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豐臣秀吉死後,入朝倭寇退兵之時,宗義智明智的選擇了從濟州島向西南行駛進入中國海域後再折回對馬島的路線,從而避開了中國水軍和朝鮮水軍的攻擊,得以安全逃回對馬島,並在島上密切的關注着海面上的局勢,等候小西行長等人的歸來。
可是海面上突然冒起的黑煙讓他心中生出了不祥的預感,因爲對馬島經濟上極其倚重海貿的緣故,宗義智對海上的情況並不陌生,這煙霧一看就是船隻起火燃燒所致,而從防相商來砍正是小西行長撤兵的方向,莫非是大明的水師攔住了小西行長不成?
宗義智想要出兵接應,可是一想到大明軍隊的強大他又猶豫了,如今對馬藩接連遭遇慘重的損失,宗家的實力大降,要是僅剩的這支船隊也被大明水師擊沉的話,那他可就成了光桿藩主了,猶豫半天終究還是保存實力的念頭佔了上風,“傳令下去,讓戰船都出海,但不得走遠,就在港口附近隨時留意海上的情況。”
如果小西行長他們能夠逃到這裡來,而且並沒有明軍追來的話,自己就上前去接應一下他們,至於有大隊明軍戰船到來該怎麼辦他完全沒有想過,也不用去想,反正對馬島就這麼點人和船,大明船隊來了他除了逃跑和投降之外還能怎麼辦?
海面上的黑煙越來越近,漸漸地已經可以看到幾艘燃着火的倭寇戰船飛快的套向對馬島,船上正是小西行長和藤堂高虎的旗幟,宗義智正要傳令上前接應,卻見在他們後方的海平面上,漸漸升起了無數掛有大明旗號的戰船桅杆。
一艘,兩艘,三艘...十艘,二十艘...戰船的數量和怒愛就超過了三位數,而且這些戰船的塊頭、炮位數量都遠遠超過了宗義智手下在這幾艘可憐的小舢板,他們根本沒有辦法與明軍水師所抗衡。
“家主,吾等如今該怎麼辦?”不僅是宗義智,眼前此幕對馬藩中的家臣也是滿頭冷汗,他們或許想過大明會對日本加以報復,卻沒有想到這報復來得這麼快,他們留在朝鮮的軍隊尚未全部撤離,大明的水師就來到了對馬島面前。
再看看小西行長和藤堂高虎所剩無幾的幾艘戰船,宗義智和他的家臣們已經明瞭,恐怕小西行長麾下的一萬多名士兵已經全軍覆沒了!
“閣下,對馬島快到了,只要能逃到島上,咱們或許就能繼續活下去了。”一名倭寇將領指着前方的宗家船隊向小西行長說道,“有宗家的船隊稍微抵擋一陣兒大明水師,怎麼就可以上島了!”
可惜還沒有等他把話說完,就見那幾艘小船又調轉方向逃回了對馬島,根本就沒有上前來接應他們的意思,當下氣得衆人怒罵不已,只得指出最後的力氣,拋下了船上一切能拋棄的東西,拼命加快船隻行進的速度向對馬島逃去。
不過他們逃得再快也快不過鄭家水師的炮火,隨着大炮的不斷轟鳴,一艘又一艘的倭寇戰船不斷沉入海底,最終小西行長和藤堂高虎都沒有逃過此劫,在宗義智的眼皮子底下被大明水師擊沉,看的島上衆人心驚膽戰不已。
衆人紛紛向天照大神等諸多神靈祈禱,祈禱這些明軍收拾完小西行長他們就會離開;哦,宗義智倒是有些不一樣,他所信奉的乃是切支丹教,於八年前在小西行長的居城——肥後國宇土城受洗,教名“阿爾布利亞斯”,所以宗義智選擇的乃是向上帝祈禱。
可惜無論是天照大神還是耶和華,似乎都沒有影響大明水師的能力,他們在擊沉最後一艘倭寇戰船之後,沒有絲毫收兵的意思,而是徑直向着對馬島的港口駛來,船上的大炮也紛紛調轉炮口,對準了港口的戰船與守軍。
“家主!現在該怎麼辦?和明軍決一死戰麼?”對馬藩的武士拔出了自己的佩刀,只等宗義智一聲令下就去和明軍拼死一戰,至於他們的武士刀能不能威脅到明軍的戰船就是兩說了,無論如何還是要先表現一番自己忠於宗家的態度才行。
戰?拿什麼戰?宗義智心中苦笑不已,對馬島土地貧瘠而無法耕作,除了肥前國的飛地以外可以說實際上沒有石高,此前一直依靠和朝鮮的海貿維持生計,現在日本和朝鮮征戰多年,這一份財源早已落空,再加上藩中爲數不多的軍隊在入侵朝鮮的作戰中損失慘重,宗義智現在手中的兵馬已經所剩無幾,遠不是大明水師的對手。
“嚮明國的將軍投降吧。”宗義智無力的下達了命令,既然打不贏,而且對馬島孤懸海外無處可逃,那麼除了投降他還能做什麼呢?
“家主!”藩中諸家臣紛紛跪地苦苦哀求宗義智收回成命,可是他們也拿不出一點辦法來應對馬上就要展開攻擊的明軍水師,最後還是隻能答應宗義智的命令,立刻派出使者乘坐小船前往大明水師的船隊中請降。
不久之後,大明水師的戰船擠滿了對馬島的港口,一隊隊精悍的士兵下船登島,將對馬島控制在了自己手中,而宗義智也被帶到了李悠的面前。
“對馬守宗義智拜見上國將軍。”宗義智率領對馬藩諸臣跪倒在李悠面前,“敢問上過將軍前來對馬所爲何事?”
“倭國無故犯我大明藩屬,致使朝鮮生靈塗炭,我大明耗費錢糧無數,本將此來特爲懲罰倭寇,補償我大明的損失。”李悠說道。
當通譯將話翻譯給宗義智,宗義智等人頓時呆了,看來佔據對馬島還遠不是這位將軍的目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