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瀰漫着煙味和酒味的房間裡,高亮和辛子軒各自靠着牆,相互對望着,良久,突然,不約而同地爆發出一陣竭斯底裡的大笑聲,笑得有點兒無奈,還有點落寞,彷彿夾雜着自嘲的意味。
我兀自坐在沙發的中間,看了一會兒高亮,又看了一會兒辛子軒,看見他們兩人背靠牆,沉默不語,各懷心事,各有煩惱。我自顧不暇,我對這一切愛莫能助,於是嘆了一口氣,拿起酒杯自顧自灌了一杯酒。高亮看了,忽地喊了一句:";小諾,我陪你喝!";喊着,他坐到我的身旁,與我緊貼着。
辛子軒彷彿也不甘示弱,立即坐在我的另一邊。就這麼樣,三個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來,我的酒量是不錯的,還記得那一次我用一瓶五糧液就把高亮放倒了。喝了大約半小時,高亮跌跌撞撞的去了洗手間,估計是去嘔吐,回來之後就趴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辛子軒似乎是越喝越來勁,他的腦袋搖搖晃晃的,搖晃的頻率跟隨着音樂的節奏,看起來像個不倒翁。他拿着酒杯對我語無倫次的說道:";小諾,我敬你一杯!爲我們天長地久的……";
這時候,我喝得愜意極了,像是在雲端裡飄來飄去似的,時而清醒,時而迷糊,看見辛子軒向我敬酒,於是拿着酒杯對他說:";爲了我們的友情!乾杯!";
辛子軒使勁地搖了,口齒不清地更正道:";不是友情……是愛情!";他一邊說,一邊伸出手臂把我攬進懷裡,還在我的耳邊不住地呢喃:";小諾,我愛你!";
我眯着眼,對他吐了吐舌頭,硬着心腸說道:";我不愛你!";
辛子軒愉快地聳聳鼻子,說道:";我對每一段戀情都很專一,我從不會一腳踏兩船,不信你可以上MSN和她們聊一聊!";
我聽了這句話,心裡又好笑,又好氣,聽他的口氣似乎在譏諷我用情不專。於是我自我解嘲地笑了笑,又問他:";子軒,你爲什麼會愛我呢?你到底愛我什麼呢?";
他湊近了一點,與我鼻子貼着鼻子,說道:";我說過一萬遍了,我從第一眼看見你就愛上你,我愛你的陽光個性,我愛你的美麗容貌……你相信嗎?我從來都沒有主動追求過女孩子,除了你!";
我撲哧一笑,心裡一陣虛榮的滿足,嘴上卻說道:";我不信!";
他撇了撇嘴,一臉認真地說道:";如果你不信的話,我把她們集中起來讓你逐個問話!";
我忍不住咯咯地笑個不停,他一邊撫mo我的身體,一邊調皮地問:";甜心,你到底想好了沒有,我們要麼去酒店?要麼去我家?不然的話,我擔心我會控制不住自己做出有傷風化的事情。";
我停住了笑聲,仰視着他,故作鄙夷地說道:";辛子軒,如果你只是想和我親熱的話,我現在就可以答應你,不過,我是不會愛你的,因爲我現在已經不需要愛情了。";說完,我懷着痛苦而失望的心情閉上了眼睛。
我閉上了雙眼,過了一段很長的時間,都感覺不到辛子軒有任何的動靜,又過了一會兒,我慢慢的睜開了眼簾,看見辛子軒滿臉憂愁的俯視着我,他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憤怒的神情,相反,他的目光裡注滿了憐惜和關懷,很顯然,他沒有被我的激將法激怒。我爲自己的自作聰明感到無地自容,我不由得先行道歉:";子軒,剛纔我說錯話了。";
辛子軒忽地失聲笑了出來,他把我扶起來,抱在他的懷裡,然後,他在我的耳畔,和聲細語的說道:";小諾,我明白你心裡的想法,我尊重你的意願,如果你暫時不願意和我親熱,我是不會勉強你的。";說完,他又向我展示一個理解萬歲的微笑。
我沉默了,靠在辛子軒的懷裡神思恍惚起來,我陷入矛盾的困惑中,我真正體會到什麼是";左右爲難";,一會兒心如鹿撞,一會兒愁腸百結,一會兒想通了,一會兒又迷失了,可是,我找不出什麼理由要改變現狀,我懶得改變現狀,已經習慣了在高澤的臂彎裡過着無風無浪的生活。尤其是經過了這一年,高澤已從一個吃糧不管事的少爺變成了精明而強勢的大男人,甚至有點橫行霸道,儘管如此,他卻像個保護神似的呵護我,關懷我,這使我感到一份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不知過了多久,辛子軒在我的耳邊提醒了一句:";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從混沌中回過神來,方纔醒悟到VIP房裡還躺着一個醉得不省人事的高亮,於是努一努嘴,說道:";高亮喝醉了,我們送他回家吧。";說完,我又想起其實高亮的家即是蘇少龍的家,於是給蘇少龍打了個電話,讓他來把高亮接回家。
萬萬沒料到,當我致電給蘇少龍時,蘇少龍反過來告訴我一件驚人的消息!原來,高澤和江宇兩夥人今晚在XX夜總會裡爲了爭";";而打羣架,有幾十個人受傷了,正在醫院裡接受急救。蘇少龍還說,高澤被江宇打腫了鼻子,而江宇則被高澤的保鏢們打成重傷,正在搶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