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殘陽感覺坐了很久很久的車,久到自己都快要暈車了,那輛車才晃晃悠悠地停了下來。他被那個人拽下了車,那輛出租車就開走了。
“猜錯了……”左殘陽望着那輛出租車,喃喃地說,“那輛出租車上……也有你的同夥……”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左殘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但是他只是外層的人,沒有你的級別高……”
“這次猜的還不錯。”那個人笑了笑,“說起來,你還是挺能蒙的。”
“你的下一句話……是不是……”左殘陽微微一笑,學着那個人的腔調:“‘如果你不是PSI的人的話,可以加入我們這邊的’……是這樣的話嗎?”
“可惜……”那個人笑了,“這次你蒙錯了。”
“原來如此……”左殘陽點點頭,“看來……這次的事件……是針對我了?”
“……”那個人愣了一會兒,突然衝了過來,雙臂撐在牆壁上,把左殘陽困在了自己的面前,盯着左殘陽一雙眼睛,一字一頓地說:“你是不是……真的很想死?難道你不知道……處在你這種處境裡……知道的東西太多並不好嗎?”
“是嗎?”左殘陽雖然還是因爲醉酒,腦袋昏昏沉沉的,但是還是很努力地擡起兩條胳膊,把那個人的兩條胳膊甩到了一邊:“你的意思難道是……如果我什麼都不知道的話……你就不會殺了我?”
看到那個人沒有說話,左殘陽冷笑,扶着牆壁自己站直了,雙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那個一直帶着黑色墨鏡的人:“我纔不會這麼認爲……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我想告訴你……PSI裡面隨便挑出來一個人,推理能力都比我厲害,你們覺得你們的那些雕蟲小技能瞞得住他們嗎?”說實在話,左殘陽現在是在用自己的命做賭注:如果那個人背後真的有一個龐大的組織在支持的話,那麼他這樣說,很有可能會讓他們的行動有所顧忌。同時,如果這個人並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的話,那麼自己的小命可能今天真的就撂在這裡了。
……
事實證明,左殘陽這個從小抽獎就很難抽到大獎的人,又一次地失手了。
當那個人把他帶進了身後的一棟陰暗的房子裡的時候,左殘陽忍不住又小小地嘆了一口氣。可是他現在心裡卻完全沒有想着“要害怕”這件事兒,他只是一直在疑惑着:自己到底忘了什麼?
左殘陽記得自己曾經讀過的一本書裡面介紹了一種叫“記憶球”的東西,據說能幫助擁有者找到所丟失的記憶,他現在,就需要這樣的一個東西了。左殘陽雙手握拳,翹了翹自己的腦袋,彷彿那段記憶能在腦袋裡面發出響聲似的。
但是無濟於事,左殘陽還是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忘了什麼,只是覺得那種飄飄悠悠的感覺實在讓人心裡癢癢的。他知道,自己如果不想起來這個的話,是真的死不瞑目了。
“還有什麼想說的嗎?”那個人把完全心不在焉的左殘陽捆在了一把椅子上,問他。
“我到底忘了什麼?”左殘陽擡頭,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
“……”聽到左殘陽的話,那個人愣了一下,“我怎麼知道你忘了什麼?”
“不,我一定要想起來,如果不想起來的話,我死也不會瞑目的!”左殘陽咬牙切齒地說,“我一定要想起來!”
那個人不屑地撇撇嘴,“誰知道你小子在想什麼?該不會是自己女朋友吧?”說着,他從房間的角落裡拎出了一把血跡斑斑的刀,走了回來。
“沒錯!”那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讓左殘陽猛地想了起來:“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在想我的女朋友!”說着,他激動地點點頭:“我怎麼會忘了這麼重要的事兒呢!怎麼會這樣呢!真是太不應該了!”
“你到底在做什麼?”看到左殘陽幾近癲狂的狀態,那個人皺起了眉頭——這就是boss要殺的人?這麼瘋瘋癲癲的?
“我已經選好死法了。”正當他疑惑着,左殘陽擡起頭,微微一笑,“開始吧!”
……
“就這樣?!”恩泰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左殘陽,“然後……你就逃出來了?”
“沒錯。”左殘陽點頭,“我選擇的死法是……流血致死!然後趁着那個人不注意的時候,我就逃出來了,但是當時,我就已經發現了我其實並不在現實生活中,因爲那個想要自己流血至死的左殘陽,實在不是我!”
