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陵雖然嘴上說‘待本王想想’,但當天雪漫一住進夜王府,夜陵就吩咐肖樂按照雪漫的要求去辦了。
一是把阮暮天接過來作客,二是聯繫京城最大的戲班子,要到夜王府來搭戲臺,還請了不少人來看戲。
這風聲一傳出去,所有人都驚呆了!
那個腹黑深沉又生人勿近的夜戰神,居然要請人去夜王府看戲?這這這,這是真的嗎?
其實所有人第一懷疑的就是,這是場‘鴻門戲’!沒準兒要出什麼亂子呢!
不過,夜陵並不受外界影響,他覺得沒必要跟其他人解釋什麼,哪怕是死皮賴臉的夜重天。
但夜陵的這般寵溺,換來的卻是……
“我月事來了。”捉住男人有些急切的大手,雪漫低笑出聲。她本來還在想着今晚怎麼躲過去,沒想到月事提前來了,真是天助她也!
夜陵猛然睜眼,有些不可置信:“你若是騙本王,後果自負!”
“那你摸摸。”雪漫厚臉皮的把那大手抓着往下探,不過,夜陵一下子把手抽了回去。
夜陵第一次知道無語是什麼感覺:“你……”他給自己找了個什麼樣的女人?
心裡有些慪,夜陵卻也拿雪漫無法,只好伸手將她一摟,道:“睡覺。”
雪漫在夜陵懷裡笑了一陣子,終於是沒再幸災樂禍,閉眼沉沉睡去。
夜陵卻久久未眠,在心裡想着這幾日該怎麼捱過去。
前陣子他便已經有些發瘋了,不曾想過這男女之事是如此令人食髓知味,連處理政務時他腦海裡想的也是她的美好,現在好不容易佳人在懷,卻被那該死的女人的麻煩事給妨礙了……
幾乎整晚,夜陵都沒能睡安穩,旁邊一活色生香大美人,他哪裡能不蠢蠢欲動。一向引以爲傲的自制力,在這個女人面前化整爲零了。
早上,雪漫精神懨懨地起牀,看見夜陵早就醒了,便有氣無力地打了聲招呼:“嗨……”
“怎麼?沒睡好?”夜陵自然不知道女人那些事,上回雪漫在玉城那一個月來月事時,兩人正好在冷戰。
“有點不舒服。”雪漫也不瞞他,老老實實說了。她前世因爲訓練強度過高,老是痛經,也不準時,但現在換了個健康的身體,好多了,只是偶爾有些精神不濟。
夜陵立刻就起了身,探向她額頭,然後疑惑:“沒發燒啊?”
“不是發燒啦。”雪漫小心翼翼下了牀,一陣陣熱流讓她有些無語,她就又縮了回去。
“我今天不出門了,你幫我叫綠環進來伺候吧。”雪漫側躺在牀上,也沒敢亂動,現在她好想念前世用的ABC啊!
夜陵看雪漫精神果真不太好,秀眉微蹙,心裡差不多也聯想到女人月事那方面去了。他還是頭一次知道,女人月事時會像生病了一樣。
“那你再躺會兒。”夜陵穿衣下牀,摸摸雪漫的臉頰,轉身去叫綠環進屋了。
雪漫看着夜陵的背影,眼眸中滑過一絲笑意:也不知怎麼地,她以前很唾棄這種男女間的所謂‘溫馨’,但現在對象換作是夜陵,她竟也覺得心中暖暖的。
難道,她真對這個男人產生感情了嗎?
雪漫陷入了沉思,覺得上官情這一招挺厲害的,如果夜陵對她一直好下去,她的心很有可能被攻陷。
過了一會兒,綠環進來了,手裡端着熱水,還有一些女人用的月事帶。
“雪漫小姐,奴婢已經吩咐廚房,燉紅糖薑湯了,雪漫小姐喝過之後會好很多的。”綠環一邊把手中東西放在牀前,一邊安慰道。
雪漫起身,在綠環的伺候下忙了一會兒,再喝完紅糖薑湯之後,精神果然稍微好些了。她覺得還是那‘一日夢’留下了後遺症,因爲她算算時間這個月月事推遲了十多天。
不過,也許跟那碗墮胎藥也有關,雪漫想起那事,其實挺後悔把自己身體不當數的。也許就像上官情說的那樣,她擠出一兩滴眼淚,夜陵就心軟了。
“雪漫小姐,咱們王府要搭臺唱戲了,到時候肯定很熱鬧呢!”綠環還不知道夜王府搭臺唱戲是雪漫的功勞,高興地對雪漫說道。
雪漫這回倒是笑了,笑夜陵這男人刀子嘴豆腐心。
“不過,那個夜敏郡主也要來。”綠環想到這個,又一臉不高興了。
“誰請的她?”雪漫挑眉。
綠環道:“沒有誰請她,只是早上夜敏郡主來夜王府時,剛好看到夜王府在搭戲臺子,問過之後就說過幾天她也來。”
雪漫心想夜敏郡主還不知道她已經跟夜陵回夜王府了,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平靜。不過,這個小姑娘真的是隻打不死的小強,昨天才哭着跑遠,今天又來夜王府了,還真是不屈不撓啊!
