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陳惜妃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濯無華冷笑:“你以爲你被困在十八層地獄受盡千艱萬苦還能看以軒轅風華數世轉世是偶然的麼?”
“你什麼意思?”陳惜妃臉色一白,不敢置信的看着濯無華。
“什麼意思?哈哈,意思就是讓你看到一世又一世過得瀟灑風流的軒轅風華那本來就是朕將靈魂出賣給地君的一個附加條件!”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你不是很聰明麼?你難道想不出來?”濯無華惡意地勾起了脣,那張美豔絕倫的臉上充滿了邪惡。
“濯無華!你太可惡了!”陳惜妃只轉念一想就明白了濯無華的險惡用心。
是的,就算是那一世濯無華統一了天下,可是濯無華也沒有殺軒轅風華,而是將軒轅風華囚禁在了一處風景如畫的別院,每日裡山珍海味美女不斷的往裡送,因爲他很明白對於一個有野心的人來說,什麼纔是最傷人的。
那就是折斷了那人的羽翼,將那人永遠的困在一方斗室之中。
所以說濯無華達到了目的,軒轅風華被困於山莊後,人簡直就要崩潰了,從最初的無視到憤怒,不甘,狂暴,直到最後終於屈服於現狀。
從此過上了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日子,每日裡就是吃喝玩樂,與各色美人花天酒地。
而她在地獄中眼睜睜地看着心愛的男人玩了一個又一個女人,嫉妒快逼瘋了她。
最後軒轅風華卻因爲被女色掏空了身子,只活到了三十多歲就死了。
而濯無華卻落了個善待手足的美名。
這還不是結束,這只是開始!
一世又一世,軒轅風華每一世都投胎於將相之家,生得俊美無雙風流無比,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軒轅風華竟然也延襲了上世的風流,每一世都視女如命,夜夜當新郎,後院里美人不下數百之人,過得更是窮兇極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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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無例外,軒轅風華每一世都是死在了女人的身上,從未活過四十歲。
每一世都讓陳惜妃痛恨着他的濫情,又痛惜着他的薄命!
每一世看到軒轅風華的人生,她都痛得不能自已。
“是你!是你!”陳惜妃突然狂燥起來,淚流滿面,指着濯無華道:“濯無華,你太狠毒了,你居然給小師弟下了色咒!你讓小師弟就算是投胎多少次也不能擺脫對女色的誘惑,你簡直不是人!你怎麼下得去手?他是這麼一個純淨的人,一個對女色極爲寡淡的人,竟然生生世世死在了女人的身上,你怎麼可以這麼污辱他?你太過份了!”
“怎麼?心疼他了?”濯無華譏嘲一笑:“與其說是心疼他不如說你心裡不甘心吧!哈哈,那一世的你長得也算是貌美如花,對軒轅風華更是死心踏地,可是那又怎麼樣?他視你如敝履,甚至對你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毒手!可是沒有了你的每一世,他是那麼的憐香惜玉,對每個女人都疼愛有加,其中不乏是青樓女子,長得比不上你的,哈哈哈,更讓你痛苦的是,每一世他都把這些女人生的孩子當成了寶,更是在每個女子懷孕時對她們關懷備加!所以,陳惜妃,你痛苦,你怨恨,你嫉妒,可是你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哈哈哈,陳惜妃,這樣的感覺怎麼樣?”
“你不是人,你不是人!”陳惜妃驚恐地看着濯無華,痛哭:“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他已經讓我進了十八層地獄受盡了身體上的苦,唯有能讓我支持下來的就是對他的愛,可是你怎麼可以連這麼一點小小的希望都不給我?讓我天天看着他寵幸一個又一個女人,天天憐香惜玉溫柔以對除我之外的女人,天天和藹可親的抱着不是我生的孩子,你怎麼能這麼惡毒?你這麼做是要遭天譴的!”
“哈哈哈,朕惡毒?”濯無華一道勁風襲向了陳惜妃,將她打得趴在了地上。
眉眼清冷,帶着涼薄的殘忍:“朕惡毒?朕再惡毒也比不上你惡毒!兮丫頭曾對你多麼的信任,而你卻做了什麼?你爲了自己的私心竟然將她送入了吃人的皇宮,要不是遇上朕,她不知道要受多大的恥辱!而更過分的是你居然死心不改,竟然將自己的不幸歸罪於丫頭的身上,竟然利用落胎藥的機會將鬼毒滴於藥中,終是讓她一屍兩命,你說,朕怎麼能放過你?
