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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琳想着二姨娘的辦法,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她一面走,一面想象着晨兮生不如死的樣子,不禁開心地笑出了聲。
就在她開心不已之時,耳邊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聲音裡不掩淡淡譏誚:“二小姐,今兒怎麼這麼高興?”
她擡頭一看,竟然是晨兮身邊的丫環千兒與萬兒,當下她的臉色一變,哼了聲,快速離去。
千兒與萬兒對望了一眼,眼中均有絲絲的疑惑。
就在如琳的身影消失在角落之時,兩人突然相視一笑,如影子般追向瞭如琳。
如琳在花園裡漫無目的的走着,不一會,彷彿走累了,便坐了下來。
過了一會,她東張西望了下,見周圍沒有人注意她,於是她快速地閃入了樹林之中。
待再出來時,已然打扮成了一個小丫頭的樣子,手裡還拿了把笤帚。
千兒眨了眨眼道:“她這是做什麼?”
萬兒一本正經道:“做小姐做累了,迫不及待地想做丫環了唄。”
“那要不要將掃毛廁的事讓她去做?”
萬兒邪惡一笑,拍了拍千兒道:“好主意。”
如琳拿着笤帚低着頭往前走着。
突然傳來一道嚴厲的聲音:“那個丫頭過來。”
她身體一僵,這聲音她就算是不用看就知道是誰的聲音。
她假裝沒有聽到繼續往前走。
“喂,說你呢!沒規矩!”
她又加快了腳步,不敢與千兒對上面,要是被千兒認出來,她也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咦,你這是哪來的丫頭?怎麼一點沒有規矩?叫了你半天也不應一聲?難道是皮癢了想討打不成?還不給我站住?”
見實在躲不過,如琳沒有了辦法,她低着頭,壓低聲音道:“姐姐是叫我麼?”
“廢話,不叫你叫誰?”千兒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道:“你跟我來,把前面的地方收拾一下。”
“我還得去掃別的地方呢。”
“先放着,我那地方更要緊些。”
如琳本想不聽,又怕引起千兒的懷疑,爲了自己的計劃,她想了想,低着頭跟着千兒走了。
不一會就走到了一處地方,只聽千兒道:“去,把那裡收拾乾淨吧,我在外面等着你,收拾完了我等着用呢。”
還未等如琳反應過來,她就被一股大力推了進去。
“唔。”一股子的惡臭衝到瞭如琳的鼻腔中,她瞬間變了顏色,就要跑出去。
腳下剛動,就聽到有人問道:“千兒姐姐,你怎麼在這裡?”
“小姐說天氣熱了,爲了防止府裡滋生蒼蠅蚊子,所以對於茅廁一定要每隔兩個時辰清理一下,我正好安排一個小丫環在收拾茅廁呢。”
“那真是辛苦千兒姐姐了。”
“談什麼辛苦,是大小姐關心大家,怕大家吃了蒼蠅盯過的東西生病。”
“大小姐果然是愛護我們這些做下人的。”
“那是。”千兒笑了說了聲,隨即道:“咦,你這個香包作得不錯嘛。”
那丫環聽了受寵若驚道:“千兒姐姐要是喜歡,我下次做一個送給姐姐。”
“哪能要你的東西?你教我怎麼繡就行了。”
“那好啊。”
“那撿日子不是撞日子,咱們就在這樹蔭下教吧。”
“好。”
兩人就站在樹蔭下談了起來。
耳邊聽着時高時低的交談聲,如琳又氣又急又是噁心。
她看着一個恭桶散發着惡臭,想死的心都有。
現在她被堵在裡面,想出去都出不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如琳感覺自己快被臭死時,聽到千兒叫了聲:“呀,盡顧着跟你聊天了,不知道里面收拾的怎麼樣了,我進去看看。”
如琳嚇得連忙拿起了笤帚掃了起來,一面掃一面吐。
“小丫頭,打掃完了麼?”
