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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後,攬月國白君王的鸞駕終於進入了京城,爲了表示我朝對攬月國的尊重,皇上命令所有的臣民與皇子都去城門迎接。
當晨兮與旭兮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之上,等待着孃親的鸞駕進京時,心情激動不已。
孃親,終於得到了她所應該得到的了,幸福,榮耀!
司馬神醫站在一邊,也激動得無以復加。
他失態不已地看着端座於鳳鸞之中的女兒,看着萬民景仰的熱鬧情景,彷彿回到了幾十年前。
回到了他初入女兒國,看到他的綰綰坐在鳳駕之中巡視女兒國的情景。
此情此景如此相似,可是卻物事人非,斯人已去。
如今的鸞駕中是他與綰綰的女兒,與當年的綰綰一樣的意氣奮發,一樣的高不可攀,一樣的美麗高貴…
可是他的綰綰已然人在黃泉,他的女兒卻對面相見不能相認!
“綰綰……”他淚流滿面,脣微顫着,喃喃的呢喃着心愛之人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外公……”
晨兮見司馬神醫失神的樣子,心中一驚,要是傳了出去那可是會引起軒然大波。
“呃……”
到底是心理素質極其強大的人,司馬神醫只微一閃神就清醒過來,抹了抹眼中的淚,對晨兮點了點頭。
小手伸到了司馬神醫的手中,輕輕地握了握道:“外公。”
“好孩子。”感覺到晨兮的安慰,司馬神醫老大開懷的笑了。
“外公,還有我呢。”旭兮也不甘示落的握住了司馬神醫的另一個手,司馬神醫連忙對旭兮展顏一笑道:“對,對,還有你,有你們兩個還有你們的娘,我這輩子就足夠了。”
晨兮嘆了口氣,外公雖然對不起外婆,可是卻用一輩子來贖罪了,外婆泉下有知該原諒外公了吧……
突然她感覺到一道怪異的目光從十幾米外射來,那幾乎灼傷人的目光讓人忽視也不行。
她連忙看了過去,這時正好林氏的鸞駕擋住了她的視線,而林氏正好看向了她,她連忙對林氏開心地笑了起來。
林氏深深地看了眼她們祖孫三,也溫柔一笑。
“天啊,這白皇后在對我笑呢。”
這時站在晨兮邊上的一個小姑娘高興的大笑起來。
“是啊,是啊,我也看到了呢,小妮兒,連皇后也對你笑,你今年要交好運了。”
“真的麼?”
“當然是真的啦,皇后是什麼人啊?這可是天上的鳳凰下凡啊,被她看一眼都是福份啊,何況對你笑了!”
“要是真的就好了,我希望我今天能掙好多錢,那樣我就有錢給娘治病了。”
“會的,小妮兒,你孃的病一定會好的。放心吧。”
“謝謝你,菲兒姐姐。”
那個叫小妮兒的感激的道謝。
晨兮聽了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她的孃親如果沒嫁給白君王時,誰會認爲孃親看人一眼會給人帶來福氣呢?
眼下所有的一切全是白君王給孃親的,而白君王還這麼疼着孃親,孃親真是苦盡甘來啊。
眼看向了身邊的兩個小姑娘,一看就是貧苦人家的孩子,尤其是那個小妮兒,雖然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可是卻沒想到要沾着孃親的福氣嫁個好人家,而是想着要多掙錢給她孃親看病,這讓晨兮不禁起了憐憫之心。
“你叫妮兒麼?”
“你是……”那小妮兒見晨兮這麼一個漂亮的女孩主動跟她說話,又是高興又是好奇道。
“我是楊晨兮。”
“噢,楊小姐。”小妮兒雖然窮,但從晨兮的穿着上也看出她是富貴人家的小姐,聲音也變得更恭敬了。
晨兮微微一笑道:“你娘可是病了?”
