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後,上樓把肉和骨頭啥的扔給了雞毛,就又跑回了屋裡玩電腦,算算時間,今天這會兒,老竇應該已經到家了,不知道他看到好友提示會是什麼反應,會不會幫我湊點錢出來,讓我跟強子強行離婚。
其實寒假在家雖然輕鬆了許多,但剛回來總覺得會沒什麼事做,上了遊戲看着漆黑一片的好友框,更是突然覺得沒什麼玩頭,網遊這一類的東西,還是幾個人一起玩纔會有意思。
就這麼墨跡了有十幾分鍾,我隨手把鼠標一扔,拿起鑰匙和錢包往樓上走,遛狗去。
說到狗,我從小到大,身邊都有狗在陪伴着,不過有好幾只都是自己跑出去玩再也沒回來,不知道是被抓狗的逮走了,還是被狗販子逮走了,反正不管哪一種,都找不回來,而且結局也都差不太多。
這隻金毛是別人送給我爸的,以前我家有隻拉不拉多,我爸嫌小狗訓起來麻煩,就送給了一個叔叔家,這隻金毛也是那個人家裡的,奈何他家裡狗越來越多,養不下了之後又送還給了我家一隻訓好的金毛犬,就是它,挺聰明也挺乖,沒事能幫我媽扔個垃圾啥的,平時基本上不會亂叫,更沒咬過人。
牽着它出門後因爲也沒什麼特別的目的地,就隨着它帶路,它走哪我跟哪。可不知怎麼的,走着走着,竟走到了今天辦喪宴的周伯伯家門口了,不要問我怎麼知道的,看看上面貼的白對聯和裡面進進出出的人,很容易就能判斷出來。
我們住的這個地方屬於市區和郊區交界處,每家的房子都是自己蓋的,前幾年沒人管的時候,你想蓋幾層就蓋幾層,不少有錢人把自家房子蓋的跟小商品樓似的,四五層都有,小婕他們家就是其中之一,不過不同的是,他們家還保留了原來的小院子,只把後面原來的小二樓給重建了一遍,蓋了個四樓,但站在大門口只能看到後面樓房的外牆。
“汪,汪汪……。”
雞毛帶着我走到這家門口時,先是停下了腳步使勁湊上前嗅着,過了有半分鐘後,就開始正對着他們家的大門,使勁兒地大叫着,一下往前走又一下退回來,搞的我也不太明白它到底在幹啥。
不過出於對這種事情的敏感,我也隨着它,往前微微走了幾步,當離他們家大門越來越近的時候,我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兒,他們家的大門口跟開了空調冷風似的,我站在這兒就感覺有冷風微微地衝我臉吹,還隱隱地往外冒着冷氣。
“嘶~”,這種感覺對我來說已經是相當熟悉,我趕緊拉着雞毛往後退了兩步,此時它還是在對着門裡面使勁叫着,我是什麼都沒有看到,甚至也沒有感覺到有煞氣存在,但對於狗來說,對陰氣的敏感程度應該還要在我之上,也不知道它到底看見了什麼。
但我瞅了瞅手機,現在才下午二點多鐘,按道理來說,不會有什麼髒東西在這個時候出現,除非是有人刻意幫着它們。
我正皺着眉頭琢磨的時候,一個碩壯的身影從院子裡走了出來,瞅着我後,帶着滿臉的驚喜晃着一身的肥肉跑到我跟前,差點沒剎住腳撞我身上上來,嚇的我趕緊躲開,伸手扶了她一把,她站穩後,衝我一笑“哎喲,蘇然啊,啥時候回來的?”
“啊,昨晚上到家的,小婕啊,今兒你大伯辦白事兒,咋沒見你去啊。”我微微一想,中午吃飯的時候,好像並沒瞅見她,不然單論她這麼大塊頭的體積,我怎麼得都不可能忽略掉。
“啊,我是沒去,在家陪我大娘呢,大伯走的這麼突然,我大娘老受不了,這兩天裡暈了好幾回,我們家小輩裡就我力氣大點兒,正好我又想減肥,今天中午就沒去。”她還是跟小時候差不多,只要你問她一句,她能告訴你一堆。
“汪汪,汪……。”雞毛倒是沒理會我們倆,還是固執地對着他們家的大門裡叫着,雖然我不懂狗語,但也聽的出來它的叫聲裡,明顯對這個房子的有些東西,報有很大的敵意。
“毛,別叫,乖。”我看着它越來越激動,開始蹦着叫了,趕緊伸手安撫了它一下,腦中微微一轉,又笑着跟她說:“小婕,你家是不是養貓了,我家這沒出息的狗,一瞅見貓就跟瘋了一樣。”
“貓?沒有啊。”小婕微微皺了皺眉頭,又扭頭往小院子裡看了看,又笑着扭着跟我說:“估計是哪來的野貓跑進來了吧,一會我去瞅瞅,你進來坐會不?”
