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有十七名武裝船員,在他們解決掉九名船員後,其他船員終於意識到危險臨近,全副警戒起來。
所以,沒辦法再悄無聲息的戰鬥,是亮出槍的時候了。
若說之前他們還顧及船上無辜的婦女的話,這會兒他們已經沒有這個顧慮,因爲老鬼他們已經在敵人覺醒之前找到藏匿婦女的船艙,把那裡守得死死,絕對不會讓敵人有機會拿人質要挾他們。
五人對戰八人,人數上雖然不佔優勢,不過他們在整體實力上略勝一籌,又佔據先機,戰鬥持續不到十分鐘便以他們勝利告終。
19號目標人物也在戰鬥中被他們擊斃,他們一不做二不休把所有船員的屍體扔進大海,改變船隻運行方向直奔別國領海,然後撇下三十多名被拐上船的婦女跳海泅渡回他們自己的船隻。
他們來的悄無聲息,走的更是無聲無息,沒有留下指紋、血液,更沒有在任何人面前露顏,只阿直安撫婦女們的時候說了幾句話,僅此而已。
爲什麼要阿直安撫婦女呢,他們也早有計劃,因爲阿直平常說話少,且聲音沒什麼特色,外語說的沒z國口音,辨識度極低,由他開口說話絕對不會暴露他們的身份。
返回小島駐紮地已經是後半夜,他們沒有回房間休息,而是又聚在一起開總結大會。
亓放播放五個人微型攝像頭拍下的視頻,老鬼和阿直都沒的說,行動中沒有一絲瑕疵,泥鰍只就在泅海登船的時候生點小意外,差一點直接從船上掉下去。
看到這裡他自己也十分不好意思,“手滑,絕對的手滑,以前我可從來沒有犯過這種低級錯誤”。
亓放等人沒有點評,繼續往下看,亓放的表現也沒得說,一邊行動一邊指揮還要看顧元錦西這個新人,他始終方寸未亂,表現的十分老道。
老鬼也評價道:“你是天生的領導者,完全看不出是第一次指揮作戰”。
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和元錦西都是新人,元錦西是第一次參加實戰的新人,他則是第一次指揮實戰的新人。
相較於他的表現,其實他們更關注元錦西的表現。
看過她的視頻,幾個大老爺們兒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點評。
元錦西有些糊塗,不知道自己是表現好還是表現不好,只好求救的看向亓放,等他開口。
“不錯,繼續努力”,亓放中規中矩的點評道。
只有這樣嗎?
當然不是,實在是她的表現太出乎他們的預料,他們一時還找不到合適的語句來點評她。
短暫的沉默之後,老鬼開口說道:“你從見到別人殺人到自己動手只用了不到一分鐘時間,而且還是近戰冷兵器殺人,我們這些大老爺們當年都沒做到”。
“我第一次參加行動一直躲在老鬼身後什麼都沒幹,回頭放錄像看的最多的就是老鬼的後背”,泥鰍也回憶起自己的第一次,語氣裡滿滿的都是對元錦西的羨慕和敬佩,“小沙,你太厲害了。你自己數了沒有,你統共開七槍,每一槍都非常有效”。
說到開槍,這方面的表現元錦西自己也挺吃驚的。
平常的射擊訓練她表現平庸,可萬萬沒想到在實戰中會表現的這麼出色。
打出去的每一槍都沒有放空,雖然沒有一槍爆頭或者正中心臟,可她的子彈成功的阻止敵人的進攻,爲自己一方贏得更多機會。
這纔是戰鬥中最需要的,每一槍都要爆頭那是對狙擊手的要求,並不是對衝在最前的戰士的要求,所以以前亓放纔會說訓練和考覈中的射擊成績並沒有多大的參考價值,實戰中敢打能打才最重要。
顯然,元錦西就是實戰中能打敢打的那種人。
即便跟所有有經驗的戰士比較,她的表現也可以用完美來形容。
“大家表現都不錯,早點回去休息吧,誰知道明天又會有什麼事等着咱們”,亓放等沒人言宣佈道。
回到自己的房間,元錦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洗澡,她身上沾了血,急需換一套乾淨的衣服。
一個人待在狹小的空間,各種之前不願意想的畫面開始不自覺的跳出腦海。
她的第一次行動遠沒有老鬼他們以爲的那麼輕鬆,她很害怕,也很緊張,戰鬥中也曾有過猶豫,甚至還想過若是有子彈打到她身上會是什麼感覺。
拿着香皂的手不自覺的顫抖,結果香皂脫手而出掉在地上,她苦笑一下,沒想到自己也有撿肥皂的一天。
剛彎下腰,便聽門外亓放的聲音傳進來,“你已經在裡面29分47秒,再不出來我就撞門了”。
元錦西只以爲他着急上廁所,應一聲隨便在水下衝了衝便出了浴室。
亓放沒有着急去洗手間,而是倚在門邊抱臂看着她,“別想洗一晚上衣服,逃避永遠不會讓你真正的驅散恐懼”。
自己的小算盤被亓放識破,元錦西倒也沒有不好意思,只道:“如果你不怕我睡着做惡夢對你做什麼的話,那我今晚就不洗衣服了”。
說完上牀躺好,真的開始醞釀睡意。
亓放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元錦西已經睡着,秀氣又不失剛毅的眉蹙成小山,雙手緊緊的抓着被子,亓放弄出一丁點動靜她便不安的動起來。
心理再強大的人親手殺人也會害怕,不管她用什麼方法讓自己好受一些,至少在睡着之後,她沒辦法抵禦噩夢的侵襲。
亓放輕聲嘆口氣,他第一次殺人之後連續幾天做噩夢,眼睛不敢看任何紅色的東西,直到自己慢慢習慣這種感覺才從噩夢中掙脫出來。
元錦西比他幸運,因爲在她做噩夢的時候,有人陪在她身邊。
他鑽進被窩裡,輕輕的,近乎溫柔的把她抱在懷裡,修長好看的手一下一下的輕撫她的後背。
元錦西感應到他輕柔的動作,睜開眼睛看他一眼,若是換做平時,她肯定會飛起一腿直接把他踹下牀,可是此刻,這個溫暖又堅實的懷抱只讓她覺得安全、安心,她近乎貪婪的又往他懷裡擠了擠。
這一晚,他們的心貼的很近,她睡得很踏實,再也沒有做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