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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敢?我看你敢得很!連縱容丫環勾結外男的事都做得出來,你說你還有什麼做不出來?你纔多大?你還要不要臉?”
晨兮臉色變得蒼白,搖搖欲墜露出委曲泣然的表情:“老夫人這話真真是冤枉死孫女了,孫女外祖是大儒世家,從小教育孫女德行言表不可僭越一絲一毫,這一言一行都謹小慎微,如何敢做出這等爲知廉恥之事?裡面定然有所誤會了…。”
“誤會?我看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秦氏臉一板對紫娟道:“去,把華兒那個死丫頭給我帶來。”
春兒擔憂的看着晨兮,晨兮微微搖了搖頭,眼看向了外室。
須臾華兒被拉扯着進來了,她一見到晨兮立刻如見到了救星般哭求道:“小姐,救救奴婢啊,救救奴婢,奴婢冤枉啊。”
春兒聽了心中一恨,這個華兒,平日裡倒是機靈,還對她挑鼻子挑眼的,關鍵時刻怎麼如此糊塗?這對着小姐求救,置老夫人於何地?難道是說老夫人處事不公麼?這不是挑唆老夫人與小姐的矛盾麼?這一刻,春兒情願華兒死了算了,真是個禍害!
晨兮不動聲色道:“華兒,你有什麼冤屈向老夫人細細道來,老夫人定然會爲你作主的。”
華兒也是個聰明的人,只是剛纔一時情急才糊塗了些,聽了晨兮的暗示立刻掙脫了兩個粗使丫環的束縛,衝到了老夫人面前撲通一下跪了下來,拼命磕着頭道:“老夫人慈悲啊,奴婢被人陷害的,求求老夫人替我伸冤啊。”
“陷害?”秦氏眼神一厲,冷笑道:“你是什麼人?有多大的本事,值得人陷害你?”
華兒一愣,連哭帶泣道:“奴婢。奴婢…。”她哪說得出來,怎麼知道誰要陷害她?可是這無妄之災爲什麼落到了她的頭上啊?她越想越氣,越想越急,突然腦中靈光一閃,要說得罪,她也就在前幾日得罪瞭如琳小姐,對,一定是二小姐,她擡起了脣就欲出口,待對上秦氏陰陰的眼神,想說的話立刻縮了回去,二小姐是誰?是老夫人的心頭肉!要是她這麼說,別說什麼冤枉不冤枉了,就算真冤枉了,老夫人都不會饒過她!這主子設計害奴婢傳了出去,二小姐不是名聲毀了?老夫人這個心狠手辣的說不定立刻杖斃了她以封了衆人的口!
怎麼辦呢?到底怎麼辦?難道她就這麼等死麼?一時間她急得滿頭大汗卻無計可施…。她急切的看向了晨兮。
晨兮在這路上已然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這原是一石二鳥之計,一來是卸了她的臂膀二來是打了她的臉,只是設計的人卻不曾料到華兒卻並不是她的心腹,但華兒卻也不得不救,不救的話,寒了下人的心不說,就算這種事傳了出去對她的名聲也不利,而更爲可惡的是還會連累林氏,要是由人添油加醋的說些什麼說不定還會傳出什麼更加難聽的事來…。
原是怕華兒一個衝動將如琳說了出來,見華兒還不算傻到極致,晨兮稍微定了定神:“老夫人,這華兒雖然說是個丫環,但平日裡倒是牙尖嘴厲的,怕是得罪人而不自知,不如將相關之人叫了來問個清楚,也好讓華兒心服口服。”
秦氏看了眼晨兮,冷笑:“讓華兒心服口服?我看分明是讓你心服口服吧?好吧,既然要心服口服,那麼就讓事實說話!”
晨兮低着頭不說話,卻表示了自己的立場。
秦氏輕蔑的眼神掃過了她的臉後,對紫娟使了個眼色。
紫娟立刻走了出去,不一會帶進來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那男子身高不足五尺,一身寒酸之模樣,神情更是透着猥瑣,怎麼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尤其是一對小眼珠子不斷的打量着房中的擺設,待看到紫娟之時,立刻露出了色迷迷之色。
他討好地看着紫娟,點頭哈腰道:“小姐…。”
紫娟被他這麼一叫,頓時小臉脹得通紅,斥道:“混帳東西,胡言亂語什麼?今日之事要是你說得不清不楚,立刻送你去府衙去,讓你不死也剝層皮。”
那男子聽了渾身一抖,立刻按捺住了色心撲通一下跪了下來,如背書般道:“小姐饒命,小姐饒命,我與您屋裡的華兒是郎情妾意兩情相悅,花前月下結下盟約還望小姐成全。”
秦氏一聽氣得猛得一拍桌子怒道:“什麼東西跑將軍府裡來胡咧咧了?什麼郎情妾意?你們這叫私相授受!簡直該打!”
那男子一聽急了:“老夫人您這就不對了,您這叫棒打鴛鴦,橫刀奪愛,仗勢欺人!這是亂人姻緣,將來死了要進阿鼻地獄的。”
這一下把秦氏氣得,豁得一下站了起來,猛一拍桌子“:混帳東西滿嘴噴糞!你不是說我仗勢欺人麼?今天我就要你看看我是怎麼仗勢欺人的!”說完對着紫娟道:“紫娟,叫人把這個混帳東西打了出去!”
紫娟聽了立刻就要應了,晨兮一見大急,這個男子口口歪理聲聲挑釁分明是有意激怒秦氏!所作所爲就是爲了讓華兒私相授受之事既成了事實,他倒是被打了出去,最多受些皮肉苦,但華兒卻慘了,非得被亂棒打死不可!打死了華兒倒也罷了,這盆髒水那是怎麼也在她身上了。
她立刻扯了扯華兒,華兒立刻從剛纔的驚呆中清醒過來,她知道這次如果被坐實了,那命就沒了,當下瘋了似得站了起來,衝着男子撲打起來,一面打一面哭喊:“你…。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何要如此陷害於我?我認都不認識你,又如何跟你兩情相悅?更哪來的花前月下?你這個害人精,我打死你!打死你這個下三濫的東西。”
那男子被打得呲牙裂嘴,一面躲還一面叫嚷:“華兒,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我之間情意深長,早就在數月前花前月下定下終生,怎麼這會就翻臉不認人了?你怕什麼?不就是怕老夫人責罵麼?你不是說一切有小姐作主麼?小姐可是嫡小姐,她說一句還不比老夫人說話管用!要知道這將軍府可是大小姐親爹的,老夫人不過是…。”
春兒一聽這還得了,這男子真是太可惡了,不但陷害華兒,還挑拔大小姐與老夫人之間的關係,這誰不知道老夫人其實是將軍的繼母?要是真讓這醃的東西把這句話說出口,那這件事不管是不是事實都會變成板上釘釘了。
想到這裡,她想也不想,拿起了一把凳子狠狠的甩向了那男子,罵道:“什麼醃的東西,敢在將軍府裡撒野!”
春兒這下手是狠的,只一下把那男子打得悶了,立刻血流如注,倒把華兒嚇了一跳,往後不禁退了數步。
那男子頭上一疼,手一摸發現血流如注,立刻裝死地叫道:“將軍府殺人了,將軍府殺人了…。”
說完撲通一下裝暈倒在了地上。
秦氏氣得全身發抖,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對着晨兮厲聲道:“隨我進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