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我只是一個商人,一個處心積慮想抗日的商人而已,而且還是在三個月前不敢說抗日的商人。將軍想想日本人會給我什麼依據?
我這次只是想把新式武器展示給將軍而已。我曾經向一位將軍推薦過,只是中國軍隊對坦克的認識比較薄弱,我即便奉送,估計他們也不會用的。”
“哈哈,如果奉送,我就用!”
“說起來,奉送對我而言不是大事,唯一的問題就是,我將失去再生產能力。如果能夠一仗就打敗日本人,我可能會和別人一樣站在邊上看熱鬧了,也根本不會研製這些東西。”
“看來小李先生,很有錢啊!”
“將軍說笑了,我手裡的錢說多?大概在國內算不上小巫。算是富裕的吧,估計夠我們一家花天酒地100年沒問題。”
“已經算是大巫了,李先生是很會賺錢的人奧。”笑着說道。
“倒是說到我心裡的癢處了,論賺錢,我三年賺的,夠我爺爺賺兩輩子的。我現在已經從國外送回中國的設備、物資、槍械彈藥等等超過千萬美元沒有問題。”
“這麼多?”將軍吃驚得脫口而出,神色也凝重起來。
“爲抗戰準備的這點東西,杯水車薪啊!日本人每年的軍費接近30億美元,而且全國還在節衣縮食!一旦有事,他們可以每年支持150億美元軍費。”
“消息正確嗎?”將軍問道。
“將軍,都是一些在日本半公開的資料而已,日本人對中國基本是大門打開的,進進出出連海關都沒有人搭理我們的!將軍,只是我們去日本的那些人,不喜歡關注這些罷了。”
將軍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將軍,我編了一些書,可能對抗戰有些用處;一會告辭的時候,我送將軍一套,供將軍一笑!”
“噢,那就先拿進來,我看看。”將軍吩咐拿書。
將軍和翻看自己寫的十幾本冊子,看樣子是看過《地雷戰》的,後送的估計沒有看過。
將軍放下書說道:“小李先生的抗日決心,可表日月。值得讚揚宣傳。”
“哈哈,將軍,宣傳的事就千萬不要了,日本人對中國滲透得太厲害了!將軍今天說了,明天估計日本人的暗殺就會上門的。哈哈,給將軍說幾個風聞的小故事聽聽,就知道了。”
“噢,風聞的小故事?”李先生問?
“李先生,有個故事是這樣說的,您聽聽有沒有趣。說是日本人,早在幾十年前,在中國選擇一些老實忠厚的、有七八歲獨子的家庭。那些被日本人選中的,獨子會意外的死了或是失蹤了,在夫妻悲痛欲絕的時候,碰巧遇到一個流浪的六七歲的小乞丐;除了知道自己流浪幾年,其他一問三不知,老實忠厚的夫妻往往收養,善心大發也是安慰自己。隨後的日子,夫妻供養這個孩子唸書、上進,眼看孩子就要成人了,那對夫妻的命真是不好,養子還沒有來得及孝敬,就相繼病故了。養子志氣很高,變賣家產也要讀書上進,要光宗耀祖,要讓養父母死了也有榮光。有很多真的做到了光宗耀祖,在軍隊的有的已經是將軍了,在政府的有的級別很高了。這個小故事有沒有意思?”我控制着語調,把一個毛骨悚然的故事說得平平淡淡的。
“小李先生,可有案例?”將軍問道。
“將軍,風聞而已,不當真的!”
“風聞,有意思,還有嗎?”
“再說一個,日本人對中國的友好,可謂是發自內心的;爲了能夠更好地幫助中國,號召日本人學習漢語,風聞現在百人裡有兩三個了。語言沒有問題了,能夠幫助中國的地方就多了。比如,日本大學教授帶着他們的學生,絲毫不顧自己年老體衰,不畏懼大山深林、豺狼虎豹,來中國幫助我們勘探礦藏、繪製地圖。多麼令人感動啊,感動得中國政府和院校積極支持。日本人做事精細啊,那個地圖畫的連村莊的水井都不漏;可能是爲了山裡的採藥人方便,把採藥人走出來的小路都標註清楚了。日本人幫助我們真是不遺餘力,將軍您感動嗎?”
將軍臉色陰沉說道:“還有嗎?”
“將軍,不能再有了。這些年常有因風聞而被殺的,說不定把我風聞成漢奸再除掉,也不是稀奇之事!”
“小李先生是指藍衣社濫殺無辜的事情?”
李先生的話要人命啊,怎麼接?不接還不行!否則後患無窮的,兩害相較取其輕吧。想想,也是無奈,立場不同,看問題的角度自然不一樣。
“李先生的話太重了。這種事情,從古至今沒有斷絕過,在任何組織裡都不稀奇。要不要我講個貴黨“夏同志的故事”?風聞此人水平之高,藍衣社最多望其項背!”
將軍打了個哈哈:“都是風聞而已,不當真的!”
“將軍,一件、兩件的新式武器對抗戰大業是沒有大用的。現在我們僅有的一點工業基礎,包括兵工廠都在沿海和平原地帶了,儘早安排搬遷吧。一介商人大言不慚,失禮了,還望將軍見諒!我們要告辭了!”
自己站起來稽首做禮,將軍也是站起來送行。
開口道:“歡迎伍迪先生,李先生到延安訪問!”
自己馬上給伍迪翻譯,伍迪不明就裡地一口就答應了。不要翻譯,肢體語言就說清楚了,算了,不計較了,沒有伍迪的面子,自己見不到人家的。
美國的消息不錯,飛機第一次試飛成功,雖然距離定型還很遠,但是個里程碑的進度節點。和伍迪商量一下,決定把庫存的飛機發動機全部運到香港;實際的意義不是很大,能夠起到大作用的應該是轉口貿易方式,聊勝於無吧。
自己拿着旅遊級別的上海地圖,帶着保鏢先看崑山,自己第一次來崑山,只有一個土包一樣的山;在一片平原地帶也是叫對了,就是山了,挖洞安排武器的可能是沒有了,看了租用的倉庫和場地。從崑山到嘉定、寶山城一直到吳淞口、廟行看了看;也特別看了看著名的劉行、羅店和大場,薀藻浜;然後沿着黃浦江向南,進入市區,看看公達紗廠、日本駐軍司令部、虹橋機場、匯山碼頭。
過黃浦江,沿海邊到王家灣、南匯、奉城、拓林、金山。
花了五天的時間,走馬觀花地看了看,目的也不是考察地形什麼的。主要是幫助自己做一些回憶,雖然當年在軍校時期,中國軍事研究還是以日本爲假想敵,淞滬會戰是重要戰例。時間久遠了,能夠記憶起來的真是不多。
在這樣一塊沖積平原上,易攻難守之地作戰,從軍事角度看,真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但是,軍事服從政治,軍略服從政略,無可厚非。從後來的戰爭進程來看,決策淞滬會戰是正確的。不僅改變了日本人的主攻方向,而且爲上海及江南一帶的工廠撤退提供了寶貴時間。軍事實力的差別在這次會戰中也完全表現出來,基本做到了對日本軍隊的正確認識。
在日本軍艦大口徑火炮、完全失去制空權的情況下,以輕武器對抗坦克大炮,把仗打到這個程度和水平。對比山西的閻錫山水平,戰役指揮者已經不愧是當世名將了!
想問問自己能不能出些建議?那是太高看自己了,對現在的中國軍隊情況不瞭解,對日本現在的軍隊水平也沒有實際瞭解,出的主意基本屬於亂說話了,干擾了主官決心更是罪莫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