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阿爸也熱血 / 結局/
南郊的玉宇豪庭原是蘇家的工程,隨蘇家大家長被捕,蘇氏正處於動盪不安的時期,有部分計劃不得不暫時叫停,其中就有這個處於第一期開發階段的高級住宅區。大片泥濘地中由鋼筋水泥砌成的幾個巨大框架高起,工地堆放大量建材與工具,與那些鏽跡斑斑手推車相比,彰顯警車風采,隔離帶之外人頭攢動,記者們都在探頭引頸,女主播在攝錄機前滔滔不絕口惹懸河。
一輛黑色越野車極速飆至,驚險地以一記甩尾停在離人羣不及半米的地方,在怕命懸一線的危機面前記者們猛按快門,鎂光燈對着車子閃個不住,當年輕小夥子打駕駛座下來那一刻,所有人心想——無證駕駛。
小夥子根本沒把一圈的記者放在眼裡,就是現場維持秩序的警員也不能擋蠻牛似的小夥,修長身影迅速撕破防線,突進隔離區。有警員在推擠中跌倒,即使擅闖者只是一名年輕小夥子,這行爲也太過分了,就在警員考慮要不要動武之前,卻因爲隨後跟上的人,頓時打消了之前的念頭。
“阮隊長?”
大家的注意力被水牛分散了,自然沒有注意到阮元沛,待反應過來,人已經走進隔離區。
阮元沛拉起警員,隨手撣去對方警服上的浮灰,輕聲說:“讓他過去。”
“是!”警員馬上立正敬禮。
阮元沛越過軍姿筆直的身軀,急步趕上前人,他無法遏止心中擔憂,畢竟這個人很疼兒子,是真的疼,甚至溺愛着那名叫燕裘的少年人。相處數年,阮元沛見到過燕十六太多的情緒變化,過去他不太關注燕家父子的感情,如今想來,燕裘要是真有個不測,鐵漢的心,也得給撕成碎片吧?
是呀,阮元沛不怎麼愛燕裘,但深愛着吳水牛,
男人狀似不輕意地擡頭打量那幾座有二十米高的半成品,金色陽光燦爛,連這幾座只見雛型醜陋東西也給沿上金邊,彰顯矜貴?飄出諷刺意味的幾聲嗤笑,阮元沛大步走向已經跟刑偵組叫板的少年人。
“冷靜一點。”
水牛被拽離‘舊部’的包圍圈,不禁白了身後人一眼,催促:“別磨嘰了,趕緊說明情況,要把球球救同來!”
這些人都知道大嫂疼兒子,可是這樣重大的事情,也不是一個小鬼能插嘴的,於是他們沉默,而且他們難消心中震驚,因爲這小子的語氣神態太親切,簡直是已故大隊長的影子。
見小子要跟部下急,阮元沛及時開口:“好了,你們誰都別問爲什麼,繁旭你來說明情況。”
“大嫂?!這……”
“說。”
指令夠明確,即使阮元沛處於停職狀態,刑徵隊各人卻不約而同地服從,只是眼睛依舊不時瞟向‘局外人’。
“好吧,聽我說明情況。”孔繁旭上前一步,此時他生相老實的臉上哪還見着半絲憨氣?結結實實是一名身體強壯卻不失精明的漢子。
孔繁旭侃侃而談,把事情簡明扼要地敘述一輪,二人大體瞭解來龍去脈。
在逃的黑道組織頭領一直伺機報復,阮元沛和吳水牛都心中有數,只是讓他們意料不到的是這個人完全地瘋狂了,而燕裘在不恰當的時候回到B市,很不巧撞進瘋子手裡去。
現在這個瘋子把大廈中某一層佈滿炸彈,而且將追隨自己的手下連同前去談判的警員殺光了,僅僅留下燕裘這個活口,並要求在中午以前見到阮元沛,否則他就將燕裘的肉逐一剮下來。
孔繁旭又補充:“我們的對象是一名偏執並且控制慾極強的反社會人格者,這是他製造的一個陷阱,並且放上餌引出目標,而他的目的很明顯,他要報復現刑偵隊隊長的大嫂你。他根本不在意犧牲多少人命,甚至自身性命也算計進去,真正是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因此,我們並沒有貿然行動,因爲一旦破壞他‘完美’的陷阱,他可能會毀滅一切……殺傷力想必不小。”
阮元沛睞一眼安靜的吳水牛,又將注意力收回:“他開了殺界,破釜沉舟,今天是免不了要做個了斷的。他既然大費周章設計這一切,明顯需要與我‘詳談’,那我就如他所願吧。”
“那個瘋子說不定見到你就會立即引爆炸彈。”朱飛是隊裡年紀最小的,也最不淡定。
“他在人質在手,我必須得去。”
後話自然不用細說,燕十六的兒子,怎能不救?