聽到晨兮問到她娘,小妮兒露出了憂愁之色,眉微皺道:“是啊,請了許多大夫,看了好幾年了,一直反反覆覆的。”
“你要相信我的話,一會等這結束後,我去幫你看看你娘吧。”
“好啊,好啊。”小妮兒聽了一下跳了起來,激動不已,甚至忘了問晨兮怎麼會醫的。
晨兮微微一笑,待行駕走過後,她對司馬神醫道:“外公,我去這小姑娘家給她娘看病了。”
“好的,去吧,注意安全。”
司馬神醫點了點頭,拉着旭兮走了。
到了小妮兒家門口,晨兮愣了愣,只見一個籬笆圍住了一間破敗的房子,那風一吹過,柴門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彷彿隨時會倒掉般。
她的心微微一酸,看向小妮兒的眼神多了幾分憐惜。
小妮兒見晨兮遲疑的樣子,以爲她嫌棄家裡窮不願意進門,急道:“楊小姐,我們家裡雖然窮,但裡面很乾淨,真的,我不騙你,你就幫我看看我娘吧,要是您能看好我娘,我就算是砸窩賣鐵也把該給的診金也湊出來。”
那菲兒也道:“是啊,楊小姐,您來都來了就進去看一眼吧,以後小妮兒家不是這麼窮的,這錢全給妮兒的娘看病了,您放心,我們都是不怕苦的人,只要能治好妮兒孃的病,我們一定會把錢湊給您的。”
聽了兩人的話,晨兮更是心酸了,她想到了前世孃親長年纏綿病榻的模樣,如果前世的她多一點關心給孃親,也就會發現二姨娘給孃親下慢性毒藥的事了。
幸好,她重生了,及時地識破了二姨娘的詭計,也讓孃親有了今日的幸福。
她笑着搖了搖道:“你們誤會了,走,我們進去吧。”
“好的,快請進。”
小妮兒一掃難過之色,立刻變得興高采烈起來,她拉着晨兮就往裡走,一路上不放一下,生怕一放手,晨兮就會反悔似的。
待打開門後,晨兮見了更是難過了,這簡直可以用窮徒四壁來形容。
小妮兒連忙把門關上,聽到門吱的一聲合上的聲音,晨兮不禁看向了身後。
小妮兒怕晨兮誤會,陪着笑道:“這風太大了,我怕吹着您。”
晨兮勾了勾脣,眼看向了內屋的一張破牀上,單薄的看似快倒的牀上正躺着一個骨瘦如柴的婦人。這小妮兒是怕風吹着牀上的婦人才是。
她慢慢地走向了內屋,牀上的婦人昏沉間聽到了腳步聲,遂艱難的轉過了頭,待看到晨兮時,微微一愣,輕喘道:“您是……”
小妮兒立刻從晨兮身後衝向了牀前,興沖沖道:“娘,這是楊小姐,是我請來給娘治病的。”
“治病?咳咳……”婦人輕咳了聲,打量了晨兮一眼後,皺着眉斥道:“妮兒,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娘這病是會過病氣的,怎麼把這麼個嬌滴滴的小姐請來了?”
“娘,你這病怎麼會過……”
“妮兒!”婦人突然嚴厲的打斷了小妮兒的反駁,隨後對晨兮陪笑道:“這位小姐,我女兒不懂事,您別跟她計較,我這就讓她送您回去。”
眼又看向了小菲道:“菲丫頭,麻煩去把廚房裡的幾個蛋給這位小姐,這大風天的吃點東西暖暖身子。”
“娘,這是我們家僅剩的幾個蛋,是給您補身子……”小妮兒見娘不讓晨兮看病不說,反而要把僅剩的幾個雞蛋給晨兮,大爲心疼。
“妮兒!”婦人連忙打斷了妮兒的話,隨後對晨兮道:“對不起了,小姐,您大人大量不要跟小妮兒計較。”
晨兮見婦人非但不讓她看病,還迫不及待的把家裡唯一僅剩的雞蛋送給她,想把她送走,心裡明白這婦人是怕付不起診金遭到什麼不好的事。
遂笑道:“這位夫人請放心,我是主動來給您看病的,不收您一分錢的。”
“不收錢?”婦人驚了驚,又不禁打量了晨兮,這才發現晨兮長得漂亮不說,身上穿得也是少有的華貴,頓時一驚,囁嚅道:“小姐,我說過了,我們小妮兒不會那些,真的不會,她死去爹沒傳給她啊。”
“啊?”晨兮呆在那裡,不知所以然的看了眼小妮兒。
小妮兒臉色微紅,連忙推了推婦人道:“娘,這楊小姐不是那些人,她是真心想幫我們的。”
“不是那些人?”
