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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春兒遞了杯參茶給晨兮後,柔聲道:“夜深了,您還不睡麼?”
“你先去睡吧,我再看會書。”晨兮笑着放下了書,接過了她手中的參茶抿了口。
“也不知道千兒萬兒怎麼回事,也一個個不睡,在外面瞎逛悠。”
“好了,別埋怨了,你先睡吧。”晨兮眼微閃,笑着把春兒支走了。
春兒臨走到門口還不放心道:“小姐,您可得早點睡啊,仔細傷了眼睛。”
“知道了,管家婆。”
春兒嗔怒地瞪了眼晨兮,才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晨兮把書放下,打了個哈欠道:“你再不出來,我就睡覺了。”
“撲哧。”空中傳來司馬十六好聽的聲音,他調笑道:“那不正好麼?我陪你一起睡。”
晨兮臉一下呈緋紅色。
燭光中,搖曳出誘人的妖嬈,尤其是一對墨睫在雪白的肌膚上投下微顫的剪影,更泄漏了她心底的悸動。
這樣的晨兮更是讓司馬十六心頭酥麻,腦中一片凌亂。
他飄然而至,大手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聲音略帶性感的暗啞:“黑心小丫頭。”
晨兮微微一震,眉宇間透出了淡淡的思量。
“呵呵。”司馬十六輕笑,當着她的面,將面具緩緩的揭了開去……
面具才一離開,晨兮就覺眼睛一亮,只見面具下露出了一張彷彿水墨描繪的精緻五官,渲染出超越審美觀的瑰麗,彷彿朝陽,又似落輝,微一直視就是容光逼人。
尤其是一對彷彿穿越人心的桃花眼,此時更是盪漾出萬般的柔情,千般的溫暖,一如醇酒醉了人心,迷了雙眸……
從他眸底深處更是跳躍進着驚人的熱度,彷彿要灼傷人的靈魂……
他舉手投足間流露出渾然天成的帝王霸氣,那是與身俱來的高貴,融入骨血的威儀。
這張臉……
太熟悉了,熟悉到曾經是她的夢魘,每每夢中嚇醒,都是被他強勢的逼婚嚇醒的!
“玉離……”晨兮微眯着眼,眼底流蕩出迷濛之色,又似恍然大悟,又有種本該如此的感覺。
怪不得她一直覺得司馬十六怪怪的,明明沒有過多的接觸,可是她卻總是能感覺到他若即若離的目光追隨。
狀似無情卻又是有情,撲朔迷離中另人費解。
她本以爲是自己多心了,沒想到卻是確有其事,原來這兩個人一直就是同一個人。
這也解釋了爲什麼山洞中玉離突然而至,也解釋了爲什麼他看到司馬爺爺就立刻消失無蹤。
更解釋了他爲什麼一直瘸着腿,原來斷腿就是他的掩飾,能讓他有更多的時間去籌劃。
籌劃!
她的心頭突然一跳,瞬間清醒。
司馬十六隻是一個王爺,一個閒散的王爺,他還要籌謀什麼?
難道是……
臉瞬間變得雪白。
“黑心小丫頭。”他輕嘆了聲,將她抱在了懷裡,柔聲道:“不要怕我,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我既然把自己暴露給你,不是爲了讓你怕我,不是爲了傷害你,也不是爲了讓你爲我擔心,而是因爲信任。”
“信任?”晨兮輕輕地呢喃着,不得不說,她爲這兩個字感動了,這已然不僅僅是信任了,而是將命交在了她的手上。
她本以爲司馬十六隻是對她有好感,沒想到竟然好感到能將性命交付。
那就不是好感這麼簡單了。
她怕,怕承受不起……
“爲什麼?”她脣微翕,動了動,終於看向了他。
眸光更是直直的撞入了他深邃如海的雙眸。
他燦爛一笑,露出白如珍珠般的牙,在燭光中更加的璀璨,頓時明媚了他的臉。
此時的他陽光無比,溫暖無比,全身都折射着柔和的光芒,讓人有種不知不覺信服的感覺。
“不爲什麼,就因爲我覺得我們彼此應該坦誠而見,如果我一直用面具遮着臉,卻口口聲聲說喜歡你,這本身就是對你的不信任,試問,連臉都不敢露出來的人有什麼資格來談喜歡?連最起碼的信任都不能給予你的人,又有什麼資格說喜歡你?所以我願意,我願意將我所有的,毫無保留的都展現給你,讓你認識一個完整的我,從裡到外,從外表到思想,所有的一切。”
他一面說,一面將晨兮的小手放在他的心窩處,眼含深情道:“兮丫頭,用心感受我。”
掌心下是他不停跳躍的心臟,這一刻她的心彷彿也跟隨着保持同一個頻率在跳動。
她突然擡起了頭,直直的看向了他,看入了他幽深而深邃的眸間,此刻的眸中沒有了防備,沒有冷漠,更沒有了對外人的疏離,有的只有快把她溺死的溫柔……
她心跳加速,掌心的心臟似乎也隨着她一起加速跳動了。
她如被灼傷般快速的抽回了手,眼迅速挪開,喃喃道:“我還小……”
他微微一愣,隨後他戲謔道:“是挺小的。”
這次輪到她愣了,這聲音怎麼聽都覺得有些怪異,她猛得擡起頭,卻正好看到他不懷好意的眼掃過了她。
“轟”
她的臉頓時紅了,甚至感覺到連腳趾頭都紅了,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啐道:“下流!”