“那就讓她來吧,我會‘好好’招待她的。”雪漫笑的挺詭異。
綠環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心想雪漫小姐怎麼笑容怪怪的啊?是她的錯覺嗎……
一連數日過去,夜王府的戲臺子終於搭好了,雪漫的親戚也離開了,她又可以活蹦亂跳了。
夜陵被皇帝夜萬穆逼着追要傾城,正在和夜重天等人商量對策,一時間沒功夫理會雪漫,雪漫樂得自由。
然後,這天肖樂就找上了門來,說是夜陵的吩咐,戲班子的戲單由雪漫過目。同時,戲班子裡所有人也都已經進入夜王府,等着確定唱戲當天入府名單。
雪漫就隨肖樂去了一趟,代替夜陵確定人選。於是,她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
這個京城最大的戲班子,從班主到唱角,看起來都很平庸,但眼神卻透着一股精明。雪漫來來回回走了許多遭,看了許多遍,也不認爲這是個尋常的戲班子。
他們目的何在?殺她?應該不是。現在夜陵不在府裡,如果要殺她現在就是最好動手的時候,但他們現在眼中並無殺氣。
那麼,是衝着夜陵來的?雪漫想了想,覺得有可能,畢竟到時候夜陵會陪她坐在最前臺,離戲臺非常近。
但是,勝算非常小,除非這個戲班子裡的人全都是一流高手,暗器和人的配合纔有可能得手。因爲唱戲當天,夜王府的侍衛會比平時多出好幾倍來,何況夜陵本身武功就夠高了。
雪漫一時沒想透徹這些人到底抱着什麼目的混進夜王府來,也就隨意地擺擺手:“戲單沒什麼問題,至於人員,肖護衛看着辦吧,這方面我也不太懂。”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
趁着夜陵此刻不在府裡,她也要出去一趟才行。
雪漫很快就隱身溜出了夜王府,來到山洞找到了赤炎。見赤炎真是一步也沒離開,她不禁打趣道:“赤炎,你前世該不會是坐禪的和尚吧?一步不離開山洞也不覺得無聊?”
赤炎有些拘謹地說道:“雪主的吩咐,屬下不敢不從。”
“真乖。”雪漫笑着走近,摸摸赤炎光滑的臉蛋,結果見到赤炎臉色騰地一下紅了,忍不住有些好笑。
她咳了一聲,說道:“我現在有任務給你,你手下能調動多少人?”
一說到正事,赤炎一下子就不害羞了,答道:“屬下已經聯絡到紅藍兩派長老後裔,若是雪主有需要,屬下等人可在一日之內調動三百人。”
“三百人?”雪漫有些吃驚,看來巫族當年的實力真的不能小覷,她真是撿到寶了。
赤炎以爲雪漫是不滿意,連忙又說道:“五百人應該也湊得齊的。”
雪漫就笑了:“我不需要那麼多人,你挑二十個武功好的就行了。”
“是,雪主。”赤炎點頭,問道:“但不知雪主給屬下的任務是什麼?”
雪漫沉吟了一下,說道:“過幾天夜王府有一場大戲,會有不少達官貴人蔘加,我懷疑那個戲班子有所圖謀,所以讓你帶一批好手潛伏在夜王府外,到時候聽我命令行事。”
赤炎想了想,道:“雪主既然知道那戲班子有所圖謀,何不將其擒獲?”
雪漫搖了搖頭:“這一路來夜闌國,我已經見到許多死士了,即使將他們擒獲,他們也不會吐露半個字,得到的更可能是屍體。與其如此,還不如讓他們動手之後,再行定奪。”
“雪主想的周到,是屬下多言了。”赤炎一想也是,就像他一樣,無論如何嚴刑逼供,他都是不會吐露關於巫族的半句實話的。
雪漫和赤炎吩咐完之後,讓赤炎可以離開山洞,到京城內活動了,又給赤炎商量好了聯絡碰頭的方法,然後就準備離開。
不過,赤炎送雪漫到路口時,突然問道:“雪主真的要嫁給那位夜王麼?”
雪漫挑了挑眉,轉身看着赤炎:“怎麼?不行嗎?”
赤炎連忙說道:“屬下不敢過問雪主之事,只是屬下曾聽前任巫主提到過,說巫族和夜氏一族曾經有過一段淵源,但屬下並不知那淵源是什麼,所以……”
雪漫心中微微訝異,這種事情,巫族古書上竟然沒有記載,但赤炎卻知道?是真,還是假?
半晌,雪漫勾脣一笑:“好,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恭送雪主。”赤炎也不敢再多嘴了,目送雪漫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