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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的打?”
聽了這話安樂不知道是要笑還是要怒了,她長這麼大還不知道板子的滋味呢。
她眼珠一轉,對餘巧兒道:“你真的要打我麼?”
餘巧兒冷笑道:“本王妃要打人還有假的麼?象你這等賤民能被本王妃打都你的福氣。”
賤民?
她一個正宗的皇室嫡公主是賤民?那這個餘巧兒又算什麼?
安樂不氣反笑了,譏道:“那我是不是還得感恩戴德?”
餘巧兒冷傲一笑道:“可以這麼理解!”
她的眼斜睨着安樂,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
安樂真是被逗樂了,一個小小的四王妃也不知道哪來這麼無與倫比的優越感。
她一個正牌的公主都比不上呢。
見安樂不說話,餘巧兒以爲安樂是害怕了,心裡更是高興不已。
她自從來了楊府一直被楊晨兮踩在腳底下,現在她終於揚眉吐氣了,身份高於楊晨兮了,可是現在楊晨兮是郡主身份,並不比她低多少,她就算是發作楊晨兮也不能過份。
但眼前的少女就不同了,不過是楊晨兮的一個江湖朋友,拿這個少女給開刀來個殺雞儆猴是再好不過了。
當下她陰沉着臉道:“害怕了?可惜現在害怕也晚了!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不敬皇親的厲害!”
說完她對身後一干丫環婆子命令道:“還不把這個賤民拉下去狠狠的打?”
身後的丫環婆子表情漠然,彷彿沒聽到般,她們都是候府的人聽得自然是晨兮的話。
莫說這個餘巧兒之前在府裡是什麼德行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就算是不認識的王妃也不可能命令得動她們。
餘巧兒叫了幾聲,見衆丫環婆子竟然沒有一個理她,又氣又怒,她對楊晨兮吼道:“楊晨兮,你就是這麼管教你的下人的麼?”
晨兮淡淡道:“四王妃,不知道我哪裡沒有管教好了?還請四王妃示下。”
“連主子的話都不聽,這種形同背主的奴婢要之何用?”
“主子?”安樂似笑非笑道:“誰是她們的主子?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四王子妃應該是四皇子府的吧,跟這楊家的僕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說到這,安樂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笑道:“瞧我這記性,忘了四皇子妃以前也是寄養在楊府的,可是寄養的也是客,也當不得主子啊?敢問四皇子妃,這主子之說從何而來?”
“你……”餘巧兒氣得眼冒青煙。
這時如琳冷笑道:“既然四皇子妃是客算不得主子,那麼本小姐是主子吧?”
“你?”安樂嗤之以鼻,對晨兮道:“妹妹,府上什麼時候一個庶女也敢在嫡女的面前這麼囂張了?這可不怎麼好啊。”
晨兮慚愧道:“姐姐,真不好意思,是晨兮過於寬容了,以後晨兮定然會好好管教。”
“是該好好管教,這庶女就是庶女,千萬不能亂了尊卑長幼,要時候府是要惹人笑話的。”
晨兮笑眯眯地點了點頭道:“知道了。”
如琳氣得手捏了起來,恨不得衝上去一拳打上安樂那不屑的臉上。
這時餘巧兒見如琳與她都沒占上便宜,心浮氣燥起來,對着碧玉道:“碧玉,給本妃掌嘴,讓她知道什麼是皇室的威儀!”
“是!”碧玉得了餘巧兒的命令,衝向了安樂。
“啪!”
一記耳光聲響徹了整個院子,伴隨着一聲殺豬似的叫痛聲後,餘巧兒怒吼道:“楊晨兮,你居然敢打本妃的人?”
晨兮慢條斯理的接過千兒遞來的絲巾,輕輕地擦拭着手,淡淡道:“怎麼?四王妃是要替丫環討公道麼?”
聽晨兮這麼說,餘巧不怒反喜了,她正愁抓不住楊晨兮的把柄發落楊晨兮呢,現在楊晨兮打了她的丫環,正好給了她一個藉口。
餘巧兒眼一眯,皮笑肉不笑道:“表妹啊,如果你是打了表姐我的丫環也沒有什麼,畢竟咱們表姐妹之間不會爲了一個丫環而生出什麼嫌隙來。可是現在本王妃不止是你的表姐,更是代表的皇家的臉面,你這麼在衆目睽睽之下打了本王妃的丫環,就是不尊重四皇子,不尊重四皇子就是不尊重皇家,這無視皇家威儀的罪名就算本王妃想要偏幫你也幫不了,如此,表妹就別怪本王妃大義滅親了!”
