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別說,反派這個傢伙在新收的弟子當中挺受歡迎的,是呀,小傢伙在門派當中養了一段時間,重新變得白白淨淨,再加上那張漂亮的小`臉蛋,穿了一身嶄新的道袍,活像個從畫裡走出來的小仙童。他不說話,往那兒一站就是一道風景。
他們這個班的學員,彼此的年齡都相差不大,都在十來歲左右,但是總體來說是男多女少,二十來個孩子當中只有五個女孩兒,整個雲天門似乎都是這種陽盛陰衰的現狀。
在王揚看來,這幾個女孩子長得都挺可愛,但是跟反派一比較,就顯得黯然失色了許多,真花被襯成了假草,反派倒成了一枝獨秀。不管大人還是小孩子,心底裡總是喜歡漂亮的事物,再加上剛開始時,反派還沒有顯示出他那不愛理人的臭屁脾氣,沉靜的氣質,漂亮的臉蛋,小模樣太能夠吸引單純無知的小朋友,常常就有不知底細的孩子跑到他跟前向他“表白”,要跟他交朋友。
但是反派冷淡的反應,乾脆利落的拒絕口吻總能夠打碎他們的美好幻想,讓玻璃心碎得只剩下一地的渣。
“青書……能跟我做朋友嗎?”某人小心翼翼試探。
“不能。”反派乾脆回答。
“青、青書……師、師兄,我、我很……喜歡你……”某人說得磕磕絆絆,也不知道他說的喜歡是哪種喜歡。
“我不喜歡你。”反派仍是一口回絕。
可就算再怎麼拒絕,依舊還有人前仆後繼地貼上去,一心要和反派做朋友,看得王揚心裡直吐槽,越被拒絕,就越要貼上去,全是一羣抖m。雖然孩子們未必有惡意,但是次數多了,反派往往會不勝其煩,王揚有時候也會本着大師兄的責任,幫他擋掉一些糾纏。
王揚心裡依舊記掛着那枚掉在溪底的扳指,只是他們剛剛入門,有着門規的限制,不能隨意活動,想要偷偷摸`摸地去後山尋找,既沒那個時間也沒那個條件,王揚只好繼續等待,心裡則安慰自己,如果扳指真得被人撿走了,那也是註定與他無緣吧。
時光荏苒,不知不覺中五年已經過去了,傅青書和李重元都已經十五歲了,而王揚已經十六了,三個人都拔高了個子,修爲也增長了不少。這三人之中,反派的修爲尤爲突出,五年之中可謂是突飛猛進,已經達到了煉氣十層的境界,不久之後就有築基的可能。而王揚和李重元還在煉氣七至八層徘徊,雖然比起反派要遜色一籌,但是放在新進門的這批弟子當中也算不錯的了。
傅青書能夠在短短五年之內達到這樣的水平,這在整個雲天門的弟子中實屬罕見,堪稱修真奇才。本來自己的弟子能夠有這麼大的成就,得到掌門及一干長老的關注,這作師父的應該高興纔對,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謝玄自始至終都擺着一張棺材臉,自從有一次從掌門那兒回來之後,臉更是沉得像黑鍋底一樣,還莫名其妙地發了一通脾氣。
謝玄這種類似於更年期到來的不穩定狀態,讓王揚有些擔心,就算到目前爲止,他還摸不透這個師父的心理,說他不關心徒弟吧,他卻也沒把他們仨丟下不管,常來查看三人的修煉進度。但是明顯地,他重視修煉的程度遠遠大過於重視他們三個弟子,經常性地在他們跟前露一把臉之後就跑沒影了,王揚就知道這貨鐵定回山洞裡閉關去了。
而反派風光歸風光,但是爲人太過孤傲,不夠圓滑,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越是優秀的人物就越容易招致嫉妒非議,這點王揚是十分地清楚,心裡微微有些爲他擔心。
不過到目前爲止,他的擔心還屬多餘,他們三個是大長老的弟子,大長老雖然是個修煉狂魔,不愛管事,但是身份擺在那裡,誰也不敢輕易冒犯,而且他們仨也不在門派裡遊蕩,深居簡出,專心修煉,因此到目前爲止,並沒有哪個不長眼的來招惹過他們,頂多背後聽聞到些流言蜚語。
說到流言蜚語,王揚總覺得自己是無辜躺槍,好像每個關於傅青書的謠言到最後總會把他拉上。反派不與門派裡其他的人親近,只跟他和李重元走得近,剛入門時就惹得其他孩子嫉妒,但是那個時候還小,孩子們只是眼紅他能夠和傅青書關係親密,尚還沒有什麼流言蜚語傳出。
但是漸漸地大了,小青書變成了大青書,嬰兒肥沒了,身子抽高了,小嫩芽長成了一棵小樹,雖還有些青澀稚`嫩,但已經沒以前那麼雌雄莫辯了,成爲一個翩翩美少年。他現在的模樣跟王揚記憶當中的三百多年後的反派已經很接近了,特別是氣質神韻尤爲相似。
這傢伙往哪兒一站,就是哪兒的焦點,就算很多人清楚了他的性別,但依舊爲這朵空谷幽蘭,高嶺之花的風姿所絕倒,仍然前仆後繼地貼上去,絲毫不畏懼從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足以凍傷人。
王揚總算弄懂了現狀,門派當中女人太少,在光棍漢眼裡,母豬都能賽貂蟬了,更何況是長得極爲標緻的反派,只不過反派是實打實的男人,難不成你們都要爲漂亮的他改變性取向?
