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兮微一沉吟,暗惱水帝奸詐,這個題根本就是霸王條約,無論她怎麼說,他總是有辦法讓她所說的不能實現!
也就是說她說誰贏,那人都會輸!
太無恥了。
她鐵青着臉,冷冷地看着上座中兩人得意的笑容。
“皇上,臣妾看這白郡主也是虛有其表,看來根本不如外面所說的那麼睿智呢,皇上出的題她是答不出來的呢。”
“是麼?”水帝淡淡一笑,眼中沒有一點的溫度,讓林妃心頭一驚,不禁忐忑不安,小心翼翼地打量了番水帝。
水帝這是怎麼了?既然在刁難白晨兮,她幫着嘲笑白晨兮,水帝該高興纔是喲,怎麼卻反而有不滿之心呢?
饒是察顏觀色慣了,一時也摸不清水帝心中的所想。
突然,她靈光一現,有些明白了水帝之所有這種表情的原因。
她美目怨毒的刺向了晨兮,尤其是在晨兮明媚如朝霞般青春的小臉上逗留了數秒,這臉……
竟然比她年青,比她美麗,比她清純,比她勾人,更是比她還更象那女人!
怪不得皇上對白晨兮會另眼相看呢!原來皇上一方面是想打擊白晨兮,另一方面卻是想納白晨兮入後宮!
不,她絕不允許!她仗着這張俏似那女人的臉成爲了宮中唯一的寵妃,要是白晨兮進了宮,那麼皇上所有的恩寵都會轉移到白晨兮的身上,那麼她還有什麼可圖的?
她一定要制止這事的發生!
她眼珠一轉,突然道:“皇上,臣妾還有一個新的玩法呢。”
“噢?愛妃快說。”
“如果白郡主輸了話,那就在白郡主的臉上劃一刀吧!”
“呯!”水帝猛得一掌擊向了桌面,發出巨大的聲音。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林妃嚇得跪倒在地,心跳加速,沒想到皇上竟然這麼護着白晨兮了,既然這樣,她更不能留下白晨兮這張臉了。
她匍匐在地瑟瑟道:“皇上,臣妾這麼說是有道理的。”
“什麼道理?”水帝掩住了怒意,雖然他也並不喜歡白晨兮,可是也容不得他人這般糟蹋白晨兮的,這林妃真是侍寵而嬌了,看來得換個人了。
他心中這麼想着,臉上卻不露聲色,不讓任何人窺視他半分。
“皇上,聽聞大辰國的司馬王爺愛白晨兮如命,甚至成爲天下女人心目中的良婿,臣妾想看看如果白晨兮沒有了傾國的相貌,那司馬十六還能這麼愛她麼?”
水帝心頭一動,他倒不是爲了試探什麼真情愛情的,他只是想到以濯無華千年前就愛白晨兮愛得可以拋卻江山,現在濯無華等了千年了,終於又能與白晨兮重聚了,那份情自然更重了。
如果白晨兮破了相,那麼以濯無華的性子雖然不會在意白晨兮的容顏,但一定也會心疼白晨兮,定然會爲了白晨兮到處尋覓復顏的良藥,這樣是不是能讓他趁着濯無華分身乏術之時圖謀一些利益呢?
想到這裡,他面色緩和,笑道:“愛妃這話有理,就是不知道白郡主有沒有膽子應下呢?”
林妃心頭狂喜,這明擺着白晨兮會輸的賭局,只要激得白晨兮應下了,她就能劃花白晨兮那張讓她看了都不心安的臉!
她扭過頭對晨兮道:“白郡主,都說你聰明睿智乃十六王爺最佳的絕配,十六王爺是大辰少有的聰明之人,想來能配得上他的人定然也是秀外惠中,另人刮目相看的吧。”
言下之意是你若承認自己不聰明瞭,那就配不上司馬十六。
晨兮淡漠一笑,這點激將法她還不看在眼裡!
