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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兮看了眼司馬十六,司馬十六沉聲阻止道:“惜妃娘娘的好意自然是好的,可是這臣女畢竟是臣女,豈能停屍有皇宮一說?這於理不合,於法也不合,還望皇上三思。”
司馬擎蒼聽了也遲疑不定,他也深覺司馬十六所言有理,停一個臣女的屍體在宮裡確實說不過去,可是惜妃這麼說,他也捨不得不答應她。
他不禁疑惑的看了眼惜妃,不知道惜妃爲什麼要這麼做。
惜妃的脣動了動,正欲與司馬擎蒼說話,突然想到什麼,立刻停住了口。
晨兮的眼微微一眯,突然想到前陣子從外祖父那裡死皮白賴要來的御鬼術那本書,彷彿說有一種驅鬼術,需要將一個帶着怨氣剛死之人的屍身進行一種咒術,這種咒術一旦實施成功,那麼這個屍體就會變成殭屍,永遠聽從主人的吩咐,對付任何一個主人想要對付的人。
鬼並不可怕,還有道符能制止得了,可是通過這種御鬼術製成的殭屍確實是有些棘手的,可以說刀槍不入,哪怕肢體分離,就算是一隻斷手也能如長了眼睛般盯着要殺的人不死不休!
看來這個惜妃是打定了這個主意了,想用來對付誰。
這惜妃到底是誰?居然連這個也知道?
眼不禁多看了幾眼惜妃,這時惜妃的眼正好與她對上,竟然對晨兮展顏一笑,只是這笑容顯得冰冷而陰森,讓人就象被一條蛇窺視着。
晨兮的眉皺得更深了,她有種直覺,惜妃似乎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針對她。
就在晨兮眉頭微皺間,惜妃突然笑道:“十六王爺此言極是,將一個已經臣女停屍在宮中確實不妥,既然這樣,本宮也不再堅持了。”
衆人見惜妃居然這麼容易就妥協了,不禁奇怪地看了眼惜妃。
而司馬十六與晨兮卻對望了一眼,露出更疑惑的神情。
司馬九則微愣了愣,他跟惜妃雖然不熟,但卻熟知自從惜妃進了宮後,幾乎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加上司馬擎蒼寵着她,幾乎對她百依百順,她在宮這些日子,還沒有什麼時候提出要求沒有達到的。
就在衆人心思各異之時,只聽惜妃自得一笑,笑得千嬌百媚,讓人想到了森林裡的狐狸,不過,惜妃比起狐狸來又多了幾分狼性的兇殘。
只她娓娓道:“相信大家都知道千年一次的墓門要開啓了吧?”
“咣啷”
她的話音剛落,司馬擎蒼手邊的酒盅被他失神之際打翻在地。
在場不知道惜妃言語中玄機的人都一片的迷惘,而知道的人卻是個個露出凝重的神色,這可是四國中最機密的大事,歷來只有在位的皇上與未來的儲君纔會知道,怎麼這個惜妃身爲一個後宮的女子竟然也會知道?
尤其是司馬擎蒼更是緊張不已,甚至有些防備的看着惜妃。
惜妃自然知道她這話一出定然會激起千層浪,甚至會致她於危險之中,可是她卻顧不得了,她再也忍受不了楊晨兮被這麼多人衆星捧月了。
她一定要讓楊晨兮這次魂飛魄散!
“惜妃!”司馬擎蒼從失態中清醒過來,他對惜妃冷道:“這是宴會大廳,休得胡言亂語!”
這是警告惜妃不要再說了。
可是惜妃打定了破釜沉舟的決心,哪會顧忌司馬擎蒼?
她假裝沒有聽懂司馬擎蒼的警告,微微一笑,看了眼神色各異的人,朱脣輕抿,勾起了顛倒衆生的笑道:“相信大家都知道這次墓門開啓的重要性吧?”
白璞看了眼晨兮後,沉靜中略帶譏誚道:“惜妃娘娘既然深受司馬皇上的寵愛,連這種機密之事都告之了,難道還能不知道其中的重要性麼?”
司馬擎蒼神色尷尬,這白璞明着是指責惜妃,暗中還不是嘲笑他被惜妃的美色所迷惑,連這種事都告訴了惜妃了。
他老臉一陣青一陣白,現在這種情況他要是否認只會讓他更沒臉面,只能沉默不語算是默認了。
惜妃抿脣一笑道:“說來還真是各國之福,相信大家也知道雖然這墓門是千年一開,可是歷年來進去的人卻沒有一個,這是爲什麼?”
