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句芒大陸的仙宮發生異端之際,這邊處於異象中心的陳恆,卻是不知不覺。
經過楚天的一番敘說,他大致瞭解到種子狩獵戰背後的內幕,這個內幕或許是除了天道外他唯一知曉的,至於天狼肯定要排除!
而在洞悉過後,他做出了一個決定,那便是將此事隱瞞下來,至少是局部隱瞞,可以不公佈天下,但一定要讓星辰宮方面做着準備!
狩獵戰的意味已經變了,他們的敵人不僅僅是來自於其他勢力!更是要把目光看的更遠。
萬淵峽谷的另一處出口-神遺森林,已經成爲這場大戰的變數,爲了最大的保存實力,接下來的狩獵戰中,戰略要改變!
但肯定不能再像先前定的那樣,一鼓作氣拿下名頭!如今看來,這是孰爲不智的。因爲戰鬥到最後,並不是爲了奪得魁首,而是活下去!
而有些時候,想在一場逆境中活下來,遠遠要比爭得名次要難!
念及於此,陳恆不敢再多加逗留,旋即對着楚天抱拳道:“不管如何,今日要多謝閣下道出天機,陳恆感激不盡!來日若有機會,必當報答!”
他這般說道,卻不完全是客套話,雖然天狼沒有幫上他什麼忙,但至少告訴了他這個信息,而這個信息的含金量,又不是一般意義的大!
想到這些,陳恆實在難以把天狼當成敵人,哪怕他是獸族的一員!
至於楚天,對於陳恆的這種作態卻沒什麼表示。
似乎在他看來,自己的這種行爲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說出了一件事情的真相,於他沒有什麼不利,更不會存在什麼變數,所以他只是微微一笑,笑意很灑然!
陳恆見狀,不由被他展現出來的魅力怔了一怔,即便已經看了這張完美無瑕的臉許久,他依舊很難想象,到底又有幾個女人,能夠抵抗如此絕色又兼備實力的天狼魅力呢?
當然,腦海裡的少女肯定算一個!
因爲哪怕楚天帥的驚天動地,可宓兒的美,又是傾國傾城的。
說起來,兩者同爲獸族,按理說,應該會格外投機的吧?
只是令陳恆感到意外的是,在這場談論中,宓兒從頭到尾都沒說幾句話,似乎在她眼裡,眼前這個美男子也沒什麼大不了。這倒是令陳恆肅然之餘又不免好奇起來。難道宓兒不喜歡男人的麼?額,不對!
那爲何先前她兩次親吻自己?難道少女不知道這種行爲會讓人遐想非非?陳恆或許沒有意識到,明明是他自己想的太不單純。
而宓兒就像是他肚子裡的蛔蟲般,在他剛這麼想的時候,不由開口道:
“什麼嘛,其實人家只是怕你吃醋,所以纔沒有現身跟這傢伙攀談的哦!”
少女陡然發出的聲音令陳恆僵硬在了原地。倒不是他被刺激到了,只怪宓兒的口吻過於曖昧,明明兩人沒什麼,被她這麼說,好像有什麼姦情似的。
這既是令陳恆感到些不好意思,又是忍不住設想到若是跟少女有得發展,好像也不賴吧?
畢竟她美的如精靈,又那麼厲害,娶回家當老婆肯定吃香!
如此想着,陳恆當即腦袋猶如被當頭一棒,接着傳來宓兒的嗔言:
“再亂想,小心我把你打成傻子!”
額,聽到少女這聲更像是撒嬌的警告,陳恆呵呵傻笑,倒出奇的沒有像以往一樣尷尬起來。
而天狼卻不知,驟然見這傢伙莫名發笑,以爲他怎麼了,不免出聲道:“陳兄,你沒事吧?”
話中難免有關心之意。陳恆這才被拉到現實中,當即鬧了個紅臉,旋即打了個馬哈哈道:
“沒事,沒事!走神而已,那什麼,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那我走了!”
該死,不能再丟人了!抱着這樣的想法,陳恆只想趕快離開這裡。
楚天自然沒有理由阻止他,只淺笑道:“那成,你走好,有緣再見!”
“嗯!”陳恆點了點頭,旋即沒有絲毫猶豫,轉身便走出了溶洞,
他做夢也想不到,楚天在他的身影消失不久後,一改儒雅溫和的表情,反而勾起嘴角,意味不明,徒增邪惡感。眼眸深處,更是浮現出一抹複雜的神色,同時喃喃道:“或許我們很快會再見,也可能再也不見!”
這喃喃自語的聲音沒有飄出溶洞之外,陳恆自當聽不到。只是當他走出溶洞外的時候,已是半夜時分,看着天色,大概再過不久就亮了!