軒轅風華只詛咒你下了地獄受盡折磨,可是身體的折磨怎麼能抵消朕對你的恨意!朕要的是你身心俱傷!陳惜妃,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我咎由自取……我咎由自取……”陳惜妃彷彿受了極大的刺激般喃喃自語。
衆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着她,一個個不說話。
“不,不是我的錯!這都是白晨兮的錯!”她突然目光一凝,瘋狂的嘶喊了起來:“是她,全是她的錯!要不是她勾引了小師弟,小師弟怎麼可能愛上她?要不是是小師弟愛上了她,我又怎麼會設計她?而更可恨的是她明明都有了濯帝,偏偏還對小師弟不清不白,引得小師弟爲了和她成婚,竟然親手扼殺了我的孩子!哈哈哈……嗚嗚嗚……我的孩子啊,纔在肚子裡未成人形,就被他的親生父親一碗藥給流了!”
陳惜妃又是哭又是笑,目露瘋迷之色,突然她目露兇光大喊道:“濯無華,你怎麼能說是我的錯!一切全是白晨兮的錯!所以我殺了她又有什麼錯?哈哈哈,不過在殺她之前我也讓她嚐到了痛失孩子的痛苦,哈哈哈!”
“毒婦!”
兩道勁風同時襲向了陳惜妃,陳惜妃慘叫一聲,被兩股大力夾擊得胸骨皆裂,頓時如沒了骨頭的肉蛆癱軟在地。
“不,不……小師弟……咳咳……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我等了你九世啊,你可知道九世中我是多麼的痛若?好不容易你這一世潔身自好了,我是多麼的高興啊,可是你爲什麼還是對我這麼狠心?竟然毫不眨眼的傷害我……嗚嗚嗚……”
陳惜妃先是癡迷的看着司馬十六,漸淡的神情有些渙散,到最後失常的哭了起來。
“讓我來告訴你吧。”
哭得不能自已的陳惜妃慢慢地擡起了頭,看到晨兮嫋嫋而來,露出了迷惘之色,隨之臉色鉅變,厲聲道:“白晨兮,你這是來看我的笑話麼?”
白晨兮清冷的搖了搖頭,淡漠道:“不,你根本不值得我看你的笑話,我只是想告訴你,十六絕不會是軒轅風華,就算軒轅風華轉世幾百次也不可能成爲今日的十六,所以你認錯人了。”
“認錯人?”陳惜妃先是一呆,隨後大笑了起來,笑得淚水直流:“你居然說我認錯人了?白晨兮,你知道你說了多麼好笑的話麼?我愛了他十世,我怎麼可能認錯了人?”
“那隻能說明你愛他根本不深!”白晨兮淡然地打斷了她的話,眼卻看向了濯無華,目光流蕩出點點的溫柔,輕道:“愛一個人就算是歷經千年,總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的。”
“爲什麼?”陳惜妃被晨兮露出的堅定之色所迷惑,不禁問了句。
“因爲真正的深愛,那是刻入骨血裡的,就算是人山人海之中,兩人之間的血也會得到共鳴,指引着找到彼此。”
說完,她嫣然一笑,一手拉住了司馬十六,一手伸向了濯無華,溫柔如水:“無華,這一世你終於與我團聚了。”
濯無華溫暖一笑,伸出了幾近透明的手,與她相連。
司馬十六眨了眨眼,不解地看向了晨兮。
“十六,不要懷疑我的感覺,你確實是他的轉世。”
“怎麼會呢?不是說他的三魂六魄都賣給了地君換你十世的榮華了麼?”司馬十六迷惑不已。
“我不知道爲什麼會是這樣的情況,但我知道你就是他!曾記得你跟我說過,你總是做到一個夢,夢裡你曾一統天下,夢裡你曾爲了一個女子而絕情絕愛,夢裡你爲了那女人傾盡天下……而那個男人你卻總是看不清他的長相,可是你卻知道他與你有很親密的關係……爲此,我曾吃醋不已,雖然只是夢,我卻還是嫉妒你爲夢裡的她付出了所有,現在我才明白,其實那不是夢,而是你失去的一魂!而那個女人就是我!
而今天,你的靈魂就要完整了!”
說着,她牽着司馬十六的手向濯無華透明的手移動,只要兩隻手握在一起,濯無華這抹剩的靈魂就會撞入司馬十六的身體裡,而司馬十六的靈魂也會完整。
“不!”
“不要!”
“我不允許!”
三道聲音同時想起,司馬十六與濯無華就要接解的手微頓,兩人如同商量好般同時看向了發聲的人。
一個自然是陳惜妃,困爲在她的心裡,司馬十六就是小師弟,小師弟的身體裡怎麼可能住進濯無華的一抹靈魂呢?她絕不允許!
而另外兩道聲音竟然是墨氏兄弟兩發出的。
晨兮斂眉冷笑:“真是好笑了,十六與無華的事跟你們墨氏兄弟有什麼關係?你們又有什麼權力說不?”