如琳正好吐完一番後,有氣無力道:“還沒有。”
“那快點吧,別耽誤了別人用啊。”
“知道了。”
外面千兒勾了勾脣,找了個樹蔭下坐了下來,又跟之前的丫頭聊起了針法。
如琳在裡面恨得半死,這千兒真是個笨蛋,怎麼連個繡花針法學了這麼久都學不會?就那兩個針法,她已經問了小丫環無數遍了,就算是隻豬也學會了!
眼見着千兒似乎鐵了心地要等她掃完驗心,如琳才忍着噁心之意,快速的打掃起來。
好不容易她纔打掃乾淨,直起了腰,側耳聽了聽外面,竟然鴉雀無聲。
她慢慢地探出了頭,一看,哪有半人人影?
這下把她氣得差點破口大罵,早知道她早走了,還老老實實地在這裡聞臭氣麼?
她把笤帚一扔,往餘巧兒養傷的地方走去。
才道餘巧兒的房外,就聽到餘巧兒破口大罵:“這是什麼中藥?這麼苦?讓王爺來。”
“王妃,王爺回王府了。”
“什麼?王爺把本妃留在這裡了?”餘巧兒嚇得魂飛魄散,急道:“王爺可曾說什麼?”
碧玉知道她的意思,連忙道:“王爺讓王妃安心養傷,養好了再接您回王府。”
“噢。”餘巧兒這才放下心來,突然,她問道:“碧玉,你可知道王爺爲什麼要打本妃?”
當時餘巧兒被司馬琳打得死去活來,根本沒聽到安樂叫司馬琳皇兄,所以她到現在都不知道安樂就是皇后的嫡親公主。
碧玉臉色一白,低低道:“王妃,您可知道那個少女是誰?”
“是誰?”餘巧兒尖銳地叫出聲,突然她想到一個可能,尖叫道:“是不是王爺看上她了?那個賤……唔……”
她還沒罵完,就被碧玉嚇得捂住了嘴。
“唔……”她好不容易掙脫出來,對着碧玉破口大罵道:“碧玉,你這個小賤蹄子,怎麼敢捂着本妃的嘴?你這是要犯上麼?”
碧玉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道:“王妃,那少女是安樂公主!”
“安樂公主又怎麼了?本王妃還是四王妃……”
突然餘巧兒呆在那裡,歇斯底里道:“你說什麼?你再給本王妃說一遍,那少女是什麼人?”
碧玉掩住了眼底的鄙夷,淡淡道:“那是皇后的嫡出公主,咱們朝中最尊貴的公主安樂公主!”
餘巧兒瞬間呆在那裡,半晌不說一句話。
碧玉冷眼掃過了她,現在知道怕了?當初那麼說安樂公主時怎麼不怕?對於這個王妃,碧玉是打心眼裡看不起的,先不說是換錯的,就看餘巧兒平時的爲人處事就處處透着小家子氣,比她一個丫環也不如,而且還不識大體,也不知道四皇子怎麼就看上了她,還讓她當了王妃的。
不過餘巧兒再不怎麼樣,手段卻是獨辣的,自從當了王妃,才三日就發作了下人無數,都是對她有些怠慢的。
那下手之狠讓人髮指。
所以碧玉就算是再看不起餘巧兒也不敢露出半分不滿,她可不想象之前服侍餘巧兒的丫環巧玉一樣被餘巧兒劃花了臉。
巧玉不過是因爲名字中跟餘巧兒有了一個相同的字,而且長得比餘巧兒更機靈些罷了,就被破了相。
“不!”餘巧兒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把碧玉嚇了一跳,只聽餘巧兒嘶心裂肺般吼道:“爲什麼?爲什麼她楊晨兮就這麼好命?不但身爲什楊家的嫡女,還成了郡主,現在更是有了安樂公主當靠山?憑什麼?她是憑什麼啊?”
就算餘巧兒再蠢,也知道自己這個四王妃根本是不能跟安樂公主可比擬的!
別說她了,就算是司馬琳也不能跟安樂公主比!
