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拿起筷子,開始吃飯。而司馬瑾賢的娘,雖然不再說什麼,卻是對她面前擺着的幾盤兔肉做的菜頻頻伸筷子,她的動作很快,一會兒工夫,她面前的兔肉就被一掃而空。其實,她若不說,羽心也不知道那做熟了的肉是上面肉,可剛剛她那麼一說,羽心就是用膝蓋想,也知道那是兔肉了。看她吃的滿嘴油光,還不時掃過來的目光,羽心說上面都沒有胃口了。
凡尼上仙倒是安安穩穩的用餐,卻對自家夫人絲毫不優雅的用餐沒有絲毫的意見。
羽心食不下咽,就偷偷的觀察桌旁的一干人。這一不小心,就讓她看到慕容盛威看向司馬瑾賢他孃的目光中帶着鄙夷。
不管慕容盛威現在是怎樣的境地,可他之前畢竟是皇家人,從小學習宮廷禮儀,就算是他這個人不討喜,也不得不說他用餐的姿態十分優雅。和他比起來,司馬瑾賢他娘簡直就是粗鄙的不行,也難怪他看不起司馬瑾賢他娘了。
不過,慕容盛威很快就低下頭去,不敢讓人看出他的情緒來。羽心這次也沒說上面,安安靜靜的。
這頓飯,吃的香的也就司馬瑾賢一家三口,其他人都如同嚼蠟。不過,除了剛開始的幾句口角,之後的時間都十分安靜,把食不言執行的徹徹底底。尤其是司馬瑾賢他娘,吃了一盤又一盤,一碗又一碗,讓羽心有些淡定不下來了。
而司馬瑾賢早知道他孃的食量,有婢女陸陸續續的添飯添菜,看那婢女淡定的模樣,羽心真是好奇。
一餐飯下來,司馬瑾賢他娘吃了十八盤兔肉,十碗米飯,還有其他菜餚,偶爾也會夾上幾筷子。和她比起來,司馬瑾賢吃的就是正常人的飯量。凡尼上仙則吃的更加少一點。這讓羽心深思,司馬瑾賢無疑就是正常的人類,無論他是否是被人奪舍,他的身體是在正常的狀態下。
而凡尼上仙用的極少,是因爲他是上仙之體,就是完全不吃東西都沒問題。而他用飯,也不過是陪陪妻子和兒子。
至於司馬瑾賢他娘,讓羽心想到了神馬狐。神馬狐很多時候都會吃掉自己身體很多倍體積的食物,它說那些食物會消化成能量,儲存在它的身體裡。之前神馬狐就懷疑凡尼上仙他娘是靈獸,這麼看來,真是不無可能。
同樣被驚到的還有慕容盛威,他雖然不怎麼擡頭,但目光卻是若有似無的飄向桌旁的其他人,他顯然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能吃的人,比起羽心還要震驚。畢竟以前羽心見過神馬狐吃東西,他是沒有見到過類似能吃的物種。
不管個人心思如何,這餐飯終於到了尾聲。司馬瑾賢放下筷子,其他人也陸陸續續放下筷子。很快便有婢女端上茶水漱口,桌上的殘羹剩飯也換成熱茶、點心和瓜果。
顯然,吃完飯是不能馬上離開的。
司馬瑾賢漱口之後,又慢慢的喝了一盞茶,然後纔開口。“大家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人,雖然以前有些不愉快,但本太子希望,日後大家和平相處,好好公事。”這話,顯然是對羽心、守勢和慕容盛威說的。
“我會的,太子放心吧!”慕容盛威忙表態,謙卑的一點兒也不像他。
然後,司馬瑾賢把目光轉向羽心。
羽心眨巴眨巴紅眼睛,和守勢對視一眼,由守勢開口:“我們也會的。”
只是,司馬瑾賢並沒有就此罷休,而仍一直看着羽心,等羽心的一句承諾。
羽心扭開臉,上面都不說。
好一會兒,司馬瑾賢失笑:“丁羽心,你可是對本太子不滿?”
“不敢!”羽心乾巴巴的吐出兩個字。
“那爲何不應下?”
“我應與不應有上面區別嗎?我和這個人以前是對頭,如果硬要綁在一起也不是不行,但總會讓人心裡不痛快。”羽心指着慕容盛威,目光卻是看向司馬瑾賢。
慕容盛威面上不顯,心裡大怒。在坐的這些人,他最瞧不起的就是羽心,畢竟預先現在連做人都做不了。可羽心對他竟如此排斥,讓他怎能不怒?可他怒又能如何?剛剛司馬瑾賢已經表態了,他若和羽心對上,司馬瑾賢絕對是要站在羽心那邊的。
“你都說那是以前了。”司馬瑾賢如是說着,看向羽心的目光滿含警告,他是喜愛羽心這只不一般的小兔子不假,但也不會上面都縱着羽心。
羽心心裡不爽,好一會兒才妥協:“好吧,看在太子的面子上。我應下了。”
“呵呵,這纔好嘛!”司馬瑾賢很高興,覺得終於將羽心給征服了。
他們這一餐飯無人飲酒,此刻司馬瑾賢卻舉起手中的茶杯:“本太子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
衆人紛紛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羽心雖然在飲茶水之前頓了一秒鐘,卻也仰頭一口都喝了下去。現在這個情況,容不得她不喝。
之後衆人也沒有多說,閒聊了兩句,便各自回去。
羽心仍是和守勢一起走,當出了司馬瑾賢的視線後,她便低聲道:“快點兒回去?”
