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註定無眠的鴻源衆人不同,霍東峻從看到消息播出,就放下心,關掉電視機,用酒店電話打給香港那邊的陳東
“搞定未？”
電話那邊陳東的聲音很得意：“當然船就快出海,我現在就在船上看風景。”
“不會是你單挑號碼幫吧？”霍東峻喝了一口水,側過臉望向窗外華燈初上的臺北夜景問道。
陳東在那邊笑了起來：“你當我蠢的,我現在是皇家香港輔助警察,賭船睇場一月收人多少,號碼幫的場子每月被人掃損失多少？就算那些爛仔不懂數學,都會算的嘛。”
“和我想的差不多,我是想如果你去單挑號碼幫,我就去蛋卷強那裡掛輔警的職,現在看來,不用啦。”
“還有十幾分鍾,要不要來船上住一晚？”陳東在電話問道。
霍東峻伸展了一下身體說道：“我也想,可是現在在臺灣,明後日纔可能返香港。”
和陳東聊了一陣,聽清楚陳東如何搞掂號碼幫之後,霍東峻掛了電話,作爲自己從龍城一起出來走到現在的兄弟,陳東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脾氣暴躁動輒就準備用拳頭打人的傢伙,雖然霍東峻相信,這傢伙就算是單挑幾個號碼幫紅棍,也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叮咚。”門鈴響了起來。
霍東峻走過去打開門,王組賢站在門外,陳美心立在王組賢背後,朝霍東峻做了個認錯的手勢,霍東峻撇嘴笑笑,讓開身體。
王組賢如果能改掉搭訕的毛病,也不會有今日。
“峻少,r和我過來是想問下,要不要叫餐廳送晚餐上來？”陳美心進門之後先對霍東峻問道。
用屁股想也知道,王組賢道歉也不會希望自己個助理在旁邊看她出糗,所以陳美心準備藉口點餐離開。
“不用,餓的話我自己叫宵夜。”霍東峻走去幫兩人倒了杯水,放到沙發前的矮几上。
王組賢低着頭,比往常多了一種叫乖巧的態度,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我肚子餓,不如我先去餐廳叫份外賣？”陳美心眼睛望着霍東峻,朝王組賢的方向打了個眼色。
她雖然是王組賢的助理,但是卻是東一公司的人,是東一公司安排她負責照顧王組賢的日常和工作,霍東峻一怒開口說回香港就解約,陳美心當然要勸自己老闆冷靜,畢竟王組賢現在是搖錢樹,如果解約,大把的公司會如同搶食的鬣狗一樣撲上來。
“好。”霍東峻想了想,靠在客廳觀景窗邊點點頭。
陳美心沒有急着離開,而是坐在王組賢身側低聲問問王組賢要不要晚餐,等王組賢搖頭之後才起身,又對霍東峻說道：
“峻少,r已經知錯,我先去餐廳,慢慢聊。”
說完,於練的陳美心才起身離開房間,等關門的聲音響起,王組賢才擡起頭望向霍東峻,臉上一副心有餘悸的表情。
霍東峻自己掏出香菸點燃,看都不看對方,轉過身望向窗外夜景說道：
“你常常將經紀人和經紀公司罵做吸血鬼,不會是準備和我這個吸血鬼道歉這麼老土吧？”
沙發上的王組賢把頭又低下去,半響才又鼓足勇氣擡起來,對着霍東峻靠窗而立的挺直背影小聲說道：
“我只是想認識多一些朋友。”
霍東峻慢慢轉過身,王組賢此時楚楚可憐的樣子如果在平日,身爲臺妹的經紀人,霍東峻可能會開兩句玩笑,吃吃言語上的豆腐哄她,此時卻冷淡的說道：
“有人不喜歡靚女,不止電影圈,任何行業都一樣,但是有人會鐘意一個有頭腦的女人,哪怕她靚過爆鏡,你就是有頭腦的那一個,交朋友,你乜鬼身份,同四海幫的成員交朋友？同臺灣鴻源的人交朋友？”
“我想着,交些有錢人,以後慍錢投資拍電影方便些。”王組賢被霍東峻看過來,馬上又低下頭去說道。
霍東峻被王組賢的話說的笑了起來：“投資拍電影？你十六歲就拍電影,現在已經二十歲,就算有人話你知,你自己也該已經從這個圈子見到,有好處邊個肯投錢出來？現在你紅,肯投資你的是爲了票房,你未紅之前放話投資幾百萬捧你的,一定是爲了睡你,你以爲大家一起聊聊天,喝杯酒,那些有錢佬就真的被你迷倒,乖乖拿錢出來捧你？有這樣好的事,你不如關照下我,我爲永盛拍戲,外面各個都話向華生對我夠豪爽,我不反駁,但是有一件事我一定清楚,那就是我爲永盛賺不到錢,向華生就算是白癡也不會對我豪爽,三百萬投資的《惡警出更》永盛算上錄影帶賺了近兩千萬,之後才肯拿錢給我拍五百萬成本的《中南海保鏢》,他捧我,對我關照是爲錢,那些有錢佬對你呢？不是爲票房就是爲了搞你嘍,就像你今天的兩個選擇,要麼在片約簽字,要麼去陪那個你眼中的大水喉睡覺,交朋友？
“我知道錯了。”王組賢低着頭,把手壓在膝蓋上,小聲的開口。
霍東峻走過來在矮几上的菸灰缸裡彈了一下菸灰說道：“解約嘍,解約你就自由啦,你不如籤嘉禾,見識一下嘉禾的經紀約和那些條條框框的限制規定,再來罵我和東一是吸血鬼。”
王組賢馬上搖搖頭,她就算未簽在嘉禾,都知道嘉禾經紀約的恐怖,佣金抽足2而且還有很多附加費用和拍片限制,和賣身契已經差不多,酬金在嘉禾抽完之後能拿到55儲K已經要拜神。
霍東峻是真的不介意和對方解約,東一拍電影請演員,也不一定就要必須是旗下藝人,而且東一少了一個王組賢,也不會是巨大損失,因爲只抽10%勺佣金基本上東一已經是快要在她身上倒貼錢。
“我都講我知道錯了,你要我怎麼樣”王組賢被霍東峻無所謂的語氣刺激,擡起頭眼睛有些泛紅的瞪着霍東峻叫道。
霍東峻吸了一口香菸說道：“沒人會把你怎麼樣,我記得認識不久的時候,我講過一次,你是演員,不是交際花,是不是要我再重複一次？知道錯了,那你知不知道如果今天我要是不能把你從鴻源帶出來,你是什麼下場,我是什麼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