“哈哈哈……”他大笑,一隻手抓住了她的小手,另一隻大手捏了捏她因害羞而呈粉紅的小耳垂,一捏之下似乎發現了好玩的玩具般,愛不釋手的捏個不停。
眼變得更幽邃了,他沙啞着嗓音道:“黑心的小丫頭,我會一直等你長大……”
。
面對他一語雙關的調戲,她羞惱不已,狠狠地拍下了他作亂的手,嗔道:“好好說話,別老是佔我便宜。”
“我哪有不好好說話了?難道你希望我不等你長大就把你吃得一乾二淨麼?我是這麼禽獸的人麼?”
司馬十六作出哀怨之狀,一如棄婦般露出可憐兮兮的眼神。
“撲哧”晨兮失笑道:“你哪天不當王爺倒可以當戲子,一定會是最紅的伶人。”
“古有綵衣娛親,我可以綵衣娛你,只要你喜歡。”
晨兮的眉微皺了皺,嗔道:“越說越沒邊了。堂堂一個王爺說出這種有失身份的話來。”
“身份?在你面前還要講什麼身份?你這黑心的丫頭,難道你到現在不明白我的心麼?在你面前,我就是一個純粹的人,沒有身份的束縛,沒有富貴的光環,僅有一顆真誠的心,裡面盛得滿滿的都是對你的愛。”
晨兮不禁一呆,前世也好,今生也好,從來沒有人對她這麼說過,有純粹來解釋愛情這兩個字。
這世上真有純粹的愛情麼?真可以做到不受外在一點的影響麼?
眼有些迷濛,思緒似乎有些混亂了……
他寵溺地看着她,不去打斷她的思維。
因爲他知道他的出現對她來說太突然了,他的愛對她來說更是太突兀了,不過他不後悔,這麼早就告訴她他的真情。
因爲他知道,她雖然年幼,卻有一顆比同齡人還成熟的心,她的心智完全能明白,能感覺到他的愛戀。
他不會給別人留下一點的機會,絕不會等她生理年紀到了再表露他的情意,那時也許就晚了……
手輕輕地捏着她的小臉,指腹碰到她吹彈得破的小臉,只敢輕輕的揉,再也不敢用力捏了。
感覺到臉上的溫暖,她臉一紅,啐道:“你這是這麼愛我的麼?不停的佔我的小便宜?”
“怎麼是小便宜呢?這是大便宜!哈哈……”
“你……”
晨兮羞惱交加,脹紅了臉,卻無奈的白了他一眼,這個死馬擅長的就是死纏爛打,估計她打開了他的手,他下一刻又摸到別的地方去了。
算了就當被貓爪子在撓。
司馬十六眼微閃,他知道其實這黑心丫頭是最不容易跟人親近的,爲了讓她適應他的存在,他決定天天做些親近的動作,等她養成了習慣,她就不會排斥他了,而別的男人……嘿嘿……見鬼去吧!
“你爲什麼笑得這麼陰險?”晨兮懷疑地看了他一眼。
他連忙變得一本正經道:“沒有,怎麼可能?”
晨兮瞪他一眼,啐道:“一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想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哪有?我腦子裡想的可都是好東西,比如我想親親你,我想抱抱你,我想……”
“停……”晨兮嗔怒道:“你再這樣,我可就不理你了!”