“爲什麼?”
這時墨君昊也禁不住心動了,脫口而出問道。
待問出口後才發現自己太過於衝動了,這惜妃是大辰的妃子,就算知道墓門的秘密又怎麼可能告訴天下人呢?
要知道千年墓門裡財寶無數不說,聽說還有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武林秘籍,更有曠世的治國之道,還有一統天下的計謀,可以說是歷代國君都夢寐以求要進去的墓門。
還好,待他看向他人時,發現倒沒有人注意他的問話,都神情緊張的盯着惜妃。
他不禁暗譏,這天下有誰能抵抗得了天下這兩個字的誘惑呢?
就算如司馬十六,這個殘廢不能人道的人不也是目光炯炯的盯着惜妃麼?
還有晨兮……
這個向來清高孤傲的少女,竟然……竟然……也神情凝重的看着惜妃。
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突然升起了失望之意,他還以爲晨兮是不同的,沒想到跟平常的女子一樣也這麼貪婪!
突然間,他的心裡好過了些,沒有了剛纔晨兮被賜婚時那種痛苦了。
其實晨兮雖然盯着惜妃,卻是在想惜妃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至於這千年墓門的事,她雖然知道但並不在意,因爲……
惜妃見成功引起了衆人的注意,得意一笑,正要說下去時,就聽司馬擎蒼喝道:“惜妃,你身體不好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那樣子分明是不想惜妃把知道的東西透露出去。
墨君幽幽一笑道:“司馬皇上這是怎麼了?這是想獨吞墓門裡的東西麼?可惜啊,那墓門可是有靈性的,不是你一個人能吞得下的。”
白璞眼微閃,面無表情道:“司馬皇上這可太不仗義了,關於千年墓門的開啓,幾千年來都是各國同心協力共同開啓,難道司馬皇上欲打破傳統,違背誓言不成?”
司馬擎蒼氣得臉色發青,恨恨的瞪了眼惜妃,心裡想平日看她聰明伶俐的,怎麼關鍵時候這麼傻?要是她真知道什麼秘密的話,現在說了出來,大辰哪還有什麼優勢。
惜妃不愧是能伸能屈之人,竟然面對司馬擎蒼這麼毒辣的眼神都能泰然處之,而是笑道:“墨皇子,白太子真是笑話了,本妃既然能在這裡說出來,自然是受了皇上的授意的,皇上一直認爲大家應該齊心協力資源共享,此番胸襟才能做個千古明君,不知道衆位認爲如何?”
惜妃這高帽子把司馬擎蒼戴得那個心裡甜蜜蜜的,還故意輕咳了聲引得人注意後,笑道:“愛妃說得極是,不過朕也不求什麼千古明君了,只求能俯仰無愧於天地就行了。”
墨君昊依然笑得慈悲,墨君則撇了撇嘴,心裡想這老東西這種話也說得出口也不怕噁心到自己。
白璞依然是如面癱般的模樣,白燁堯則正忙着給林氏剝這個水果那個瓜子的,彷彿置身事外。
唯有一干大辰的臣公千金則齊刷刷地跪了下來,朗朗道:“皇上聖明,能得皇上爲帝君,此乃大辰之福,蒼生之幸也。”
“哈哈哈,衆卿平身吧。”
惜妃見司馬擎蒼只被她幾句話就哄得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不禁鄙夷的撇了撇脣。
既然司馬擎蒼接了這個高帽子,惜妃就打蛇隨棍上道:“其實大家都不知道,自古以來,咱們的前輩就根本連墓門都沒進去就鎩羽而歸了,這歸根結底就是因爲沒有陰陽眼根本開不了墓門!”
“陰陽眼?”
司馬擎蒼聽了忍不住的問了出來,待問出這句話後,他就立刻後悔了,他真是傻了麼?剛纔還不讓惜妃說,轉眼自己就把機密問出來了。
惜妃本來就希望讓更多的人知道,這樣才能讓她達到預想的目的,遂笑道:“回皇上,正是。”
“陰陽眼?”墨君譏笑道:“惜妃娘娘是指兩個眼睛不一樣的人麼?”
