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來看你了。”阮暮天打開牢房的門,把鑰匙丟給獄卒,一個眼神讓獄卒全滾蛋之後,彎腰低頭進入了牢房裡,對雪漫展露出天真無邪的可愛笑臉。
雪漫淡淡地一揚眉,瞥一眼阮暮天正放下的食盒:“給我送斷頭餐來了?”
阮暮天動作一頓,‘噗哧’一聲就笑了:“放心吧,常言道,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像你和我這種禍害啊,不活個百來歲是不會死的。”
雪漫頓時也笑了,但還是說道:“不用忙活了,我現在不餓。”
阮暮天倒是知道雪漫不講客氣,於是就把食盒放在了桌上,一邊坐下來一邊說道:“那我放這兒,你要是餓了就自己打開來吃,保準兒兩個時辰內都是熱乎的。”
雪漫見阮暮天就這麼直接在髒兮兮的凳子上坐下來,脣邊就漾起一朵微笑。想了想,她也提起裙襬,在阮暮天對面坐了下來。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阮暮天先不急着給夜陵說好話,他可不想一開口就被雪漫給趕出去。
雪漫挑了挑眉:“你覺得呢?”
阮暮天還真認真思考了下,然後嘻笑道:“我猜你一定有辦法逃出去,不過呢,我不是很贊成你這麼不清不白地逃出去。”
“我沒想逃。”雪漫笑了,要她坐牢很容易,但要她出去,恐怕就難了。
現在阮暮天來看她,正好可以幫她帶話,省得她買通獄卒,或是自己出去放紙條什麼的。
“總不能一直呆在牢裡吧?”阮暮天有些訝異,她竟然沒想逃?他看她兩度從夜陵手裡逃脫,挺麻利的,以爲她這次也會跑給夜陵看呢!
“這裡挺不錯的。”雪漫環顧一下四周,淡淡一笑:“這次你既然來了,就給我帶句話出去吧。”
“帶給誰?”阮暮天第一猜測是夜陵,但雪漫接下來的話讓他知道他猜錯了。
雪漫挑眉道:“當然是皇后黨了,誰最不願皇后垮臺,你就帶話給誰。”
阮暮天訝然片刻,陷入沉思,一想之後說道:“那自然是國舅爺了,除了夜陵哥哥之外,國舅爺是皇后黨的權力中心,他是要盡全力保住皇后性命與地位的。”
“那就帶話給這位國舅。”雪漫淡淡地道。
“什麼話?”
“普天之下,只有我能找到救皇后性命的神醫,否則皇后必死無疑!”
阮暮天一聽,心裡浮現淡淡的驚訝和喜悅。他之前猜測的果然沒錯,皇后的毒不但不是雪漫下的,而且雪漫還知道怎麼解皇后所中的毒!
這個女人,真的是太不簡單了!
“不過,你不能告訴任何人,這句話是我說的。”雪漫又說道。
阮暮天一愣:“爲什麼?”
雪漫瞥了他一眼,道:“不爲什麼,你要是做不到,或者沒按我的意思去做,皇后的事情我就不管了。”
阮暮天連忙答應:“行行行,我守口如瓶還不行嗎?我就跟國舅爺說,我是收到一張匿名的紙條,紙條上這麼說的,這總行了吧?”
雪漫一挑眉:“算你聰明。”
有了阮暮天這個傳話筒,皇后黨肯定要想方設法從她這邊求助,當然,她不會那麼容易出手。
這次皇后危在旦夕的事情,正是她重獲自由的絕佳機會!
“對了,我看夜王和皇后似乎交情匪淺?”雪漫想到夜陵叫皇后‘皇姐’的事情,便問了一下阮暮天。她想知道,這次事情裡,夜陵對她妥協的機率有多大。
阮暮天訝然道:“你不知道皇后是夜王的表姐嗎?”
表姐?雪漫這下子明白了,古代人表親是可以結婚的,所以夜闌國皇帝和皇后以及夜陵,都是表親的關係。
“皇后不但是夜王的表姐,而且在夜王小的時候對夜王十分照顧,所以,皇后如今失寵甚至失勢,也跟夜王脫不了關係。這次皇后中毒,夜王也是相當緊張的。”阮暮天解釋道。
雪漫略一挑眉,對這情況滿意之極。
既然夜陵在乎皇后的生死,那她這次和夜陵有的賬算了,呵……
其實,阮暮天解釋夜陵和皇后的關係,是想讓雪漫明白夜陵把她關進天牢是不得已的,但很顯然雪漫不但沒有往這方面去想,反而堅定了要利用皇后性命和夜陵談條件的決心,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說真的,我從來沒見到夜陵哥哥對一個女人這麼特別過。”阮暮天偷偷瞥着雪漫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說道。
雪漫譏諷地一勾脣角,表示相當贊同阮暮天的話:“的確,還不是一般的特別呢!”
“咳……”阮暮天又不傻,當然聽出來她這話是反諷了,頓時尷尬地咳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