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喜歡一個人,相貌其次,才情纔是最重要的。夏哲見和雅並不是只是外表的魅力,內裡也頗有才情,只是短短三言兩語,卻讓他有如酒逢知己之感。
“和雅這番話也只敢在夏少將軍面前說,在外人面前的說的話,早就遭來無妄之災了。”捨得以身犯險,才能看出一個人的真心假意。不管夏哲是不是真的喜歡她,但是不會對自己有害便是了。
話正酣,“小姐,三夫人和和怡小姐過來了。”香菱在和雅耳邊說道,話說得不輕,夏哲是習武之人,當然能夠他聽到。
“請她們進來吧。”和雅吩咐道。
“是。”香菱領命,便命人去吩咐。
不一會兒,只見赫連和怡挽着柳姨娘進門來。
“夏少將軍,您看?”說完,和雅便起身送客。
“可是……小姐,十五元宵的花燈……”夏哲見和雅送客,不由急道。他來此的主要目的還是爲了邀請和雅去賞花燈,只是沒想到話越說越投機,這才耽擱了。
“和雅知道,那時和雅一定赴約。”爽快的答應,只是覺得,這樣的相邀,對自己也並無害,也並不討厭,況且也省的到時候老狐狸在耳邊嘮嘮叨叨。
“一言爲定!”說完,夏哲起身,正要離去,卻不料正和柳姨娘一行撞了個正着。
“喲,這不是夏少將軍嗎?有空來赫連家多坐坐啊,怎麼我娘倆以來,您就要走?”柳氏姨娘扯着嗓子說道。剛纔的話她聽到了,夏哲請赫連和雅去看花燈,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說也要將和怡摻合進去。
“夫人言重了,只是末將叨擾了許久,是該告辭了。”說罷,就想離去。
“哦~妾身剛纔不小心聽到少將軍說要請和雅去賞花燈,那一天和怡也沒什麼事,我一直想讓她出去見見世面,奈何椅子苦無機會。這下,和少將軍和自家姐姐出門,妾身就放心了。”柳氏的這一番話說出來,不滿的何止是和雅,連夏哲也是一臉爲難。
“怎麼,夏少將軍看不起我們娘倆?”還不等夏哲回話,柳氏先發制人。
這讓夏哲不知說什麼纔好,看了看和雅,卻在她的臉上找不到一絲訊息,“如此,到時末將過來等小姐便是!”說完便甩手離去。
“柳姨娘,您怎麼來了?”等夏哲離開,和雅纔開口問道,她連三娘都懶得喊。就知道柳氏不省心,沒想到是要把自己的女兒推給夏哲,真是打得好算盤!
“三娘是看你常一個人在屋子裡悶着,所以特意來看看你。”柳氏面不改色的說道,如果不是她來得及時,哪裡有機會將自己的女兒安插進去,她的女兒生的不差,只要稍稍勾引,她不相信夏哲會看不上自己的女兒。
“是嘛,那姨娘看完了我就不送了!”和雅不耐煩這種睜着眼睛說瞎話,她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不知有多少人看着,不然夏哲在這裡一坐,立馬有人聞風而來。她懶得拆穿,不代
表樂意應酬。
“你!”柳姨娘哪裡想和雅這麼不給她甩她,頓時面子上下不來。
“娘,既然姐姐不歡迎我們,我們還是走吧,免得遭人嫌棄……”和怡說的低聲下氣,無非是想在外人聽來,是自己母女在和雅面前受了氣罷了。
和雅不爲所動,“香菱,送客!”
“是,小姐。三夫人,小姐,這邊請……”香菱面無表情,面上卻也恭敬。
等三夫人一行人離開,“小姐,我看三夫人是知道夏少將軍來了這裡纔過來的,不過是爲了巴結夏少將軍罷了。”
“哦?你的意思?”和雅不由讚許的問道,這小丫頭跟着自己的時間長了,也開始會想事情了。
“奴婢的意思不重要,重要的小姐您的意思。”香菱打着哈哈,道:“怎麼看怎麼覺得夏少將軍既是一表人才,對小姐又好,只是怎麼會有個那麼讓人生厭的妹妹呢?還有,三夫人讓她女兒橫插一腳是什麼意思嘛!”