“那你的意思是現在理我了?”他心頭一喜,聲音也愈加的溫柔了,彷彿湖風吹過水麪,蕩起陣陣的漣漪,讓晨兮的心不由自主的酥了酥。
他溫熱的鼻息噴薄在了她的勁動脈處,敏感的肌膚上立刻豎起了幾粒小小的雞皮疙瘩。
“害羞了麼?”他輕笑,聲音更是性感低沉。
“誰象你這麼沒臉沒皮?”她啐了聲,掩飾自己的不安。
“我就對你沒皮沒臉。”聲音中透着絲絲的誘惑。
晨兮瞪了他一眼,道:“你不是就是爲了說這些沒皮沒臉的話來的吧?”
“當然不是。”司馬十六立刻搖頭道:“你不是說我不陪你麼,所以我決定天天晚上來陪你。”
“啊?”晨兮只覺腦門上一羣烏鴉飛過,這死馬看來是跟她死磕上了!
她皮笑肉不笑道:“別介,您老人家日理萬機的,怎麼可以把大把的時間浪費在我這個微不足道的人身上呢?”
“不論多大的事也比不上你重要。”他突然將她的身子擺正,眼深深地看着她,再也沒有嬉皮笑臉的樣子,眼底全是真誠,一字一頓道:“兮丫頭,我是說真的。”
晨兮愣愣地看着他,從他到這裡的每一句話,都在她的腦中不停的回放……
她突然發現,他所說的每句話都讓她古井不波的心產生了悸動,甚至爲他溺死人的溫柔而沉醉。
她甚至願意再次嘗試他所說的純粹的愛……
她有些發呆地看向了他那對清澈中盪漾溫柔的眸子,從他的眸中,她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自己的侷促,慌亂,害羞,躍躍欲試的心動……
心動……
她突然身體一僵,她曾說過這輩子不再動心了,可是她居然爲了司馬十六又動心了……
不,不行!
她怎麼可以跟司馬家的人再有任何聯繫呢?
眼慢慢地變冷,她一把推開了司馬十六,走到了他的對面,淡淡道:“十六王爺,我可擔當不起,我不過是個小小的將軍之女。”
司馬十六一呆,不解地看着她,不明白,爲什麼她明明也是感覺的,也是爲他心動的,怎麼傾刻間就變得這麼冷漠,疏離,無情?
“爲什麼?”他豁得一下站了起來,兩手放在了晨兮的肩,不解道:“爲什麼不接解我?難道我不夠好麼?你說,我哪裡不好,我可以改,改到你滿意!”
晨兮仰起了頭,眸光與他似乎受傷的眼光撞擊在一起,她心頭微疼,強忍住答應的衝動,淡淡:“如果你改了,你還是司馬十六麼?”
司馬十六聽了頓時一喜,一把將她攬入了懷裡道:“你還是在乎我的是麼?你內心還是覺得我是好的是麼?”
不可否認,她是有種莫名的安全感,原來感情就是這麼奇怪,本來毫無接觸的兩人,竟然能在身體接近時產生悸動,莫名的相信,貪戀!
她狠狠的吸了口氣,將他身上散發出的味道努力地吸入身體裡,讓骨血深處鐫刻上屬於他的味道。
可是愛情……
她不需要!
她不想碰!
當她重重呼出一口氣後,她閉了閉眼,待再張開時,清明,透徹,淡漠,手用力地推開了他。
聲音清冷道:“十六王爺,你到底喜歡我哪裡?我改還不行麼?”
他的身體一僵,眼底一片傷痕……
“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她有些心虛的挪開了眼。
“爲什麼不願意接受我?你在怕什麼?”
怕什麼?
她的臉一下白了,是的,她是在害怕,害怕再次的傷害,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明明知道他與司馬琳不一樣,可是她卻還是害怕了,退縮了,將自己又縮回了重重的殼裡去了。
見她害怕的樣子,他的心彷彿被針了般的疼……
猛得,他將她摟在了懷裡,安慰道:“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逼你,不逼你了,我等你,一直等到你能接受我。”
重新被他攬入了溫暖的懷抱,聞着他身上淡雅的清香,她的心奇蹟般的平靜下來。
她吸了吸鼻子,有些小孩子氣道:“哪怕我一輩子想不通,你也等麼?”
“一輩子……”他輕喃,如果能守候她一輩子,等待她一輩子,是不是也是另一種幸福呢?
他的呢喃讓她心頭一驚,患得患失道:“你是不是不願意?”
