猛,可和天兵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呢?所謂奸臣,見風使舵的本事是不會缺的,他們當即拍着胸脯保證道,“還請郭神仙放心,在下等一定將此事辦好。”
“爾等記住了,談是可以談的,但萬勿作出什麼喪權辱國的事情來。”李悠嚴詞警告道,“而且也不能讓讓他們探查到天兵的消息。”
“郭神仙請放心,朕會安排皇城司的人手嚴密監察金國使者,定不讓城中的細作和他們會面。”趙桓也是連連保證,其餘孫傅等人也各自獻出主意。
商量完畢,趙桓帶着唐恪、孫傅等人下了城,不多時就有人送來酒肉犒勞大軍,此外隨行的還有樞密院、吏部等衙門的官員,爲今日立功的將士晉升軍職、頒發賞賜,死傷的將士也是各有撫卹,難得的是這次的封賞竟然沒有一絲剋扣,這讓所有立功將士都喜出望外,歡呼聲再次響徹雲霄。
張叔夜和李悠坐到一塊兒,旁邊還有潘鳳以及戚家軍的將領吳惟忠、朱文達、葉邦榮等,這些都是此前在臺州之戰前見過的熟人,經過虎符的作用,很快喚醒了他們的記憶,雙方的交流愈加愉快起來。
這難道是虎符升級後的作用?一想到這裡,李悠就偷偷調出了虎符面板,嘗試着用鬼谷子書將“鐵壁”技能傳授給張叔夜,片刻之後虎符做出迴應,“張叔夜具備成爲守城戰專家的潛質,傳授‘鐵壁’技能成功。”
隨即一道外人看不見的白光照射在張叔夜身上,張叔夜忽然覺得腦子裡好像被塞進了什麼東西,漲呼呼的好不難受,不過沒過多久就恢復了正常;或許是這些日子太累了吧?張叔夜自我安慰着,再次舉起酒杯向李悠敬酒,李悠也微笑着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郭神仙的箭術實在令在下歎爲觀止......”張叔夜真心實意的讚道,可是當他眼角的餘光掃過城牆某處角落時忽然呆住了,此處的佈置爲何感覺頗爲彆扭?先前還覺得極爲妥帖,怎麼如今看來卻是破綻百出?
他忍不住站了起來,走向剛纔所看的位置,轉着觀察了幾圈,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原來此處安放的兩具八牛弩卻是被宋兵不小心挪動了位置,導致該處城牆的防禦出現了一個不大的死角,若是放到以前,憑藉他的能力是看不出來的,可是現在有了“鐵壁”的加成,他卻是很快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爾等只顧着飲酒,卻忘了將八牛弩復位。”張叔夜對着負責這段城牆的軍官喝罵道,他伸手指向前方,“若是金兵從此處攻來,這兩具八牛弩可能派的上用場?”
這名軍官順着張叔夜所指看了過去,臉色刷的就白了,忙不迭的說道,“是下官疏忽了,下官甘願認罰,下官這就安排人手復位。”他知道張叔夜的性子,也不敢找藉口,立刻承認錯誤,連忙安排人手調整。
“嗯。”看他這副模樣,張叔夜還算滿意,“念在你今日頗有功勞,就饒過你這會,下去領十下軍棍,並罰你今日不得飲酒,率軍再次值守整夜,你可有不服?”
“下官謹遵總管大人之令。”自己的確犯了錯誤,他哪敢不服,而且這一處理意見已經很是寬大了,所以他立刻下去領軍棍,不多時城上就響起一陣兒哀嚎聲。
處理完這裡,張叔夜在向遠方看去,方纔還固若金湯的城防此時卻好像處處都有破綻,於是他再也無心飲酒,連忙過來向李悠辭行,“郭神仙,下官發覺城防漏洞頗多,尚需連夜調整,就不陪郭神仙飲酒了。”
“正好,我也打算再在城頭走一圈,如此咱們一起吧。”說罷李悠招呼起潘鳳、吳惟忠、朱文達、葉邦榮等人和張叔夜一道巡城,他們也需要熟悉汴梁的城防。
李悠和張叔夜並肩前行,其他人稍微落後少許,倆人邊說邊聊,據李悠觀察張叔夜的確大有長進,所到之處的破綻被他一一指出,並立刻做出了正確的補救。
這就是“鬼谷子書”的威力啊,果然有些不凡,李悠一邊暗暗點頭,一邊面帶微笑看着張叔夜佈置,他的目的可不是守住汴梁城就行了,等戚家軍熟悉金兵之後就會帶兵出城迎敵,而有張叔夜在,能夠讓他不用顧忌汴梁的城防,這也是他向張叔夜傳授“鐵壁”技能的最大目的,有了張叔夜的幫助,他就再無後顧之憂了。
再過去這段城牆卻是經過李悠指點的,張叔夜並未發現不妥之處,空下來的他終於發現了李悠臉上詭異的表情,再聯想到自己方纔腦子裡的變化,張叔夜似乎有些明白了,他回頭看向李悠,“敢問郭神仙......”
“張總管猜得沒錯。”不等他把話說完,李悠就大大方方的承認了,“此乃張中丞賴以堅守睢陽的兵法精要,被我以秘法灌入張總管腦中,張總管今後多加琢磨必有大收穫。”
張巡的節烈在後世廣爲傳頌,張叔夜對他也是異常佩服,他堅守睢陽的故事更是耳熟能詳,一聽到自己得了這位先輩的兵法精要,當即大爲驚訝,心中暗道仙家手段果然不同凡響,隨即拱手道,“多謝郭神仙成全,待此戰之後在下定當前往睢陽祭祀‘保儀尊王’。”
張巡在歷朝歷代都備受尊崇,在宋代爲“保儀尊王”,在明代成爲配享太廟的四十一位陪臣之一,與歷代帝王共享皇家祭祀,所以張巡纔會如此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