晨兮勾脣一笑,眼帶戲謔道:“那四王妃就稟公執法吧。”
餘巧兒眼中閃過一道厲光,寒聲道:“既然這樣,表妹就不要怪本王妃不照拂一二了。”
晨兮笑了笑。
就是這抹笑刺激了餘巧兒,她最看不過晨兮這麼天蹋下來都笑看風雲的淡然模樣!
因爲這種風儀是她一輩子也學不會的。
她陡然厲聲道:“來人,將楊大小姐抓起來,杖打二十大棍!”
這次依然沒有人聽她的。
她眼眯了眯,看向了衆人,威脅道:“你們雖然是楊府的家奴,可是不要忘記,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楊晨兮公然渺視皇權,本王妃只輕輕打她二十棍也是救她,否則傳到皇上耳朵裡,那就是誅九族的大罪,你們也都一個吃不了兜着走!”
衆奴婢依然面不改色,彷彿沒有聽到。
看到晨兮竟然將這些奴婢調教的如此忠心,餘巧兒是驚怒交加。
她想了想厲聲道:“既然這樣,就由本王妃親自執行!碧玉,拿棍來。”
碧玉衝到了門後拿起了一根門栓。
那門栓足有小腿粗,長兩米,碧玉連舉都舉得費勁,這一下要砸到了晨兮身上非把晨兮砸出個好歹來。
安樂這次是真怒了,她將晨兮擋在了身後,寒聲道:“今兒個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楊大小姐一根毫毛。”
餘巧兒冷道:“哼,你算什麼東西?等我收拾了楊晨兮就要你的小命!”
“是麼?”安樂眼微閃了閃道:“恐怕我的父母不會答應呢?”
“你的父母是什麼東西?”餘巧兒嗤之以鼻,譏道:“殺了你給你父母幾十兩銀子,你父母估計還會給本王妃磕頭謝恩呢。”
“是麼?”安樂越過了餘巧兒,看向了門口站着的司馬琳,譏嘲道:“四皇子,難道你也認爲我的父母要向你的王妃磕頭謝恩麼?”
“撲通。”司馬琳嚇得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王爺……”餘巧兒心疼不已的撲了上去,急急地將司馬琳扶了起來,關切道:“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就摔着了?”
司馬琳一把甩開了她,恨恨地瞪着她,這餘巧兒到底是鳳女還是草雞啊?
她知道不知道她那句話就能讓他腦袋搬家?
餘巧兒還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多麼蠢的蠢事,她還以爲是司馬琳沒有站穩才甩開了她了。
她站穩後,嬌滴滴地看向了司馬琳,哭訴道:“王爺,您可來了,您可知道剛纔妾身被欺負了呢。這表姐竟然看不上咱們四皇子府,居然要對妾身動手,妾身倒是沒什麼,反正之前在楊府也被欺負慣了,可是妾身現在是您的人,這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打妾身的臉不就是打四皇子的臉麼?王爺,您可得爲妾身做主啊。”
她自以爲說得悽慘,依着司馬琳的性子必然會幫她。
沒想到她沒等到司馬琳的溫柔關懷,卻等到了一個狠狠的耳光。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把她打得頭暈眼花。
她撲倒在地,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待她反應過來時,一雙素淨的繡鞋出現在她的眼前,只聽鞋的主人道:“四皇兄,你這位王妃說我是賤民呢。”
“啪!”
餘巧兒只覺一隻大手捉住了她的衣領,將她騰得拔離地面,還未及她看清是誰抓住了她,又是一個耳光扇到了她的臉上。
“嗡嗡嗡……”她只覺耳中全是蜂鳴之聲,喉間全是血腥的鹹味。
隨後她被狠狠的甩到了地上,疼,瞬間漫延開來,痛入心扉。
她努力地想睜開眼,可是臉已然腫得讓她連睜眼都成了奢望。
“四皇兄,你這個王妃還說要將我杖斃呢。”
“!”
餘巧兒只覺一隻大腳兇殘的踩在了她的腹部,她只覺胃腸都快被踹出來,痛,還是痛……
她的腦袋在嗡嗡作響,她的身體痛得彷彿不是自己的,她的思想漸漸飄移……
恍惚中,她聽到那少女的聲音:“四皇兄,是不是要父皇母后向你的王妃磕頭謝恩?還是說這是四皇兄的意思?”