“是的,真的不是。”
晨兮見婦人還在遲疑不禁解釋道:“這位夫人,是這麼回事,剛纔在路上偶然聽到小妮兒說起您的病,正好我也是會些歧黃之術,所以自告奮勇的來給你診治的,您放心,我一不收診金,二沒有一點的非份之想。治好了您的病,我就立刻走人。”
“治好了我的病?”婦人呢喃了聲,眼中一閃而過喜悅的光芒,稍縱即逝,隨後又黯淡道:“這病是治不好了,治了十幾年了,那一點點的家產都治沒了,害的妮兒……”
婦人的眼幽幽的看向了小妮兒,流轉着疼惜的色彩。
小妮兒握住了婦人的手道安慰道:“娘,別這麼說,能做您的女兒,是我們的緣份,您把我帶到這世界上來,我感謝娘還來不及呢。”
“妮兒……”婦人聽了心中一酸,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哽咽道:“是我連累了你啊,要不是我,你就能嫁個好人家了,能過上好日子了。”
“娘,別說了,我不嫁,我一直陪着您!”
“傻孩子,娘終有一天要死的,難道你想娘死了也不閉眼麼?”
“娘,您不會死的,不會死的。”小妮兒一下哭了起來,隨即撲通一下跪在了晨兮的面前,哀求道:“楊小姐,救救我娘吧,只要能救我娘,我給您當丫環!”
“快起來。”晨兮一把拉起了小妮兒,柔聲道:“你莫急,我之所以願意醫治這位夫人,就是被你的孝心感動了,可不是要你當丫環的,好了,不要多說了,我這就給夫人看病吧。”
小妮兒這才站了起來,侍候着晨兮坐了下來。
那婦人之前看晨兮的模樣,還不怎麼相信她,待晨兮搭上了她的脈,問道:“你是不是經常腹痛不已?已纏綿了十年之上了?”
婦人一驚看向了小妮兒,小妮兒連忙搖了搖頭,意思從未跟晨兮說過婦人的病情。
婦人立刻露出了驚喜之色,相信晨兮真的是有本事的,激動道:“是的,是的,楊小姐可能醫治?”
晨兮沉吟不語,又切了切脈道:“你這病要是早些治倒是很容易治好,可惜了這些年一直沒有得到正確的醫治,反而耽誤了,唉。”
婦人的臉一下白了,慘然道:“算了,人命由天,老天既然要收回去就讓它收回去吧。”
小妮兒則哭道:“楊小姐,您不是剛纔說能治好我孃的麼,怎麼這會說治不了呢?”
婦人斥道:“妮兒,你怎麼這麼跟楊小姐說話?楊小姐能紆尊降貴給我醫治,我們要有感恩的心,如何能因爲自己的病而責怪楊小姐呢?”
晨兮見這婦人在這種關頭還不忘教育妮兒,品行倒是讓人敬佩,不禁笑道:“我確實說過能治,所以這病是能治的,只是因爲是沉痾久病治起來時間比較長比較麻煩而已。”
小妮兒立刻露出欣喜之色,難爲情道:“對不起,楊小姐,剛纔是我唐突了。”
婦人也驚喜不已,不過她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道:“楊小姐,您看,我們家實在是……”說到這裡她露出了爲難之色。
晨兮知道她是擔心藥貴吃不起,於是道:“說來這些藥也不是很貴,待得開春就在山裡就能挖着呢。要不這樣吧,這藥我就先給夫人煎着,等開春了,小妮兒去附近山裡同等份量的新鮮藥材採來還我可好?”