安樂公主是誰啊,那是天之驕女!是皇上皇后最寵愛的公主。
而四皇子呢?不過是一個宮人所生的皇子,身後沒有半點的勢力,所依仗的不過是伍貴妃而已,而伍貴妃也未必會爲了四皇子而得罪皇后的。
要不然,伍家也不會讓伍媚當了太子的側妃,可見伍家一直是作了兩手準備的。
她憤憤不平的敲着牀,原以爲自己當了王妃,就能有機會報昔日之仇了,沒想到晨兮的身後竟然有了比四皇子還硬的靠山!
這下她如何才能報得了仇?
她好恨啊!
碧玉見餘巧兒如瘋了般,嚇得退後了數步。
這時只聽人冷冷道:“王妃有的在這裡怨天尤人不如想辦法反擊纔是。”
順着聲音,餘巧兒看了過去,只見一個髒兮兮的丫頭站在那裡,身上還散發着惡臭,頓時大叫起來:“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這麼跟本妃說話?碧玉,把她給本妃殺了!”
“表姐,難道仇恨讓你連我也認不出來了麼?”如琳慢慢地擡起了頭,看向了餘巧兒。
餘巧兒見是如琳,臉冷了下來,怒道:“怎麼?你也來看本妃的笑話麼?楊如琳,不要忘記,你可不比楊晨兮,不過是楊府的庶女,本妃要捏起你跟捏死個螞蟻似的。”
如琳笑了笑,轉眼對碧玉卻冷道:“下去。”
碧玉怎麼可能聽她的?反而如母雞般護在了餘巧兒的面前。
餘巧兒眼中閃過滿意之色,對如琳頤指氣使道:“本妃的人也是你能指使的動的麼?”
如琳勾了勾脣道:“如果表姐不想報仇,那麼就當我沒來過。”
說完轉身而去。
餘巧兒陰晴不定地看着如琳的背影,就在如琳要走出門時,她叫道:“碧玉,去門口守着。”
一腳踏出門外的如琳笑了起來。
碧玉應了聲走到了門外,如琳則又轉了回來。
“說吧,你有什麼辦法?”餘巧兒躺了下去,對如琳沒好臉色道。
她與如琳一直爭高爭低的,也是有仇的,不過現在她最大的仇人是楊晨兮,所以她不介意與如琳合作。畢竟等毀了楊晨兮,要捏死如琳還是不手到擒來?
如琳怎麼能不知道她的想法?不過她也早算計好了,因爲楊晨兮死了的話,餘巧兒也別想好過了。
她假裝沒有看到餘巧兒眼中的惡毒,笑道:“以我姐姐現在的地位,背後的勢力,表姐以爲如何能將她置於死地?”
餘巧兒怒道:“楊如琳,你是來埋汰本妃的麼?如果是這樣,那麼門在那裡,你現在就走。”
如琳陪笑道:“表姐這是急的什麼?我不是在跟你分析麼?”
餘巧兒聽了纔不甘道:“還用說麼?本妃自然是沒有辦法,要是之前她沒有結交到安樂公主還好說一些,但安樂公主素來仗義,要是被她知道了本妃對楊晨兮不利,恐怕會連累王爺的。”
“安樂公主自在是高貴不凡的,可是她再高貴也不能管別人的家事不是麼?”
“家事?”餘巧兒皺了皺眉:“王府是王府,候府是候府,怎麼能混爲一談呢?”
如琳眨了眨眼,試探道:“如果楊晨兮是王府的人呢?”
餘巧兒心頭一跳,想也不想反對道:“不行,絕對不行。”
開玩笑,楊晨兮的候府郡主,又結交了公主,如果納入了四皇子府,四皇子府哪還有她的地位?她好不容易走到了這麼高的位置,難道她還要拱手讓人麼?
“瞧表姐急的,您別忘了,您纔是正妃啊。”
餘巧兒一愣,隨即譏道:“你瘋了麼?你以爲舅舅會讓他的嫡女當側妃麼?就算是舅舅肯,三王爺會肯麼?安樂公主會肯麼?”
“側妃?誰說當側妃的?就算是側妃的話也不是表姐能拿捏的吧?要知道側妃是入玉碟的,打殺發賣是不可以的!”
