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傷藥最後還是拿來了,以及一些麻醉之類的藥品一塊被白遠辰給拿了回來。不過,拎着一個包的白遠辰臉色可不怎麼好,看了一眼南柯,忍不住伸出兩隻手捏住他的臉蛋狠狠的□□了一番纔算是解氣。
這個南柯一出現,他的生活就沒平靜過。
南柯揉揉自己慘遭□□的臉蛋,提着放在桌上的口袋往江蘺的書房走去,白遠辰盯着南柯的背影,笑笑搖搖頭,轉身回房間折騰自己的電腦。
這件案子處理完了,可以休息好一陣子。
敲開江蘺臥室的門,南柯把藥放在一邊,上前看了一眼正在睡覺的江蘺,伸出手剛要看看他有沒有發燒,忽然被人握住了手。手腕上冰涼的觸感來源於江蘺,南柯看了一眼江蘺。
“怎麼,以爲是別人?師兄,你一直都這麼高的警惕心嗎?”
看清是南柯,江蘺收回手,搭在額頭上,“沒事,我沒發燒,你把一些消炎的藥拿過來,其餘的暫時用不到。”
“好。”拿藥的同時,南柯順便端了一杯水過來。
看着江蘺把藥吃下去,南柯這才放心的點點頭,“我想暫時那個人不會找我們麻煩,我會盡快把書上的內容學完的,再有就是——師兄,你的書房借我一下,我進去看看有沒有辦法對付他。”
“那個敗類道行高深,比我們多活了那麼多年而且天賦不必我們低,你說,你一個人是要去送死?還是準備做人砧板上的羊?”江蘺白他一眼,翻過身去,“不過你去看看也好,你現在這樣,簡直是師門恥辱。”
“喂喂喂!江蘺你說話還真是不客氣,我是從零開始好嗎?昨天能夠唬住那個臭道士已經很不錯了好吧!”
不滿的抱怨幾句,南柯也沒真打算放在心上,站起來後出去,替江蘺拉上門,剛一轉身就看到白遠辰站在自己後面。
被嚇得一愣,往後退了一步靠在門上,南柯嚥了咽,盯着白遠辰的臉出神。
怎麼沒發現這個人很帥呢?雖然人兇了一點,脾氣差了一點,計較了一點,但……總歸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帥哥,也沒真的放養他。
“白遠辰……”
“嗯?”不過是打算嚇嚇南柯,怎麼南柯一臉興奮的樣子,而且——白遠辰皺着眉,不解的看着南柯。
南柯被這一生充滿磁性的聲音給撩了一下心臟,覺得心臟有點超出負荷,深吸了一口氣,再擡眼看白遠辰時已經恢復了正常,“沒什麼……喂喂餵你沒事站在這裡幹嘛?我師兄要休息,沒空見你。”
白遠辰黑線,抱着雙臂看着他,“那我就不打擾江蘺了,他傷好了我再來找他,我先回去了。”
“噯?你真的是來找我師兄的啊?”
白癡。
懶得理會南柯,白遠辰抱臂轉身走開,南柯着急的跟在後面,想要確認白遠辰是不是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是來找江蘺的。
聽到身後跟來的腳步聲,白遠辰得意的勾起嘴角,晃着回到房間,在南柯進門前,一甩手,關上了門。
“喂!這裡也是我的房間,你憑什麼把我關在外面?你個臭痞子臭流氓小心眼的傢伙快點開門!”南柯炸毛,手腳並用的敲打着門,這麼大的動靜,裡面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倒是把龍叔給引了過來。
龍叔聽見這邊的動靜,看着南柯在門口敲門,裡面一點反應都沒有,心裡一想,肯定是小兩口吵架了,走上去打算勸架。
“南柯,你們倆又吵架了?怎麼回事?”
“龍叔?沒事沒事,鬧着玩,他說要找師兄,我沒讓所以鬧了起來。”言簡意賅的話,沒意識到會引起龍叔的猜想。
臉色一變,怎麼……這兩人還和他家小少爺扯在了一起,這話聽上去怎麼像是師兄弟爭風吃醋的三角戀啊。唉,真是老咯,跟不上時代的潮流,龍叔拍拍南柯的肩膀。
“唉,想開一些吧,小少爺看上去的確比你優秀。”
哈?什麼跟什麼啊?南柯愣住,看着龍叔慢慢走遠的身影,百思不得其解。江蘺比他優秀這件事情還需要懷疑嗎?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廢柴來着,重生了也沒好到哪去。
正發呆,手上的門突然打開,害他一個踉蹌,撲在一堵肉牆上,詫異的擡頭看去,仰視着白遠辰的臉。
呃,他不是有意的。
“那個,我不是有意的。”
“知道你不是,還趴着做什麼?進來!”白遠辰扶起南柯,讓他站好,南柯剛要說謝謝忽然腰上一隻手劃過,眼睛兀得瞪大,盯着白遠辰,一臉的不相信。
剛纔,剛纔那是白遠辰在吃他豆腐?
