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間,今生今世都不會分開。你不用擔心,夫人她心中放不下你,定會爲你我想法子周全。我這就帶你過去,而後和夫人好生商量一番,一切……一切自是毫無問題的!”
桑孺握住她的肩膀,神情之間激動不已,隨即便準備抱起她朝前而去。如槿身上穴道被掣肘,只能暫時受他擺佈。但是她的神色卻是驚怒交加,整個人亦是疾言厲色,根本沒有絲毫轉圜:
“桑孺,不要去找夫人!我最對不起的便是她,若是因此再成爲她和王爺的矛盾,我就是死一萬次也是無法彌補!
你現在最好打消住個念頭,不然隨着你去夫人那裡的,便是一具女屍。若是你不信,咱們可以走着瞧!”
“阿槿!你爲何……這是爲何!”
桑孺猛然停下步子,而後看向懷中安靜下來的女子,眉眼之間一派苦楚,但是突然之間,他猝然領悟了過來,而後啞着嗓音詢問如槿,呼吸亦是有些困難:
“是不是方纔我被派去做事的時候,你在門外聽到什麼了?是不是王爺他……”
“阿桑,你能不能不要再問了。這並非是你的事情,所以你能不能不要管了?”
如槿低垂着頭,聲音之間帶着一抹懊惱,口中的話語亦是格外刺人心扉。桑孺眉頭皺起,眼眸之間亦是泛起狂風暴雨之前的風暴,語氣亦是跟着冰寒起來:
“你再說一遍?如槿,有種你將話再說一遍……”
話音消沒在驟然發生的緊急情況之上。只見桑孺立在原地,眼眸之間涌動着沖天的憤恨,而如槿卻從他的懷中落了下來,隨即轉頭面對着他的憤怒,口中的話語卻是平靜之極:
“我不想將話再說一遍,因爲毫無意義。阿桑,別再徒勞費力了,因爲現在的一切已經成了定局。其實你心中早已經有了結論不是嗎?相信與否,只是在你一念之間。”
如槿說完,便轉身離開。一身不滅紅衣隨風飄搖,令人眼前一派迷離。桑孺喚着她的名字,一遍一遍,近乎歇斯底里,但是身上的穴道卻並非一時就能衝開,急得他火氣攻心,當即便一方殷紅噴薄而出。
如槿驟然轉頭,眼中流動着過不忍之色。但是她此刻由理智支配,縱然心頭再苦楚,腳下步伐亦是不願停歇。
“阿槿,你去哪……你究竟要去哪……”
桑孺呼喚着,聲音開始變得哀切淒涼,嘴角泛出的鮮紅觸目驚心,以至於他的嗅覺盡數都是血腥的味道。
“你放心,我不會再去尋死。方纔是我一時蒙了心竅,所以纔會如此。現在,我想通了,所以也就不會了。”
如槿停下步伐,而後回頭說道,嘴角泛起一抹艱澀的笑意,與她溼潤的眼眸相稱在一起,顯得格外暗沉晦然。
方纔,她的確是想得太簡單了,纔會做出那樣輕生的舉動。要知道,那縱身一躍甚是容易,但由此引起的事情,卻會將人逼瘋。她已經令關懷自己的人陷入兩難的境地,真的不能再來一次,不然她就太過罪大惡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