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門, 南柯狐疑的看了一眼走廊,四處張望了一下,也沒有發現什麼不正常, 但偏偏心裡就是覺得很怪, 很詭異。
先走進門的白遠辰見南柯在門口那裡東張西望, 疑惑的皺了皺眉, “你看做什麼?”
“啊……沒什麼, 我關門馬上過來,一會兒收拾東西,去D市的話, 估計要折騰好一陣子。”如果順利能夠找到那樣東西,那麼可以先回到A市來, 大家商量一下, 但……要是被陳旭升他們從中作梗的話, 就說不定了。
關上門的瞬間,南柯覺得背脊一涼, 猛地一回頭,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迅速消失在走廊的拐角,眨了眨眼睛,已經沒了蹤影。
真是怪了,到底是什麼東西!
南柯現在已經不會奇怪是人是鬼, 而是思考那東西是什麼來歷, 一直跟着他。陳旭升的手下?嘖, 這個老不死的東西, 居然能夠讓這麼多東西爲他賣命。
揣着疑惑, 南柯走到臥室裡,看到白遠辰正在收拾東西, 行李箱放在地板上。
“快入秋,收拾一些外套,而且我老家那邊靠山,可能會比較冷。”南柯打開衣櫃,又挑了幾件衣服放到行李箱裡面。
白遠辰點點頭,“剛纔門外有什麼?”
“可能是我多疑,沒什麼,明天下午出發,我們去接師姐。”南柯想起白鴿的交待,這一次就他們三個人出發,而且他還是一個半桶水,不得不小心。
白鴿縱然道行高,但是拖着兩個不懂門道的人,怎麼說對上陳旭升都很吃虧。
“今晚早點睡,從這邊開車過去起碼要四個多小時。”雖然隔得不算遠,但過去之後得儘快把東西拿到手,才能心安,不然一直都有些不安。
南柯點點頭,讓白遠辰收拾日常用品,自己到另外一邊去收拾對付不乾淨東西的道具。
誰知道在爺爺奶奶家那邊會遇上什麼,那個村子從小就有着一些不能去的地方,稱之爲禁地。很小說式的一個地方,偏巧,南柯七歲之前就生活在那裡。
青瓦白石板小徑,屋檐下木棍撐起窗戶,雨後房檐跟珠簾一樣的滴落着雨滴,打開窗戶就是一顆芭蕉樹,斜對面便杏樹,每年都能夠目睹杏子從青澀難吃到橙黃的可口。
陷入回憶裡的南柯,沒有留意到窗戶外映出的一張人臉。
這裡……
不是一樓。
第二天午後,白遠辰的座駕載着南柯一行三個人行駛在前往D市的高速路上。
看着兩側的景物從高樓大廈漸漸變成一座接一座的山,不時有一些村莊和稻田,他們心裡都明白,現在已經接近南柯的老家了。
看了一眼窗外,南柯想起自己還沒有交待的事情,“差點忘了交代你們,進去之後,別打聽,我找到我原來的奶奶去問,奶奶應該還在,雖然年事已高,但記事清楚,我們從她那裡打聽,這村子裡的人都怪。”
白鴿點點頭,大抵了解一些。
原來師父還在世的時候,就交代過他們,地方民俗不同,做事要小心,不能隨便來,不然會惹怒神靈。大概南柯的奶奶家的村子也一樣,擁有不爲人所知的禁忌。
接近晚上八點的樣子,南柯他們到了村子門口。
外鄉人來到這裡,會引起人們的注意,大家打量着這幾個一看就是從城市來的年輕人,議論紛紛。
南柯認得路,無視掉大家的議論,直接找到自己奶奶家的院子,鑽了進去。奶奶從爺爺死後就一個人獨居在這裡,當初南柯父母想要接她進城,南柯奶奶不願意,不肯走,就一直留在這了。
“小夥子,你們是外村人吧,怎麼找老婆子家這裡了?”石奶奶——村子裡大家都這麼叫她,看到幾個年輕人進來,停下手裡洗碗的動作看向門口站着的幾個人。
南柯看到幾年未見的奶奶,鼻尖一酸,想過去抱抱這個從小看着自己長大的老人家。
一邊的白鴿一看不對勁,立刻扯了扯南柯的衣服,自己走上前一步,露出一個親切的笑臉。
“奶奶,我們是石平的朋友,石平讓我們過來找您呢。”
白遠辰和南柯難得看到一次白鴿這麼親切的模樣,搓了搓手。
“小平……噯,那孩子……命不好,說吧,你們來找我老婆子什麼事呢?”石奶奶在院子的竹椅上坐下,三個人對視一眼,把石奶奶圍在中間,分別坐下。
南柯努力把自己的私人情緒給收起來,看向老人家問,“石奶奶,石平讓我們過來找一下他的東西,是我們在他的遺物中發現的,我想可能是想給某個人的東西,一直沒給吧,他說裡面寫的有收件人的信息。”
“是嗎?那個臭小子的房間在那邊,你們自己去,沒上鎖。”石奶奶嘆了一口氣,看向南柯,“你這孩子和他還真像,村子裡少見年輕人,大多都出門打工去了。”
“那村子裡……謝謝奶奶,我們知道,我們先去石平房間裡看看。”
“嗯好。”
自己以前住的房間,南柯怎麼會記不住,七歲之後離開,但每年暑假寒假都還是會回來一趟,他就住在這間屋子裡,一直到大學畢業後,才很少回來。
推開房門,沒有一絲灰塵的畫面讓南柯想哭,忍住眼淚,找到自己放那個小玩意的木匣子。
“就是這個東西,看上去很平常啊。”南柯握着手裡的東西,話纔剛出口,忽然皺起眉頭,“等等,這東西不對,以前不知道是因爲沒有修行,這東西有來頭,我看看。”南柯對着燈光仔細研究起手裡的東西。
忽然看到一條細縫,周邊還有類似刻上去的字的痕跡。
“我好想找到了。”
一邊等着的白鴿和白遠辰聽到這句話,眼裡一變,緊緊盯着他手中的東西,南柯也不知道怎麼,腦子裡靈光一閃,把手裡的小東西轉了幾下,‘咔’一聲,東西散成三片,南柯愣了一下,連忙把東西攤在手心裡。
“你們過來看,上面有字!”