“現在我們對他的瞭解太少,不知道他裝有多少炸彈,不知道他對場地的監控如何,但是離中午12點已經不遠了,我必須要進去。給我裝備,我會盡量將裡面把情況反饋,待我分散他的注意力,你們就見機行事。”阮元沛動作利索地裝備起來,臨行前一把拽過探在設計圖前的小夥子,嚴肅下達指令:“我進去以後,指揮全權交給水牛,你們必須聽他的。”
“啊?!”
這可嚇壞人了,刑偵隊各人看向臉色陰沉的小夥子,雖然社會閱歷深厚的他們感覺到這小夥的不尋常,可是事關重大,怎能輕率地交給這樣的小鬼呢?
不等隊員反對,阮元沛先發制人:“別問爲什麼,無論是我還是燕裘都願意把生命交到他手上,你們只需要把他當成你們的老大對待就行。”
沒有空閒爲衆解釋太多,阮元沛舔了舔有些乾澀的脣瓣,伸出手。
水牛想了想,便也不客氣擡手揮去,兩隻手掌交擊出清脆聲響,一如多年來的默契。
莫明地,刑徵隊各人感到安心,即使對方只是一名少年。
阮元沛淡笑,摸摸毛絨絨的小平頭:“我會把燕裘救回來,這裡交給你。”
水牛感受大掌溫度,心中焦慮漸消,滿滿的是又酸又甜的幸福感。
他的兒子被挾持,現在他的愛人要去營救,兩個最重要的人都身陷危險中,他不能任性,他只能成爲那兩個人的助力。
想罷,笑容染上臉寵,山民小子再次笑得陽光:“嘿,當隊長了果然不一樣,得瑟了?可別像上回那樣受傷出糗,去把球球帶出來吧。”
阮元沛微愕,繼而失笑:“等我。”
簡單二字,卻總讓人覺得意味深長。
的確,水牛明白這其中包括了什麼,他直視熟悉的臉龐,突然心血一陣涌動,他心裡有些發慌,彷彿眼前人即將長出翅膀來,飛到他無法觸摸的地方去。他不清楚自己怎麼會文藝起來,可他十分清楚自己捨不得這個人,如‘我也一起去’這種任性的話總想出口,咬緊脣也堵不住,他乾脆伸手把恨不得烙在記憶中的這張臉帶過來,狠狠吻上去。
阮元沛微怔,可是想到這是誰,他便釋懷,那就沒有什麼好顧慮的了……即使大庭廣衆之下,還有大批記者圍觀。
幸好他們擁吻的位置被警車擋住,不至於成爲明日各大報章的頭條,卻把刑偵小組全體嚇懵了。
光天白日之下目睹一出父子吻戲,能不懵麼?
