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相信哥哥一定會凱旋歸來……”傅傾顏笑着道。
“所以就別擔心了……”太子笑着道。
傅傾顏笑着與他蓋上了被子,太子捏着她的手玩,一面想到趣事又笑了起來,道:“想起一件與宇恆的趣事……”
傅傾顏聽着他繼續說。
“那時年幼,與宇恆出宮去遊玩,路遇一大家從樓中出遊,正好在湖邊遇到,當時……”太子微微紅了臉道:“我便嘆這樓中女子竟也能如此清麗脫俗,十分美貌,可是宇恆卻根本不屑一顧,當時我不懂,便問他爲什麼……”
“他說再美又如何比得上他妹妹,說這世間之女子,都不及他妹妹美,他妹妹纔是天下第一美人……”太子笑道:“當時我不信,我還翻了個白眼給他,說我纔不信……如今真是自打自己嘴巴……”
“爲何不信?!”傅傾顏失笑道。
“因爲他總在我面前說他妹妹如何如何,我又見不到,聽多了耳朵都起了繭子……後來以爲是他誇張了一些,因爲是其妹,纔會誇大其辭……”太子不好意思的笑着道。
傅傾顏聽了便笑,看着蕭沛看向自己的癡迷眼神,心中也是歡快的很。
即使這一世,還是用着美貌迷惑着他又如何,只要他在自己身邊,她寧願做一個迷惑人的妖女。
“可是接觸了顏顏才知道,顏顏不光相貌好……”太子道:“還有主張,還有主見,還那麼的善解人意,我只覺得這世間比顏顏再美的人,也比不上顏顏了……”
傅傾顏摸着他的臉,道:“那樓中女子可有多漂亮,比之孃親如何?”
太子道:“如今想來,有些記不清了,不過,樓中既然大力培養出來,必定是花了大精力的,應該不俗,蘭夫人已是世間少有,只怕比不上的,顏顏可是生氣了?!”
太子有些怯意的看着她。
“不生氣,我阻止不了你看其它女子,況且你的位置註定你會接觸到無數的女子……”傅傾顏道:“我總不能爲了我的私心將你關在小黑屋裡,只要你的心在我這兒,我什麼也不怕……”
蕭沛聽了便緊緊的捏住了她的手,道:“那時與宇恆真是年幼無知,輕狂的很,倒也發生過無數趣事,想起來也是可樂……”
“哥哥的婚事,我一直耿耿於懷,只不知他到底想要什麼樣的女子爲妻,怕給他定早了,萬一他遇上喜歡的,便是害了他……”傅傾顏道,“可是總叫他等着,也不是事……”
“只怕難了,宇恆有你這樣的妹妹,還有蘭夫人這樣美的孃親,從小眼光練到毒辣,如何能看上尋常女子……?”太子嘆道。
“哥哥本身也長相極好,”傅傾顏道:“只是不談相貌,也許哥哥不看重這個,怕是他從小受我與孃親薰陶,怕是看不上那種柔弱的女子……定是想要找個心性堅定的。只是京中女子藏於深閨,卻不知性情如何,況且有些人家也看不上哥哥這樣的出身,哥哥的婚事,纔是千難萬難。”
“宇恆自有其姻緣,時候到了,自然會遇到,你又何必憂心?!”太子道。
“嗯,但願如此吧……”傅傾顏嘆道。
“錯過我們的婚禮,宇恆想必也定會遺憾……”太子道:“不過你再憂心他的婚事,卻不能替他做主,遇到你以後,我才覺得婚事還是再等一等,一定要他找一個自己喜歡的,才能一生幸福,如若將就着過,也就沒意思了,還不如拖着罷了……”
“嗯。”傅傾顏點頭應下。
她一頭長髮披在身後,在燈光下更顯得容顏豔麗四射,太子無論怎麼看都是看不夠的。
傅傾顏有些好笑,看他發呆的樣子,便將那藏寶圖給找出來了,道:“我拼了一拼,確實都全了……你看看這寶藏會在哪兒?!”
太子細細的看了看,道:“好像在滇界,是不是,顏顏,你看看?!”