“林妃不用激本郡主,不過一個賭注而已,本郡主就接下了。”
“好!”林妃大喜過望,連忙道:“白郡主果然是快人快語,彼有大將之風!”
冷冷一笑,哼,她答應了就是有大將之風,她要不答應就是丟了十六的臉,這林妃倒是好計謀!可惜遇上了她,林妃的算計終是落了空!
不過被人算計了不算計回去也不是她的風格。
當下她跨上一步對水帝道:“水帝,一個賭法兩個條件,本郡主是不是太吃虧了?”
“噢?那你想怎麼樣?”
“既然本郡主輸了林妃要劃花本郡主的臉,那麼本郡主贏了的話,就劃花了林妃的臉吧!”
“大膽!”林妃蹭的跳了起來,惡狠狠的指着晨兮道:“你這賤人,竟然敢劃花本妃的臉!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晨兮大怒回道:“賤人罵誰?”
“賤人罵的就是你!”
“噢,原來是賤人在罵本郡主!”
“你……”林妃氣急敗壞,扯着水帝的袖子就哭道:“皇上,您可要爲臣妾作主啊,這白郡主不過是一個外國的小小郡主,竟然敢當着您的面罵臣妾是賤人!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這不是明擺着不給皇上面子麼?皇上可得爲臣妾作主啊……嗚嗚……”
水帝還未開口就聽晨兮疑惑道:“咦林妃這話說的,你哪個耳朵聽到本郡主罵你了,分明是你自己說自己是賤人的,再說了,你好好的不當人,偏偏要當皇上的狗,你這不是下賤是什麼?雖然說你不過是個妃子,可也算是皇上的妾室,你居然自稱是狗,那麼你把你枕邊人皇上當成什麼了?難道是……”
她下面的話當然沒有說出來,可是不說出來卻比說出來的效果更佳,明眼人一聽就知道說的是什麼意思!
水帝怒哼了聲,瞪了眼林妃,拂袖道:“林妃,既然賭約就要有賭注,朕與白郡主已然商議好了賭注,你既然要加註就要有容人加註的自覺!朕看就按白郡主說的辦吧!”
“皇上!”林妃嚇得面無人色,她所靠的就是這張臉了,要是她破了相,她還靠什麼魅惑水帝,享受三千恩寵在一身的榮耀?
“怎麼?難道愛妃不相信朕會贏麼?”水帝微眯了眯眼,冷酷地看着林妃。
“不……怎麼會呢?”林妃牽強一笑:“皇上自然是神機妙算,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乃世上最聰明睿智的真龍天子。”
“既然如此,你又怕的什麼?”水帝微曬,淡淡道。
是啊,她怕什麼啊?反正不管白晨兮猜誰贏,決定權都是在她與水帝的手上,她又怕什麼來?再說了,以水帝的性子,也容不得白晨兮在他的面前放肆!
看來她真是杞人憂天了,過於在意自己的容貌倒忘了這麼重要事了。
當下她甜甜一笑,小手拉着水帝的袖子撒嬌道:“皇上,臣妾只是一時間沒轉過彎來嘛,您可不能笑話臣妾笨噢!”
“女人還是笨點好。”水帝輕笑了笑,一把將林妃拉到了懷裡,手伸入了她的衣襟之中,林妃嬌喘着,媚眼如絲看向了晨兮,示威。
晨兮淡淡一笑,這兩人真是有趣,做着這般親密的動作,兩人的眼睛卻同時看向了她,林妃是示威,而水帝卻是不懷好意。
“好了,既然林妃娘娘同意了,不如就開始吧。”晨兮懶得看他們限制級的動作,直截了當的打斷了他們的暖昧。
水帝臉色微冷將林妃推開,瞬間,那才還似乎柔情脈脈的眼變得陰冷“既然如此白郡主猜吧。”
“好。”晨兮點了點頭道:“來人,拿筆墨來!”