秒針滴滴答答跳走,二人始終沒有放開,衆人腦海裡突然浮現世紀之吻……二戰結束時水兵擁吻護乾的場景……真是羅曼蒂克。
不論旁人感覺如何,二人始終還是記得正事,眼神交會後就依依不捨地鬆開對方,各自抿着脣品味對方的氣息,相視而笑。
“意猶未盡。”阮元沛低喃,眼中炎火炙人。
吳水牛舔舔脣,嘀咕:“反正你回來就可以親個夠。”
少年憨氣的話語逗笑了阮元沛,他搖頭笑嘆:“你是在誘惑我。”
“那是的,早點回來領取,否則逾時不候哎!”話落,似乎爲了增加可信度,小夥子環手抱胸,挑了挑頜。
阮元沛失笑搖頭,擡起腕錶較對時間,得到對方自然的配合。
他戴上隱藏耳機,說:“我會盡快處理,聽見嗎?”
水牛戴上耳機,回答:“聽到了。”
“那……開始吧。”
話落,人已經快步走向目標建築物,迅速消失在光線幽暗的室內,下一刻傳訊器便傳來阮元沛的聲音,簡單述說自己所見的可疑之處。這一刻,吳水牛臉色一整,大步走向設計圖,仔細提出問題。
即使只是交談,卻有着驚人的合作默契,令人驚奇。
二人之間緊湊認真地交談,氣魄驚人,沒有誰敢在這時候打岔,不自覺忘記隔閡,自然順從了這對父子合作的指揮。
七樓,所有窗戶都被木板封起,光線自細縫中透進,照出浮塵飄搖,就好似海底的微生物。室內空氣凝滯,像一塊帶有濃重血腥味的果凍,叫人心肺都凜然。室內僅憑中央一盞日光燈將捆綁在椅子上的人質照亮,光線黯淡的四周幾乎看不清楚,只知道有個人在擺弄着什麼,一直髮出微響。
燕裘努力回想,也只記得自己逃回B市,在家裡沒見到爸爸,再三猶豫後決定上阮元沛家裡要人,沒想到在小區外遇到幾個流氓,被電棒弄昏過去。就是這樣,他落到這個瘋子手上,在短短的幾小時內,瘋子一梭子機關槍把那些毫無防備的流氓打成了蜂窩,即使駭人的槍聲就在耳邊,他卻怎麼也無法忽略子彈沒入*的聲響,鮮紅體|液飛濺,彷彿長植在骷髏身上的繁花。
之前還活生生的人瞬間變成屍體,既然是燕裘,衝激力依舊強烈,臉色微微泛白。
“瞧瞧,死也不可怕,一瞬間就結束,你爸的死真是可惜……便宜他了,嘿嘿嘿。”
暗處的瘋子溫和地安慰人質,天知道他的安慰不如放個響屁更好,可惜瘋子不會將別人的意願當成一回事,
“等我跟阮元沛的賬算完,就讓你痛痛快快地死。都是燕十六和阮元沛不好,總是破壞我的安排,但燕十六沒有那個腦子,主謀肯定是阮元沛。瞧瞧,我猜對了,是他,他果然是主謀 ,所以即使燕十六死掉,那些麻煩還在繼續……阮元沛就一定要死。”
燕裘發白的嘴脣輕輕抿緊,他不喜歡別人侮辱自己的爸爸,可是除了看和說,全身被捆綁的他什麼也不能做,就冷聲說:“就你還配討論我爸?他可不是你這種雜碎。”
黑暗中沉寂下來,突然有人走進光線所及的位置上,瘋子與燕裘打了個照面。
瘋子只是一名長相普通的中年人,這張臉擱到人羣裡絕對惹不起人注意,偏偏人不可貌想,這樣普通的中年人不但是前B市最大勢力、最醜惡黑道組織的老大,而且還是個大變態。
“這根長舌真不討喜,不如就割掉吧。”瘋子掐住燕裘尖尖的下巴,臉上笑容染上血腥。
燕裘壓抑住害怕的情緒,他已經厭倦再等下去,想到自己竟然拖後腿,害爸爸爲難,他寧願死去。這般想着,少年清秀的臉上掛滿譏諷冷笑:“割了我的舌頭又怎樣?我在心裡仍舊是罵你,掩耳盜鈴還自以爲聰明,蠢得可憐。”
瘋子稍頓,好奇的目光不住打量少年,他突然嗤嗤地笑起來:“有意思,你爲了那姓阮的竟然主動找死?你們的關係這麼好麼?不知道我在阮元沛面前切你的肉,他會怎麼樣呢?”