眼見此景,陳恆不敢耽誤工夫,轉而朝着峽谷的出口,一路毫無留戀的御空飛去。這一飛,又不知飛了多少裡,倒是很快出了峽谷的範圍!
“你有沒有注意到那多寶道人是否還在?”
只是於半路過程中,宓兒忽然這般出聲道。
此話一出,陳恆當即怔了怔,旋即猛然拍了拍自己腦門,顯露出一股惱人的意味,不用說,就知道他遺漏了。
不過他遺漏了,卻不代表少女沒注意觀察,她只接着淡淡道:
“不見了……可能我們去天狼所居之地的時候,就已經被人帶走了!”
宓兒此言,令陳恆皺起了眉頭。他倒是設想過這可能,冥冥中觀察他們的聖人,或許就是跟多寶道人一夥的,至於他爲何沒有在多寶道人遇險的時候出手,那就不爲人知了。
只是想到這的時候,他又喃道:
“你說,他會不會真的被此地的兇獸吃掉了呢?”
意外之餘的遐想,當即受到了宓兒的嘲笑:“你能別這麼天真麼?真當聖人那麼容易隕落?哪怕他毫無知覺,也不會被野獸吃掉的!”
聽到宓兒如此篤定的話語,陳恆倒是來了性子,不由質疑道:
“爲什麼?既然他能被我傷到,說明聖人氣息的防禦不存,那麼被野獸吃掉,也在情理之中啊!”
會這麼想的陳恆其實也只是不瞭解聖人真正的可怕,要說他打敗了多寶道人,的確是僥倖的成分比較多。
若沒有天狼先前重創其元神,饒是一百個陳恆,也無法對其造成絲毫的傷害,宓兒是知道這一點的!
所以她淡淡道:“聖人氣息不存,不代表意識不在,一般的野獸根本不敢靠近那等存在,你真的是想多了!”
此話一出,陳恆總算無可辯駁。看來即便是昏睡中的聖人,也是自己無法想象的啊!
念及於此,他不禁有種挫敗感!
彷彿先前戰勝多寶道人的喜悅全都化爲虛無,在瞭解到自己終究只是依靠運氣打敗了對方後,他內心燃燒起強烈的戰鬥慾望!
總有一天,我陳恆要成爲聖人那樣的存在!不,是超越聖人!
如此設想的陳恆並非在做白日夢,從以前聞聖人就感到不可挑戰。而眼下走到今日,加上宓兒的一番思想灌輸,他早已經可以正視聖人,而不是仰望,甚至敢於挑戰!
這種情緒的轉化,其實至關重要!因爲你想要變的足夠強,便不能有任何畏懼。
大羅金仙也好,聖人也罷,說到底還是人。既然都是人,又憑什麼他能力壓我一頭呢?只要他人能夠達成的成就,我陳恆也能!
抱着這種想法,陳恆不再去思考這多寶道人的死活,轉而加快速度,一邊趕回星辰宮的路上,一邊盡情徜徉在安靜的夜空中!
夜晚的空氣,是這般的清新,帶着能醒人的意味充斥着全身,陳恆越飛越急,越飛越高,似觸及了蒼穹的盡頭,似摸到了天邊的星星!
這一刻,天地唯有陳恆一人,他腳踩着雲霧,俯瞰仙界大陸。
頭頂,是無盡的星辰,據說在星辰之上,便是天庭衆宮,而衆宮之上,又是天外天,那裡,是天道聖人的地盤,陳恆突然很想上去看一看,
但他又知道,以目前的自己是做不到的,莫說天外天,哪怕靠近仙宮,他都要被阻攔下來。南天門各路守門天將,不問時日,恪守着天宮的大門,凡人只能仰望,散仙亦是可觸不可及……
“宓兒,你去過三十三重天之上麼?那裡,有什麼?”
暢想之際,陳恆忽然這般問向少女。
宓兒似乎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沉默了許久,才沉吟道:“看盡天闕,最高不過離恨天,那便是三十四重天,老君所居兜率宮!”
“最高不過離恨天麼……那,再往上呢?”陳恆聽了前半句,忽感一陣氣勢撲面而來,他沒有看盡三十三天闕的氣量,只知離恨天是老君煉丹居住的場所,所以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他想知道再往上有什麼!
“再往上,是三十五重天-上清天,也是靈寶天尊的天宮,這傢伙比老君無趣,不過說起來,如今天宮之下,仙人盡數屬於他的門下!”宓兒話鋒一轉一,又是如此道來,陳恆聽了,不由驚奇。
“仙人多數是他門下?那又怎會都聽老君的?”
在他的理解中,如今的天庭,表面看來是玉帝掌控,其實背後是老君!
而三清中,老君只是排名老二,至於上清靈寶天尊,更是排名最末!
然而這最末的他,卻是門下仙人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