墨君昊微微一澀,只瞬間就恢復了慈悲不已的神情,鄭重道:“兮兒,你太莽撞了,現在還不確定十六王爺是不是濯帝的前世,如果貿然讓濯帝的靈魂進入十六王爺的身體裡,那是對十六王爺的傷害。所以你一定要小心爲好。”
“是麼?難得墨太子這麼好心,居然還會關心別人。”晨兮玩味一笑,美目邪邪掃過了墨君玦:“墨皇子,那你阻止是爲了什麼?”
“哈哈,這還用說麼?以濯帝的英武,千年前就以一已之力奪得萬里江山,如果讓他附入了十六王爺的身體裡,那豈不是讓我墨氏皇朝受到威脅了麼?本王自然是不願意的。”
晨兮微微一笑:“沒想到墨皇子倒是個實在人,說得很直白。”
“那是!”墨君玦傲然一笑,意有所指道:“本王光明磊落,可不似某些人明明是害怕濯帝出世引起血雨腥風,卻說得那麼大義凜然爲人着想的樣子。”
晨兮笑了起來,脆聲聲道:“可惜,就算你們再阻止,也阻止不了我!”
目光溫柔的落在司馬十六身上:“十六,你可信我?”
“這天下我可以不信任何人,唯獨不會不信你!”司馬十六溫潤一笑,毫不猶豫地將手伸向了濯無華。
“不!”陳惜妃急得尖叫了起來:“小師弟,不要信白晨兮的,她是要害你!你都看到了濯無華對她的情意,這樣的濯無華別說是女人,就算是男人都爲他動容了,你說白晨兮在知道了真相後怎麼可能真心對你?
你也看到了,剛纔她都不敢碰你,就怕傷了濯無華的心,可見濯無華在她的心裡比你重要!所以,小師序號,你千萬不要犯傻,聽了她的話,讓濯無華最後一抹生魂進入你的身體!
要知道,任何人的生魂進入身體對母體都是有害的,這是白晨兮要另闢蹊徑來對付你!求你了,小師弟,就算是你不喜歡我,可是不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白晨兮真的不值得你相信啊!”
她在那裡說得口乾舌燥,可是司馬十六根本看也不看她,而是繼續將手伸向了濯無華。
眼見着濯無華透明的手就要穿過司馬十六的手時,陳惜妃發出了一聲絕望的尖叫,兩人圽皺了皺眉,同時想這女人真是燥咶!
“不,不要,小師弟,我知道了,我知道白晨兮的險惡用心了,她是要讓你成爲濯無化魂鬼的宿體,她要讓濯無華奪你和舍!求你了,小師弟!不要相信她啊!”
眼見兩人的手就要握上,陳惜妃嚇得魂飛魄散,她一直堅信司馬十六就是小師弟,所以不同的靈魂共擁一個身體時,唯一可能就是被奪舍!
“就算是被奪舍,我也心甘情願!只要她想!”司馬十六堅定的凝視着晨兮,薄脣輕啓:“兮丫頭,我愛你,不能失去你,而他,也很好……”
說到這裡司馬十六心頭苦澀,任何一個男人都不願意承認情敵的好,可是濯無華確實對晨兮太好了,好到讓他這樣的男人都感動了。
所以既然濯無華只有一縷生魂了,就讓這縷魂寄在他的身體裡吧,也讓晨兮心裡好過些。
“小師弟,你瘋了……你一定是瘋了……瘋了,全瘋了……”
墨君昊眸光一閃,眼中閃過了道陰冷:“十六王爺真是好計謀啊,說來本太子還真是比不上,白太子你說是麼?”
他有意拉上了白璞,他就不信身爲白國太子的白璞沒有一點的野心。
白璞懶洋洋一笑:“墨太子這話說得好笑了,十六王爺哪裡耍計謀了,要實在要說有的話,也是爲了我那苦命的妹妹兮兒!不過是爲了免去妹妹兩難的境界,說來十六王爺還是很大度的,能願意讓情敵分享自己心愛女人的感情,說來這種愛才是大愛,更讓人敬佩。”
墨君昊臉上一陣的黑,這該死的白璞,居然不爲所動!
他頓了頓才道:“怎麼說濯帝也擁有絕世的兵書,所以十六王爺讓濯帝寄宿於自己身體還真是不虧。”
話裡話外卻把十六對晨兮的情意可歪曲成了十六爲了濯無華的兵書才肯這麼做的。
司馬十六輕蔑一笑,根本懶得跟墨君昊辯解,而向濯無華伸出了手,彷彿開玩笑般:“濯帝,看來你的絕世兵法要是我了。”
“哈哈哈,好!”濯無華大笑,豪爽的伸出了手。
“忽!”
只見白光一閃,濯無華從原地消失,如流線般侵入了司馬十六的身體裡。
“不!”陳惜妃絕望的癱在了地上,她的小師弟,她愛了十世的小師弟,終於還是被白晨兮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