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知道……”傅傾顏一笑,道:“因爲他是蕭沛啊,世上唯一的蕭沛……”
荷香因爲她這種自信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道:“倘若有朝一日太子必須被迫要娶其它女子呢,姑娘豈不是要傷心,倘若有朝一日,太子真的變了心呢,倘若以後太子登基爲帝,而姑娘卻已容顏老去呢……”
傅傾顏笑了道:“他若會變心就不是我的蕭沛了,若走到這一步,我自不會留戀半分……”
“姑娘?!”荷香簡直覺得不可思議,急的火急的厲害。
“你不相信?!”傅傾顏笑着道:“你不相信沒關係,最重要的是我相信……”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瘋了?!”傅傾顏笑着道:“旁人或許我都不會做這個假設,可我知道蕭沛不會,有一天,他即使爲我背名罵名,他也不會的……”
“倘若太子真如此對姑娘,姑娘就定成了那禍國的妖姬了。”荷香訥訥的道:“天下人會罵死姑娘的……”
“誰說的?!”傅傾顏笑着道:“若是蕭沛成亡國之君,或許是要被罵死,倘若一開始那些人罵的極狠,但到最後蕭沛卻是千古一帝呢,你猜史書會怎麼寫?!寫我是禍國妖姬?不會的,他們只會寫帝后伉儷情深,並列史策。那些文人也是會看人下菜碟的,十分勢力……”
荷香一聽也覺得十分有道理,道:“……說的挺對。”
“一個人若成功了,放個屁都是香的,一個人若是窮困潦倒,只怕說的話全是放屁,”荷香笑着道:“雖說的粗俗,但是,卻是這個理兒……”
傅傾顏溫柔的笑了,道:“所以,在這宮中,我只需多說多聽多看就好,旁人的打算,與我無關,最重要的是,蕭沛的心意……”
“姑娘這般一說,我卻明白了……”荷香笑着道。
“只需將他的心攥在我手裡,”傅傾顏笑着道:“其它人,又有何妨?!即使是太后之尊,也是不能違逆太多事情的……”
“我明白了……”荷香笑着道。
傅傾顏輕輕一笑。
可惜的是,她雖如此想,但那王清珞卻不放過她,自與太后見過以後,就日日來找傅傾顏,傅傾顏煩不勝煩,實在受夠了她狀若熱情,實則別有居心的嘴臉……
只是她與荷香二人每到她來,都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點也不敢放鬆,不敢馬虎的……
這一日,荷香還真發現有些不對勁了,道:“……姑娘,今日王姑娘走的時候,落了一些香粉在姑娘用來洗臉的布巾上……”
“也是我細心,不然就給姑娘洗了臉了,這粉極細,只怕是加了一些料的……”荷香道。
“拿來我看看……”傅傾顏道。
荷香遞了過去道:“姑娘小心些。”
“我無害人意,人卻有害我之心……”傅傾顏反而笑了,道:“這個王清珞,她這是逼我還手,還是怎麼樣?!”
“姑娘,這到底是什麼?!”荷香心中狂跳,道:“是毒嗎?!要不要請個太醫來瞧一瞧……”
“不是毒,但是用在女兒的臉上,卻是麻煩了……”傅傾顏笑着道:“會過敏起很大的疹子……”
“是花粉嗎?還是像上次姑娘一樣,海鮮過敏?!”荷香嚇了一大跳道:“這個王姑娘怎麼這麼狠,口蜜腹劍的很……”
“這個可比那些狠多了……”傅傾顏道:“只怕用的不防備,眼睛也受其害,臉也會發紅褪皮……”
“太過份了,姑娘,你別碰了吧……”荷香急道。
“不礙,不碰水就不會有藥效……”傅傾顏輕笑了一聲,眸中卻帶着一點狠意來。
前世在靖王府後院,她什麼妖魔鬼怪的招術沒見過,這種小兒科的屬於小女兒的小心機,她實在覺得不夠看,但她從來不是好欺負的人,倘若真忍氣吞聲,只怕那王姑娘還以爲她好欺負。
她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她,她便加倍還回去。
“姑娘,我們去稟告太后吧……”荷香氣道。
“太后?!太后會爲我們做主嗎?!”傅傾顏道:“你前幾日還說擔心我會被她欺負,現在就忘了……”
“那陛下和貞貴妃總會管吧?!”荷香氣的跺腳。
“看在太后的面子上,這種事也只會大事化小,而告發出來的人,也會受到太后的忌憚和不喜……”傅傾顏道。
“那可怎麼辦?!難道真要忍氣吞聲?!在這後宮難不成,姑娘還得要受她的氣?!”荷香怒道。
傅傾顏笑着道:“不礙,我自有辦法,且看我的……”
夜已黑盡,傅傾顏趁着夜色就出了殿門,慈寧宮邊倒是有諸多的侍衛,但是宮內,卻是隻寥寥幾個值班的太監和宮女,傅傾顏一轉眼就避過去了,拿着布巾就到了王清珞的殿內,此時她正熟睡,她小心的剝開她的被子,就將毛巾上的粉抖落在了她的臉上……
王清珞顯然沒醒,只是動了動頭,又縮進被子裡睡下了。
傅傾顏冷笑一聲,害人終害己,這女子,終要自嘗惡果,想讓她毀容,也叫她嘗一嘗皮膚潰爛的滋味……
她做完這一切,就出來了,荷香正在屋內焦急的等,等的心急如焚,一見她回來,才忙道:“……姑娘,嚇死我了,一直怕你被抓住,我是連燈也不敢點,就怕,就怕……”
“無礙,這種事我做速度最快……”傅傾顏道:“我是不會被人抓住的……”
荷香終於鬆了一口氣,道:“姑娘自小就力氣大,速度快,還好平時走路與正常姑娘家一樣,旁人也不知道,不然吶……”
“明天等着看好戲吧……”傅傾顏道。
“那這布巾怎麼辦?!”荷香道:“要處理掉嗎?!”