餘巧兒更是冷笑了:“你是不是恨楊晨兮恨傻了?難道你還想讓楊晨兮當王府的妾不成?”
如琳的臉陡然一變,變得狠毒,目露兇光道:“我是恨她恨傻了!所以我一定要讓她當王府的妾!到那裡,一個妾還不是被你捏在手裡搓扁揉圓?就算是要她死,只要羅織個罪名就行了。”
餘巧兒眼中閃過一道光芒,可是她想了想道:“願望是美好的,可是卻是不可能實現的。”
“怎麼不可能?自古無媒苟合就是奔,奔者爲妾!”
餘巧兒的眼中一亮:“你是說……”
如琳美豔的小臉上一片殺意:“只要抓姦在牀,楊晨兮要是不想當妾也得當了!”
餘巧兒大喜過望:“太好了,本妃怎麼沒想到這個辦法呢?”
如琳笑了笑道:“時候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等等。”餘巧兒叫住瞭如琳道:“你爲什麼要幫本妃?”
如琳譏誚的看了眼餘巧兒道:“你傻了麼?難道不知道我比你更恨楊晨兮麼?她把我二姨娘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把我的兄長設計得死無全屍,更是把我一個好好的小姐變成了現在丫環不如的位置,你說我爲什麼要幫你?幫你……就&8226;是&8226;幫&8226;我!”
最後的話,她是一字一頓的說的。
餘巧兒放下了心,她哪是不知道如琳與晨兮之間的仇恨,只是爲了確定一下如琳是否真心,待看到如琳眼底真實的恨意,她知道這次計劃是可行的。
待如琳走後,碧玉才走了進來看了會餘巧兒,才戰戰兢兢道:“王妃……”
餘巧兒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都聽到了?”
“王妃饒命啊。”碧玉嚇得跪在了地上:“奴婢不是有意偷聽的,奴婢是怕如琳小姐對您不利,所以……”
“好了,不要說了。”餘巧兒想着不久就能把楊晨兮往死裡整,心情很好,便不追究碧玉的事了。
眼下這個碧玉人長得醜,做事卻伶俐,腦子也活絡,她很滿意,不想輕易的發作碧玉。
何況在王府里人生地不熟的,總得有一個身邊的人。
見餘巧兒沒有怪罪她,碧玉鬆了口氣,可是想到晨兮的背景,王妃這麼算計晨兮,會不會給王爺惹來禍端,她又擔憂不已。
可是她畢竟是奴婢,主子的決定她是不敢幹預的,唯有想着是不是找個機會告訴王爺。
她在那裡想着對策,而餘巧兒卻道:“碧玉,你說楊如琳所說的是不是可行?”
碧玉見餘巧兒竟然徵求她的意見,心中一喜道:“王爺最恨人算計他,奴婢是怕王爺知道事實後對王妃心中有了隔閡。”
餘巧兒僵了僵,是啊,這事沒有四皇子的配合是不行的,難道她給四皇子也下了藥?要是四皇子清醒過來,記恨上了她怎麼辦?
“那你說怎麼辦?”
碧玉搖了搖頭,不敢說話,她可不敢在餘巧兒面前表現的比餘巧兒還聰明,餘巧兒這個善嫉,要是因此恨上了她,那她不是自找沒趣麼?
餘巧兒自嘲一笑:“問你也是白問,你又能有什麼主意?”
碧玉眼一閃,道:“要不王妃問問王爺的意思?怎麼說楊小姐也是大儒世家,又是候府的郡主,家財萬貫,想來王爺也會願意的。”
家財萬貫?
餘巧兒眼睛一亮,她知道如何說動司馬琳了。
憑着司馬琳目前的地位別說納楊晨兮爲妾了,就算是娶正妃也不可能,但現在王府的狀況餘巧兒卻是知道一二的,根本就是入不敷出!
沒有錢還想成什麼大事?
