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蠢貨,要不是念在過去那些年,你幫了本尊不少忙,本尊纔不管你現在死活!讓你對付一個酈長亭都能搞砸這麼多次,要你還有何用?”
聖尊一邊駕車,一邊開口。
聽的錢碧瑤膽戰心驚。
“嗚嗚嗚……聖尊英明,實在是那酈長亭太過狡猾,而且她背後還有石風堂和墨閣撐腰,我……我才……”
“錢碧瑤,別說本尊不給你機會……”
“聖尊!您說!只要聖尊開口,赴湯蹈火我也在所不惜!”不等聖尊說完,錢碧瑤就忍着腰痛跪了下來。
沒想到聖尊竟是親自來了,這證明聖尊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對付酈長亭那小賤人了。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但對錢碧瑤來說,已經足夠了。
“你別光說的好聽,真能辦到再說!”
聖尊的語氣依舊低沉渾厚。
錢碧瑤毫不猶豫的點頭,“聖尊,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承蒙聖尊不棄,能爲聖尊效勞是我的榮幸,聖尊儘管開口!”
錢碧瑤一邊說着,還一邊磕着頭,彷彿就是立刻爲了聖尊死,她都樂意。
沉冷的男聲爆發出陰冷的笑聲,似是很滿意她的態度。
“既是如此,那本尊就交給你一個看似簡單,實則萬分重要的任務。”
後面的話,聖尊壓低了聲音,錢碧瑤卻是聽的一清二楚。
不過是眨眼功夫,她臉上就變換了無數種情緒。
從震驚,駭然,到複雜,遲疑,再到最後的下定決心,也不過片刻時間。
“聖尊放心,碧瑤定不讓聖尊失望!!!”
錢碧瑤說完,馬車緩緩停下。
她壯起膽子掀開車簾,車外空空如也。
若不是知道聖尊一貫的來無影去無蹤,她真的以爲自己是見鬼了。
後背陣陣寒意,冷颼颼的,哪怕聖尊走了,錢碧瑤也知道,他的眼線遍佈自己身邊每一處。她必須完全聽他的話,纔有活路,纔有可重新過回曾經的生活。
這時,身側的錢碧華悠悠醒來,錢碧瑤立刻坐回到遠處,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只是,那纔將痛哭流涕過的面容,此刻卻是多了一分輕鬆,一分戾色。
……
凌家書院
長亭聽着曦兒打探回來的消息,脣角笑意似有似無。
“三小姐,自從陽夕山回到北遼之後,木珠家族和忽烈家族的日子就不好過。陽夕山在回去之前已經鋪墊的差不多了,有北遼的其他家族支持他,而忽烈家族和木珠家族最近這些年做了太多壞事,得罪了太多人,這才幾個月功夫,就被北遼其他家族孤立起來。
莫說是跟他們統一戰線,不少家族已經明着去搶他們的地盤了!至於陽夕山,出手打擊最重的也是這兩個家族,連帶他們之前貪污虧空的那些賬目也全都挖了出來。現在忽烈家族和木珠家族在北遼人心盡失,一些老牌的北遼名門望族也是公然跟他們劃清界限,更不用說給他們提供方便和幫助了。
所以,他們在北遼已經無路可走了。”
曦兒說着,將蒸好的木樨糕端了上來,長亭正要吃一塊,不知從哪裡伸出來一隻手,抓起一塊填到Lee嘴巴里。
長亭無奈的白了一眼吃貨尚燁,還不等她開口,尚燁身旁的張寧清就不滿的教訓起了尚燁。
“長亭身體還沒恢復呢,這是給生病的人吃的,你要吃也等長亭吃剩下了再說!哪有你這樣的!”張寧清的話,尚燁根本聽不進去,對尚燁來說,人生的三件大事就是執掌尚家,迎娶張寧清,然後:吃!
“行了,別怪他了,你越說呢,他越加來本事了,說不定越挫越勇,將這一整盤都給吃光了呢!”長亭笑着開口,夾了一塊木樨糕給張寧清。
“又是阮姨的手藝?”張寧清吃了一塊,讚不絕口。
一旁的曦兒不好意思的笑笑,“張小姐,是曦兒做的。還請張小姐多加指點。”
曦兒的話讓張寧清很不好意思,不覺讚賞的看看曦兒,又用羨慕的眼光看向長亭,
“長亭,你可太有本事了,身邊的人都這麼能幹!嘖嘖,簡直讓人羨慕不已。”
“寧清姐,這有什麼好羨慕的!將來你若嫁人成親,說不定你未來夫婿什麼都會,什麼能懂,一人頂一百個人呢!到時候就是其他人轉過頭來羨慕你了!是不是啊,長亭姐!”