“爲什麼要寫呢?直接說不行麼?”林妃不解的問。
“爲了防止被人算計!”晨兮一本正經的回答,一點也不顧及到水帝的面子。
這話說的?防止被誰算計?還不是防止被水帝算計麼?這不是當着和尚罵禿子麼?
林妃尷尬地笑了笑,心中懊惱之極,恨自己爲什麼急於求成問出這個蠢問題,這下好了,不是送上門去讓白晨兮埋汰皇上麼?
果然她偷眼看向水帝,水帝的臉陰沉的彷彿要滴下水來。
他對着等待他命令的太監怒道:“混帳東西,沒聽到白郡主要筆墨麼?還不趕緊侍候着?”
小太監這纔敢將筆墨拿去給晨兮,晨兮微微一笑,在紙上寫下了四個字:“你贏她輸”
看着離他有十米之遠的晨兮,水帝譏嘲一笑,這宮裡每個角落發生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難道白晨兮以爲離他這麼遠他就不知道寫的是什麼內容了麼?
你贏她輸?
哼,那就讓白晨兮知道什麼是願賭服輸!
他陰冷的轉過了頭,對林妃道:“愛妃下棋吧。”
林妃連忙布起了棋,兩人你來我往的下了起來。
晨兮隨意的找了個座坐了下來,就在進這殿的瞬間她就知道這殿是有陣法的,更是知道這殿內的機關,因爲……
所以她很明確的知道水帝是知道她寫的是什麼字的,不過,她是有意讓水帝以爲她是不知道的,只是爲了麻痹水帝。
看來這場賭注她……贏了!
不一會,兩人就下完棋了,如她所料,水帝竟然輸了。
林妃嬌笑道:“皇上,臣妾竟然贏了您了,您可得答應臣妾一個要求呢。”
“什麼要求?”想來是贏了白晨兮,水帝心情大好,連帶着對林妃也溫柔起來。
林妃大喜道:“臣妾要皇上今晚來臣妾宮裡呢,皇上說好不好?”
“愛妃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謝皇上!”
晨兮冷眼看着兩人親親我我秀恩愛的樣子,冷笑連連,不知道一會後的林妃還有沒有讓水帝提起性致的本錢呢!
“白郡主,把你寫的拿來吧。”水帝見晨兮根本不看他們,彷彿他們就是跳樑小醜般,自覺沒了樂趣,於是冷眼看向了晨兮,問晨兮要她寫的紙。
晨兮將紙遞了上去,水帝看了眼笑道:“你贏她輸,哈哈哈,白郡主,你輸了!看來你得留在不丹了。”
“還有劃花臉!”林妃惡毒的補充。
晨兮淡淡一笑道:“皇上,明明是本郡主贏了呢,你卻說本郡主輸了,這不是欺負人麼?”
“白晨兮,你敢耍賴?”林妃陡然發出尖銳的叫聲,把水帝的耳膜都震得微疼,水帝睇了她一眼,怒道:“是贏是輸豈是她能信口雌黃的?林妃你這般失態簡直是有失體統。”
“皇上……”林妃露出可憐的樣子,眼淚巴巴地看向了水帝。
水帝卻懶得理她,而是看着晨兮道:“白郡主,這白紙黑字,難道你還不認麼?”
“認,當然認!”晨兮理直氣壯道“剛纔是水帝輸了是不麼?”
“是的。”
“本郡主寫的是:你贏她?輸!”晨兮自信一笑道:“本郡主又怎麼賭錯了呢?要輸也是皇上輸了呢?請皇上履行您的諾言,放本郡主回去吧。”
水帝臉色鉅變,沒想到白晨兮竟然跟他鑽了標點符號的空子,這明明穩贏的賭局卻生生的給白晨兮破了!
真不愧是……
他的臉色黯了黯,正想着怎麼挽回敗局時,卻聽林妃卻急道:“皇上,臣妾想到宮裡還有些急事,請容臣妾先行告退!”