“只是因爲關鍵時刻你想到了姐姐?”樂笑顏有點兒不敢相信地問:“只是因爲這樣?”
“是,也不是。”左殘陽聳聳肩,“我想起她來了,然後我就想起了她……之前對我說的一句話……”說到這裡的時候,左殘陽並沒有去看樂笑顏,他只是盯着一片雪白的牆壁:“她說……如果相愛的兩個人之中的一個人死了,那麼活着的那個人所能做的最好的事情,便是好好珍惜自己,因爲真正互相愛着的兩個人,是不會爲了救對方而捨棄自己的生命的,因爲一旦這個人這樣做了,剩下的將會是自己的摯愛孤單、痛苦、後悔一輩子這樣的結局……”
“這就是……我與姐姐的差別嗎?”樂笑顏冷冷一笑:“是啊……樂卿顏多麼清高啊!她怎麼是我這樣的人能比擬的啊?”笑着笑着,樂笑顏冷下了臉色,看着左殘陽:“但是她不還是死了!”
“閉嘴。”左殘陽平靜地說,“別說你姐姐的壞話,她畢竟是你姐姐。”
“是我姐姐又怎麼樣?”樂笑顏很是輕蔑地看着左殘陽,“就算是你,不也還是被我困在這裡了?”
“你怎麼確定我們就被你困在這裡了?”左殘陽好奇地歪着腦袋,看着樂笑顏,“你難道不覺得……你在這裡只有一個人嗎?”
“左殘陽,你已經嚇到這種程度了嗎?”樂笑顏撇嘴,“這裡明明有我們兩個人的,對吧,月白?”說着,她擡頭,看了看樑月白,“左殘陽雖然有手槍,但是……我們有更加厲害的武器啊!”
“還有什麼?”左殘陽頗爲感興趣地問。
“你難道不覺得……”樂笑顏眯了眯眼睛,“就在你開槍的那一剎那,我就可以剪斷那兩個人之中的一個人身上的繩子嗎?也就是說……無論你傷害了我們哪個,都是以傷害了自己的同伴爲代價換來的!怎麼樣……你還敢拿着槍對着我們?”
“你想怎麼樣?”左殘陽看起來有點兒頹唐——剛纔要是把那把剪刀弄走就好了!
“你把槍拿回來給我們,我們放了你們。”樂笑顏回答,“怎麼樣,很簡單吧?用你的腦子都能想明白吧?”
“啪!”樂笑顏的話聲未落,就看到左殘陽手裡的手槍冒出了一股白煙。恩泰驚愕地看過去,發現左殘陽面色冷漠,和剛纔的那個歪着腦袋問話的人好像完全不是一個人一樣!這是怎麼回事兒?恩泰看在眼裡,心頭不禁升起了一陣疑惑。
“第一,”正在恩泰胡思亂想之際,左殘陽說話了,只是聲音冷冽、無情,“不要懷疑我的智商。”說着,他把手槍放回了自己的貼身口袋裡,“第二,我討厭威脅我的人。”說完,他轉過頭去,看了看因爲剛纔的一聲槍響而有點兒震驚的樑月白:“如果識相的話,最好把包小池放開,否則我可不能保證我的槍法準得可以只卸掉你的一隻手。”
樑月白眨了眨眼睛,放開了包小池,退到了一遍。
“左殘陽!”那邊,傳來了樂笑顏的吼叫:“你不得好死!”
“得不得好死什麼的……”左殘陽示意樑月白走到樂笑顏身邊,然後淡淡地看了樂笑顏一眼,視線掃過了她血流如注的右臂,又看了看剛纔自己一槍擊掉的樂笑顏的還在握着剪刀的右手,繼續說:“好像由不得你吧?”接着,他沒有轉頭,但是說話的對象已經轉移到了恩泰:“恩泰,看看包小池怎麼樣了,如果能行的話,拜託你把那邊吊着的兩個人也弄下來吧!”
“你……”恩泰聽到了左殘陽的話才從剛纔的震驚中清醒了過來,他呆呆地看着左殘陽,好不容易纔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不是左殘陽……”
……
“你不是左殘陽!”恩泰面對着左殘陽,說着連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的話,“你到底是誰?!”
(PS。)左殘陽不是左殘陽,那他到底是誰?相信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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