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瞳,這麼說你是想要逃避作爲天女的職責了?”端坐在麻家宗堂的中央的人表情嚴肅地問道——這就是那個面目陰沉可怕的麻家五太太,神婆麻曉蔚。
“……”聶蘇擡起頭,怒視着坐在那裡的神婆,“對不起,我並不認爲作爲聖貞天女有什麼職責,並且,這種說法也並沒有任何依據。”頓了頓,聶蘇掃視了房間中的每個人,這其中,有的人表情陰沉,有的人面露恐懼,而有的人則表示讚賞——這就是當地最大的家族啊,看來內鬼就在我們之中!聶蘇默默地想。
“你!你!”麻曉蔚當時“嚇”得面目蒼白,“你竟敢違反神的旨意!”
當然,她的這種恐懼是裝出來的,對於那些從小就聽着神婆和巫師的故事長大的麻家人來說,當然也用譴責的目光注視着聶蘇。而另一方面,在場的那幾個人都能看出來——杜子規微微地點了點頭,嘴角不引人注目地翹了翹;恩泰抽了抽鼻子,目光轉向了其他的地方;而道則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麻曉蔚身邊的那個衣着時尚的女子——陳美珠。
“這本來就不是什麼神的旨意!”聶蘇稍稍提高了聲音,“麻曉明是被謀殺的!嫌疑人就在我們之間!”
……
頭輕輕地離開了牆上的一個聽筒狀的東西,那個身上穿着和聶蘇身上的長裙和繡花襯衫極爲相似的年輕女孩兒搖了搖頭,她的這個動作被身旁的老人盡收眼底。
“小姐,替身的行動,您……不太滿意?”老人心痛地看着那個正在不大的房間裡面踱步的女孩兒。
“唉……替身終究還是替身,不能夠明白這其中的事情有多麼複雜啊……”那個女孩兒聞言,停止了踱步,坐在椅子上,又搖了搖頭,“難道這麼快就要讓我出馬了嗎?”
“小姐!”聽到小姐的話,老人很害怕地大叫了一聲,“您不能出去!您要做什麼,讓老奴們給您做就好,您不能出去啊!外面太危險了!”
“行了,我再考慮考慮。”那個女孩兒好像有點兒不耐煩,揮了揮手,“張叔,先給他們來點兒警告。”老人見狀,恭恭敬敬地低着頭,向後走去,走着走着,就走進了一片陰影中,然後突然消失不見了,整個房間裡就剩下了女孩兒一個人,就好像剛纔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
回到房間,聶蘇冷冷地哼了一聲,就坐在木頭的椅子上,端起茶杯自顧自地喝着水。
“怎麼了?”杜子規滿臉笑意地走了進來,“還在生那個人的氣?”
“太過分了!什麼天女?分明就是擺明了想讓我們離開!我們要是離開了,張媽怎麼辦?那個叫麻瞳的女孩兒怎麼辦?”聶蘇氣哼哼地說,又灌進去一杯茶水,急促的呼吸才稍稍顯得平穩了些。
“不過你今天還真的很厲害呢!”杜子規沒有理會聶蘇的怒氣,爲她的杯子添上水之後,就坐在了她的對面,笑着說道。
“怎麼了?”
“就那樣當着大家的面和神婆吵,你沒有看到那些人的表情嗎?”杜子規忍不住裂開嘴笑了,“想到神婆在這裡的地位就好像國家領導人一樣,聶蘇你還真是勇敢啊!什麼時候你也可以去國務院和那幫領導吵架了!”
“喂喂喂!”聶蘇的大眼睛眯成了兩條縫,“你到底有沒有仔細觀察他們的表情啊?誰可疑你都記錄下來了嗎?要是哪天哪個神婆找個茬把我給殺了,你要是沒有找出她的同夥,我這可算是工傷啊!”
“哈哈哈……”杜子規聞言大笑,順手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張紙,“當然了,我當然記錄了,不光是我記錄了,恩泰和道也都記錄了一份呢!”展開了那張紙,聶蘇看到這是一張宣傳單。
“愛拼就能贏,敢賽你就能……”聶蘇皺着眉頭讀着宣傳單的內容,“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比賽啊?”
“呃……是……是咱們小區的一個定向越野比賽……”杜子規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聽說獎品豐厚,有什麼筆記本電腦,還有單反相機……反正咱們閒着也是閒着,參加比賽也不錯嘛……”說着,他又認真起來,補充道:“而且,以你的實力,咱們拿個筆記本電腦不成問題的!”