守勢不知道是上面情況,卻也沒多問,腳下步子大了許多,很快就回到了羽心的所住之地。
進房,關門後羽心表情凝重許多。“茶裡是慢性毒藥,我們現在儘量把喝進去的水給逼出來。”
雖然是這麼說,可那茶水喝下去已有一會兒,尤其還走了這麼一路,想要完全逼出來,很難。
守勢沒有半點兒猶豫,直接盤膝坐在地上,往出逼茶水,羽心也是一樣。他們要抓緊時間,連跳上牀這幾秒鐘都不能耽擱了。可饒是如此,能逼出來的茶水也不多。
一時間,二人的臉色不是一般難看。
羽心起身,過去給守勢診脈。然後又閉目仔細體會了一下自己體內的情況,好在,司馬瑾賢的毒並不難解,身爲神醫的傳人,這對羽心來說還不成問題。
羽心的臉色這纔好看了一點兒:“毒不難解,只是草藥不好尋。此毒需要七日服用一次解藥,而且解藥吃的越多,毒也就越中越深,若到了時間沒有吃解藥,便會遭受噬心之痛,司馬瑾賢好算計。”
“哼!”守勢沒有絲毫的意外,用這種毒對付手下的事情並不難見。奕尋所有的手下,也都有被喂毒。不過,他們後來知曉的時候,已經完全是自願。奕尋是他們的主子,別說是喂毒了,就是讓他們馬上去死,他們也不會猶豫。
當然,羽心是個意外。當時羽心表面上是被餵了毒藥,其實,羽心吃的是奕尋讓人專門煉製,對身體有好處的藥丸。
這個時候,前塵和神馬狐憑空出現。
一直沒見過他們的守勢嚇了一跳,沒看清人的時候,直接出手。
前塵一手就把守勢制住,讓守勢看清了來人。只是,他只認得前塵,卻不認識神馬狐。畢竟神馬狐以前只是一隻狐狸的樣子。
守勢收回手,卻對神馬狐有防備,厲聲問道:“你是何人?”
前塵笑着坐下,也不去解釋。
神馬狐一時有點兒糾結,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守勢。
羽心淺淺一笑,拉着守勢在一旁的椅子坐下:“別擔心,是自己人。”
“對啊,狐是自己人。”神馬狐這個時候也插話。
守勢一聽這聲音愣了一下,雖然羽心之前儘量讓神馬狐在人前少說話,但守勢奉了奕尋的命令在暗中保護羽心,這聲音已經不止一次聽過。尤其神馬狐十分喜歡自稱‘狐’如何如何,第一時間,守勢就想到了神馬狐。他不可置信的瞪着神馬狐:“你……你……你是……”
不等他說出來,羽心和神馬狐就齊齊點頭:“就是你想的那樣。”
守勢愣了好半天,才把這個事情給消化了。
若普通人類,發現一隻狐狸變成了一個人,指不定被嚇成上面樣子,一定會指着神馬狐大喊妖怪的。守勢這反映,算是十分淡定了。
守勢沒有問神馬狐爲什麼會便成人,也沒問他和前塵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看得出來,羽心見到他們出現在這裡一點兒都不驚訝,想來是早知道他們會出現。作爲暗衛的守勢,十分懂得上面該問,上面不該問。
所以,這個事情就掀了過去。前塵和神馬狐問起羽心和守勢中毒的事情來了。羽心沒有隱瞞,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們。還說出了要用上面藥來解毒,前塵每日都會給她兩株草藥,她是希望前塵有可以給她解毒的草藥。
可是很可惜,前塵並沒有說他有這種草藥。
他那未知空間很大,也有很多地方適合生長草藥。之前那兩種,算是靈草了。而羽心用來解毒的草藥,只是普通的草藥,需要和其他普通的草藥混合熬住出解藥。所以,前塵的未知空間根本沒有這種普通的草藥。
“看來,得想辦法出去買了。”守勢想了想,道。
“不行,去買很容易暴露,若讓司馬瑾賢知道我們發現了他給我們下毒,他會再有其他行動。”羽心否定了出去買草藥的主意,司馬瑾賢給他們下毒,她身爲谷一山的傳人能發覺出來。可司馬瑾賢若是再耍其他的花樣,他們未必就能第一時間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