“他不會怎麼樣。”燕裘冷笑,沒有表現出絲毫懼意,讓人懷疑他此時的壞臉色只是餓着了……畢竟他從出逃到現在一直處於神經崩緊狀態,也沒吃進去幾口飯。
“是嗎?”瘋子被不積極的態度鬱悶到了,有些興致缺缺:“我暫時不會殺你,等阮元沛來了,再把你的肉一塊塊削下來。嗯,時間也差不多了,要不現在就削一塊送給條子們加菜?呀,小弟都死光了,沒有人跑腿……唯有叫他們自己上來拿你的……舌頭?不好,還是手掌吧。”
燕裘冷汗森森,卻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示弱,他雙手被反綁着,仍然清晰感受到鋒劃過手鋒的微微刺痛。比劃好,瘋子拿起一口電鋸,準備分解這隻手掌。
聽見電鋸運作的聲響,燕裘連眼睛都合上了,雙拳緊攥緊。可是痛楚沒有落下,隨着大門被轟開,門後赫然是臉色陰沉的阮元沛,瘋子連電鋸都摔了,顫抖着從兜裡掏出一隻發信器。
阮元沛狀似不經意地睨向燕裘,確認只有劃傷的手腕在流血,整個人還完好無缺,他着實地鬆了口氣,迅速又把注意力拉回瘋子身上,他沉聲問:“我們見面了,說說你想要我做什麼了。”
“不準動,我手上有爆破裝置。”瘋子把手中黑色小方聲亮出來,拇指已經壓在按鈕上頭,只稍稍施力,這幾層樓就要被炸燬。
阮元沛不敢輕舉妄動,乖乖站在原地,眉頭緊蹙,說的話卻帶着嘲諷:“,所以你現在要讓我們全部死在這裡?就一個爆炸?”
瘋子眉頭皺緊,心裡有些不爽快,他想了想,一邊用繩子絞住燕裘的脖子,一邊把刀子踢過去:“現在,你割自己的肉。”
燕裘倒吸一口涼氣,瞪圓了眼下,本能地反駁:“不要聽他的!”
瘋子一下收緊繩索,勒得燕裘透不過氣來,更別提說話。控制住這不乖的小鬼,瘋子心裡源源不絕的興奮感,食髓知味,他想要折磨更多的人,急忙催促:“快點,再不動手,我就勒死他。”
阮元沛不語,看見燕裘被勒得臉色發青,他立即脫掉外套,彎身撿起刀子刺向左肩。劇痛之下他咬緊牙關,強忍住不喊痛,一邊深呼吸一邊出言提醒:“放開他。”
瘋子看着血色從傷口冒出,雙目圓瞪,神情興奮愉快,像正在拆開禮物的小孩,他立即就鬆開燕裘。
呼吸恢復,燕裘粗喘着,狼狽地擡頭看阮元沛,想出言制止,卻發現自己竟然發不出聲音來,他心中滿是懊悔……如果他沒有慪氣,如果他主動聯絡了爸爸,今天就不用遭遇這種事。
——我的錯。
阮元沛是不知道少年的想法,他咬緊牙關,在瘋子威脅般拉動繩索的時候,他握緊刀柄緩緩移動,一深深的血痕拖開,更多的血染紅了衣服。然而他卻不敢哼聲,因爲耳邊不斷傳來的,少年漸漸低沉蘊涵怒火的聲音,不想這個人太擔心。
“再多一點,再多一點。”
瘋子已經完全沉浸在凌虐的快感中,而且他有王牌在手,也根本料不到身後會出現危機,
陡地,被木板封起的窗戶傳來裂響,瘋子甚至來不及回頭,已經被踹倒。他立即就看清楚了破窗而入的少年人,他記得這是阮元沛的養子,竟然又一次被阮家人壞事,他怒不可遏,立即要撿引爆發信器。
阮元沛哪能讓他得逞,輕輕踢開黑色小方塊,轉身與瘋子纏鬥。
瘋子雖然是有精神病,可這位黑社會大佬也不是混假的,一身真功夫可是實實在在的,左肩受傷的阮元沛只能勉強應付,而且卑鄙的對手總往傷口上打。
