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探工作室
道本來以爲自己會看到陳巷豪悲痛萬分的樣子,還幻想着這個看起來很是斯文的人會猛地撲過來,揪住自己或者恩泰或者子規的衣領,然後放聲大哭,讓他們幫忙找到兇手報仇的樣子。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
陳巷豪站在那裡,眉頭皺了皺,然後一臉冷靜地對身後等着給他卸妝的助理說道:“你先去休息室吧!我馬上就過去。”
“怎麼回事兒?”看着助理的身影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陳巷豪才轉過頭來,看着三個偵探,問。看最新小說
“車禍。”恩泰簡單地回答了一句。
“肇事車輛找到了嗎?”
“就是因爲沒有找到,所以纔想要到這裡來問問情況的。”道看了一眼陳巷豪波瀾不驚的臉,心說這人怎麼這麼冷靜啊,好歹也是親生弟弟死了啊,他怎麼一點兒激動的表情都沒有?
……
“陳巷傑的資料看起來似乎只是一個普通的黑幫成員,不需要那個組織的人出馬吧?”少倫從計算機屏幕前面擡起頭,看着坐在自己身邊的聶蘇。 最新小說就在 百度搜索「小說秀」,
“是啊……”聶蘇輕輕皺了皺眉頭,“感覺這個人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呢!”
“而且如果是那個組織出馬,應該不會這麼血腥地幹掉,”少倫回頭,敲擊了幾下鍵盤,於是,車禍現場的照片一張張地在屏幕上顯示出來,“江湖傳言那個組織的宗旨是‘乾淨、利落、不留痕跡’,沒想到這次這麼血腥,還大張旗鼓,唯恐別人不知道似的。”
“誒,少倫?”聶蘇突然放下手中的杯子,湊上前來神神秘秘地說。
“怎麼?”少倫揚了揚眉毛。
“你說……如果去會會那個組織的成員,會有什麼結果?”
“還是不要這樣想了吧?”少倫縮了縮脖子,“實在是太危險了,弄不好就會被,然後可就慘了……”
“他們會有那麼厲害嗎?”聶蘇笑眯眯地問。
“他們……”少倫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既然你這麼猶豫,就說明他們其實並不厲害,並不可怕,對不對?”聶蘇的笑容更加明顯了,“如果我去看一看的話,就有可能找到對不對?這樣的話就會對案情的分析有很大幫助對不對?”
“不對。”正當少倫支支吾吾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個聲音,就看見段成巖走了進來。
“成巖?”聶蘇有點兒驚訝,“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要是再不來,恐怕你真的會打入敵人內部了吧?”段成巖笑嘻嘻地回答,“告訴你們啊,那個組織很恐怖的,你們還是不要接觸的爲妙,如果真的去了,後悔了可不要怪我當初沒有提醒你們哦……”
“來了?”正說着,從工作室那個臨時改裝成的法醫室裡探出了腦袋,聶蘇看到他衣冠不整、頭髮也亂蓬蓬的樣子,就知道他一定是熬夜了。
“來了。”段成巖點點頭,換上了左殘陽遞給他的一件白大褂,“你說剛纔發現了什麼?”
“進來!”一提到左殘陽的發現,他立馬就興奮起來,迫不及待地拉住了段成巖的胳膊,一把把他拽進了法醫室,然後“嘭”一聲關了法醫室的門,留下聶蘇和少倫兩個人在電腦前面面面相覷。
“到底發現什麼了,這麼神神秘秘的?”聶蘇皺皺眉。
“不知道。”少倫看到聶蘇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了左殘陽的發現上面去,終於不再想打入“那個組織”內部的事兒了,不禁鬆了一口氣。
……
左殘陽走進了法醫室,站在解剖臺前面,一下子掀去了屍體上面遮蓋着的白布。
“呃……”段成巖低頭看了看那個血肉模糊的無頭屍身,“不用這麼着急吧?”
“嗯?”左殘陽挑起一邊的眉毛,看着段成巖。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平時看的,都是有頭有胳膊的……這突然來了一個沒有的,感覺有點兒突兀……”段成巖苦笑着解釋。
“哦?”左殘陽有點兒好笑地挑起了一邊的嘴角。
“所以……下次在掀開的時候……最好……一點兒一點兒的,從腳部開始掀開……”段成巖尷尬地說,“也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不是?”
“哦。”左殘陽頗爲“邪惡”地笑了笑,然後猛地低頭,一下子掀開了屍體的軀幹部位的皮膚。
於是,法醫室裡又傳來了一聲慘叫。
……
“這個人好奇怪啊……”道偷眼看了看和恩泰一塊兒坐在車後座上的陳巷豪,小聲嘟囔道。
“是啊……”開車的杜子規也很是疑惑,“自己的親兄弟死了,竟然這麼淡定?”