“杜!子!規!”聶蘇終於忍無可忍,準備回身抽水果刀。
“好啦好啦!別生氣!後面的內容更重要!”杜子規馬上站了起來,陪着笑臉把紙翻了一面,露出了後面的一個複雜的圖表。
“視財如命!”聶蘇嘟囔着,瞪了一眼滿臉天真無邪笑容的杜子規,然後開始認真地研究那張紙上的人物關係圖。
“李勇書、張政和麻曉蔚似乎很是可疑。”看罷,聶蘇擡起頭,用手指點着那張紙,說道,“據我的觀察,李勇書的表情掩藏的很好,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什麼,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在我反抗的時候稍稍顫抖了一下。而張政則是大驚失色的表現,另外我看到他在我說那些話的時候,曾經偷偷轉頭看了看李勇書。”
“而且你們有沒有發現,那麼重要的家族會議,竟然有人敢缺席?”門外傳來一個聲音,聶蘇和杜子規扭頭去看,發現是恩泰和道。
“小雨和小池呢?”杜子規點了點頭,給他們兩個人找了椅子之後問道。
“說是麻英煥養了一隻小狗,她們都去看小狗了。”道認真地說。
“是啊,你那個寶貝妹妹,見到小狗以後那個興奮啊!”恩泰笑着補充,“子規,你應該考慮在你們家養只小狗了。”
“得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能接觸小動物……”杜子規苦笑,“實在不行還是放在你們家裡好了,小雨那個丫頭,就拜託你們照顧了!”說着,像模像樣地給恩泰和道做了個揖。
“討論正經事兒!”聶蘇低吼,嚇得三個正在互相打趣的人一個激靈,馬上統統溫順地轉過頭來,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然後仰着頭,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看着聶蘇。
“很好。”聶蘇看到大家都各就各位了之後,點了點頭,然後冷冰冰地說道,“下面,我們來討論第一個問題,就是——子規你爲什麼不能在家裡養狗?”
……
“兩位小姐請小心啊!”一個瘦瘦高高的人着急地跟在兩個女孩兒的身後,一副擔心的樣子,但是他怎麼也想不出來,爲什麼前面的那兩個女孩兒穿着挺高跟的板鞋也能跑得這麼快,而自己穿着手工製作的布鞋卻跟不上。
“放心吧,沒關係的!”小池聽到了後面的人的話,回頭笑笑說,然後拉住了正要往前跑的小雨,“小雨,你等等,你看看人家一丙都快被你給累壞了!”
那個身着青灰色長袍、腳下是一雙布鞋的人正是麻家的一個學徒,名字叫一丙。他師從麻家的老太爺麻立天學習各種法術和湘西的特有的趕屍藝術已經四五年了。因爲他踏實肯幹,平時又憨厚老實,所以很得老太爺麻立天的賞識,隨即招進家裡來。這次,麻立天帶着自己的其他徒弟去趕屍了,所以一丙就留在宅子裡做做雜事。今天,看到瞳小姐的兩個朋友過來,追着一隻小狗一個勁兒往麻家大院最幽靜的地方跑,他跟的是苦不堪言。
“嘻嘻……”小雨轉過頭來,看到一丙那張憨厚的臉上已經佈滿了汗水,也有點兒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丙哥哥,對不起哦!我不會再跑得這麼快了!”
“那就好,那就好……”一丙聞言,鬆了一口氣,用袖子擦了擦滿臉的汗。
突然,三個人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叫。
“是大順!它有危險了!”小雨第一個反應過來,連忙衝着慘叫聲發生的地方衝去——大順是麻英煥的狗的名字,這隻狗跟着他坐着飛機回到中國,前幾天剛剛倒過時差,可以活蹦亂跳了,不知道現在又出了什麼意外。
當趕到大順所在的地方的時候,看到大順在池塘裡慌手忙腳地撲騰着。
“嚇死我了,原來只是掉在水裡了。”小雨拍了拍胸口,衝着池塘裡的金毛狗喊道:“大順!自己游泳啊!我們馬上來救你!加油!”喊完了之後,她想了想,“大順是從韓國來的狗,是不是聽不懂中文呢?”想到這裡,她又把兩隻手放在嘴邊喊道:“fighting!”
喊完之後,小雨馬上轉身,想要找一個長竹竿什麼的,把大順救上來,但是一丙這個時候已經麻利地脫下了鞋襪,縱身跳入池塘中,朝着還在那裡撲騰的大順遊了過去。
5米,3米,2米……一丙的黑色頭髮的腦袋和大順的黃色毛的小腦袋靠得越來越近,但是小池卻突然發現了端倪,她一把拉住了身旁正看得緊張的小雨——“有問題!”
“怎麼了?”小雨轉過頭,好奇地問。
“大順出於本能應該是會游泳的,但是現在的狀況,我覺得它一定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疼痛!”小池語出驚人。
“巨大的疼痛?”小雨摸了摸腦袋,“沒有發現啊!而且你看它現在也不怎麼叫了,就是在那裡浮着等一丙哥哥去救它啊!”
這時,池塘的水面上突然起了變故,讓兩個女孩兒驚得目瞪口呆!之間大順的身體被什麼東西頂出了水面,但是卻只有上半身,後腿和尾巴都不見了,身上殘留着血淋淋的齒痕!再看那把大順頂出水面的東西,兩個人經不住尖叫起來:那是一個巨大的黑色的怪物,血紅的眼睛有大順的腦袋那麼大,而它的牙齒正在撕咬着大順的身體。
“啊——”看到了這樣的變故,一丙也驚叫出來,拼命想要掉頭往回遊,但是那個怪物哪能善罷甘休?又是一條黑色的條狀物從水中升起,把一丙的身體掀翻在水裡。小池和小雨在旁板看得清清楚楚,那是那個巨怪的尾巴。
“小池姐!我們……我們……”小雨的臉色煞白,呼吸急促,緊緊地攥着小池的手。
“快走!快去找人來!”小池倒還能保持着冷靜,但是當她拉起小雨跌坐在地上的身體時,她清楚地感覺到了自己的雙腿抖個不停。兩個人互相攙扶,跌跌撞撞地向來時的路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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