一切就在千鈞一髮之間,誰也顧不上思考,阮元沛奮力搶過發信器,瘋子卻轉身往外跑,阮元沛似乎意識到什麼,立即追出,水牛喊住阮元沛後把手槍拋過去,然後一手提起燕裘拖向窗邊,外頭赫然是起重機的鉤子,水牛立即把捆得結實的燕裘掛到鉤子上,對駕駛室比手勢。
“爸爸!”燕裘驚呼:“一起走。”
水牛眨眨眼睛,笑了,他從兜裡拿出一隻小盒子塞到燕裘衣服裡,說:“生日快樂。”
這時候燕裘已經被吊出窗外,強風吹亂髮絲覆面,他掙扎着驚喊:“別回去,危險……”
“我知道,球球長大了,要好好照顧自己。”吳水牛對兒子擺擺手。
話落,少年修長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吊臂緩慢地將燕裘運到地面,他狠狠地掙扎,一向冷靜的他滿面淚痕,不顧形象地求救:“快點去救他,救他!放開我,裡面有很多炸彈。”
朱飛解開繩子,合着老萬和孔子把衝動的少年擋下來。
“唉,燕裘,你可別去!那個人牽的炸彈沒有一時半刻我們拆不了,很危險,不要靠近。”
然而他的解釋完全起不了安扶作用,燕裘被老萬和孔子架住,仍掉玩命掙扎,彷彿要把雙臂弄斷也不計較。
他的爸爸還在裡面,他寧願就跟他們一起去,要他苟活,不如一起死了罷了。
“燕裘,你冷靜一點,他們會逃出來,隊長怎麼說也是專業人士,要相信他們。”
燕裘怎麼也冷靜不下來,可是掙不開鉗制,他也無能爲力,終於放棄掙扎,他愣怔地盯着靜悄悄的大廈,盼望那兩個人可以完完整整地走出來。
別的他就不求了,不敢求了,真的。
爸爸愛誰都好,跟誰都好,只要還活着就好。
轟隆——
天地彷彿在搖晃,聲響震耳欲聾,大廈內爆破聲不斷,隨着可怕的震動,整座大廈坍塌了。筆直地倒下去,二十多米高的樓房瞬間剩下幾米。
“啊!啊啊!!!!!!!!!!!!!”
爆破聲過後,慘叫聲響竊雲際。
“快,有人埋在裡面了。”
回過神來,一衆人紛紛走向廢墟,也不管或許還會發生爆炸什麼的,只知道要救人。
燕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他漸漸走近那堆瓦礫,無頭蒼蠅似地亂躥,不斷撥弄石塊,雙手磨石皮,指甲爆裂,血染了也不知道痛。他茫然地挖掘,旁邊有消防員和警員在幫忙,他卻彷彿看不見他們,更聽不見醫護員勸說的聲音。
但他聽到另一種聲音——
“你還好嗎?”
“嗯……我聽見球球在哭。”
“是嗎?我沒聽見,得讓他們知道我們困在這裡,用石頭弄些聲音?”
“不行,這麼多人在搬弄,他們分不清楚,讓我來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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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等等,我要堵起耳朵。”
黑暗中傳來深長的吸氣聲,下一刻。
“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