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I?”恩泰看了看紙上的名字,“什麼的縮寫?”
“ParticularlySerious-caseInvestigation。”杜安局長興奮地說,“特別嚴重案件調查。”
“幹什麼的?”杜子規湊上前去,很感興趣地問。
“就是你們啊!”杜安理直氣壯地回答,“特別嚴重案件調查小組,這名字還不錯吧?夠威風吧?”
“我們什麼時候要加入你們了?”道半月眼狀看着杜安局長興奮得像個小孩子一樣手舞足蹈——最鬱悶的就是看英文字母了,一個一個和蛇一樣,光記住寫法就讓自己痛苦萬分生不如死了,爲什麼非得起個這麼複雜的名字?道的心理有點兒不平衡。
“這個……”果然,杜安局長有點兒語塞,“首先……你們的設備不夠精良吧?”轉眼看看左殘陽,“如果加入了我們,成爲了PSI小組的話,全世界的檢驗設備任你們選!飛利浦還是GE,你們隨便選!”
左殘陽歪了歪腦袋,但是什麼話都沒說。
“其次……你們……想要搜查或者是抓人的時候……沒有官方許可很鬱悶吧?”杜安看到左殘陽有點兒心動,趕緊抓緊時間趁熱打鐵,“加入了我們,成爲PSI小組,你們就能省去申請官方許可這一環節,完全的自由!”說着,杜安看了看恩泰,“怎麼樣,心動吧?”
“呵……呵呵……”恩泰苦笑。
“還有……你們可以隨意調動周圍的同事,他們都會聽從你們的安排——不成立PSI小組,不會有這樣的特權吧?”杜安說着,又看了看杜子規,“一旦遇到了重案要案,你們可以隨意支配剩餘的人手,上上下下好幾百號人呢!”
聽到杜安開出的“優厚條件”,偵探們互相看了看——如何?
“加入我們真的有好多好處的!”
“……”偵探們一副“現在好像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吧?”的表情。
……
“哇——”道第一個跳進了寬敞整潔的辦公室,“好多電腦!”
的確,刑警隊爲PSI的衆人準備的,是每人的辦公桌上一臺計算機,還配備有掃描儀和打印機的等等。
“看着確實比咱們那裡高級一點兒?”恩泰小聲問着身邊的杜子規,卻不見他回答,扭頭一看,纔看到杜子規正以一副好笑的表情看着那邊滿臉驚喜的左殘陽。
“……!……”左殘陽沒有說話,只是帶着好像是小孩兒在聖誕節收到新的禮物的表情看看法醫室裡面的擺設,這裡看看、那裡摸摸,看着一臺一臺高級的機器實在是愛不釋手,就連房間正中的那個解剖臺都覺得很大、很可愛。
“呵呵……”杜子規轉回頭來,笑着看恩泰,“看來我們這次的選擇是正確的,看到這兩個‘孩子’這麼開心,就知道了。”
“……”恩泰也是微微一笑,“好了,大家都集合一下,現在我們來說說詳細的工作計劃和今後的安排……”
“馬上就要開學了,聶蘇要去學校讀書,假期和課餘時間會來這裡幫忙。道、子規和我三個人常駐PSI辦公室。”恩泰清清嗓子,說道。
“殘陽呢?”道問。
“我平時會在醫院,如果發生案件或者有什麼地方需要我幫忙,儘管給我電話。”左殘陽揮舞了一下手中的手機。
“嗯。”恩泰點點頭。
“還有成巖那個傢伙,如果需要他幫忙的話,也可以給他打電話。”左殘陽接着說,今天是他的辦公室休息的時間,而段成巖還在上班,所以他就理所當然地“代言”了。
“還有就是PSI工作組的組長和副組長的事兒……”杜安局長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大家身邊,舉手說。
“當然是恩泰和子規兩個人來擔任了。”道第一個回答。
“呃……”恩泰和杜子規同時說。
“至於說組長還是副組長什麼的,”左殘陽笑道,“就讓他們兩個自己去競爭吧!”說完,有笑眯眯地跑進了法醫室,開始研究起那堆機器來。
……
PSI小組所在的地方,正好是國際刑警組織在這座城市建立的一個分部的大樓頂層,獨佔了整個一層樓,所以房間和空間什麼的是不用說的廣闊:一間能夠容納三百人左右的大型會議室,一個極大的辦公室,辦公室的旁邊就是讓左殘陽捨不得離開的法醫室,然後還有一個“氣勢恢宏”的讓道滿臉驚歎的檔案室,剩下的,就是幾間審問室和會客室了。整個樓層配備了兩部電梯,兩個通往天台的樓梯,分別在會議室和法醫室的旁邊,方便生者與死者的“進出”。
按照恩泰的要求,整個PSI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綠葉植物,恩泰的辦公桌上更是宛如一個熱帶雨林,讓杜安局長禁不住驚歎——“沒看出來恩泰還是一個愛花愛草之人啊!”而檔案室也按照道的需求,擺放了羅漢榻,這樣,他就可以舒舒服服地在裡面或躺或坐着看檔案了。
聶蘇去買新學期需要用的東西了,只剩下偵探們幾個人手忙腳亂地收拾了房間,然後靠坐在辦公室的寬大沙發上坐成一排,看着越來越像家的PSI,滿意地嘆了一口氣。
“好了,去拘留所提審周琛吧!”杜子規站起身來,“不過因爲這個案件前幾個嫌疑人都莫名死亡,我認爲我們最好多叫幾個人去。”
“嗯,我和你一起去。”左殘陽站起身來,從一旁的沙發扶手上面拿起了自己的大揹包背在身上。
“嗯,我們路上順便接上聶蘇,讓她做保鏢最有安全感了。”杜子規說着,拿起了車鑰匙,“恩泰和道兩個人在家和少倫配合,查一下那個研究所的消息。”
“明白。”恩泰點點頭,離開沙發,走向辦公桌,道也放下了茶杯,走進檔案室。
……
“怎麼,一路上都心事重重?”杜子規一面開車,一面從後視鏡看了看左殘陽的表情。
“總感覺很蹊蹺。”左殘陽搖了搖頭,“這個兇手,好像是知道我們在幹什麼似的,每次都會在我們的前面一步下手……”
“你的意思是說……”杜子規一愣,想到了一個人,“你的意思是說有內鬼?”
