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二國沒有再說什麼,轉而談起西歐尤其是德國先進的作戰理念,相比較而言,東方的作戰理念幾乎差了一個世紀。德國軍隊橫掃歐洲、打得蘇聯毫無還手之力就是例證。談着談着竟然有些眉飛色舞。
孔昭強實在聽不下去,揚手打斷霍二國的談話:“得得得,霍副連長,你還是省省吧。咱們是東方、是中國,扯遠的沒用,就談咱們自己吧,怎麼把小鬼子趕出緬甸。”
霍二國面露不悅,一個下級怎麼能用這種語氣跟上級說話,這在德國是不可想象的,中國的軍人都這種素質嗎?“你叫孔昭強是吧,3排的副排長。”他一邊說一邊盯着老孔。
“是。”孔昭強回答。
霍二國面色更加難看,這是什麼樣的下級,跟上級說話語氣這麼硬,犯錯誤了知道不!他努力把火氣壓下去,沉聲道:“孔副排長,以後跟上級說話要注意,你這種語氣很容易犯錯誤。是在質問上級嗎?我看你的思想有問題,需要好好改造。”霍二國說到這看了代書箱一眼,“我建議孔副排長停職檢討,好好反省自身的問題。”
代書箱沉吟着沒有馬上表態,旁邊的龔大牛不幹了,騰一下站起來,指着霍二國的鼻子就要開罵。小猴子和董學升趕緊把他拽住,董學升仗着膽子把老龔的嘴捂住,不讓他出聲。真要奶奶姥姥的罵出來就成了大笑話。
代書箱狠狠瞪了龔大牛一眼,然後扭頭對霍二國說道:“霍副連長,今天不要談公事了吧,大家相互認識一下就好,有什麼事以後慢慢談。”
霍二國不依不饒:“老代,我看你帶兵有問題,下級的思想面貌很不好。以後我們具體分工,士兵們的訓練和作戰你負責,全連的思想教育我負責。”
“好,聽你的。霍副連長,今天就到這吧。”代書箱把“副”字說的很重。
霍二國是聰明人,聽出了代書箱的所指,沒有再追究什麼。第一次會議不歡而散。
代書箱直嘬牙花,心說劉團長這是派來了一個什麼人啊,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以後不要說協助自己了,不添亂就要念阿彌陀佛了。“愣頭青”這是代書箱暗地裡給霍二國的評價。當然這話他沒說出來,以龔大牛那張嘴,聽到之後肯定傳出去。
“我想揍他!”這是龔大牛被鬆開之後說的第一句話。
代書箱嚴肅地告誡衆人:千萬不要惹事,霍二國畢竟是上級派下來的,代表了劉團長的意思。就當是給劉團長面子也不能跟他過不去。不管怎麼說人家是德國軍事院校畢業的高材生,肚子裡肯定有東西,不能因爲對方態度有問題就把人家的長處給否了。
衆人紛紛點頭。
代書箱還不放心,讓每個人做保證,不管霍二國有什麼不對,誰都不能頂撞,更不能罵人打人。得到大家的保證之後才稍稍安心。
代書箱把“遠征英雄”的錦旗包裹好,放在一個隱蔽安全的地方,那是大家用生命換來的榮譽,要保管好。
後面的幾天大家都在努力適應新角色,班長變成排長需要好好適應,普通士兵變成班長也需要一個過度。每個人訓練都很賣力,“尖刀連”的稱號不屬於某一個人,是全連的榮譽,不能給這個稱號摸黑。大家都想以最短的時間訓練好,學有所成,然後好好打一仗,把尖刀連的名聲打出去,不僅在113團,要讓整個新38師都知道尖刀連名不虛傳。
如霍二國自己所說,他負責全連的思想工作,訓練之餘天天晚上給官兵們授課。既講國內形勢又講國際形勢,還介紹世界軍事的發展潮流和趨勢,甚至還有各兵種協同作戰的戰術佈置。另外就是思想教育,西方的軍事思想比較多,提倡下級服從上級,上級也要尊重下級,生命在很多時候都是平等的。
這些內容龔大牛、陸樹庭、孔昭強等不怎麼上心,認爲霍二國就是在浪費時間,淨說些沒有實戰價值的廢話。不過代書箱有言在先,不想聽也得聽,哪怕是乾坐着。幾個人真就幹坐了好幾天。
他們幾個大老粗不喜歡聽,但是有人喜歡,那些有文化的新兵很上心,越是文化高的越喜歡。一些新兵甚至對霍二國很崇拜,都說聽霍副連長講課令人大開眼界。漸漸地霍二國在新兵當中有了一些基礎。這使得他飄飄然起來,授課更加賣力,甚至還精心準備起講義。
代書箱對霍二國很支持,照這樣講下去說不定還能培養出一批軍事人才,新兵當中有很多文化程度很高,對新鮮事物接受很快。
一個多月以後,有一天小猴子鬼鬼祟祟找到代書箱,低聲說道:“連長,你有段時間沒關注賭拳了吧,告訴你,出大事了!”
代書箱一愣,不禁放下手頭的事情,這些天來一直忙着訓練新兵,確實沒有關注過賭拳的事兒。“快說。”他對小猴子從來不廢話。
小猴子撓撓腦袋,說道:“是這麼回事,巴辛那小子你肯定沒忘吧,這傢伙又出現了,接連兩晚上打敗了我們七八個弟兄。到了第三天……你猜怎麼着?”
“說。”代書箱仍然不肯多說一個字。
“第三天巴辛又到了,整整一個晚上沒有一個人敢應戰。咱們中國的士兵都窩着火,恨不能把巴辛掐死,但是沒人敢再出場,誰讓咱技不如人呢!巴辛最後撂下狠話,一個人兩隻拳頭打遍所有中國士兵。”
代書箱面色陰沉下來,“這話真是他說的?”
“那還有假,整個訓練營都傳開了,你自己去外面聽聽。”小猴子一邊說話一邊做了一個很誇張的手勢。
代書箱很看不慣小猴子搖頭晃腦的樣子,開口教訓了幾句:“你如今好歹也是副排長,排長就要有排長的樣子,別總是鬼鬼祟祟。瞧你那副德性,讓士兵們笑話不!”
“是,今後一定改。”小猴子一本正經地說道,然後又探過頭壓低聲音說道:“連長,宋大舌頭要出馬了,就在今晚,你不去看看?”說話間雙眼冒着賊光,對即將到來的對決很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