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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出他話裡的另外一層意思,晨兮的臉瞬間紅了個透。
嘴裡卻有意歪曲道:“難道堂堂十六王爺,江湖上人稱南公子的玉離還怕沒有飽飯吃麼?”
玉離輕笑,眼中透着暖昧,將脣湊到了她的耳邊:“你明知道我是另外的意思。”
耳邊是他噴薄而出的熱息,如游龍般盤旋在她小巧的耳蝸內,熨燙的她整個耳朵都泛起了粉紅之色,更是灼熱不已。
看着那對尖尖的小耳朵如桃花般閃爍着淡粉的氳氤,玉離心中一動,情不自禁的親了一口。
“你……”晨兮驚跳了起來,用力推開了他,大眼似嗔似怒似喜似羞的看着他。
他心頭盪漾,大手一把抓住她的小手,調笑:“別再這麼看我了,再這麼看我,我就真把你吃了。”
這種輕薄的話再配着他飢渴的表情,讓晨兮更是羞紅了臉,變得手足無措了。
見她羞得連手都發燙了,玉離不捨得再逗她了,連忙定了定心神,輕咳了聲平靜心底的那份旖旎道:“好了,不逗你了,不然你生氣了,以後連我偷香的福利都沒有了。”
“你知道就好!”晨兮嬌嗔的瞪了他一眼。
那眼底流轉而出的婉媚與妖嬈把玉離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旎念又吊了起來。
他連忙伸出手遮住了晨兮的眼睛,過了會後才輕啓着性感沙啞的嗓音道:“以後不允許用這種眼神看人知道麼?”
“爲什麼?”
“因爲會把聖人變成禽獸!”
“……”
聽出他知中的意思,晨兮羞得一把拍開了他的手,氣呼呼的走了。
“別生氣。”
他連忙追着她,拉住了她的手。
她回頭瞪了他一眼,幽幽道:“放手。”
“不放。”
“放手。”
“不放!”
“你真不放手?”
“真的不放,除非你不生我的氣。”
“誰生你的氣了?我不過是口渴了,想倒杯水喝。”
玉離聽了連忙討好道:“你早說嘛,害得我擔心,我幫你倒茶,免得燙傷了你的小手,到時心疼的還是……”
最後一個“我”字還沒說出來,就被晨兮羞惱的眼神制止住了。
他訕訕地笑了笑,伸出潔白如玉的手倒起了茶。
晨兮看着他優雅的動作,心裡升騰起一股子的柔情,沒想到她再世爲人竟然真正擁有的了愛情。
只是這份感情前途多舜,要面對的荊棘太多太多了。
“玉離。”
“在。”他溫柔的應了聲,將茶遞到了她的脣間,笑道:“喝吧,我試過了,不熱不涼正好。”
“試過?”
“是的。”他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
“怎麼試的?”
“當然這麼試的。”玉離將茶輕抿了口,愜意地嘆了聲:“好茶,入口溫潤,美不勝收。”
一面說着,一面目不轉睛地看着晨兮,那樣子倒不象是說茶,彷彿另有所指。
就算是晨兮想忽略也不行,那灼灼如賊的目光盯着她的脣。
“快喝吧。”他剛喝過的茶杯又遞到了她的脣間。
她臉一紅低下了頭,脣觸到杯沿後一股茶香帶着他特有的香味溢入了她的鼻腔,臉更是紅了。
脣卻輕囁一口茶,意有所指道:“有點熱了。”
“熱麼?”他就着她剛碰到了杯沿就喝了口,搖頭晃腦道:“熱倒不熱,不過被你喝過的茶分外的香倒是真的。”
“你……”晨兮羞澀不已,嗔怒道:“瞧你的樣子,哪有一點冷麪王爺的樣子,活脫脫的一個淫賊。”
“哪有啊?”玉離冤枉不已道:“就算是淫賊我也是一個專一的淫賊好麼?”
又來了!
晨兮自認沒有他臉皮厚,一把搶過了茶喝了口。
“咳咳咳……”
她喝得急了些,竟然嗆着了。
玉離連忙拍着她的背,溫柔地埋怨道:“小心些,咳壞了你心疼的還是我。”
“咳咳咳……”
聽了他的話,晨兮咳得更厲害了,嚇得玉離不敢再說話了。
終於晨兮咳完了,瞪了他一眼後,啐道:“不許你再說這些話了。”
“好。”
晨兮這才輕抿了口茶,轉移話題道:“東瀛有行動了麼?”
玉離眨巴着臉不說話。
晨兮怪異地看了他一眼,又道:“怎麼了?”
玉離彷彿啞巴一樣指手劃腳。
她皺了皺眉道:“你怎麼了?”
玉離伸出修長的指蘸了點茶水在桌上寫道:“不是你不讓我說話麼?”
晨兮微微一愣,擡起小腳狠狠地踩上了他的腳。
“啊……”他騰得跳了起來,誇張的上竄下跳,嘴裡還求饒道:“不要啊,夫人,疼死我了。”
“你還來是麼?”