“好,好,我還十倍都成!”小妮兒立刻答應下來。
婦人感激地看了眼晨兮,小妮兒不知道她能不知道麼?這個楊小姐分明是顧及了她們的臉面才這麼說的!
這些年她治病把家都治空了,這藥怎麼可能是平常的藥材呢?
不過既然楊小姐施恩不圖報,她們要再在嘴裡不停的說道反而顯得她們的虛僞了,不如以後讓妮兒好好報答這個楊小姐吧。
當下婦人含着淚道:“如此就多謝楊小姐了。”
晨兮微微一笑道“:不用謝了,夫人好好休息吧,一會我讓人把藥送來,連帶着煎法與服法都會着人交待清楚的。”
婦人點了點頭,對妮兒道:“妮兒,給楊小姐磕頭。”
妮兒立刻聽話的磕了下去,晨兮連忙扶起她道:“別磕啊,咱們都差不多年紀,這不是折我的壽麼?好了,別顧着我了,好好照顧你娘吧。”
說完對婦人點了點頭就走了。
妮兒連忙將晨兮送了出去,直到晨兮走得無影無蹤時,她纔回到了屋內。
婦人這時道:“妮兒,這位恩人楊小姐是哪家的千金,你可知道?”
妮兒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只知道楊晨兮。”
“噢。”婦人失望道“你呀都這麼大了還如此的毛燥,怎麼不問問清楚呢?將來好報答人家啊。”
“娘,您別急了,不是說一會讓送藥來麼?到時咱們問清楚不就得了?”
“對,一會一定要問清楚,到時咱們給楊小姐做個長生牌位供着,知道麼?”
“知道了,娘。您放心吧,快些休息,我去給您煮個雞蛋。”
“嗯。”
不一會妮兒煮好了雞蛋,拿到了婦人的牀邊,喜道“娘,這蛋居然是雙黃蛋呢,可補了,快趁熱吃吧,說不定吃完了再吃些楊小姐的藥,您這病就馬上好了呢。”
“傻孩子,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十多年的病哪能說好就好呢?”婦人疼愛的看了眼妮兒,再看了眼她手中的雞蛋後,搖頭道:“我不想吃,你吃了吧。”
妮兒看了眼碗中了蛋,眼中露出了一絲饞色,可是想到這是僅有的幾個蛋,連忙搖頭道:“不,娘,你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歡吃蛋的,您還是吃了吧,就把這當藥吃,總是補身子的不是麼?”
“不了,我真不想吃,還是你吃吧,既然你說這是補的,你就算不喜歡也吃下去吧,你都十三歲了,可是這身子卻長得跟十一歲似的,是娘虧了你,快吃吧。”
“不,娘,您吃吧。”
“你吃吧。”
“娘吃吧。”
當千兒拿着藥走進屋時,就看到娘兩在爲一個雞蛋遷讓不已,饒是她心硬如鐵也不禁眼中一酸。
嘴裡卻道:“什麼好東西這般捨不得?”
娘兩愣了愣,沒想到兩人忙着推讓,竟然沒發現有人進了屋。
婦人打量着千兒,待看到千兒手中的藥包時,立刻明白千兒的身份,連忙道:“姑娘,快請進。”
妮兒也放下了蛋碗,迎向了千兒,笑道:“這位姐姐可是楊小姐身邊的人兒?”
千兒笑道:“你就是妮兒吧?”
“是的,姐姐是……”
“我是小姐身邊的一等丫環,叫千兒,你以後叫我千兒姐姐就行了。”
“千兒姐姐。”妮兒甜甜的叫了聲。
“乖”千兒摸了摸妮兒的頭,從懷中拿出一錠金子遞給了妮兒道:“給,這是姐姐給你的見面禮。”
妮兒被千兒摸着腦袋後,本來很難爲情,她雖然長得瘦弱,其實跟千兒差不多年紀,眼下卻被千兒當成了小孩子般的對待,能不難爲情麼?
