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泰,你在哪裡?”電話裡,少倫的聲音有點兒急切。
“我們正在工作室開會,商量下一步的偵查計劃——有事兒嗎?”
“我知道有誰能夠幫助你們了!”少倫語速極快地說道。
“好,五分鐘之後我們在你的工作間見面!”恩泰更是着急,放下電話就對看着自己的各位偵探們說道:“會議暫停,我們現在馬上去少倫那裡!”
……
“四分四十六秒,恩泰你很快!”少倫看了看手錶,說道,然後便走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面,拉開抽屜,抽出一個白色的什麼東西遞給了恩泰,“這個是我在大學裡面的博士生導師,皮可休教授的名片,他應該能夠幫助到你們!”
“大學時候的博士生導師?”杜子規好奇地問,“少倫你上過大學?”
“當然了,”少倫笑道,“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兒了,那時候我剛十二歲……”
“呃……”道聽到之後,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自己在古代的時候,都二十多歲了還沒有考中科舉,但是這個現代人——實在是後生可畏啊!想到這裡,道看着少倫的目光中又多了一些敬佩。
這邊,就在少倫和幾位偵探聊天的時候,恩泰已經撥打了名片上的手機號碼,幾聲回鈴音之後,電話就被接起來了,是一個甜美的女聲:“您好,這裡是皮可休教授的手機,請問您是哪一位?”
“姐姐,您好!我是少倫!”少倫聽到了電話那邊的人的聲音,馬上從恩泰手中搶過了手機,回答。
“啊!是少倫啊!換號碼了?”那邊的聲音明顯熱情起來。
“嗯,在用一個朋友的手機打電話……”少倫回答,“姐姐,老師他在忙嗎?”
“是啊,最近正在準備一個有關於‘自動系統人工干預’的講座,所以這幾天都比較忙。”
“哦,那等老師有時間的時候,給我回個電話可以嗎?”少倫很是乖巧地說道。
“當然啦,他這幾天還在念叨你最近怎麼樣了呢!”
又寒暄了幾句之後,少倫掛斷了電話,“接電話的是皮可休教授的專業助理,好像也是他的一個遠房親戚。據她說教授最近正在準備關於‘自動系統人工干預’的講座,所以等他有時間了我們就去找他。”
“自動系統人工干預?”道聽得一知半解,不禁皺了皺眉頭。
“就是說如何才能夠在自動系統正在運行的時候,人工進行干擾和阻斷,並且在不打亂程序本身設置的前提下進行使用者需要的改變,”少倫很認真地解釋道,“也就像是……就像是心臟不停跳的情況下進行心臟的手術一樣,這樣的技術一旦能夠應用的十分成熟,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達到自己的目的。”
“那……在電梯的監控系統下利用這種技術,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讓電梯停止嗎?”聶蘇突然問了一句。
“嗯,應該是可以的,”少倫思考了幾秒鐘便給出了回答,“而且,這樣的程序應該使用普通電腦就可以編寫出來。”
“可以試試嗎?”恩泰凝視着少倫的眼睛,問道。
“啊?”少倫顯然沒有想到恩泰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瞪大了眼睛。
“呃……我們就是想試一下,看看能有什麼樣的效果……”恩泰低頭“嘿嘿”一樂。
“當然可以,只不過……不知道這個程序要用到哪裡?”少倫問道,“事先說好,不要打帝國集團這幾棟大樓的主意——這裡的安保程序全都是我編寫的,我估計我也不能馬上突破,而且,我給入侵者設置的處罰方式是銷燬電腦全部數據後炸燬電腦……”
“呃!”杜子規震驚了,“你還真夠狠的啊!”
“我倒是有一個很絕妙的地方可以嘗試一下……”恩泰說着,壞壞地笑了。
……
“什麼?!”左殘陽的左手拿着電話,貼到了左邊的耳朵上,他真懷疑自己聽錯了,“恩泰,你在開玩笑吧?!”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
“讓我爬樓梯?你好狠的心啊!”左殘陽大叫。
“怎麼了?”段成巖手裡捏着一塊麪包走到左殘陽身邊,問道。
“恩泰竟然要給醫院大樓的那個到我辦公室的電梯設置一個什麼入侵軟件?”左殘陽用手堵住電話的話筒,不可思議地說道,“他還說爲了安全起見,要在正式上班之前進行試驗,讓我爬樓梯去辦公室……”
“哦……”段成巖強忍住笑意,咬了一口麪包,“那……就當鍛鍊身體唄……”
“鍛鍊身體?!”左殘陽瞪大了雙眼,“虧你們兩個想得出來!竟然用同樣的一個理由搪塞我!你……你等着……”說着,左殘陽放開了電話的話筒,又開始對電話那頭的恩泰說話,“你怎麼可以這麼狠毒?!我的辦公室可是在12層啊!”