說完不等水帝答應就往外而去。
晨兮眼微閃了閃,脣間的笑意不減,不過在林妃經過她時,她有意一腳踩在了林妃的腳上,林妃痛呼了聲,跳腳着跳入了離她數米的地方。
“白晨兮,你居然敢踩本宮!”林妃痛得蹦跳着,對着晨兮怒目而視。
晨兮笑道“林妃娘娘走得這麼急做什麼?難道林妃娘娘忘了你的賭注麼?”
林妃臉色大變,恨道“你這是耍詐!”
“耍詐?”晨兮陡然冷道:“要說耍詐水帝纔是先耍詐之人,要不是拿了個穩贏不輸的賭局來跟本郡主賭,本郡主何至於用這種方法?再說了,這怎麼能說是耍詐?這隻能說是本郡主用了心機!更可恨的你明知道這賭局水帝是穩贏的,居然敢用這麼惡毒的賭注來算計本郡主,那麼本郡主就教你一課,那就是算計人都衡被人算計!”
說罷,轉臉看向了水帝道:“水帝,您是一國之君,剛纔本郡主與林妃打賭的賭注您也是在一邊見證的,現在是不是該給本郡主一個交待了呢?”
“這……”水帝沉吟不已,倒不是他心疼林妃,不過一個女人而已,他有的就是女人,何況林妃已然越來越侍寵而嬌了,快突破他的底線了,他也有些膩煩了她,破相就破相了。
不過如果他承認林妃輸了,豈不是承認自己也輸了麼?
“皇上,不要啊,臣妾不要破相啊!”林妃見水帝猶豫的樣子,哭哭啼啼地欲衝向水帝。
不過晨兮早就算計好了她會這麼一招,所以只一腳就被林妃困在了陣中,現在林妃感覺明明離水帝很近,彷彿伸手可及,可是卻怎麼走也走不到水帝的面前。
她大驚,急怒道:“白晨兮,你搞得什麼鬼?爲什麼你踩了本宮一下,本宮就走不出去了?你說,你弄的是什麼妖法?你這個賤人!你到底是用了什麼賤法子了?本宮詛咒你!詛咒造這個陣法的人不得好死!詛咒他要錢沒錢,要權沒權,要人沒人,就算是費盡心機也是爲人作嫁,最後還不得善終!”
晨兮古怪地看着林妃,看來林妃在水帝的眼中還真只是一個玩物而已呢,恐怕還不如這殿中的太監在水帝眼中有份量!竟然不知道這宮裡的陣法是水帝佈置的!
罵吧,哈哈,林妃罵得越難聽她就越高興,省得她罵了。
水帝氣得臉色鐵青,恨恨地瞪着林妃,真是一個胸大無腦的女人,他怎麼就寵幸了這麼個蠢貨寵幸了數月呢?
這不禁讓他想起了那個躺在牀上的女人,雖然她是柔柔弱弱的,可是骨子裡永遠散發出一種讓人仰望的高傲。
既然是愛的卑微,卻亦從來沒低下過頭。
只是待他知道自己的真實心意時,已經晚了。
假的就是假的,就算有一個相似的皮相,卻也改變不了本質!
他輕嘆了聲,揮了揮手道:“來人,將林妃帶下去,把臉皮扒下來給白郡主送上來!”
“皇上!”
林妃不敢置信的看着水帝,雙目圓睜,怎麼也不相信自己服侍了近半年的枕邊人竟然會下這麼殘忍的命令!
白晨兮只是要劃花她的臉,水帝竟然是要她的命啊!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對於水帝的殘忍,晨兮倒是並沒有意外,相反是在意料之中的。
她信步走到了林妃的面前,注視着林妃那張熟悉的容顏,冷道:“你知道你錯在哪裡麼?”