可是當千兒拿出金錠時,她的臉一下變了,不愉道:“姐姐這是做什麼?可是可憐我們麼?”
“妮兒!”婦人見妮兒性情剛烈,竟然用這種生硬的口氣對待別人的好意,不禁心急的呵斥。斥責過後對千兒陪着笑道:“千兒姑娘,您別怪妮兒這丫頭,不過這錢我們是真不能收的。”
千兒笑道:“我不生氣,我也不是可憐你們,只是見妮兒長得可愛十分喜歡,所以依着家鄉的規矩拿了見面禮而已,既然妮兒看不上我這個當丫環的,那麼我就不自作多情了、”
妮兒聽了急道:“千兒姐姐,我哪有看不上你了?你雖然是個丫環,可是在楊小姐這麼高貴的身邊做事,身份比一般的小姐都金貴了許多,我又哪有資格看不上你?”
千兒笑咪咪道:“既然不是看不上我,爲何不敢收我的見面禮?”
妮兒爲難道:“我與姐姐素未平生,又怎麼能拿姐姐的銀兩?再說姐姐也是當差的,攢些錢也不容易的。”
千兒道“:唉,我自把你當妹妹,你卻不把我當成姐姐,這般與我算得清楚,罷了,我這就不強求了。”
妮兒聽了爲難不已,要說她對這個千兒真是很有好感,可是讓她平白收人這麼重的禮又與她平日的作風格各不入。
婦人見了輕嘆了口氣,對妮兒道:“妮兒,既然千兒姑娘都說到這份上了,你再不收下就是矯情了,收下吧。”
千兒笑着把金子放在了妮兒的手上,笑道:“你要是想還我情,就幫我繡塊手帕吧,免得我總被幾個妹妹笑話說我繡的鴛鴦是野鴨。”
“啊?”妮兒的脣立刻抽了起來。
“怎麼了?”千兒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半晌妮兒才囁嚅道:“千兒姐姐,我能不能說我繡的鴛鴦連野鴨也不象呢?”
“啊?”千兒愣在那裡,不敢相信竟然還有不會繡花的女子!
半晌才憋出了一句話道“你還是不是女孩子?”
妮兒眨了眨眼道“那姐姐是不是呢?”
“嘿,你這死丫頭!”千兒輕啐了聲,一時間兩人都笑了起來。
友誼就這麼簡單的來臨了。
之後每天千兒都會給妮兒家送藥,婦人的病也一天好似一天,不過千兒始終沒有告訴妮兒晨兮的身份。
過了十幾天後,婦人道:“妮兒,咱們家的雞蛋已然攢了一筐了,咱們也沒有什麼好送給楊小姐的,你就把雞蛋拿到楊家去吧。”
妮兒道:“可是楊小姐到底是誰家的小姐,千兒姐姐也不肯說,我送哪家去啊?”
“傻孩子,人嘴兩張皮,上脣搭下脣,你不知道還不會問麼?”
“娘啊,我怎麼沒問?我這些天在周圍經常問,可是問了好些人家都說不知道呢。”
“唉,說你傻還真傻,你一看楊小姐就不是一般人,你在周圍問能問出個啥?要問就得往富貴的地方問,一定會有人知道的。”
“娘說的對,那我這就送去。”
妮兒帶着雞蛋往東城而去,到了極爲富貴之所,一問,果然有人告訴了她,這時她才知道晨兮原來就是司馬神醫認的幹外孫女,怪不得醫術這麼高明呢。
她挎着雞蛋往楊候府走去,才走了數步,就聽到一道冷冷的聲音道:“你找晨兮麼?”
妮兒停住了腳,看向了出聲處,只見一座華麗無比的轎子離她數步之遠,那聲音就是從轎中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