無邊的痛瞬間襲向了她,她只覺無數的腳踩在她的身體各處,無數的巴掌肆虐着她的臉,她只知道有人如瘋了般撕打着她,凌遲着她,她只覺力氣似乎慢慢遠離。
如琳驚恐地看着這一幕,看向晨兮的目光更是複雜不已,沒想到楊晨兮竟然這麼好命,竟然與當今的公主成了姐妹。
還不是一般的公主,而是皇后的嫡公主安樂公主!
一時間她對晨兮是羨慕嫉妒恨,羨慕晨兮居然這麼好命,自從進了京後,不但被三王爺認爲了幹外孫女,更是成了雙料郡主,而現在更與這世上最高貴的少女結成了姐妹!
她不甘啊,爲什麼,爲什麼明明她比楊晨兮長得美麗,也更聰明,卻沒有這麼好的命呢?
眼慢慢地垂下,看着已然被打得面目全非的餘巧兒,一道惡毒的念頭由然升起。
司馬琳終於打累了,要不是還肖想着餘巧兒鳳女的身份,他恨不得將餘巧兒千刀萬剮才泄心頭之恨。
他一個無權無勢的皇子,得罪得起皇后麼?別說皇后了,就連眼前的安樂他都不敢得罪!
就剛纔餘巧兒所說的話,傳到父皇的耳朵裡,他死一千次都不夠!
這餘巧兒真是鳳女還是……
看着進氣少出氣多的餘巧兒,他不禁有些懷疑,不過這種懷疑稍縱即逝。
人就是這樣,永遠是逃避對他不利的一面,總是肖想着有奇蹟出現,而餘巧兒就是司馬琳心目中那份奇蹟,他怎麼願意這份奇蹟是海市蜃樓呢?
他恨恨地瞪了眼餘巧兒後,對着安樂公主陪笑道:“皇妹,你王嫂不知道你的身份,看到四兄的面上能不能放過她一次?”
安樂看了眼司馬琳,笑眯眯道“難道四皇兄眼裡我就是這麼惡毒的人麼?其實不知者不罪,我本來也沒想把四皇嫂怎麼着,哪想道四皇兄全是個性急的,嘖嘖,瞧這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被四皇兄打的……唉,四皇兄是怎麼下得去這手啊?”
司馬琳一僵,心裡恨得要死,這死丫頭這會說風涼話了,要是他不下重手,指不定會有父皇面前怎麼告他狀呢!
不過臉上卻笑得溫潤:“瞧皇妹說的,女人如衣服,兄妹如手足,這蠢女人沒有認出皇妹就是有錯,四兄我小懲大戒,也希望她以後能長個記性。”
安樂笑道:“四皇兄的家務事,我可管不着。”
見安樂狡猾似狐,躲閃半天就是裝着聽不懂他的意思,司馬琳一急,也不再兜圈子了,急道:“既然皇妹不與她計較,那今日之事還望不要讓父皇母后知道纔是,他們年紀大了,沒的讓他們知道了生氣。”
“這個自然。”
司馬琳聽安樂一口答應,心中大喜,一揖到底道:“多謝皇妹。”
安樂眼珠一轉道:“這件事我自然不與她計較,不過她跟我搶母后的鳳凰雲錦,我卻是要報告母后的。”
司馬琳頓時呆在那裡,敢情他說了半天,這安樂是逗着他玩啊?
他急道:“父皇母后年紀大了,何必拿這些小事煩他們的心呢?”
安樂冷笑道:“四皇兄這話說的,四王妃對我不敬,我不與她計較,可是她明知這繡有鳳凰的圖案不是她這種身份能穿的卻要生搶,居心叵測,我如何能不告訴母后父皇知道呢?”
司馬琳大驚失色,要是剛纔不敬安樂的事,他還能說成是不知者不罪,可是這鳳凰圖案的織錦,自古就有明文,除皇后,太后外無人能用,這餘巧兒欲搶此布確實是心思叵測。
他急得滿頭大汗,這時晨兮笑道:“姐姐,許是四王子妃是想買下這錦緞給皇后娘娘祝壽的呢?”
司馬琳眼中一亮,連忙道:“是啊,是啊,皇妹,其實你王嫂就是這意思,卻不想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
安樂勾了勾脣道:“如此倒是我錯了不成?”