“不,可千萬別處理了……”傅傾顏笑着道:“那王清珞畢竟還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明日裡出事,她定會叫嚷出來,我若將這處理了,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那怎麼辦?!”荷香道:“也罷,我只將這放着,若是明日太后問起來,真懷疑到姑娘身上,我便說因這布巾有了些灰,便放在一邊沒給姑娘用,後來就忘了……”
傅傾顏笑着道:“睡吧,明天有的折騰,她可是太后心愛的侄孫女,一張巧嘴哄的太后眉開眼笑,明天若是沒有勁頭,如何陪她折騰……”
荷香應了,兩人也不點燈,只鑽進被窩裡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側殿那邊就傳來尖叫聲。
“啊……”洗過臉後的王清珞發現臉紅的恐怖至極,她一時看到鏡子裡的自己,接受不了,便尖叫大哭起來。
那裡便是一陣兵慌馬亂,手腳匆忙,匆匆都是哭聲,報信之聲。
相反傅傾顏這邊卻是安安靜靜的,洗漱好了,傅傾顏笑着道:“該去給太后請安了……”
“走吧……”荷香笑着,也有幾分看好戲的心思在。
兩人剛到主殿前,卻見太后已經匆匆的出來了,也顧不上傅傾顏,徑自就焦急的往那邊走。
傅傾顏上前對一個宮嬤嬤道:“出什麼事了?太后如此匆忙……”
“是王姑娘出了事……”宮嬤嬤道。
傅傾顏便也跟着過去了,剛到門前就已聽到裡面的哭聲,尖叫聲道:“……太后,太后,請你爲我做主啊……太后,嗚嗚,我的臉,我的臉……定是傅傾顏乾的,一定是她,一定是她用她的布巾給我臉上塗了藥粉……”
太后聽了已是臉色一沉,關心則亂,便轉過頭看向了外面。
此時傅傾顏剛進來,一聽這話,也是一臉無辜。
“太后,一定是她想要害我……她一定是不想我嫁給太子表哥……”王清珞恨恨的道:“這些日子怪道她不聲不響,原來,原來是隻咬人卻不叫的狗……太后,求太后爲我做主,嗚嗚,我的臉……我的臉……”
太后大怒,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快,去叫太醫來……”
早有宮女跑出去了。
太后本想對傅傾顏問責,但一看到她這樣的表情,太后便是一怔,想着她畢竟是準太子妃,哪怕真是她所做,她也不能不分青紅皁白的將罪名按在她身上……
太后眉毛幾欲倒豎,眸中全是不悅,盯着傅傾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何清珞說是你所害……”
“太后,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是她用的布巾來害我……”王清珞一看自己紅腫的臉就更恨傅傾顏道:“……好毒的人心啊,她是一聲不響會咬人的毒蛇啊,太后,太后……嗚嗚,我的臉,我的臉毀了……”
“什麼布巾?!”太后聽了已是一怔,轉頭瞪向清珞道:“說清楚,若是你說的是實情,我定會爲你做主……”
王清珞一噎,頓時話就被噎住了,再也無法開口,只不斷的說是傅傾顏所害,定是她所害。
傅傾顏一臉茫然,看着她,只道:“清珞姑娘,你的臉,是……怎麼了?!我怎麼會害你,我的布巾怎麼會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