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衍,你個混蛋,老子幫了你那麼多次,這一次你都不幫我,算什麼哥哥。以後不許說是老子哥哥,老子丟不起這個人!顧長衍,老子家染染還救你媳婦的清白,老子還幫你在媳婦面前刷好感呢,你這點忙都不幫,好沒良心!顧長衍……”
顧長衍攔住偷偷混出府的妹妹,非常不近人情地將她拉回房間。
顧長歌拉住他袖子不讓他走,硬的不行來軟的,換了副可憐兮兮的臉哭道:“哥哥,都好幾天沒見染染了,妹妹好想……好想……”當初他還幫她來着,應該很能理解她心裡的渴望吧。好吧,這次沒啥渴望,只是純粹地想見見他,與他說說話而已,不知他膝蓋的傷好了沒,那爭強好勝的藉口,不知有沒有給他帶來麻煩。
然而顧長歌失算了,本來顧長衍愧疚的心,聽到顧長歌暗示當初,立刻想到若是父王母妃知道他還曾將妹妹送到齊慫包口中,頓時溜得無影無蹤。
留顧長歌屋中凌亂。
連哥哥都不幫她,不用說,肯定是父王母妃的意思。偷溜之前,曾光明正大的出去,誰知道府中下人都不認識她這個主子了,紅袖那丫頭倒是有心幫,可是就她這半吊子武功,打不過高手林立的暗衛啊!
隨後,顧長歌找母妃各種賣萌,雖然渺茫,但好歹有希望不是。然而不多時,端王妃卻指着她對丈夫笑:“阿赫,瞧咱們女兒像不像耍猴的?”
端王笑着點了點頭。
還有心情笑,想來並不氣惱,顧長歌便冒了膽兒,說道:“你們太過分了,怎麼可以將我禁足呢。”
端王妃含笑反問,“怎麼不可以?父王母妃好不易回來,多待在家裡陪我們不好嗎?”
“我又不是沒陪你們,我每天都在陪你們,可我現在有事兒。”顧長歌與父母的關係一向親密,如此說話並不奇怪。
端王妃道:“多陪會兒嘛,一年不見,母妃想你的緊啊,你看看你,都瘦了,這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啊!”
“父王也想你了,你養的那兔子都帶回府上了,要不與你母妃去玩兔子?或是父王帶你打獵去,如何?”端王輕聲道。
端王妃嗤笑,“我都多大歲數的還玩兔子,又不是小姑娘家,還是去打獵,叫上長衍,都去山上逛逛。”
端王含笑,顧長歌不樂意道:“不,不去打獵。”
端王拍了拍她肩,不再言他,“你想見齊成染並不急於一時,先忍忍別去見他,待父王查清他的底細後做決定,不更好嗎?都是大姑娘了,若是齊成染心懷不軌如何是好?”
顧長歌抿脣道:“長歌是大姑娘了,婚姻大事應該自己做決定。父王母妃只是建議,可以給長歌分析厲害,但不能加以干涉。”
端王耐心道:“我們沒想幹涉你,只是不想你被騙。”
“哪裡會被騙,成染可好了……”將齊成染對她的種種都說來,例如寺廟裡的誤會,刺殺爲她擋刀,當着世人的面許諾,等等,又說道:“其實你們知道這些的對不對,可你們還是不想我和他在一塊,這到底是爲什麼?你們以前不是對他還很好嗎,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她看向端王妃,“母妃,到底是因爲什麼,你纔不願我與成染共度一生?”
夫妻倆同時沉默,顧長歌也不急,緩緩道:“是因爲他與以前不同,所以懷疑他另是他人?”
夫妻倆對視一眼,端王道:“這是原因之一。但長歌,難道你沒懷疑過他的身份嗎?”
顧長歌道:“我懷疑過,卻其實是我想多了,他的身體與兒時無異,他的記憶也與兒時無異,難道還有如此掉包的人?不可能。”
端王與端王妃卻有深思,既身體不可能掉包,二人立刻想起一種情況——魂穿。雖然這種說法太驚世駭俗,然而並非無可能,端王緊皺眉頭,久久未舒開。
顧長歌見她二人沉默,忙道:“沒有可能的事,你們還要堅持嗎?他真的就是齊成染,並沒有圖謀不軌。他喜歡我,就像我喜歡他一樣,女兒已經長大了,你們應該相信女兒的眼光,不會錯的。”
夫妻二人暗襯半刻,端王妃纔開口道:“長歌,你不是想出去嗎,陪母妃去看戲吧。你既說真心,那母妃便試他一試?”
“試試安你們的心,也行。但如何試?若是刺殺神馬的,做做樣子便是,別真傷了他。”顧長歌道。
端王妃淡淡笑道:“刺殺俗套了,不會用到。”
那要如何試,顧長歌疑惑得很,但她知道即便問了也不會說,因爲父王母妃都防着她給齊成染報信。
“父王也去?”
端王點點頭,然而三人剛走出門,就見一名下人急色趕來在他耳邊說了些話,只見端王面色驟變,說了聲,“你們先去,不必管我。”便隨那下人走了。
能讓父王變臉的事情不多,顧長歌擔憂道:“不知嚴不嚴重,要不這件事情先放放,等父王處理完了再去?”
端王妃輕輕搖頭,“沒事,先去楚戲。”
顧長歌只得壓下擔憂,陪母妃去楚戲。一路上見端王妃心事重重,以爲父王遇到大麻煩了,這讓顧長歌的心情更沉重了,她覺得家中有事,不該爲了自己的事情分父王的心。
然而她哪裡知道,其實端王妃的心事,只是思考齊成染若是魂穿,是現穿今還是古穿今,是不是她的同鄉?他穿了,以前的齊成染又在哪裡?能將轉變刻畫得如此自然,必不是池中物,那他穿越以前是做什麼的?接近長歌,是真心還是另有目的?
來到楚戲,端王妃讓顧長歌先上二樓,自己喚了掌櫃出來,交代一番,再上樓找女兒。
顧長歌問她,“母妃請了成染來了?”
“出門之前就請了,想必快到了吧!”端王妃飲了口茶,環視了圈楚戲的觀衆,說道:“這是開婦女會的節奏啊,有點意思。今天的戲會晚些上演,如今有些空閒,聽說小長歌也挺喜歡這裡的戲,不若先與母妃講講,打發時間?”
顧長歌見母妃似乎並不擔心父王那邊,遂漸漸放了心,笑道:“好啊!”
母女兩個一個講的歡,一個聽得歡,時間過得很快,直到新戲開演,二人才安靜下來,這時,顧長歌就在隔壁間子看到齊成染直直地看着她,臉上浮現出如此便好的滿足之色。
來了很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