司馬琳尷尬一笑道“怎麼會呢?自然是巧兒她有眼無珠。”
安樂嘆了口氣道:“不過按着你這麼說,這四王妃倒是一番孝心呢,我要不成全了倒是我的不是了。”
“瞧皇妹說的,這雲錦既然是皇妹的,巧兒自然當重找禮品給母后祝壽了。”
這時只聽晨兮道:“其實要同時全了公主與四王妃的孝心並不難。”
司馬琳因着剛纔晨兮爲他解圍,心中對晨兮不禁信任幾分,連忙道:“不知楊大小姐有何高見。”
“正好我這還有一匹布,也是錦繡紡出品的,本來我也是想送給皇后祝壽的,既然發生了這種事,不如我將另一匹雲錦讓給四王妃,可好?”
司馬琳大喜道:“好,好,那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晨兮笑了笑,眼掃過了司馬琳高興的眉眼,但願你一會還笑得這麼高興。
不一會,萬兒取來了一匹雲錦,這匹雲錦雖然沒有金鳳,但與那匹卻有異曲同工之妙,就是在陽光中會變色,不過不是僅會變成金色,而是隨着光線的不同,會變出不同的顏色來。
更絕的是這圖案卻全是百花,所以每隨着光線的不同,花朵卻會呈現不同的顏色,而且因爲顏色的不同,同一朵花竟然會有含苞,盛開,欲放三期的花姿,簡直是巧奪天工。
安樂只一眼就愛上了這雲錦,嗔道:“敢情妹妹將最好的留給了自己呢。”
晨兮還未回答,司馬琳急道:“這匹布本王要了,楊大小姐將這佈讓給本王吧。”
要知道他只看了一眼,就被這布的精妙絕倫所驚呆了,對於那鳳凰雲錦他並沒有看到變化的過程,所以沒有直觀的印象,但這匹百花奔放卻是親眼所見的,他知道這匹布拿了出來,皇后定然會對他另眼相看的。
所以他下定決心一定要弄到這匹布,他也更怕安樂要了去。
晨兮等的就是他這話,笑道:“讓給四皇子沒問題,不過這匹佈讓我所費不菲,四皇子也知道我一個閨閣女子沒有多少錢,不然送給四皇子也無妨。”
安樂道:“哪有拿別人送的東西送母后聽?妹妹就算是肯送給皇兄,皇兄也不會要的,送給母后的東西自然是越貴重越好。”
司馬琳尷尬不已,其實他也沒想過一分不付的,總是要象徵付一些,可是這布一看就非凡品,所料必然不少,現在被安樂這麼一說,他要出少了就等於看輕了皇后,這種罪名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敢擔的。
於是點頭道:“是啊,楊大小姐這布花了多少錢,本王照原價給你。”
安樂嗤之以鼻道:“皇兄這是說得什麼話?這布明顯就是楊大小姐所喜歡的,送給母后得到的賞賜只會超越這布的價值,難道只是等價買去這麼容易麼?皇兄也太小氣了些吧!”
司馬琳心微沉,臉上卻笑道:“是四兄考慮不周了。”
晨兮笑了笑道:“姐姐的心意妹妹領了,不過四皇子也不是外人,總是我的表姐夫,既然是一家人互相幫襯也是應該的,這布就按原價給四皇子吧。”
司馬琳大喜,連忙道:“好,好,那就多謝楊大小姐了,這布多少錢,本王這就讓人取了來。”
“也不是太貴,不過一萬兩而已。”
“一萬兩!”
司馬琳倒吸了一口氣,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直直的看着晨兮,不確定道:“楊大小姐說得可是一萬兩麼?”
“是的。”
聽到晨兮肯定的回答,司馬琳欲哭無淚了,眼下的王府哪去找出一萬兩銀子去?
這時只聽安樂嘟囔道:“這布這麼便宜,才一萬兩銀子?妹妹,你不會搞錯了吧?”
“什麼銀子?是一萬兩金子。”
“撲通。”司馬琳嚇得癱倒在地。
安樂驚叫道:“皇兄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摔了?”
司馬琳連忙站了起來,尷尬道:“腳下突然一滑。”
安樂戲謔道:“我還以爲皇兄是聽了這麼貴的價格嚇得呢。”
“怎麼會?”司馬琳逞強道:“不過一萬兩金子而已,爲了母后,四兄就算是砸鍋賣鐵也願意,何況區區一萬兩金了?”