“賤人,你這賤人!全是你這賤人搞的鬼!”林妃歇斯底里的叫着,瘋了似得衝向了晨兮,尖銳的指甲更是划向了晨兮。
晨兮微退一步,就退出了陣法,而林妃卻如瘋獸般在陣中亂闖,亂跳,亂罵着。
“皇上……不要……不要殺臣妾啊……嗚嗚……臣妾哪裡錯了……皇上說出來臣妾改了就是了……”
她見抓不住晨兮,就改向水帝撲去,就算是怎麼也走不到水帝的面前,她依然執迷不悟,直到撞得頭破血流,她才跪在了地上號淘大哭。
晨兮冷眼看着,淡淡道:“不用求了,你怎麼求他都不會答應你的。在他看來你的命不如一條狗。”
“你胡說!你這賤人,你胡說……嗚嗚……要不是你長得更象那個女人,皇上怎麼會這麼對本宮!都是你,都是你這賤人!你不得好死!”
“是不是還要不得善終?”晨兮冷冷地添了句。
林妃先是一呆,隨後大叫:“是的,你不得善終!”
“和設陣法的人一樣麼?”晨兮神秘一笑,模樣邪惡不已。
林妃愣了愣不明所以,但被失去性命的恐懼逼得幾近瘋狂的她來不及思索晨兮話中的含意,而是順着晨兮的意思吼道:“是的,跟設陣法的人一樣,你們都不得好死!”
“那你知道這陣法是誰設置的麼?”
“……”
林妃突然一下癱倒在地,渾身發抖,就算她再笨也明白這陣法是誰設置的了!
怪不得皇上毫不猶豫的要殺她呢,原來她連自己得罪了皇上而不自知!
“皇上……饒命啊……臣妾不知道啊……這一切全是白晨兮搞的,是她有意把臣妾逼入陣中,誘使臣妾口不擇言的啊,皇上,所謂不知者無罪,念在臣妾服侍您的份上饒了臣妾吧……嗚嗚……”林妃披頭散髮地在陣中救饒着。
水帝那對極爲勾人的桃花眼看向了她,微風過處,竟然波光點點,泛着柔情。
此時的水帝連聲音也柔得滴水,輕嘆:“愛妃,不是朕不救你,實在是朕爲一國之君,自然要君無戲言,你竟然與白郡主下了賭注,那麼就得遵守規則,朕知道你一向愛惜容顏,所以失去了容顏後絕不成活了,故朕思來想去,決定用剝下你整張臉皮的方法來保全你的容顏,也算是爲了你服侍朕這麼多日的情份。愛妃,你好好去吧,莫要怪朕。要怪就怪你不該與白郡主打賭!”
晨兮只覺渾身發冷,這麼一個俊美的近乎妖孽的男人,這麼一段溫柔的彷彿白雲的話語,竟然說得她毛骨聳然!
明明是要殺人,竟然能將一番殘酷無比的話說得這麼動人!
這個男人沒有心,沒有情!連血液都是冰冷的。
“來人好好送林妃上路!”
“不!”
一羣如狼似虎的人拉着林妃就出了殿,外面傳來林妃一聲淒厲的慘叫。
殿中,卻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而正是這種殿外的悽慘叫聲與殿內的平靜卻成了詭異的對比,讓人更是心驚肉跳。
“你可滿意了?”
良久,水帝輕嘆了聲,笑眯眯地看向了晨兮。
晨兮嚇得往後退了數步,皺眉道:“水帝,能不能別這麼溫柔的笑,您一笑我感覺您就要殺人!”
水帝的笑容瞬間沉了下去,哼道:“不知好歹!”