王揚自詡是傅青書的師兄,應該盡到做師兄的責任,就會爲他擋掉一些狂蜂浪蝶,有時候難免會得罪人,纔會有人在背後編排他,戲稱他是傅青書的護花使者,過分保護自己的師弟。有些人嘴巴毒一點,就會說他與自己的師弟勾勾搭搭,關係曖昧,王揚聽見了覺得十分尷尬,李重元與他一樣感到氣憤,正主傅青書則冷冷一笑,不置可否。
到頭來,只能化作一聲嘆息,反派,只能怪你過分美麗,害我無辜躺槍。
然而王揚的煩惱不僅在於此,還有一件更大的煩惱藏在他的心中,他沒有想到自己越長越像那個被封在冰裡面的人。起初他並沒有多少自覺,直到某一天,當他不經意地拿起鏡子,打量起銅鏡裡面的自己,才猛地察覺這張臉,這眉眼,與三百多年後他在冰洞裡看到的人很是相似。
他就納悶起來,自己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長得那麼像被封在冰裡面的那個倒黴蛋呢?這並不奇怪,王鐵柱這具身體天生皮膚黝`黑粗糙,再加上奔波勞累,或多或少有些營養不良,好模樣都被掩蓋住了。
如今呆在了修真門派裡,衣食無憂,茁壯成長,再加上修仙的緣故,引入天地靈氣鍛造己身,排出體內污濁,自然變得好模好樣,就像破繭化蝶般,一個俊朗的少年便呈現在了王揚的面前,讓他實爲受寵若驚。其實這也是別人在背後造謠他和反派關係的原因之一。
長得相像,加上胎記,王揚可以篤定,冰裡面的人就是王鐵柱,後來改名爲王重光的反派的師兄,他自己,也就是說是反派把他封進冰裡面的?隨即一連串疑問浮上他的心頭,他到底是不是死在正邪大戰中?反派爲什麼要把他的屍首封印在冰裡?他……到底有沒有加害自己的心思?
王揚不想把事情往最壞的方向去想,因爲至少現在,他們師兄弟三人相處融洽,並沒有矛盾,他不願意在爲對方付出感情之後換來的卻是背叛,也不願意看到同門師兄弟反目。也許他應該往好的方向去想,也許他確實是死在戰爭中,而反派這樣做只是爲了保存他的屍首,憑悼或者尋找復生的方法?
王揚有煩惱,他的三師弟李重元同樣有煩惱,而且煩惱與他一樣難以啓齒,但是兩者的性質卻不相同,這是一種屬於成長中特有的青春期到來的煩惱。在某天修煉結束之後,李重元在經過一番心裡鬥爭之後,終於忍不住開口,聲音顯得膽怯而小心翼翼。
“師、師兄,我、我有件事想要問你……”李重元磕磕絆絆地開口。
“怎麼了?”王揚看他這欲言又止的模樣就知道他有什麼心事,便放輕了聲音問道。
“我、我、我……”然而李重元我了好幾遍,仍還是沒有勇氣將內心的煩惱說出,之後忽然站起來跑到了王揚的身邊,貼在了他的耳朵邊上,纔將折騰了他一段時間的難題磕磕絆絆地說出來。
“師兄,這段時間以來我、我那個……又腫又硬……”
“哪個?”王揚奇怪道。
“就是那個啦!”重元見王揚還領會不到話裡的意思,着急起來。
“到底哪個?”王揚一頭霧水。
“就是、就是……小**!”李重元豁了出去,一口氣喊了出來。
傅青書像往常一樣,結束了一日的修煉,便來王揚那邊串門,他剛一走近門邊,李重元那道喊聲就透過房門清楚地傳進他的耳朵裡,他如今已有了煉氣十層的修爲,眼力和耳力都比以前擴展了許多,就連房裡的嘀咕聲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兩人神神秘秘的交談內容令他心頭微微一顫,不由停下了腳步,駐足在門口聆聽,一面斂起自身的氣息,好不讓房裡的兩人察覺。
“哦。”終於清楚師弟的意思,王揚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隨即不由地瞟了對方下`身一眼,李重元被他看了一眼,趕緊捂住了下`身,臉上露出緊張害羞的神色。
王揚不禁笑了起來,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傻`瓜,這是件正常的事,是你長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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