他咬了咬牙對晨兮道:“楊大小姐,這布先留在你這裡,這幾日本王就把錢給你送來可好?”
“好。”
見談好的事情,司馬琳也不再停留了,他急着回王府籌錢去。
不過他把餘巧兒留在了候府,因爲畢竟餘巧兒被打成這樣,擡回王府去傳了出去總是對他不利。
乾脆就對外說餘巧兒不捨得孃家,要在孃家住上幾日。
待司馬琳走後,安樂對晨兮投去欽佩的一瞥:“妹妹,你真厲害,這下把四皇兄敲詐的真得砸鍋賣鐵了,我真懷疑四皇兄是不是你前世的冤家,你這麼整他!”
冤家?
說輕了,那是仇家!
前世的仇家!
晨兮的眼微閃,臉上的笑卻恬靜安然:“災區災民民不聊生,食不果腹,我這是爲四皇子積德呢。”
安樂看向了晨兮,不禁有些迷惑,明明這個女孩比她還小,可是爲什麼在晨兮的面前,彷彿她纔是孩子?
而更讓她喜歡晨兮的是明明做起事來心狠手辣,卻又有一顆心懷天下蒼生的善良之心。
她想了想,對晨兮道:“妹妹,你不怕四皇兄反悔麼?”
“不怕。他不敢。”
“你就這麼肯定?”
“當然。”晨兮看向了安樂,笑了笑道:“因爲有你,所以他不敢!”
安樂的臉一下垮了下去,啐道:“敢情你是狐假虎威麼?”
晨兮一本正經道:“難道你自認是母老虎麼?”
“好啊,你敢罵我是母老虎,看我不咯吱你?”
“不要,我怕癢。”
“哈哈,怕癢就是怕夫君呢,快,我幫你多撓撓,練好了就不怕癢了,將來就不怕夫君了。”
“不要……”
兮園裡笑語盈盈,一直傳得很遠。
而候府的角落裡,如琳坐在二姨娘的牀邊,看着幾乎瘦得只有皮包骨頭的二姨娘,目光復雜不已。
“如琳……”二姨娘伸出了骷髏爪,欲摸向如琳。
如琳看了眼,終於還是躲了過去。
“二姨娘好好休息,不要亂動了。”
二姨娘苦笑了笑,終於收回了手,看着自己丑得如雞爪的手,淚,流了下來。
到這種地步,她恨天恨地恨晨兮。
可是看到如琳眼裡的嫌棄,她把所有的恨都集中到了晨兮的身上,是晨兮讓她生不如死,是晨兮奪走了她的一切,是晨兮讓如琳離她遠去。
她眼中閃過惡毒的光芒,亮的驚人。
“你今天來是爲什麼?”她平靜了下心情,看向了自己疼愛了十年的女兒。
如琳的眼一閃,道:“好久不看二姨娘了,心裡不放心。”
“是麼?”明知道如琳是騙她的,可是聽到如琳的話,二姨娘還是抑制不住激動與欣喜。
“不然你以爲是什麼?難道二姨娘這裡還有什麼東西值得我來的麼?”見二姨娘不相信她,如琳變得尖銳異常。
殊不知她的尖銳正是顯示了她的心虛,二姨娘這樣的人精又怎麼能感覺不到呢?何況如琳還是她生的,她更瞭解如琳。
但她自然不會戳穿如琳,反而討好道:“我這不是高興的麼?”
隨即有些落寞道:“眼見着我這身子一天比一天差了,能活幾日也不知道了,能在最後的日子看到你,我就算是現在死了也願意了。”
饒是如琳自私自利,聽到這話也覺得心頭一痛,不禁煩燥道:“別說了,好端端的說什麼死了活的?你倒是死了乾淨,難道留着我在這世上看楊晨兮的臉色過日子麼?”
見如琳對她還是有些感情,二姨娘心中一甜,可是聽到最後一句話後,她臉色鉅變,咬牙切齒道:“楊晨兮,我做鬼也不會放過她!”
“好了,等你做了鬼再說這話吧。”
如琳看了眼二姨娘,感覺這次是白來了,她怎麼能期望二姨娘爲她出什麼主意呢?
當下她站了起來道:“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你這就走了?”二姨娘依依不捨地看着如琳,目光中透着挽留。
“不走還在這裡陪你一起嘆老嗟貧麼?一起等着楊晨兮收拾麼?”
二姨娘眼一閃道:“其實要想讓楊晨兮身敗名裂,身不如死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