所以只要以錢來誘惑司馬琳,相信司馬琳會願意鋌而走險的。
於是她對碧玉道:“快給王爺帶信,就說本妃有辦法弄到錢。”
碧玉眸中全是笑意,應了聲。
這下好了,有什麼事也怪不到她的頭上了。
司馬琳得到餘巧兒的消息,簡直如久渴之人看到了甘霖,他正在爲那雲錦一萬兩金子的錢而愁得不可開交呢。
他興沖沖地衝到了候府,美其名是想新婚的王妃了。
“巧兒……”看到餘巧兒如豬頭般的臉,他一陣的噁心,臉上卻露出了慚愧之色:“你可怪本王?”
餘巧兒大眼朦朧地看着他,欲語欲雨,淚在眼中打着轉。
要是她還是昔日貌美如花的樣子,這般模樣倒是惹人憐愛的,可偏偏這麼個神情卻在一個豬臉上表現了出來,簡直讓司馬琳快吐出來了。
他忍住了噁心之意,深情的看着餘巧兒,大步走到了餘巧兒的身前,將餘巧兒摟在了懷裡。
好了,終於不用看這醜陋的臉了,他將目光定在遠處的一面牆上,聲音溫柔道:“是本王的錯,不該下這麼重的手。”
“不,不怕你,妾身知道王爺是爲了救妾身才不得以爲之的。”
“你知道?”
“當然,要不是王爺這麼下狠手,安樂公主定然不會輕易饒了妾身。”
“你知道就好,安樂這人平日看着溫柔和氣,可是下手卻是狠毒不已,宮裡經常有人因爲一句話得罪了她,她就把人扔到了井裡填井去了,還有人眼睛長得比她漂亮,她就把人的眼睛挖出來,還有人只是因爲鼻子長得高一些,她就生生的把那人的鼻子挖空了,所以本王怕,怕她對你不利,所以纔不得已下了狠手,還好安樂並沒有追究,否則本王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也不能讓她傷害你的。”
餘巧兒將臉埋在司馬琳的懷裡,眼底一片冰冷,她要相信這話纔怪呢,安樂雖然是公主,但風評一向很好,從來不亂殺無辜,在宮裡是最好接近的公主了。
這司馬琳分明是爲了保全他自己,纔對她痛下狠手的。
不過她還得靠他,所以只裝着相信了他的話。
於是作出了感激之色,激動道:“別說了,王爺,妾身知道王爺是爲了妾身好,但是請王爺千萬不要再說爲妾身拼命的事,妾身承受不起啊。”
裝?誰不會?
司馬琳聽了高興不已,哄一個女人還不容易的很?
聲音愈加溫存道:“本王得你爲妻真是本王的幸事啊。”
“妾身能嫁王爺更是三生有幸呢。”
兩個狗男女在那裡虛情假意一番,彷彿真是恩愛之極。
良久,司馬琳坐不住了,不禁道:“自從打了巧兒,本王心裡一直愧疚不已,本該一早就來看巧兒,可是生怕巧兒還生着本王的氣,現在實在是擔心巧兒,所以迫不及待來了,沒想到巧兒竟然沒有怪本王,本王真是又是高興又是慚愧,看着巧兒這般傷勢,本王的心都疼得抽抽了。”
“是妾身的錯,讓王爺心疼了。”餘巧兒擡起了頭,將手撫上了司馬琳的臉道:“只要是爲了王爺,妾身就算是死也願意。”
“巧兒……”司馬琳動情不已,心裡卻恨餘巧兒怎麼還不說錢的事?
他又不想主動提出錢的事,生怕餘巧兒多心,以爲他是爲了錢纔來的,雖然他就是爲了錢纔來的。
餘巧兒見司馬琳如坐鍼氈的樣子,知道他急着問錢的事,心裡又是鄙夷又是悽苦,也更堅定了她要坐上那高位的決心!
否則她所受的一切就白受了。
當下也不再吊司馬琳的胃口,道:“王爺知道妾身請王爺來的目的了吧?”
司馬琳眼一閃,詫異道:“你讓人請本王來?本王不知道啊!本王只是擔心巧兒就來了。”
到現在還又想婊子又要立牌坊!