晨兮皺了皺眉,直覺太古怪了,這水帝古怪之極。
不一會,太監端了一個金盤進來,直直地走到了晨兮的面前,面無表情道:“白郡主,這是皇上給您的。”
一張完整的臉皮靜靜的躺在了金盤之中,誰也不會想到,這張臉皮的主人就在半盞茶之前還活生生地與水帝下棋,而此時,竟然成了一張沒有生命的畫皮。
那殷紅如血的脣,那墨染的眉,那精緻的花貼,甚至連墨黑的睫毛都重新畫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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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的讓人心動,也美的讓人心跳,美得讓人害怕!
尤其是那些畫不出的紋理,更是讓人觸目驚心。
“不用了,本郡主沒有收人東西的僻好,還是水帝留着自己欣賞吧。”晨兮搖了搖頭,想也不想的拒絕。
“白郡主……”小太監臉色大變,從來沒有人敢不要水帝的恩賜。
就在他欲再勸時,水帝淡淡道:“好了,既然白郡主不想要,扔了吧。”
“是!”小太監聽了如釋重負,捧着金盤退了下去。
“何必呢?”晨兮譏諷一笑:“明明是水帝厭倦了林妃,卻藉着本郡主的名譽殺了她,難道水帝一天不算計人就不行麼?”
“不行!”他笑,笑得風華萬千,卻怎麼也掩飾不了他心中的陰冷。
晨兮跟他相處唯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跟毒蛇在一起!
皺了皺眉道:“既然皇上懲罰了林妃,說明皇上也自認輸了,不知道皇上什麼時候放本郡主回去?”
“回,當然回!”水帝拍了拍掌道:“來人,送水郡主回太子府!”
“水帝!”晨兮勃然大怒,斥道:“身爲一國之君,難道你自毀諾言麼?”
“怎麼會呢?”水帝無賴一笑“朕只答應讓你回去,可沒說讓你回大辰啊,你是從太子府來,自然回太子府了!”
晨兮氣極,沒想到她跟水帝玩標點符號的遊戲,轉眼水帝就跟她玩文字遊戲,不得不說水帝的智商也是極爲高明的。
她忍了忍氣低聲道:“那麼水帝要如何才能放本郡主回大辰呢?”
“爲什麼要回去?留在不丹不好麼?”他目光微凝,泛着他人看不懂的幽光:“如果你願意留在不丹,朕可以封你爲公主,並下令將來朕大行,你繼承皇位成爲了一代女帝如何?”
晨兮驚詫不已,衝口而出道“你沒病吧?”
“混帳!”水帝氣得一道勁風襲向了她,她腳下一滑,滑入了陣法之中,利用陣法擋住了那道勁風。
好在水帝一擊不中也不再理她,而是氣呼呼道:“你娘沒有教過你要尊敬長輩麼?”
“我娘當然教過,不過也教過我,長輩如果有長輩的樣子就值得尊敬,沒有的話就不必管了。”
水帝聽了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半晌沒說出話來,最後卻憋出了一句:“你娘……她好麼?”
轟,晨兮風中凌亂了!
所有的一切都似乎有答案了,爲什麼她看到的妃子都若有若無的象她娘,而剛纔的林妃更是象她娘象了七八分!
怪不得林妃深得帝寵,原來水帝竟然喜歡她娘!
這讓她不禁想到墨後,墨後其實眼睛極似她孃親,而水中月也肖似墨後,眼睛比墨後更多了份靈動,也更接近她孃的眼神,這恐怕就是水帝與墨後水中月糾纏的原因吧!
可是她娘什麼時候跟水帝認識的呢?
一個在大西北呆了數十年的女人,基本除了與白帝那次的交集根本沒有接觸過任何男人,這水帝是怎麼與孃親認識的呢?
如果說早就認識,以着水帝的能力早就把孃親搶到不丹來了,還用得着現在問她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見晨兮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的樣子,水帝卻沒有好心向她解釋,而是誘惑道:“朕與你娘也算是舊識,看在你孃的份上也不會害你,所以你是不是考慮好了?如果你願意留在不丹,不光這不丹的天下將來是你的,朕還可以答應讓你納司馬十六爲王夫,想來司馬十六這麼愛你,他應該會同意的!”