“願意,怎麼會不願意?”他溫柔一笑,看向她的目光更是柔和了,輕道:“只要與你在一起,別說等一輩子了,就算是生生世世我都願意。”
“油嘴滑舌!”她似嗔似笑地瞪了他一眼,心卻似乎踏實了不少。
其實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其實她排斥愛情,卻更期待愛情!
只是因爲前世的傷害,讓她害怕觸及,而忽略了一個真理,那就是越是孤單的人越是期待熱鬧。
兩人就這麼靜靜的抱在一起,漸漸的她的手圍住了他的腰,臉埋得更深了。
脣間勾起了一抹溫柔的笑,他眼底更是激盪着溫情,手摟得更緊了。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外面傳來打更的聲音,晨兮陡然一驚,連忙鬆開了手。
他知道她害羞,這次倒沒有逗弄她,只是目不轉睛的看着她,彷彿看不夠似的。
被他看得有些害羞了,她啐道:“哪有你這麼看人的?目光灼灼似賊也。”
“如果是賊也是偷心的賊。”他笑着給晨兮倒了杯水,遞給了她道:“天干喝點水,沒放茶葉,免得一會睡不安穩。”
晨兮接過了水,看着清澈的水,心裡漣漪輕泛,細節知人心,不是心中愛到極致,他身爲王爺又怎麼可能做這些下人做的事,又怎麼會考慮的這麼周到?
脣輕輕地抿了口水,從來沒有喝到過比這水更甜的水了,原來心情不一樣,會讓口感也不一樣。
他笑着也給自己倒了杯,隨意而自然,人窩在了碩大的太師椅中,喝了口荷後,手裡輕輕地把玩着那茶杯。
彰顯着優雅與貴氣。
晨兮的眼眨了眨,將水杯放在了桌上,看向了他,緩緩道:“送你份禮物,你要不要?”
“什麼禮物?”他臉上一喜道:“你準備送我荷包麼?”
晨兮的臉騰得紅了,千兒萬兒兩個死丫頭定然把父親的話告訴他了。
遂瞪了他一眼道:“這兩個死丫頭到底是你的丫頭還是我的?怎麼什麼都告訴你?”
“呵呵,這不是互通有無麼?你要是想知道我的事,你問她們就行了,她們一定也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誰要知道你的事?”
司馬十六笑道:“呵呵,所以你不去我的府裡,我就來你的院子,看我多麼爲你着想?”
“你還說?”晨兮這次真的生氣了,想到楊大成說得那些混帳話,就禁不住的氣結。
見晨兮真是生氣,司馬十六也不再逗她了,笑道:“準備送我什麼?只要你送的,我都喜歡。”
聲音裡卻是透着曖昧,晨兮道:“看你痞裡痞氣的樣子,哪有一點象是王爺的樣?”
“在你面前我哪有王爺的樣?我就是等着楊大小姐垂青的可憐男人。”
“就知道耍貧嘴!”晨兮心頭一軟,不得不說這樣的司馬十六還真是讓她感覺不拘束,隨意,舒服。
司馬十六看向她的眼睛更亮了。
見時間不早了,晨兮也不跟他再多說了,正色道:“不跟你開玩笑了,說真的……”
話未說完,他又道:“我也沒有開玩笑啊,我真是喜歡你送的任何東西。”
“你還說?”晨兮瞪了他一眼道:“幫我磨墨。”
“好。”他毫不介蒂的隨着晨兮走到了書桌前。
見油燈有些暗,怕傷着晨兮的眼睛,十分自然的挑了挑燈芯,燈光瞬間亮了起來,將晨兮的身影照在牆上,搖曳生姿。
只偶一回頭,看到她的影子後,他就癡迷不已,再也轉不開眼睛。
雖然只是側面,可是寫字時行雲流水的動作,漫不經心的優雅,認真時的唯美,一舉一動都牽動了他的心。
看她每個動作,那都是一種享受。
“你怎麼了?”
直到晨兮將手在他的眼中晃了晃,他纔回過神來,有些難爲情的笑了笑,他居然看女人的影子看傻了,這要傳出去,非得讓人笑掉大牙不可。
何況這還不是女人,只是一個小女孩!
突然他抓住了晨兮的手,有些孩子氣道:“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晨兮怪異地看了他一眼,待看到他眼中的懊惱,期待,癡迷時,心頭一動,隨手在他額頭彈了個嘣兒,笑道:“慢慢等!”