“你、你——”
“我什麼我,你的眼神太露骨,你還太嫩,嗯?”白遠辰忽然收緊手臂,兩人貼在一起,戲謔的問,“我什麼,我是流氓還是我輕浮?嘖,這些事情當年在隊裡的時候可不少啊~”
“等等——”
南柯一時反應不過來,腦子不大夠用,深吸了幾口氣,正要開口,忽然就聽到有除他們倆之外的第三個人說話。
“小兩口感情好,真是牀頭打架牀尾和,不打擾你們。”
這下,白遠辰和南柯是真的黑線了。一個老人家怎麼一直就認爲他們是那種關係呢?雖然的確是比較曖昧,但,只是曖昧不是,還沒在一起呢!感情發展這麼快不正常。
從剛纔的事情中回過神,南柯眼神下移,看着還摟着自己的手,眼神一暗,聲音陰森森的說,“抱夠了沒?我又不是女人,鬆開你的狗爪!”
白遠辰摸摸鼻子,鬆開手,“你要是女人,我就直接上了,還唧唧歪歪?”
“色胚!”
“王棟的資料你看完了嗎?”
“嗯,這個人來歷很明白,有錢人家的少爺,被家裡塞進計量局,不過,他是怎麼找到趙麗,而且知道這種事情的?”
白遠辰對於那個昨天傷了江蘺的妖道不了解,至於出租屋裡的事情也只是知道七煞鎖魂陣鎖住了一個魂魄在那裡,他原本不信這些,要不是突然冒出來的南柯,他根本不會管這檔子事。
難道那個人還需要一個屬陰之人來修道?如此邪惡的念頭——
茅山術怪不得會被人認爲是邪魔外道,而且一直惡名在外,果然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我去查查看,師兄書房裡有不少資料,說不定可以找到一些門道。”
“嗯。”
說完,白遠辰打了一個哈欠,走到牀上躺下,電腦也沒關掉,南柯白了那個背影一眼,替他關了電腦,纔出門去書房裡看書。
窩在書房裡就是一個下午,一直到晚上吃飯的時候南柯才晃晃悠悠的從書房裡出來到堂屋那邊吃飯。剛坐下,發現白遠辰挪了位置到他旁邊,不解的看他,平常不都是分開坐的嗎?
“吃飯,看我幹嘛?”
要不是你坐過來我會看你?南柯在心裡吐槽,沒追問白遠辰,繼續吃自己的東西。
那邊的江蘺和龍叔瞥了他們一眼,直接無視掉了他們。
這兩個人,是在秀恩愛?
“小師弟,明天跟我一塊再去你的出租屋一次,一次破了那陣法,我就不信那個老道還能再傷我一次。”江蘺吃完,叫住正要離桌的南柯,“你今天研究出了什麼?”
“啊……我可以替亡魂超度。”
……
這件事情,值得拿出來說嗎?
江蘺不想吐槽,只好點點頭,“那好,明天我們破陣的時候,你就在一邊隨時保護好你自己和趙麗的魂魄,事後我肯定是沒力氣超度亡魂,你就把她超度了吧。”
“嗯。”
南柯絲毫沒有察覺到江蘺的意思,認真的點點頭,一邊的白遠辰都看不下去了。
果然是笨得可以。
第二天起了一個大早,白遠辰硬塞進來也剛纔三個人,揹着一個包,裡面都是江蘺的做法道具,南柯只拿了一些簡單的東西,必要時保命和防守的,至於白遠辰——兩手空空。
清晨的巷子很安靜,沒有早起的大爺大媽們跳扇子舞,也沒有上班族這個時間不是在趕地鐵而是待在這裡混吃等死。
停下車,三個人從車裡出來,不約而同的擡頭看了一眼白遠辰的出租屋,白遠辰沒看出什麼,但江蘺和南柯同時察覺到這裡的陣法更加厲害。七煞鎖魂陣本就是陰毒的陣法,但終歸只對魂魄有用,但現在不一樣了,他們兩個出現了不適感。
兩人對視一眼,白遠辰發現他們倆不對勁,皺了皺眉。
看來這次可是遇上一個比逃犯還難搞定的人了,不過——
“進去,現在不破,恐怕——”恐怕就破不了這個陣法了,趁着陳旭升還沒有走火入魔時,一舉擊斃他。
握緊手裡的銅錢劍和符紙,南柯和江蘺並肩走在最前面,下意識的把白遠辰保護在後面。
白遠辰不同於他們兩個,他們是修過道術的人,白遠辰不過是拳腳厲害一點的人,如果遇上陳旭升,一點還擊之力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受傷。
“你們來了。”
“陳旭升,你欠我的,這一次我讓你一次還清!”見到陳旭升,江蘺直接暴走,連白遠辰這個外人都看出他的恨意。
南柯趁着這兩人在說話的時候,準備去拿花瓶,忽然身後一陣熱感,往旁邊避開,在地上滾了一圈翻身爬起來,看向陳旭升旁邊的那個小鬼。呵,這次的小鬼還真新鮮,居然可以傷人。
“南柯,你對付這個玩意兒,其餘的交給我,然後按照我之前給你說的做。”
“你自己小心。”
白遠辰站在一邊,忽然快速的跑到花瓶旁邊,手剛觸及花瓶就一道火光打中,咬牙把花瓶拿到自己懷中,學着上一次南柯敲打的方式敲了五次,“喂,別裝死,你的頭在哪?”