“嘻嘻。”玉離這才坐了下來,嘻皮笑臉道:“看我多聽話,你讓我不說話我就不敢說話,你讓我向東我就不敢向西,你讓我不出汗我就汗不敢出,你讓我……”
他還待說下去,卻看到晨兮警告的眼神,遂收起了痞笑的臉,輕咳了聲後道:“好了,說正經的。”
晨兮給了他一個早該這樣的眼神。
“如果不出所料,東瀛就在這幾天會發動戰爭了。”
晨兮臉上一喜道:“那太好了。”
“嗯,這下楊大成通敵賣國的證據就有了,再加上他籤的條約,他這次是插翅難飛了。不過,你雖然被候府收養了,但我怕皇上會牽連。”
“這你放心,皇上不會爲難我這個大義滅親的人。”
“你是說?”玉離的眼睛一亮。
晨兮含笑點了點頭,勾了勾脣道:“何況我還會幫皇上挖出兩個對他潛在的危險,皇上不感激我都不行。”
“兩個?”
晨兮笑了笑將脣湊向了玉離,輕輕說了幾句。
玉離的眼眯了眯,讚了聲:“真是最毒婦人心啊!”
“啪!”晨兮一巴掌拍在了玉離的手背上,啐道:“有這麼夸人的麼?”
“有啊。嘿嘿,我就喜歡你這麼毒!”玉離理直氣壯的回答。
“撲哧。”晨兮忍不住失笑,心卻柔軟。
她想了想道:“知道我府裡出了個鳳女了麼?”
玉離眼一閃。
晨兮冷笑道:“這麼久了我都快把她忘了,她倒不消停地跳了出來,既然這樣,楊府也好歹養了她這麼多日子,就讓她爲父親作出貢獻,也算報答了父親吧。”
“你是想……”玉離眼中折射出驚人的邪惡。
她妙目掃過了他的臉,正色道:“十六王爺,你邪惡了。”
“嗯。”玉離也正襟危坐道:“所以罰我這個邪惡的男人跟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從此幸福美滿,兒孫滿堂。”
幾日後。
“公子,不好了,不好了。”
靈寶急匆匆的跑到了軒轅圭璋的院子裡,見軒轅圭璋還坐在花架下慢條斯理的喝着酒,頓時將他手中的酒杯奪了下來,急道:“公子,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喝?”
“別管我,讓我喝!”軒轅圭璋睜開了朦朧的眼,又抱起了酒壺喝了一口,嘟囔道:“我難道連喝酒的自由都沒有了麼?”
“有,你當然有!”靈寶賭氣地把酒杯還給了軒轅圭璋道:“你喝吧,喝死了你也就省心了,免得看到吳小姐嫁給別人傷心。”
“傷心?我有心麼?”軒轅圭璋譏嘲一笑,又顧自喝了口酒。
突然他的手停在那裡,靈寶只覺一道風颳過,他就被軒轅圭璋提了起來,只聽軒轅圭璋急道:“你說什麼?什麼吳小姐嫁給別人?”
靈寶哼道:“四皇子欲取吳小姐,十八擡的聘禮今兒個一早就送到了吳提刑府裡,吳府已經收下,就準備一個月後成婚,公子你還在這裡喝酒,你就等着吳小姐嫁給別人吧,從此後你見着吳小姐就得叫聲四王妃了。”
“放屁!”軒轅圭璋扔開了靈寶,怒道:“她敢嫁給別人!”
“怎麼不敢?”靈寶拍了拍身上的土,鄙夷道:“公子您是她什麼人?可跟她有媒說之言,可有兩情相悅?”
“當然……沒有。”軒轅圭璋說到這裡瞬間沒了底氣。
“那公子有什麼立場生氣?”
軒轅圭璋愣在那裡,喃喃道:“是啊,我有什麼立場生氣?”
突然他道:“不行,我得去找她。”
說完,腳下一頓,人飄了出去。
“公子,等我一起去。”
可是哪還能找到軒轅圭璋的人影?
“小姐,你都二天沒吃飯了,你也好歹吃點啊。”吳宓的丫環可人端着飯託,站在吳宓的牀邊。
“不吃,不吃!你跟爹說,什麼時候把那婚退了,什麼時候吃。”
吳宓把被子矇住了腦袋,氣急敗壞道。
“小姐,老爺要是能退早就退了,還用你說麼?”可人嘆了口氣道:“老爺可說了就算你是餓死了也把你的屍體擡着嫁到四皇子府裡去。”
“什麼!你說的是真的?”吳宓一把掀開了被子,怎麼也不敢相信父親會說這樣的話來。
“唉。”可人輕嘆了聲,勸道:“小姐,快吃吧,你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
“不行,我得去找爹,我不信爹會這麼說。”
吳宓蹭得跳下了牀,衝了出去。
“小姐……”可兒連忙將飯託放在了桌上,追了出去。
“爹……”吳宓一把推開了大廳的門,也不顧廳裡還有別人,就對吳提刑怒道:“我不嫁!我死也不會嫁四皇子的。”
“混帳,你說什麼?”吳提刑氣得站了起來,對吳宓吼道:“回去,別看到我正在會客麼?你這麼橫衝直撞的還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模樣麼?”