額頭的痛讓他瞬間清醒過來,不禁也好笑了起來,又不甘示弱的颳了刮晨兮的鼻子道:“好吧,我慢慢等,等你長大。”
晨兮心頭一動,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卻將手中的東西遞了過去。
“這是……”司馬十六笑着接過了紙張,一見之下臉色頓時變了,神情凝重道:“這都是朝中大臣的名字,你怎麼會有?”
晨兮笑而不語,手指了指每個名字下面的標註。
司馬十六定睛一看,頓時現出了比剛纔還要驚詫的神情,他激動的抓住了晨兮的手。
晨兮笑着看向了他,她就知道沒有一個男人能抵禦得了這些東西的。
這些看似只是大臣的名字,可是她卻在下面寫下了每個人的弱點,喜好,性情。
因爲這些人都是股肱之臣,平日表現出來的未必就是本性,但晨兮寫出來的卻是他們最真實的本性。
這是都是前世她親自經手的,沒有一個人比她還清楚了,她佔了重生的先機!
對於司馬十六,她既然明白了他想要的東西,那麼這些名單對司馬十六來說簡直是珍貴之極,司馬十六怎麼能不激動呢?
她含笑看着他,可是看着看着,卻發現他的臉色變了,變得很生氣,很生氣的樣子。
“兮丫頭,不管這些東西你是怎麼弄到的,但我告訴你,以後絕對不允許你再去犯險,知道麼?”
他當着她的面就把這張所有皇子夢寐以求的紙撕了個粉碎,大手緊緊地握住了她的肩,眼,緊緊地盯着她,穿透了她的心靈深處。
他一字一頓道:“答應我,永遠不要輕涉險地,永遠不要爲我做任何事,保護好自己,這纔是你唯一要做的事!男人的事交給男人,你,只需要享受我的成功,分享我的快樂,永遠不要參與到這種陰暗的爭鬥中去,好麼?”
瞬間,她呆在了那裡,呆呆地看着他……
淚,一滴,二滴,三滴……
慢慢地滴落。
見她流淚,他登時慌了神,連忙將她摟在了懷裡,安慰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兇你,我只是不想你有任何危險,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偷到了這份名單,可是你知道麼?一旦被人發現,你就會把自己送入最危險的境地。我雖然能保護你,但我還是擔心,擔心一個疏忽就會失去你……”
突然他的脣被一隻小手緊緊地捂住,順着小手,他看向了她。
她淚流滿面,拼命的搖頭,哽咽道:“爲什麼對我這麼好?爲什麼?”
他呆了呆,半晌迸出了一句話:“不對你好還配愛你麼?”
“十六……”晨兮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來,將臉深深地埋在了他的懷裡,哭得稀里嘩啦。
前世,當孩子離開她身體,她沒有哭。
當火燒灼了她的皮膚,燒燬了她的血肉,她也沒哭。
今生,秦氏的陷害,楊大成的無情,層出不窮的迫害,她除了反擊,她從來沒有哭。
可是現在她哭了,她只想哭,用哭來渲泄她兩世的痛苦,兩世的委屈,兩世的淒涼,兩世的悲傷……
原來老天還是憐她的,終於送了一個全心全意爲她着想的人。
能夠爲了她連江山都能棄之若敝履的人!
他明明知道得到這份名單意味着什麼,可是他卻依然,斷然,絕然的撕毀了,只是爲了保護她,不讓她受一點的傷害!
她到現在還記得爲了這份名單上的每個人,她付出了多少的艱辛,而這一切全是在當時司馬琳的甜言蜜語下,一次次的欺騙誘惑下完成的。
她爲了這張名單付出了常人所不敢想的代價,甚至還失去了孩子,可是最後司馬琳呢?竟然逼得她縱火自焚。
痛再次襲擊了她,她手緊緊地抓住了司馬十六的肩,指甲都嵌入了司馬十六的肉裡。
他身上疼,可是心卻更疼,因爲他能感覺到從她心底深處發出的痛苦。
他抱緊了她,只想將身體上的溫暖傳給她,不斷道:“不要怕,不要怕,我在這裡,在這裡……”
他的聲音就如梵音,讓她的心漸漸地平和,痛苦慢慢遠離,手越來越鬆……
“爲什麼?”她擡了起頭,淚盈於眶,泣:“爲什麼你要姓司馬呢?”
他猛得低下了頭,輕輕地吻去了她臉上的淚水,直到吸盡每顆苦澀的淚滴……
彷彿天地間只有他們的存在。
呼吸也融匯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兮兒,我的兮兒……我從來就不姓司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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