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磨嘰什麼,闖禍的時候也沒見你如此!快些過去!”
南宮晰見雨鳶始終不願上前,不禁狠狠抓住她纖細的胳膊,而後將她推到姬墨謙面前,對着謙王深深作了一揖:
“王爺,在下深知此番我南宮府對您以及娘子虧欠深刻,而且行此不忠不義之事,當真令在下無言以對。但是小妹年紀尚小,的確需要王爺垂憐。所以在下希望以己之身來換小妹解穴,不如將這苦楚作用在在下身上,讓在下替小妹受過,想必我那二弟也不會因此耍什麼花樣了。”
“大哥,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南宮御厲聲叫道,面色大變,呼吸都不由變得粗重不已。
素珍看着這眼前的一幕,嘴角不禁溢出一抹笑意,想要抑制卻已是來不及。
雖然此事明顯對她有利,該讓她對這剛正不阿的南宮城主多說些誇讚之詞。不過這大公無私的處世態度,着實讓她這錙銖必較的性子有些接受不了。
在這世上,豬一般的隊友是大忌,令所有人都避之不及。但在她看來,有的時候,菩薩心腸的好隊友未嘗不是一種負累。
“你給我住嘴!快將人家娘子放開,如今事情到了這一步,南宮家列祖列宗的臉都被你們給丟盡了!”
南宮晰狠聲反駁道,眼中怒火即將噴薄而出。若是可以,他真想現在就將他這個不成器的弟弟拉到祠堂前,狠狠施以家法,不打到他誠信認錯絕不停手!
他這個弟弟樣樣都強,乃人中龍鳳,本來這城主之位非他莫屬,可他偏偏不要,根本就毫無商量餘地!
他知道區區一個城主之位,絕對是他看不上的。以他之能,若是甘願,又有何事做不成?但是有些事情,卻是不可爲之的。而他這個弟弟,卻要冒那天下大不違!
他此前也因爲此事和他率犯衝突,雖然苦口婆心但卻不見成效,爲此他也有些氣餒,所以也就稍稍放任。
殊不知才短短時日,竟變成了如此情狀,他當真不能就勢不理!他決定了,此番回去之後,他定要好生約束於他,無論付出任何代價都要將他從那荊棘之中拉回來!
“列祖列宗?只怕他們這些作古的老人家早就不認我了吧?談何丟盡顏面?”
南宮御嘴角微微一笑,神思間揚起一抹晦澀之情。令那南宮晰眼中不由揚起了一抹酸澀,呼吸不由凝滯:
“小御,你聽我說……啊!”
話音未落,南宮晰面色驚愕,驚叫不已。而就在這風雷迅捷之間,一襲白影瞬間移動到南宮御身後,立時便封了他的穴道。
南宮御本可躲開,但是由於和南宮晰說話分了心神。而高手過招自然是片刻都不可放鬆的,於是這主動權還沒捂熱乎就重新落回了某人的手裡,一切毫無懸念。
白衣裹着黃裙落了地,素珍倚在熟悉的懷抱之中,對這突如起來發生的轉變一時有些難以適應。
只見她擡起頭,正好對上那一雙漾着擔憂的狹長眉眼,正欲說話,卻被對方搶了先:
“珍兒,手腕可痛?其他地方可有不適?不要藏在心裡,都要告知我!”
姬墨謙沉聲詢問道,微涼的雙手捧住她的臉,宛若捧着失而復得的珍寶一般,深邃的眸光間波濤洶涌。
與此同時,暗衛蜂擁而入,將那南宮三兄妹團團包圍。鳳清塵冷冷看向那南宮御,而後下令擒拿,不留餘地。
“給本王押下去,等候發落。膽敢傷本王愛妻,南宮御,此番本王定不饒你!”
姬墨謙將素珍攬在懷裡,而後對着那動彈不得的南宮御說道,眼底漾起一抹沉戾的氣息。
“王爺請便。計策而生,本就有敗落。在下技不如人,理應受罰。”
南宮御倒是顯得分外從容,話語間也多了一絲散漫,仿若此事與他無關一般。
“一人敗落,全家牽累。本王想,後天的老城主歲宴,就在南府中舉辦就好了,必定有血染一般的風采。拉下去。”
姬墨謙冷笑着說道,而後向暗衛們揮袖示意。暗衛們立即應道,而後開始行動。
“王爺,此事與城主府無關,您理應知情。您一向條條分明,何必如此混淆?”
南宮御聲音沉靜依舊,但卻不似剛剛勝券在握。身子已經被暗衛拖走,但仍舊竭力呼喊。
“混淆又如何?本王要的是你痛不欲生,手段如何又有何妨?”
姬墨謙攬緊懷中女子,而後準備離開,對他的所有言行舉止再也不予關注。
“謙王!”
南宮御驟然大叫,而後看向面色頹然的南宮晰和一臉淚水的雨鳶,再也無法淡定。然而就在這時,一聲女子的叫喊刺入這氛圍之中,令行進的過程停下了腳步。
“等一下。”
素珍拉住姬墨謙的手,而後看向那狼狽的南宮兄妹,不由嘆了口氣,徑自說道。
“阿墨,你當真要現在處置他們?”
“自然,即刻而行!”
姬墨謙狠聲道,竟是毫無猶豫。
那南宮御如此對他的珍兒,他沒讓他血刃數次已是便宜他了!如此膽大包天,自然不可饒恕!
素珍知道他是因爲那南宮御傷及了自己才如此暴怒,心中既是溫暖又是無奈,話語卡在喉嚨中,不敢出口。但卻只能抑制一時。
“那若是我出面求情呢?看在府上那喜事的份上,莫要讓血壓抑了這喜慶的氣氛,饒過他們一次,你可願從了我?”
素珍最終還是說出了口,眼眸看向他,卻也堅定。
“不願。”
姬墨謙直接否定,不予任何還價的餘地。
“阿墨,我希望你能答應我!”
素珍心中頓時急切,言語間多有迫切,情緒激動。
那南宮御可恨至極,理應好生處罰一番。而他的親人也並非脫不了干係,和他一起受罰天經地義。
可是這世間之事,並非佔理就可以贏得勝利。無論那南宮御再怎麼可恨囂張,他手中都有一樣東西是她必須要到手的。爲了這樣東西,就算要保他周全,她也只能妥協。
那東西,便是他的解毒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