餘巧兒暗罵了聲,臉上卻露出感激之色道:“妾身多謝王爺關心了,不過妾身也一直想着給府裡添把力,所以請王爺來就是爲了商量這事。”
“那你快說。”
見司馬琳沉不住氣了,餘巧兒得意一笑道:“王爺覺得我那表妹楊晨兮如何?”
司馬琳想了想道:“有智謀,有能力,小小年紀不可估量。”
聽到司馬琳給晨兮這麼高的評價,餘巧兒心裡如吃了蒼蠅般,不過她志不在此,自動忽略過去,只是道:“只有這些麼?”
“還有什麼?”司馬琳疑惑的眨了眨眼,腦海中浮現了晨兮模樣後,心頭一動道:“要是假以時日,定然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傾國傾城?”餘巧兒咬牙切齒,眼中冒出怨毒的光芒,傾國傾城?還長大了?能讓她長大麼?
見餘巧兒似乎嫉妒不已,司馬琳懊惱地垂下了眸,眼下還靠着餘巧兒想法弄錢,他怎麼就這麼嘴欠誇起了晨兮的容貌來?這不是找事麼?
還好餘巧兒沒有執着此事,而是道:“再想想呢?”
這回司馬琳學乖了,搖頭道:“找不出來了。”
餘巧兒微微一笑道:“王爺忘了,妾身這表妹可是很有錢的。”
聽到錢字,司馬琳的眼頓時亮了,可是想到這錢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又瞬間暗了起來。
他眼底的亮光沒有逃過餘巧兒眼,她滿意的勾了勾脣,知道魚兒上鉤了。
她故作嘆息道:“唉,也不知道誰能有幸娶到妾身那表妹,要是娶到表妹,那陪嫁就算是坐吃山空一輩子也花不了啊。”
“啊?楊晨兮這麼有錢?”司馬琳不信地看向了餘巧兒。
餘巧兒瞟了眼司馬琳道:“怎麼?王爺不相信妾身麼?”
司馬琳笑而不語。
“王爺以爲林家寵表妹是假寵麼?殊不知表妹一個頭釵就值楊府的一年米糧呢!”
於是她把當初在楊家發生過的二姨娘用釵子陷害晨兮的事說了出來,帶把當時春兒的話也學了一遍。
司馬琳這才知道,原來林家的錢全是給楊晨兮的。
瞬間他的眼中就現出了貪婪之色。
餘巧兒打蛇隨棍上道:“聽說她送給安樂公主的那匹雲錦值兩萬金呢,而賣給王爺的也值一萬金,王爺您想想,要不是有錢多的沒地方花,她怎麼可能眼也不眨的買上三萬金的布準備送人?就算是送皇后也不是這麼送法的不是麼?”
這話說得司馬琳心潮澎湃。
餘巧兒見抿了抿脣低聲道:“王爺不是一直想成大事麼?可是成大事必須有錢啊,現在王爺有的是才能,有的是人脈,可是缺的卻是錢啊,要是我表妹成了王爺的人,那……”
餘巧兒說半句留了半句,讓司馬琳心癢難搔。
他一把抓住了餘巧兒的手道:“你有沒有好辦法?怎麼才能讓楊晨兮成爲本王的人?”
他沒有告訴餘巧兒的是,他除了肖想楊晨兮的錢還肖想楊晨兮的智慧。畢竟楊晨兮曾不動聲色的壞了他兩次好事,更讓他損失了三千多死士。
餘巧兒眼一閃,嗔道:“瞧王爺急的,是不是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
司馬琳心中一凜,知道餘巧兒善妒,之前因爲他讚了一個丫環手好看,沒幾個時辰後那丫環的手就被燙傷了。
想到還要她爲自己出謀劃策,他掩住心頭的厭惡,溫存道:“巧兒,本王的心你還不明白麼?這世上只有你一人才是鳳女,所以等本王站在那高位之後,唯有你纔是能跟本王比肩的人,本王這輩子愛你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喜新厭舊?”
聽到司馬琳這麼說,餘巧兒滿意地笑了:“妾身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王爺何必當真?”