香菱自顧自的說,卻沒見和雅的臉色越來越差。
“這麼說,小姐我拒絕夏少將軍的提親,是我的不識擡舉?!她要去就讓她去,如果喜歡一個人連這點兒誘惑都禁不住,那還要來做什麼!”和雅聲音低沉的說道。
“啊~!小姐,奴婢沒有這個意思,只是覺得夏少將軍很優秀,小姐選擇他也不至於吃虧,以後有這麼疼自己的丈夫,日子就好過了……”她是丫鬟,不能和小姐一樣找一個好人家,她能有的,不過是當人家的小妾,每天看人臉色,只是好在她也習慣了,只是真心希望小姐能夠過得好罷了。
聽香菱這麼一說,和雅知道這個丫頭是真的在爲自己着想。香菱這麼想,和雅也不怪,畢竟這麼多年所接觸的環境不同,想法不是一時之間就能讓香菱轉變的過來。
“香菱,你放心,只要好好跟着我,小姐不會虧待你的。會給你找一個好的如意郎君。”和雅一臉嚴肅的說道。
“小姐,奴婢是關心你才這麼說的,您怎麼打趣人家?!”香菱不好意思的回道。
“這有什麼,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跟着小姐我,以後有的是東西讓你學。”
……
是誰說的,歲月在時光裡蒼老,若學不會珍惜,遲早便要錯過。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卻到了元宵佳節。
這一天和雅早早的被香菱從牀上挖起來,美名曰好好打扮一番。和雅忍不住暗地裡翻了翻白眼,雖然說香菱有一雙巧手,說到打扮,可能不比這裡的其他人差,只是說到出新,就沒有自己點子多了。
早上去給娘請安後,便回到院子裡,任由香菱折騰。大半個天色過去,香菱這才“放過”和雅。
“小姐,可以睜開眼睛了……”香菱放下手中的拾掇,語氣有掩飾不住的自豪。
和雅慵懶的睜開雙眼,只見銅鏡中的女子,梳着雙鬟望仙髻,以硃紅點脣,白粉塗
面。身材頎長,削肩蜂腰,頭梳雙鬟望仙髻,柳眉鳳目,高鼻朱脣,頸戴項鍊。身穿闊袖襦,外罩貢領翹肩半臂,下着曳地長裙,前腰佩繡花蔽膝,臂飾釧鐲,說不出的飄逸輕盈。
女子的美目間惺忪慵懶,少了一絲清新,多了一絲嫵媚。
“嗯,還不錯。只是,這樣太過了。換一個髮髻吧!”雖說一裝扮確實好看,只是那髮髻,配上這衣服太過清雅,在這煙火濁世中太過遺世獨立了些。她今晚是去看花燈,又不是參加的選美,這樣太過隆重了些。
“小姐……”香菱不願,這身裝扮可是花了她四個時辰才弄好的,光是梳那個雙鬟望仙髻就花了三個時辰,還不是爲了想讓夏少將軍驚豔。
“好了,不要不樂意,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用意,就換個凌雲髻吧。”這一身衣服她還是滿意的,只是爲了不要太顯眼,換個發樣會好許多。
香菱無奈,知道自己拗不過小姐,只能怪自己先前的自作主張,雖不願,但還是小心翼翼的將髮髻打散,重新開始認真梳洗了起來。
黃昏,厚厚重重的雲霧盤踞在天空,夕陽只能乘一點點空隙,迸射一條條絳色霞彩,宛如沉沉大海中的游魚,偶然翻滾着金色的鱗光。
“小姐,夏少將軍已經在門外等候了,您看?”管家在門外提醒道。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就說我馬上過去。”和雅望着鏡子中的自己,滿意的笑了。
不知香菱在屋子裡磨蹭什麼,這馬上到,卻磨去了不少時間,等到他出現在門外的時候,天色已黑透了。
出了門,和雅見夏哲在大門外的大獅子旁邊等着,表情沒有一絲不耐,見着門口有響動,立刻擡起了頭,但見和雅的那一刻,有一瞬間的呆滯。而早在一旁的和怡雖然面色不耐,但還是極好的抑制住了,卻在看見和雅的那一刻,眼中的嫉妒一閃而過。
“香菱給夏少將軍請安!”香菱見夏哲看自家小姐看呆了,不由出聲提醒道。
“嗯。不必多禮。赫連小姐,您來了。”夏哲知道自己剛纔的樣子被主僕二人看了去,爲了掩飾自己的窘迫,連忙出聲道。
“不好意思,和雅讓將軍久等了。”禮不可廢,自己讓一位將軍在門口等這麼久,也實在過意不去。
“沒關係,只要小姐肯來,就是夏某的榮幸。小姐,這邊請……”夏哲邊說,邊打着手勢。
和雅點了點頭,和夏哲在街上走着,和怡也跟在身邊,三個人的距離不遠不近。和雅倒沒有什麼,卻發現和怡的身子一直往夏哲身邊靠,直接無視,快走了幾步,稍稍拉開了距離。
纔出了府邸的這條幽靜的巷子,才發現真的是兩重天,街上人來人往,到處都掛滿了大紅燈籠。
街邊的小攤有許多吃食,但更多的是各色各樣的花燈。這是和雅第一次瞧見這麼多做工精緻的花燈,不由也起了逛的心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