“客廳沙發下的三塊地磚中間那一塊,剛纔這個道士說的,呃,啊——!”話音剛落,一陣灼燒感讓花瓶裡的趙麗不可抑制的尖叫起來,刺耳的尖叫聲讓房間裡的氣氛一下詭異到了極致。
白遠辰被火打中的一幕落入南柯眼中,南柯眼神一凜,盯着面前的小鬼,一手握着銅錢劍,口中唸唸有詞,忽地睜開眼睛右手袖口裡飛出一道符紙,筆直的飛向小鬼,小鬼避閃不及,被打中,嗚咽着叫了幾聲,癱倒在地上。
陳旭升一看自己養了兩年的小鬼被人弄死,恨恨地等着南柯,“看來我上次是小看你了。”
“這一次,我們師兄弟就要爲師父報仇,如果不是你這個叛徒,師父就不會死!”
師父是因爲這個人死的?儘管沒見過師父長什麼樣或者說……如今南柯的記憶力沒有這麼一個人,但,這具身體有記憶,在聽到江蘺的話那一瞬間,南柯心裡燃起恨意。
那邊正和陳旭升斗法的江蘺看出南柯的憤怒,放出一道閃電之後飛快的說,“先別計較,快去破陣!”
“呃,知道了。”
七煞的方位如同北斗鎮,但,方向相反,逆陣而行,視爲邪陣,南柯一邊躲避陳旭升對自己的攻擊一邊迅速的在七個方位擺下硃砂以及紅燭,看了一眼已經推開沙發開始挪動地磚的白遠辰,兩人的眼神撞上,對對方點點頭。
白遠辰拿出放在空心地磚下木盒子的同時,南柯啓動破陣之術,就見屋內紅光閃現,木盒子上的封印的符咒開始發熱,花瓶裡趙麗的嘶叫聲弱了下去。
“最後一點,師弟你堅持住。”
忽然,八張符紙懸空靜止,七個方位的符紙紛紛閃出一根紅色的血線與中間的符紙連在一起,白遠辰抱着花瓶,皺眉盯着這一切。
“白遠辰,扯下花瓶上的符紙!”南柯大喊一聲,白遠辰照做,扭頭去看江蘺和陳旭升,發現陳旭升臉色慘白,如同死人一樣,江蘺雖然滿頭大汗,但看上去還算是正常。
“破了!”南柯喊了一聲後放下手,抹了一把額頭上冒出的汗水。
“一羣奶娃娃也妄想跟我作對,你們還太嫩。”陳旭升忽然收回擊向江蘺的手,扔出一道符紙,白光乍現,人消失在出租屋裡。
南柯看着江蘺快要到下,幾步過去扶住了江蘺,“師兄,你還好吧?”
“沒事。”江蘺搖搖頭,“不過,居然讓那個敗類跑了,真是!”話裡的不甘心讓南柯有些心疼,江蘺肯定暗自揹負了很多事情。
“他肯定還會來找我們,下次送他見閻王就是了。”
兩人正在說話,那邊的白遠辰忽然感覺到懷裡的花瓶一輕,一股白煙從花瓶裡出來,一個半透明的人影出現在屋子裡,模樣很標緻,臉上淺笑盈盈。
南柯和江蘺也注意到了趙麗的出現,全部看着她。
“呀,三個大帥哥盯着我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我要走了,該去投胎了,耽誤三年的時間,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投生一個好人家,不知道……”趙麗說着說着低下頭,飄到南柯面前,彎下腰看着南柯,“好想捏捏你的臉呀,別瞪我嘛,謝謝你,要不是你熱心腸我還不知道要關在這裡多久,當然,兩外兩位帥哥也功不可沒。”
說完,趙麗直起腰,站在三個人面前的人影漸漸消失,南柯一愣,發現是身邊的江蘺不知什麼時候念起了咒語,送她往生了。
“謝謝你們……”
房間裡響起一陣飄渺虛幻的聲音,很悅耳空靈,只是——
“走吧。”江蘺喊了一聲,南柯回神,走回臥室裡,盯着第一次看見趙麗的牆腳出神,沒有留意到外面江蘺和白遠辰之間的談話。
江蘺盯着白遠辰,半晌之後說,“這件事情交給你善後應該難不住你吧?白遠辰,別想瞞我,別忘記我是做什麼。”
“沒打算隱瞞。”
“也是,我那個師弟太笨而已。”江蘺聳聳肩,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忽然冒出一句,“不過我們茅山派的人很護短。”
白遠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