“不一定。”左殘陽聳聳肩,“兇手只是提前了一步,讓人想起了小孩子的遊戲。”
“猜丁殼?”杜子規敏銳地問。
“啊?”左殘陽一愣,“那是什麼東西?”
“就是‘剪刀石頭布’遊戲……”杜子規哭笑不得,“你沒玩兒過?”
“啊!我說的就是那個遊戲啊!不過你們竟然叫它‘猜丁殼’,奇怪的名字……”說着,左殘陽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
“之所以叫它這個名字,就是因爲真正善於這個遊戲的人,在每次出手之前都會仔細揣摩對手的用意,這樣的話才能取得更多勝利,而他們是怎麼揣摩出來的又讓人捉摸不透,在外人看來就好像是猜一樣,所以纔會叫這個名字的。”杜子規解釋。
“唉……是啊……”左殘陽嘆了口氣,“那個兇手好像能夠時時刻刻地‘猜’到我們想要幹什麼、查什麼……看來,只有我們也去揣摩纔可以啊……”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想要獲勝,就需要比兇手再多想一步?”
“是啊,可是這樣的話,感覺有一點兒冒險……”左殘陽看着窗外,回答,“快看,聶蘇來了。”
話音未落,就看見聶蘇提着一個口袋,上了車。
“怎麼樣了?”這是她進來的第一句話。
“歡迎和PSI小組合作。”杜子規一本正經地回答。
……
“在這裡簽字就可以了。”拘留所的警官遞過來一份文件,杜子規仔細閱讀之後就簽了字,然後周琛就雙手戴着手銬,鑽進了杜子規的車,和左殘陽並排坐在後座。
“這次需要你的協助。”杜子規從後視鏡看了看周琛的眼睛,然後淡淡地說。
“……好……”周琛點點頭。
行駛了半個小時左右,杜子規示意聶蘇看後視鏡,聶蘇皺着眉頭看了一會兒,低聲說:“有跟蹤?”
杜子規點點頭,然後一言不發地狠狠踩下了油門,於是,汽車像是離弦的箭一樣在車流中穿梭,而後面的那輛車略作猶豫,竟然也跟了上來,還是不緊不慢地跟在杜子規的車後面,除了跟蹤之外也不見有什麼其他的動靜。
“有意思……”杜子規微微一笑,翹起了一邊的嘴角——好長時間沒有人能夠逼着他飆車了,終於有一個人可以讓他練練手了……這樣想着,杜子規又一次狠狠地踩下了油門,汽車更快速地向前奔去。
“怎麼,你的目的地是那裡?”聶蘇看着窗外越來越少的人流和車流,問。
“嗯,這麼辛辛苦苦地跟着咱們這麼長時間,也總該見個面吧!”杜子規輕巧地打着方向盤,回答。
“好啊,到時候,你們三個躲在車裡,就讓我一個人上去招架?”聶蘇眯起黑得發藍的雙眼,說道,但是嘴角還是不經意間翹了起來——好長時間沒有和別人動手了,她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有點兒激動地沸騰起來了。
……
杜子規剛剛停下車,就看見那輛車也停了下來,然後從車上輕輕巧巧地跳下一個人來——看到這裡,杜子規微微皺了眉:這個身材,怎麼如此纖細?雖然全身黑衣,臉上也戴了面具,但是給人的感覺就是……這個人,很年輕、很纖細、很嬌小——難道……?
而與此同時,聶蘇也跳下車去,迎着那個人走了過去。
“……”面對着對手,聶蘇並沒有說話,而那個人也沒有說話,兩個人只是靜靜地看着對方。
終於,那個人等不及了,舉起拳頭,向聶蘇衝了過來。
“啪!”拳風還沒有到達聶蘇的臉,就已經被她伸手攔下,然後,聶蘇左手成拳,使用剛纔那個人一模一樣的招數,向他的臉揮舞過去。
“!”那個人手被聶蘇緊緊抓住,躲閃不及,臉部中招,但是他竟然沒有發出一絲聲音,而是緊接着踢過一腳。
“啪!”聶蘇又用手攔住,只不過這次,她用的是在自己手中的對方的手,攔住了對方自己的腿。
“好傢伙,聶蘇怎麼還會有這麼狠的一面?”在車裡,左殘陽看着聶蘇的動作,倒吸了一口涼氣,“讓對手自己打自己……”
杜子規還沒來得及回話,聶蘇就已經上前一步,揮掌打向了黑衣人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