司馬琳知道女人擅長就是口是心非,心中一動,反而露出正色道:“那楊晨兮長得不如巧兒,本王怎麼可能看上她呢?這事還是算了吧,本王豈是爲了錢而委曲自己的人?何況要是讓巧兒心裡對本王有了介蒂,那本王可是會心疼的。”
見司馬琳竟然有了退縮之意,餘巧兒倒急了,連忙道:“王爺,王爺本是人中龍鳳,將來更是九五之尊,後宮充盈,妾身又不是那種沒有肚量的人,怎麼能犯下嫉妒的錯呢?眼下楊晨兮又對王爺有所幫助,請王爺千萬不要錯失良機啊。”
司馬琳見自己以退爲進的手段達到了效果,心中狂喜,嘴上卻還是堅持不肯。
結果在餘巧兒的大力勸說下才微微的動容,直到餘巧兒用幽怨的眼睛看着他道:“王爺,難道你不想讓妾身坐上那女人都向往的位置麼?難道你對妾身的愛都是假的麼?”
這話一出,司馬琳立刻投降了,動情道:“巧兒,本王心裡只有你一個,既然你一定要這麼做,那麼本王就應了你。”
“太好了。”餘巧兒大喜,哪知道自己卻是入了司馬琳的套。
司馬琳暗中譏笑,臉上卻露出爲難之色道:“只是如何做呢?”
“這個王爺不用問了,一切都有妾身安排,只是到時裝作不知就是。”
這話正中了司馬琳的下懷,他哪有不應之理?
心情頓時好了起來,對餘巧兒也溫柔不已。
餘巧兒將身體偎在司馬琳的懷裡,心思卻惡毒的轉着,想着用什麼辦法讓楊晨兮就範。
抱了一會,司馬琳輕嘆了口氣道:“巧兒的辦法好是好,不過遠水救不了近火,眼下本王哪去找一萬兩金子去買楊晨兮的雲錦啊。”
餘巧兒笑道:“這有何難,王爺將京中最掙錢的鋪子賣了不就得了?”
“那怎麼成?那可是生錢的鋪子,賣了咱們以後吃什麼用什麼?”
“瞧王爺急的?”餘巧兒回頭將手指摁向了司馬琳的額間,笑道:“你忘了,要是得到了楊晨兮,這京城的鋪子哪個不比你手裡現在的鋪子強?眼下可不能讓楊晨兮看出你沒錢,對你有所戒備。”
司馬琳茅塞頓開,笑道:“巧兒啊,你果然是本王的福星啊!”
餘巧兒嬌笑着將身體偎入了司馬琳的懷裡。
爲了獎勵餘巧兒,司馬琳將身體覆上了餘巧兒。
“啊……”餘巧兒一聲痛呼,被司馬琳前日打的地方只這麼一壓就疼得如刀絞般。
司馬琳急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本王的錯。”
眼裡一片懊惱心疼之色,心裡卻鬆了口氣,說實話,對着這具身體,他還真不下去這口。
待疼痛慢慢散去,餘巧兒強笑道:“妾身知道王爺疼愛妾身,待妾身身體好後定然好好服侍王爺。”
“好好養着,本王這就讓御醫來給你好好看看。”
“不用了。”餘巧兒連忙制止,她可不想讓自己這般醜模樣傳到宮裡去,她可是要當皇后的人,怎麼能留下瑕疵呢?
司馬琳本來也是這麼一說,見餘巧兒不答應,正好不請了。
兩人又說了會話,司馬琳才告辭而去。
兮園,晨兮似笑非笑的把玩着杯子,勾脣一笑:“二妹妹還真是不消停啊,看來該議親了。”
千兒道:“可不是麼,象咱們二小姐這樣上得廳堂,下得茅廁的人,一定得找個好人家纔是。”
晨兮想到如琳掃茅廁的樣子,不禁莞爾。
“好好配合着吧,別讓四王妃,四皇子,還有二妹妹失望了。”
她打了個哈欠,慢悠悠的往裡屋去了。
纔到牀上,她就被摟進了一具溫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