電話那頭又說了什麼,段成巖湊上去聽,發現是恩泰正在“苦口婆心”地告訴左殘陽鍛鍊身體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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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左殘陽一陣大吼,但是還是把手機貼在耳朵上,因爲他聽到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好像是少倫的,但是此時,聲音是誰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個聲音所說的內容——“恩泰,已經入侵了那部電梯的控制檯,軟件已經植入了。”
左殘陽頹然無力地放下了手裡的手機,然後瞪着段成巖,好像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怎麼,今天想和我一起去普通病區了?”段成巖從小和左殘陽一起長大,他當然知道此時的左殘陽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他笑了笑,把手裡的麪包全部塞進了嘴裡,說道。
“算、你、們、狠!”左殘陽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幾個字,然後抓起外出時從不離身的揹包,率先走出了房間。
……
“您好,我是左殘陽,今天由我來爲您診斷和治療,請問您哪裡不舒服?”坐在段成巖的身邊,左殘陽面無表情地問道,就好像是一個機器人一樣。
“啊……大夫啊……”那個坐在左殘陽對面的人開始描述自己的病情了,“就是……哪裡都疼啊……早上醒過來腦袋瓜子疼,中午吃飯的之前肚子疼,吃完飯以後肚子還是疼,晚上睡覺之前兩條腿疼……總之……大夫啊……就是哪裡都疼啊……”
“……”左殘陽面對這樣的患者,實在是無語了,只好低下頭,在紙上“唰唰”地開始寫了起來。這邊,剛剛看好一位病人,給她開了單子去做檢查的段成巖好奇地湊了過去,想看看很久沒有看過普通病人的左殘陽到底給這個患者開了什麼藥或者是檢查——左殘陽以前都是坐在他的那個位於醫院頂層的辦公室裡面,專門給一些其他醫生診斷不出病因或者不知如何治療的特殊患者看病的,沒想到今天因爲電梯被控制了,而他又懶得爬樓,只好坐在段成巖的辦公室裡面“打個醬油”。
“啊?”看到了左殘陽龍飛鳳舞的自己之後,段成巖禁不住叫了一聲。
“怎麼了?”奮筆疾書的左殘陽並未擡頭。
“你這也算是藥方?”
“我是來門診打醬油的,當然要認真地仔細地好好地打了。”左殘陽說完,把筆放在一邊,然後撕下那張紙,遞給了患者,“請您按照之上說的去做,如果堅持了一個星期之後還是又不舒服的地方的話,請您回來複診。”
等那位患者走了,左殘陽才扭過頭,看了看仍然在盯着自己的段成巖,“怎麼,覺得我說的不對?”
“可是……總是需要做一些檢查才能斷定病情的吧?”
“那個患者明擺的就是無病呻吟,”左殘陽撇了撇嘴,“而且看她的樣子,滿身的珠光寶氣,說明家裡很有錢,但是身上的肉又說明她是一個很會享受的人,平時不那麼努力工作,還有其他的三十二條判斷結果,結合起來能夠看出來這是一位富商的妻子,典型的家庭主婦型,每天應該就是打打麻將什麼的,所以纔會有時間想想自己的身體——這樣的人,做檢驗一是浪費錢,二是浪費時間,三是檢驗的東西有可能會給她本人帶來輻射等傷害,本來平時注意點兒生活習慣就能治好的病,幹什麼要費那麼大勁兒?”
“唉……服了!”段成巖做抱拳狀,“左醫生,您真是一個爲國爲民、勤儉持家的好醫生啊!”
“段成蟲!”左殘陽聽到之後,作勢又要和他“單挑”。
“唉……還有半個小時我那裡就要正式開始看病了,不知道我的那部電梯到底修好了沒有?”和段成巖比劃了幾下之後,左殘陽放下拳頭,說道。
……
“成功了!”恩泰一臉開心地對守候在電梯外面的杜子規等人說道。
“嗯,應該沒有發現什麼吧?”少倫手裡捧着一部筆記本電腦,問聶蘇。
“沒有,中控室一切正常。”聶蘇點了點頭。
“那麼也就是說……犯人很可能用了這種技術?”道問道。
“是的。”少倫點頭。
“可以叫殘陽回來工作了,離他開始上班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鐘。”杜子規看了看錶,拿出了手機,開始撥打左殘陽的電話。
“恩泰……”少倫猶豫地叫了一聲。
“怎麼?”
“是不是……接下來就要調查老師了?”
“呃……”恩泰愣了一下,但是看到少倫的眼睛之後,他無奈地點了點頭,“是的,很抱歉,少倫,但是和你的老師有關的人可能都需要篩查一遍。”
“沒關係。”少倫輕輕笑了笑,“我相信,老師他肯定不會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