“呵呵,水帝您真是好算盤啊,算來算去不過是爲了十六!你害怕十六就明說,何必要用這種手段呢?男人之間就該是光明正大的決鬥,你卻總是搞這種見不得人的小手段,有意思麼?”
“放肆!”水帝勃然大怒,陰森道:“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將白晨兮拉下去斬了!”
“父皇……”
話音剛落,太子水墨寒就衝了進來,對着水帝撲通一下跪了下來求道:“父皇,求父皇開恩饒了白郡主吧。”
“饒了她?皇兒,你可知道她是如何輕視父皇的?這樣的女人你還要一味的維護麼?”
“父皇,兒臣離不開她。”水墨寒露出痛苦之色,糾結道:“兒臣自從見到白郡主第一眼就愛上了她,已然到了茶不思飯不想的地步,求父皇開恩饒了她吧。”
“饒了她?”水帝似乎是在考慮。
晨兮暗中冷笑,這父子兩人倒是演得熱火朝天,這個剛下令要斬她,那個馬上就來表真情。
這是把她當傻子玩哪!
她不言不語靜觀其變。
“皇兒,就算是你心愛於她,也不能成爲她不敬朕的理由,不過既然皇兒前來求情,朕倒可以給她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
“如果你說動她嫁給你,朕可以試着饒她一命。”
“好。”
水墨寒立刻轉向了晨兮,急道:“白晨兮,你也聽到了,父皇一向是一言九鼎,你還是答應嫁給本太子吧,只要你嫁了,司馬十六能爲你做到的本太子一定爲你做到!”
“謝謝太子厚愛了。不過本郡主非司馬十六不嫁!”晨兮也不去戳穿他,只是輕而堅定的表達了自己的決心。
水墨寒臉色一變:“白郡主,難道你爲了愛情連命都不要了麼?”
“沒有了他的愛生亦何歡?”
“你……真是冥頑不靈!”水墨寒恨鐵不成鋼的壓低聲音道:“本太子這麼愛你,又怎麼可能真的禁錮於你?你就算是爲了自己佯裝答應也成,到時本太子放了你便是。”
晨兮勾脣一笑,這是在騙傻子麼?
“白晨兮,你莫以爲朕是好騙的,只要你答應了皇兒,你就得與皇兒舉行婚禮,到時四國盡知。”
“放心吧,水帝,本郡主絕不會爲了活命而褻瀆我與十六的愛情,我們的愛情純淨到哪怕一點的塵埃都會損傷它的美,所以我不會假裝答應的。”
水帝的臉瞬間陰沉下來。
“撲哧!”晨兮突然笑了起來,妙目看着水帝道:“好了,水帝,您與太子也不用演戲了,你們是什麼人,本郡主又是什麼人,大家都明白的很!既然水帝您不打算殺本郡主,那麼不如我們談談條件?”
“哼,誰說朕不殺你!”水帝臉上劃過一道被人看破的惱羞,他氣道:“朕與你再賭一回,這回你要賭贏了,朕就放你回大辰!”
晨兮眼睛一亮:“好,這可是水帝您說的,君子一言四馬難追!”
“哼。”水帝輕哼了聲道:“朕現在下決心要殺你,你有兩種死亡的方法,一種是三尺白綾,第二種是砍頭,你要是說真話就賜你三尺白綾,說假話就賜你砍頭,你說朕會用哪種方法殺你?”
晨兮冷笑道:“左右都是死嘛,這算是選擇麼?”
水帝得意一笑道:“你還有另一種選擇,就是嫁給太子水墨寒!”
“休想!”
“那好,你現在說答案吧!”水帝面色一冷,眼中劃過一道殺意,就算她是……那又怎麼樣?不能爲自己所用,那就除之!
何況要是她死了,說不定又讓他鑽了什麼空子呢!
居然寫了八千字,我好變態的說。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