“像……”傅傾顏道。
太子道:“這件事情事關重大,若是要尋,定要尋到穩妥之人去尋。”
“不如你與慕無雙去商量商量……”傅傾顏道。
“嗯。他是信得過的,若這真是寶藏,能找到,也是解了大鳳朝暫時之困……至少於金錢上,能鬆快許多,”太子笑道:“只是這麼容易就找到這個,我卻不大相信這裡面會是寶藏了。或許如上次一樣,又是前朝的訓誡……”
“不管如何,總要找……”傅傾顏道,“慕先生定有辦法,都說寶藏易得,國士難求,你我好運,竟兩樣都得了,雖然寶藏不確定,但至少有個地方可以去探探,找到了就當意外之財,找不到,也就當尋個樂子,也不必懊惱。”
“顏顏說的是,國士無雙,已得一國士,寶藏這事卻不能太貪心,也不能抱太大的希望……”太子道:“隨緣吧……”
“即使找不到,有這章程,頂多三五年,大鳳朝的財政定會緩過氣來,你也不必擔憂,有我看着呢……”傅傾顏道。
太子笑着點了點頭,道:“只是你一掌了此事,朝中定還會有別的衝突,現在他們是不許你一女子與慕先生向商賈借錢,許以便利,待他日贏利,只怕他們更是想要從中撈些好處。”
“只要與錢有關,註定不會太平,這也是正常的……”傅傾顏道:“一個莫須有的寶藏,尚且讓前朝之人傾之若狂,更遑論一些賺錢買賣了,有你幫着我,也沒什麼怕的。”
“只是沒想到,孃親身上會有藏寶圖,我有時候想起來,心中都是懸着的,好害怕……”傅傾顏道:“今天想了想,怕是孃親不止是前朝直系這麼簡單,怕是什麼遺郡主,或是遺公主……”
太子道:“前朝之事過去這麼多年,想要再翻出來,哪有那麼簡單?!只是這前朝聖旨和玉璽,還是不能留,顏顏,你覺得呢?!”
“自然不能留……”傅傾顏道。
“都毀了吧……”太子道。
傅傾顏點頭。
太子又叫了火盆,將這前朝聖旨給燒了,他試圖想將這玉璽給砸了,只是砸了一下,那玉卻跟石頭一樣的,沒什麼動靜。
太子擰了眉,看了一眼傅傾顏,他再次用了些內力,纔將這玉璽給砸了開,慢慢的將這玉璽弄成了齏粉才真正的放了心。
太子鬆了一口氣,如今除了藏寶圖,與傅傾顏能扯上的前朝身世有關的一切都毀了,他才能真正的放心。
太子將藏寶圖最後的一角也給小心的拼在一塊,連成一整塊,然後小心的放了起來,道:“我問問慕先生,再想辦法去找一找,應在滇城一帶,滇南山多,滇西也是,或就在這兩個地方……”
“滇城一帶山川衆多,地廣人稀,這地圖你我二人看不明白,只怕慕先生定能看明白……”傅傾顏道:“這地圖之中必然還暗藏了玄機。”
“嗯。若是能找到就好了……”太子笑着道:“罷了,一切看天意吧。”
說罷這才小心的收了起來。
“睡吧,昨日累着了?!”太子道:“從明日起,只怕顏顏要些精力與這些章程糾纏……”
他有些不捨得再歪纏着她了。
傅傾顏自是笑着點頭,不知不覺二人聊着,竟聊到了三更時分,外面果然傳來打更的聲音。
傅傾顏不敢再熬,趕緊閉眼休息。頸後卻傳來他溫熱的呼吸,以及灼灼的一吻,如同彼此不分的印記。
蕭沛將她箍的很緊,纏着如枝如蔓一樣睡着了。
這幾日,慕無雙實在是忙碌,每天配合着傅傾顏與太子,操心着新政的事,又要機密的破解藏寶圖上的玄機,待他好不容易清閒下來後,纔有些怯的去了蘭苑拜訪……
蘭氏在正廳接待了他。
慕無雙欲言又止,眼神既怕又期待。
蘭夫人笑着道:“慕大人,實在抱歉,因此事不能讓筱竹知道,所以一直避着沒告訴她,只能找機會看,可是,卻一直未找到這樣的機會,只怕還需慕先生多等幾日功夫了。”
慕無雙略失望的同時,卻又緩緩的鬆了一口氣。
不管如何,至少希望並未滅卻,他低喃道:“這樣也好,勞煩夫人了,只是還請夫人定要確認清楚,事不急……”
“自然如此,這種事,如何能馬虎,”蘭夫人道:“如果是,自然皆大歡喜,如若不是,至少筱竹也不知道,她也不會失落,如此是最好的。”
慕無雙微微一怔,平時精明睿智的眸呆了一瞬。
“不瞞先生說,這幾日稍試探了一下筱竹,她自視身份低微,怕配不上先生高才……”蘭夫人道:“所以說,如若不是,倒也罷了,大家都沒了想頭,對彼此都好……”
“筱竹她……”慕無雙動了動脣,卻再說不下去。
“先生也不必追問……”蘭夫人笑道:“動不動心的,卻是不必再提,遇到先生這樣的人,筱竹如何會不動心呢,只是,更多的卻是自卑,不管如何,都是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