尚燁說就說吧,還要拉上長亭一塊。
長亭撇撇嘴,夾了一塊木樨糕堵住他的嘴巴。
“這話啊,你可別問我,我怎知道張大小姐是不是有心儀的對象!又或者有了心儀對象不方便說,又或者……”
“不會的!寧清姐不會喜歡別人的,寧清姐……”
“你們倆個夠了!別說了!”張寧清有些受不了了。
明明今兒是來看長亭的,怎麼全都扯到她身上了。
她在張家的時候,從孃親到姨娘,個個都明裡暗裡的打聽她是不是有心上人,每天問每天問,她真是煩的要死了。
好不容易想着來這裡躲躲清靜,結果長亭也不放過她。
見張寧清有些急了,長亭不覺捂嘴一笑,“好好好,我的張大小姐,不說了還不行嗎?吃木樨糕。”
長亭笑了笑,不着痕跡的瞥了眼表情有些吃癟的尚燁。
以前還總覺得這小子對寧清格外特別,只是少年郎的一時熱血,並不會持續多久。現在看來,卻是鐵了心要跟寧清在一起。只不過,註定了,他們這條路並不好走。
現如今,登門張家提親的人,都要踏破張家門坎兒了。
尚家雖然家大業大,但是比起張家,還有張家背後的司徒將軍府來,差的便是渾厚的根基和底蘊。
“對了長亭,我剛進來的時候聽曦兒說起忽烈家族和木珠家族,我還想呢,最近這陣子,北遼的動靜似乎有點一邊倒的跡象,很有可能,下一代遼王就要從陽夕山和北遼那位神出鬼沒的三皇子之間產生。”
張寧清說的三皇子,便是京都的殷鋮。
只不過,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少之又少,長亭就是其中之一。
長亭此刻也不打算告訴張寧清這個秘密,殷鋮身份特殊,如果告訴了張寧清,她勢必會忍不住告訴司徒老將軍,若是讓老將軍知道了他一手調教出來的關門弟子竟是北遼皇子,這般打擊,他這把年紀未必能承受得住。
即便老將軍經歷過大風大浪,不會被這次的事情打倒,但因爲殷鋮身份特殊,一旦出了岔子,何止是將軍府,整個凌家書院都要遭殃。
所以,即便現在殷鋮就出現在北遼和京都衆人面前,他們也只能當做是相似之人,是打死也不能承認殷鋮就是北遼皇子。
“哦,是這樣。我在想,忽烈奇和木珠瑪之前沒少偷偷摸摸的來京都渾水摸魚,這會兩大家族又出了這麼多事,我想,即便是鋌而走險,他們也會出現的。”
長亭此話一出,張寧清似是想到了什麼。
“長亭,說實話,之前忽烈家族和木珠家族在北遼的那些事,你……是不是也參與其中了?”
張寧清冰雪聰明,長亭說了開頭,便猜到了其中關鍵的點。
再加上長亭之前出事,連石風堂都出動了,而石風堂在整個中原大陸的勢力不言而喻,若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讓北遼的兩大家族雞飛狗跳連失人心的話,只是一個陽夕山未必能辦到。
長亭呵呵一笑,淡淡道,“是他們壞事做盡,早早的失了民心,我不過是替天行動順應民心罷了。”
長亭的話讓張寧清差點將喝了一口的熱茶噴出來。
就她這腹黑陰險雷厲風行的手段,還替天行道呢!總之,是誰那麼不開眼掉到她酈三小姐手裡,或是被她三小姐盯上了的話,那下場……嘖嘖……
“你這態度,似是很懷疑我說的話啊!我這麼一片真心的告訴你,你卻懷疑我!寧清……”
長亭搖搖頭,挑眉,瞪眼,明明是一副看似無辜單純的模樣,卻是看的張寧清後背冷汗直冒。
“好了好了,酈三小姐,我怕了你了還不成嗎?你說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還差不多!”長亭得意一笑。
“不過,外面又有了新的關於你的傳言,你……知不知道啊。”張寧清說着,欲言又止的看了眼曦兒。
想必,曦兒也應該聽到了吧。
“三小姐,之前還沒來得及告訴您呢,是關於您和院士的傳言。”
曦兒此話一出,長亭不由一怔,這纔將她被易江易河擄走的不利傳言壓下去,怎麼又開始傳她和肖寒了?
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難道那聖尊又出手了?
“曦兒,怎麼回事?”長亭面色一沉,冷聲發問。
“回三小姐,傳言都說您與院士……關係曖昧,不過也有說男未婚女未嫁,又是門當戶對,所以……”
“行了,我知道了。”長亭揮揮手,示意曦兒不必說了,她還以爲是多麼惡劣的話語,現在看來,倒像是某位爺有意爲之。
因爲,即便他們不散播什麼出去,之前肖寒救了她卻是事實,這消息遲早是要泄露出去的,只不過,肖寒的態度卻是有些奇怪,難道他下一步的計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