惜妃不以爲意地笑道:“自然不是,所謂陰陽眼是指白天能看人,晚上能見鬼的眼睛,這樣的眼睛就是陰陽眼。”
墨君嗤之以鼻道:“哪有這種人?惜妃是來蒙本皇子吧。”
墨君昊之前見墨君左一句右一句的諷刺惜妃,倒也懶得計較,畢竟這個皇弟雖然與他一母同胞,卻也是競爭對手,要是得罪了惜妃無異於替他輔了條路。
可是見墨君愈來愈變本加厲,已然引得司馬擎蒼怒目而視了,他要再不管恐怕會引起司馬擎蒼的遷怒了。
於是他斥道:“皇弟,你不知道就好好聽着。”
墨君窒了窒,眼中閃過一道沉光。
白璞這時突然道:“說來這陰陽眼本太子一開始也不相信,還跟墨皇子一樣的認爲,只是後來才知道確有其事呢。”
不知道爲什麼,白璞也極爲不喜惜妃這人,聽到墨君對惜妃這般冷嘲熱諷,倒對墨君多了幾份好感。
墨君見白璞竟然爲他解圍,倒是奇怪的看了眼白璞,不過見白璞眼中不含惡意,倒是又痞裡痞氣的笑了笑道:“沒想到足智多謀的白太子也有跟本皇子一樣孤陋寡聞的時候啊。”
白璞一本正經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就跟墨皇子愚者千慮必有一得一樣。”
墨君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起來。雖然白璞這話貶低了他,可是他卻感覺這話中更不帶污辱性,更多的是打趣。
聽到墨君的笑聲,白璞也笑了笑,對於墨家兩兄弟,他可情願跟墨君打交道,而不願意與跟墨君昊多交流。
畢竟墨君雖然深藏不露,但畢竟讓人還是能捉摸到的,不象墨君昊……
咳,扯遠了,跪題了。
他輕咳了咳後:“據說那生有陰陽眼的人先是克父後是克母,就算其母活下來也會久病纏身,無法根治,這就是泄漏了天機該受了苦楚。”
墨君不禁輕喟道:“此人倒是個命苦之人。”
白璞笑道“身爲陰陽眼的人一旦爲人所知,都會說此人是禍害,是個掃把星,幾乎是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墨皇子倒說她可憐,這還是本宮第一次聽到呢。”
墨君冷冷一笑道:“又不是她想克父克母的?這是天意卻要由她來承擔,這豈不是很可憐?”
白璞點了點頭道:“都說墨太子玩世不恭,沒想到還有如此悲天泯人之心,果然看人不能看表面啊。”
墨君大笑道:“白太子此話說得不錯,這世上多的是沽名釣譽之人,有的白天裡風度翩翩,晚上卻是衣冠禽獸,有的表面上是慈眉善目,暗中卻是心狠手辣,所以看事看人不能看表面啊。”
白璞微微一笑,對惜妃道:“惜妃娘娘,就算陰陽眼能開啓千年墓門,可是這陰陽眼又哪裡去找呢?”
惜妃柔柔一笑,對白璞拋了個媚眼道:“這個本宮身邊還真有一個陰陽眼女子呢。”
“惜妃?”司馬擎蒼愕然不已地看着惜妃,眉微皺着,這惜妃自從醒後彷彿完全變了個人,讓他全然不認識了。
他曾記得當初的惜妃是如何的溫柔似水,如何的知書達禮,如何的端莊美麗,就是這種高貴嫺靜的氣質才引得當時身爲皇子的他深陷進去。
每天最快樂的事就是躲在暗中觀察她,哪怕是看着她一舉一動都感覺窩心不已。
可是爲什麼自從她醒後就變得妖嬈了,嫵媚的,雖然侍候的他神魂顛倒,可是醒來之後總是有種不甘心的空虛……
面對司馬擎蒼不滿的警告,惜妃靠向了司馬擎蒼,低聲道:“皇上相信臣妾,臣妾不會讓皇上失望的。”
司馬擎蒼這才定下了心來。
於是惜妃輕拍了拍手,隨着掌聲過後,兩個侍女扛着一個麻袋往殿上而來。
看着麻袋的形狀,晨兮心頭一驚,有種不妙的感覺襲捲而來。
她猛得看向了惜妃,卻對上了惜妃得意示威的眼神。
她暗叫了聲不好,妮兒果然被惜妃抓來作爲威脅她的的籌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