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人的臉色很不好看。請大家搜索看最全!
這良辰吉時,講的就是精確到時間的,什麼時候進門,什麼時候拜堂,甚至講究些的,連什麼時候進洞房都是盤算的清清楚楚的。
雖然有時間周旋,但是周旋的時間也是有限的。
如果誤了這良辰吉時,別說家裡人不喜,便是傳出去,這一家也要被人看輕幾分的。
更何況還是當街鬧出這種事情來。
作爲一個保媒多年,頗有名聲的冰人,這一樁婚事也是她這幾年來的好婚事了,偏偏就跳出一個攔路虎來,讓她也不由暗自慍怒,若是真耽誤了自己的名聲,真是……
正想着,就忽然聽着馬蹄噠噠,卻忽然聽人喝到;“前頭那是何人,攔了大路?”
只見旁邊正站着一位翩翩的小公子,年約八九歲,容色沉穩,如風過海棠,水激寒冰,年紀雖幼,卻沒有一處不整齊,沒有一處不沉穩,渾身氣息內斂,眼下一點紅痣,卻多了幾分說不出來的風流氣韻。
旁邊兩位青衣長隨,也是翩翩書生,玉樹臨風,一身書卷氣息,放在同輩裡,也是頗出衆的,但是在那小小少年身後一站,卻硬生生成了那海棠旁邊的綠葉,寒冰身畔的水波,成了陪襯。
雖然不曾言語,那小少年卻皺眉道;“這京城之內,一不準大聲喧譁,二不準阻礙交通,三不準當街衣衫不整,這附近的巡捕,都去吃酒去了麼?”
他還沒有變聲,聲音卻顯出幾分冷意,雖起話來,雖然不緊不慢的,但是卻讓人不由自主的心頭一緊。
溫小薇下意識的捏緊了拳頭,看着那俊秀非凡的小小少年,只覺得臉卻不由自主的紅了,心裡不由大恨,自己怎麼就早生了這麼幾年!卻又轉念一想,看這小少年的氣質形容,自己晚出生兩年只怕也輪不到自己,不由心中一陣糾結,幽幽的嘆了口氣。
江雲初看見那少年,倒是不由微微訝異,心裡卻暗自尋思道,這少年我倒是有幾分眼熟。
那小少年正是凌慎之,後面兩個長隨,則是張玉清和白長良。
他雖然年紀小,但是那通身的氣度卻是不凡,往哪裡一站,卻自然而然的成爲了夜幕上的一輪皎月,讓人不由自主的就將目光放在他身上,聽他的言語。
這京城乃是皇城,天子治下,自然規矩格外嚴謹一些。
聽凌慎之這麼一說,焦鐵柱更是嚇得不行,他是個膽小的老實人,下意識的拉了拉母親的袖子,道;“娘……我們……我們……”
真是個不爭氣的,如果不是爲了他,她又何苦豁了這老臉不要這麼熱鬧!
“你想想小伢子!”聽焦老太婆這麼一說,焦鐵柱頓時耳朵耷拉了下來,看了一眼那遠遠的花轎,雖然隔得遠,也能看見那紅妝十里,花轎精緻華美,便是那縣城裡的大財主嫁女兒也沒這麼風光。
“你是誰?”焦老太婆看着眼前的小後生,開口問道;“我們的事情,哪有你這種小後生插嘴的事情。”
她看着凌慎之,心裡暗自裡說,只要將張翠翠騙到手,將那些銀子拿到手,自己的孫子小伢子也未必比這小後生差了。
想到這裡,她一雙小小的三角眼裡的笑意不由更濃了一些。
凌慎之偏了偏頭,慢慢的道;“那我問你,你既然口口聲聲說翠娘子悔婚別家,何時納采,庚貼何在?三媒姓甚名誰,如今何在……”
他聲音不快不慢,說起來也沒什麼火氣,但是卻讓人暗自點頭。
這婚姻說起來就是大茶小禮,三媒六聘。
三媒是男方聘請的媒人、女方聘請的媒人、給雙方牽橋搭線的中間媒人。
三媒之後,方纔是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六聘。
只有三媒六聘之後,纔是合法合法的婚姻。
聽凌慎之這慢悠悠的說話,焦老太婆本來不把這麼個小少年放在眼裡的。
一個嘴上無毛的黃毛小子,在焦家村裡多少比他年紀大的,五大三粗的,能言善道的的,都沒有在自己手上討到好去。
這麼一個黃毛小子能有什麼本事。
但是卻沒有想到這小少年雖然說話不緊不慢的,但是說起話來竟然讓她一句話都回答不出來。
不過她也是個習慣撒潑的,平時鬧起來很少吃虧,當下一雙小眼睛一瞪,嚷嚷道;“我們鄉下人不懂那些東西,不信你就讓張翠翠出來,問問她有沒有這回事?”
說着就要朝着花轎走去,一邊大聲道;“我倒是要看看,她裝死能夠裝到什麼時候!”
凌慎之眼睛不動,白長良卻已經眉頭一皺,前行一步,伸手就將焦老太婆按住了。
也不見他如何動作,焦老太婆哎呀一聲,叫道;“打人了!有人縱奴行兇了!”
叫的跟殺豬的似的。
凌慎之嘴角勾起一絲清冷的笑意,白長良是白家的家生子,從小跟在凌慎之身邊,武藝也頗爲不錯,不是個死讀書的人。
焦鐵柱一聽母親叫的撕心裂肺的,立即急了,伸手去扯白長良,道;“放開我娘!”
只是他雖然看起來比白長良生的高壯,卻只是一身蠻力,白長良輕巧一避,焦老太婆又大聲的叫了起來;“啊,你在這裡跟他們拉扯做什麼,還不快去把張翠翠那個小蹄子扯下轎子來!”
一聽焦老太婆這麼說,那一羣人倒是好像醒悟過來了一樣,紛紛朝着那大紅花轎衝了過去。
凌慎之輕輕釦了扣手指,微微一笑,眼下的那一點紅痣昳麗非常,簡直宛如詭豔的茶花一樣,灼入了眼底。
旁邊的有人看見,不由暗自心驚,暗自左右詢問這位小少年到底是誰家的公子,竟然沒有見過,不過左右問了一圈,也都紛紛搖頭鏢師並不清楚來路。
“真是……這堂堂京城大道,竟然有人敢強搶民女,我也算是長見識了。”
正說着話,卻陡然聽得一陣噠噠的馬蹄聲,一羣人也好像風一樣的衝了過來,人沒到,已經有人在大聲叫道;“大庭廣衆之下,何人膽敢行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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