“難道他不是陳巷豪?”道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嚇了一跳。
“啊?”
“比如說……他是陳巷豪和陳巷傑的兄弟?”道又開始了天馬行空的想象,“或者,他是一個不相干的人,然後整容成了現在的樣子?或者,這個人只是碰巧長得像?或者,陳巷傑確實是陳巷豪的兄弟,但是這個陳巷豪並不是他的哥哥陳巷豪,而是另外的陳巷豪?”
“呃……”杜子規開着車,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可是DNA鑑定結果怎麼解釋?”
“那個‘迪恩誒’什麼的,”道撇了撇嘴,“就這麼準確嗎?難道不會出現什麼差錯?”
不遠處,就在工作室的法醫室裡,左殘陽結結實實地打了一個大噴嚏。
“怎麼了?”段成巖擡眼看他,“感冒了?”
“怎麼會!”左殘陽不以爲然地說,“像我這樣的身體,怎麼可能會敗給小小的感冒?肯定是有人在罵我或者我的實驗技術!”
……
掀開了死者腹部的皮膚之後,段成巖倒抽了一口涼氣,眼神也專注了許多,戴上了一次性手套,他小心翼翼地開始用鑷子撥弄着死者的內臟,看起來有點兒迷惑。
“所有組織器官我都取樣檢查了。”左殘陽遞過一份報告,“結果顯示爲注射了藥劑之後引起的急性衰竭。”
“也就是說,”段成巖放下鑷子,“就算不出車禍,這個人也必死無疑?”
“正是如此。”左殘陽點點頭。
“臟器成了這個樣子,用藥量一定不小吧?”段成巖嘆了口氣。
“嗯,比正常值高出了幾百倍。”左殘陽點頭。
“口服?注射?”段成巖開始翻看着檢查報告,“鼻子進入?”
“食道和鼻腔沒有發現比其他地方嚴重的現象,所以我判斷是注射入體內的。”左殘陽回答,“但是我並沒有在屍體上發現針孔,就說明……”
“說明針孔有可能是在那個丟失了的腦袋上面?”段成巖敏銳地回答。
“正確。”左殘陽嘆了口氣。
“可是這樣就會很複雜啊……”段成巖皺眉。
“是啊……”左殘陽也皺起了眉,端詳着那個躺在那裡的無頭屍體,“這下子就很難判斷到底是那個組織爲了毀屍滅跡才製造的車禍,還是有兩撥人想要殺他,而車禍只是個巧合了。”
“可是一個小小的黑幫成員,爲什麼要這麼費盡周折?”
“……”左殘陽低頭不語,不知道在想什麼。
……
“我們回來了。”恩泰說着,向辦公室走去,身後的陳巷豪面無表情地跟着他走去。
“有新發現。”段成巖從法醫室探出頭來,對偵探們說。
“陳巷傑的?”
“對。”
“走,去看看。”杜子規詢問地看了一眼陳巷豪,就看他面無表情,跟着恩泰向法醫室走去。
“殘陽,成巖,你們兩個看着那個人是不是挺怪異的?”道小聲對兩個兼職法醫說。
“面無表情,對身邊的事兒漠不關心。”左殘陽評價。
“進入法醫室這樣的地方都沒有任何害怕或者擔憂的表情。”段成巖看着陳巷豪的背影,說。
“是不是……有什麼毛病?”道壓低了聲音。
“情感缺失?”左殘陽神色有點兒古怪地看了段成巖一眼。
“同一種?”段成巖回看,“這麼巧?”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道可憐巴巴地看着兩位。
“我們的發現,就是死者在生前曾經被注射過一種很奇怪的藥,這種藥讓死者的全身臟器在短時間內迅速衰竭,”左殘陽解釋道,“也就是說,如果不是那場車禍,這個人也是必死無疑的。”
“那……和感情缺失有什麼關係?”道明白自己想要知道這種藥是什麼原理是基本不可能的。
“這種藥的副作用之一就是會造成被注射者的感情缺失。”段成巖嚴肅地回答。
“所以我們現在需要馬上檢查陳巷豪的身體狀況,你們和他解釋一下。”左殘陽說着,就拉着段成巖跑到了法醫室,進行準備工作。
……
“好像……除了感情缺失這種症狀之外,沒有出現其他的症狀啊……”左殘陽煩惱地搖了搖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會不會……這個效果比較慢?”恩泰看了看躺在檢查的椅子上面無表情的陳巷豪,“在他身上找到針孔了嗎?”
“這也是怪事之一,”段成巖搖頭,“完全沒有針孔。”
“請問,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走?”陳巷豪突然冷冷地發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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