東西碎片並不大,上面的字紋也很小,總之白鴿他們三個人盯着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一個所以然來,根本分辨不清那一團東西是什麼。
白鴿坐在一邊,看向南柯,“這東西根本看不清,你說,會不會不識字,只是一種密碼或者這個……南柯,你試着把東西再換個方法拼起來!”
對於這些東西,白遠辰不在行,坐在一邊玩弄着手上的軍刺,這個東西隨身攜帶防身用的,比較方便,雖然還有——白遠辰忽然感覺到窗戶外有人盯着他們,眼神掃過去,窗戶外的黑影迅速消失。
嘖,有趣,剛來就被人給盯上。
白鴿和南柯正在專研那個東西,廢了半天的力氣把東西拆開,現在又要拼上,白遠辰無聊的在一邊坐着,順便看看周圍的情況。
“師姐……你說這東西像不像是……一個印章?”
“白癡,這就是一個印章,不過……這玩意肯定能打開什麼東西,你說,會不會就是藏着女媧石那地方的鎖?”
“說不一定。”
南柯和白鴿對視一眼,南柯把東西貼身收起來,站起來,走到白遠辰身邊站着,“怎麼了?”
“有腳步聲過來,而且是一羣人。”
“師弟,你家這個村子怪異得很,你們出去看看,我拿羅盤出來測測看,是不是有問題。”白鴿把兩個男人推出去,自己留在房間內,從手包裡拿出一個小巧精緻的羅盤,別看東西小,但,能派上大用場。
白遠辰和南柯剛出來,就看到不遠處亮起火光和手電,看樣子,是往這邊過來了。
石奶奶從自己屋子裡出來,看到那邊的情況,連忙說,“兩個年輕人,你們回屋去,這裡交給我這個老婆子就是!”
“奶奶——”
“沒事沒事,村子裡不喜歡外來人而已,你們快進去。”
白遠辰和南柯被推着回到石平的房間裡,正在看羅盤的白鴿聽到動靜,見他們倆進來,怪異的看他們一眼,“怎麼回來了?”
“奶奶把我們推進來的。”
“嗯哼,我就說說這地方有古怪,我看着風水和白天看的地勢,這裡是一個福澤地,是塊埋人的好地方。”白鴿收起東西,拉上包的同時,手機響了起來,疑惑的拿出手機,一看是江蘺打來的。
“喂,阿籬,什麼事?”
那邊的江蘺很着急的樣子,白鴿剛接聽,江蘺就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堆,“師姐,你們回來,別在那邊呆!那個村子有問題,陳旭升他們似乎先行一步了,你們搞不定,那裡有一座墓葬,很邪門,不管拿沒拿到鑰匙都回來!”
“你怎麼知道?”
“白癡!孔君凡在我身邊,我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傢伙要不是我今天讓他想一想那個村子以前的位置,還不知道這件事情,陳旭升已經奪舍,不是那個該死的老頭子,換了一副皮囊,你們——喂喂喂!”
山村裡的信號本來就不算好,江蘺的話沒說話,白鴿這邊就已經聽不到了,只能聽到裡面傳來線路中斷的滴滴聲。
把手機放回去,白鴿攤手,“還好我們待了足夠的裝備,不過在車上,我們得去拿。”
“跟我來,這邊有小路,以前我經常溜出去玩,奶奶都不知道。”南柯不愧是土生土長的人,房門是通的,南柯推開另外一邊的門,藉着夜色,三個人不知不覺的出了後院,直奔白天停車的那塊空地。
南柯出了後院,擔心的看了一眼自己奶奶的屋子。
應該不會有事,只要找不到他們,畢竟奶奶是村子裡的老人家,村長也不會把她怎麼樣,不然——
“南柯?”白遠辰跟在南柯身側,見南柯發起呆來,喊了一聲,“別擔心,不會有事,目標應該是我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