如果沒有這股冷氣,我應該是怎麼着都要拒絕的,但出於責任心和好奇心,吹着這股微微的冷風,我爽快地點了點頭,決定犧牲小我,保護他們全家:“行啊,走吧,正好你說你大娘都暈過去了幾回,我去看看她,順便開導開導。”
“汪,汪……。”
當我拉着雞毛往裡走的時候,它卻一直往後退,死活不願意踏進這個大門一步,都說貓狗能見鬼,狗屬陽,貓屬陰,雖然我還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啥,連狗都要避開的東西,指定不是多好對付。
“呃,我家狗不樂意進去,我先把它栓門口。”我看它這副模樣後,搖了搖頭,順手把牽引繩往他家旁邊的小樹叉子上一掛,拍了拍它腦袋,安撫了它一下,便轉身進了這家的大門。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進這個大門之前,扭頭看了看金毛,它現在的位置離這家的大門有個三米多遠,已經安靜了下來,但是它剛纔看着我的眼神裡,滿是擔憂,低低的嗚了兩聲。
金毛是種非常聰明的狗,比拉布拉多還要聰明,它的情緒很容易就能讓人感覺出來,更何況剛纔的反應那麼強烈,可能它爲的就是提醒我,這裡有危險,讓我離得遠些,估計它也沒想到,它的這種反應會直接把我引到危險裡吧。
想到這,我不由得覺得有點好笑,但我轉頭看向身邊的小婕時,頓時笑容有些僵住了,剛纔在外面的時候還沒有,才走到她家的小院裡,她的額頭上就隱隱地有着一股黑氣,雖然不多,但是在她白嫩而豐滿的額頭上,此時顯的格外明顯。
她家的這棟樓樓梯是在最右側,而一樓正廳的門,卻是在正中間,不知道這麼建到底是啥意思,不過現在也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
“小婕,你大伯火化了沒?”我突然想起來這個事情,我們這裡的風俗是家裡如果死了人,要守靈三天,第四天之後才能送到殯儀館火化,而這三天裡,逝者要呆在家中的正廳,一般也就是客廳裡,接受大家的悼念。
“沒啊,哪那麼快,這才第二天,我爸說要後天纔去火葬,不過骨灰盒墓地都已經弄好了,唉,我大伯走的太突然了。”她原本笑眯眯的臉,聽到我的話後,笑容也瞬間消失了。
“放在哪啊?我瞅瞅去。”周圍的陰冷感更加強烈了,但不知是不是胖人耐凍還是怎樣,小婕好像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異常。
“來吧,就在一樓。”她快步上前拉開一樓的防盜門,衝我招了招手。
在她拉開防盜門的那一刻,一股撲面而來的煞氣刮的我臉生疼,但好像小婕沒什麼感覺,站在屋裡衝我招着手,我點了點頭,靈力裹着全身,踏進了這個並沒有多少亮光的臨時靈堂。
他們家的客廳不算很大,約莫有個十五平方左右,看的出來原本放在中間的桌子什麼的都被臨時挪到了一旁,中間放着個木板支起的臨時靈牀,因爲現在**不讓土葬,所以基本上沒人再去買棺材,都是買個骨灰盒放在靈堂,等夠了三天上殯儀館火化後,直接裝到小盒裡,埋進公墓。
此時牀上躺了一個全身都蓋着白布的男人,只有頭露在外面,不知周大伯死前是受了多大的驚嚇,這都過了兩天了,他露在外面的臉上,表情還是這麼扭曲。
“對了小婕,我聽小超說,你大伯是受刺激心臟病發不行的,受了啥刺激啊?”我皺着眉頭看着他那張扭曲的臉,覺得他們家這事太怪了。
“我也不知道,我爸他們說是大伯玩電腦估計中病毒還是啥的,可能突然跳出來個恐怖片,把他給嚇着了。”小婕說的時候,從她的語氣上判斷,其實他們家人都並不是很確定原因。
他們家的這個臨時靈堂,雖然是在白天,但這濃郁的陰煞氣讓這間屋子顯的格外陰冷,還有些鬼氣森森,雖然我進來到現在已經有一分鐘了,但在這間屋子裡四處感應,卻沒有找到周大伯的魂魄,也不知道他死後魂魄到裡游到哪裡去了。
“對了,你大娘呢?”我突然想起來小婕的話,周大伯的老婆在他死的兩天裡暈倒了好幾次,希望只是她內心脆弱。
對於這些跟鬼有關的事情,我一般都會在思路清晰的時候,先對所遇到的事情做出來幾個判斷,一般是分爲五種,最好的,好的,一般的,壞的,最壞的,而眼前這個情況,我所祈禱的周大娘內心脆弱這個選項,已經接近最好的了。
“在樓上呢,你要去看她?”她聽到我這麼問,神色間有着些許猶豫。
“嗯,來都來了,肯定得去看看,畢竟是長輩來着,理應勸導勸導。”其實我心裡現在有點亂,因爲沒找到周大伯的魂魄我又特意放大靈覺去感應,卻意外的感受到那股煞氣的來源卻是在我頭頂,不,應該說是樓上和這裡所對應的位置,看來我祈禱最好的情況是不會出現了,現在只能祈禱,是周大伯不捨得離開,纏上週大娘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