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肖樂的話,夜陵卻看向了雪漫,勾了一抹笑容在脣邊:“雪兒,你去書房把枕頭下那本寶典給本王拿過來,可好?”
那麼喜歡看夜陵勾脣而笑的雪漫,此刻卻只覺得他這笑容刺眼之極。
她深深蹙眉:“你什麼意思?”
“本王只是忘了,想讓雪兒幫本王拿過來罷了。”夜陵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輕拍道:“去吧。”
書房裡,已經有她的人等着她了,他不願在這宴會上給她難堪。
不管怎麼說,她治好了他的腿,他不會殺她,更不會讓她下獄。他只會折斷她雙翼,讓她永遠只能在夜王府當他夜陵的女人!
雪漫緊緊盯着夜陵,雖然他的動作堪稱溫柔,但她卻起了一身雞皮!
她的思緒漸漸被打通了,對了,一切都是因爲那本寶典!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對她的試探,看她會不會動他寶典的主意!她真傻!竟以爲他將寶典一事告訴她是真正開始信任她,殊不知這是最卑劣的試探!
雪漫推掉了夜陵的手,緩緩站了起來,微微擡起下巴,眸中一片清冷:“原來,這一切都是你設計好的。”
夜陵的最後一絲耐性被剝光,他重重一拍扶手:“不錯!若不是如此,本王怎能試探出你的真實目的!”
雪漫想笑,但卻笑不出來,她突然平靜下來,問道:“很顯然,你放在書房的東西不見了。只不過,我從頭到尾沒有離開你身邊一步,你怎麼就認定是我拿了?”
“到了現在你還不肯認錯?”夜陵霍地起身,喝道:“肖樂!把人帶上來!”
“是,王爺!”肖樂不敢怠慢,連忙轉身去帶人了。
在肖樂離開的時間裡,雪漫一直和夜陵對視着,她真想看看這男人的心是怎麼構造的,她一直以來的忍讓他當真一點看不見?
但很快,雪漫就被另一個人吸引走了視線。
被肖樂帶上來的人,是身受重傷的赤炎!
肖樂手裡,拿着一份已經焚燒掉的寶典,很顯然是所謂的‘罪證’。
雪漫頓時明白了,難怪夜陵那麼肯定是她唆使的,畢竟赤炎對她的忠心和情意,這些天夜陵看得很清楚。也只有她,才能讓赤炎幹出這樣的事來!
“雪主,屬下……”赤炎忍着五臟六腑的劇痛,卻不後悔他今天所做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雪主,就算死也不後悔!
“你什麼都不必說了。”雪漫現在很冷靜,她制止了赤炎開口,很顯然他已經傷得夠重,再強行開口只會加重傷勢。
何況,赤炎是她的人,現在就算赤炎說此事和她無關,夜陵也不會信她。
她和夜陵之間,缺乏了最基本的信任,現在多說無益。
“你想怎麼樣?”雪漫擡起頭,毫無懼色地和夜陵對視。
夜陵心中頓時怒火滔天,他一字一頓冷冽反問:“事蹟敗露,你還敢問本王想怎麼樣?”
“對!我就是想聽你說,你現在想怎麼樣?”雪漫冷笑,“你是要殺了我,還是要嚴刑逼供聽我說出幕後指使?”
夜陵怒瞪着她,半晌暴喝一聲:“本王不會殺你!也不會對你嚴刑逼供!但從此以後,你休想再和任何人見面!來人!給本王把她送回她的房間去!嚴加看管!”
雪漫頓時笑了,這麼說,是要軟禁她了?
“等等,我還有話沒說完。”雪漫冷瞥了肖樂一眼,肖樂頓時不敢妄動,到底她也是名義上的準夜王妃。
雪漫重新看向夜陵,說道:“我答應了上官情,要嫁你爲妻,我現在想問你的是,你是否改變主意不想娶了。”
夜陵臉色如冰:“你犯下此等大案,還想做本王之妻?本王肯收留你,已是對你的寬恕!”
夜陵雖然憤怒異常,滿心都是被背叛的痛意,但他同時也還是想讓雪漫明白,他已經對她夠好。她只要從此安分留在他身邊,他不會將她如何。
“好,今日有這麼多人見證,不是我不履行承諾嫁給你,是你不要我!”雪漫心中狠狠一抽痛,不明白爲何夜陵說出這話時,她會有這種感受。
難道,她真的愛上他了?
“夜王,此事不關雪主的事,是我擅作主張的!雪主她……她是愛着夜王的!夜王不能讓雪主傷心!此事全由我而起,我願一死謝罪,證雪主之清白!”赤炎一直看着雪漫,自然沒錯過雪漫眼中那抹痛意,頓時就有了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