“大家閨秀?”吳宓不服氣道:“爹爹你何時是按着大家閨秀的標準養女兒的?”
“你……”吳提刑氣得吹鬍子瞪眼。
這時邊上的客人笑道:“好了,吳大人,吳小姐也是天真爛漫,還請不要生氣纔是。”
吳宓這纔看向了來人,一見之下,沒好氣道:“四皇子,你怎麼來了?”
只見來人玉冠金帶,錦繡長袍,長得英俊風流,玉樹臨風,不是四皇子司馬琳又是誰呢?
“本宮前來跟吳大人商量一下大婚的事宜。”
“大婚?我看你是昏了頭了!誰要嫁給你?”
“放肆!”
吳提刑氣得大聲斥責。
司馬琳眼中閃過一道冷色,臉上卻笑得更溫柔了,打着哈哈道:“吳小姐真是幽默。”
吳宓皺着眉看了眼司馬琳,不對,這四皇子雖然一向溫文而雅,可是她直覺他不是如表面一樣的無害,不憑那日看他對待秦紫凝就知道他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主,怎麼可以在聽到她這樣的話還保持這麼溫柔的模樣?
俗話道:無事殷勤,非奸即盜。爹爹一向疼愛她,怎麼看不出四皇子虛僞的表相呢?
當下她冷冷道:“四皇子,我已心有所屬,所以還請退了這門親爲好。”
司馬琳溫潤的笑微微一僵,眼中閃過陰霾之色,嘴上卻道:“小孩子家家的哪知道什麼心有所屬,你與本宮已經定了婚,父皇也親自下旨了,你放心,等以後咱們成了婚,你就知道你之前的感情不過是孩子氣罷了,真正陪你一輩子的還是本宮。”
吳宓見自己說了半天,司馬琳還是自說自話的樣子,頓時心頭一煩,不悅道:“四皇子,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怎麼的?我說了,我絕不可能嫁給你的!除非你娶個死人回去!”
“放肆!”吳提刑氣得全身發抖,衝上來就要打吳宓。
司馬琳眼中一閃,手卻拉住了吳提刑道:“吳大人息怒。”
趁着司馬琳拉住了吳提刑,吳宓扭頭跑了。
只等吳宓跑了後,吳提刑才又氣又慚愧地對司馬琳道:“四皇子,小女頑劣,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司馬琳微微一笑道:“沒事,等嫁給本宮後,本宮會讓她知道本宮的好。”
“如此就請四皇子多多包涵了。”
“好說。吳大人,你我之間何必這麼客氣,等一個月後,本宮對你就要以岳父相稱了。”
“不敢,不敢。”吳提刑連說幾句不敢,臉上卻露出得意之色。
“這該談的也談的差不多了,本宮還有些事就先告辭了。”
“下官送四皇子。”
司馬琳微笑着點了點頭,率先往外走去,眼底卻浮起淡淡的譏嘲,什麼剛正不阿?什麼正直廉潔?不是聽到他要娶吳宓也變得讒媚不已麼?
哼,這天下哪有不愛錢不愛權的人?
那個吳宓……
想到吳宓,他的眼裡全是陰霾,真是不個不識擡舉的東西!
竟然敢看不上他!
要不是吳提刑深得父皇信任,民間官聲較高,他一個堂堂皇子怎麼可能娶她爲正妃?
而吳宓回到自己的閨房後,就將門死死的鎖上,再也不讓人進來了。
她沒想到一向疼她的爹竟然真的把她許給了四皇子那個表裡不一的人!
爲什麼?
爹明知道她喜歡的是軒轅圭璋,爲什麼要棒打鴛鴦啊!
嗚嗚……
她將臉蒙在被子裡嗚嗚地哭了起來,一時間,軒轅圭璋的無情,父親的冷酷打擊着她一顆脆弱的心。
“宓兒,宓兒。”
耳邊傳來軒轅圭璋焦急的聲音,她呆了呆,以爲自己哭得幻聽了,遂又繼續哭了起來。
這時又傳來大聲的拍門聲,還有軒轅圭璋氣急敗壞的叫聲:“宓兒,快開門,讓我進去。”
連可兒也帶着哭腔叫道:“小姐,你快開門啊,你可不要嚇着奴婢啊。”
吳宓這才相信軒轅圭璋是真的來了,她心頭一喜,止住了哭就要衝過去開門。
手才接觸到門栓,想到軒轅圭璋這些日子的逃避與嫌棄,甚至爲了躲避她的糾纏,竟然裝死都裝出來了。
心頭不禁一苦,賭氣道:“你還來作什麼?來看我的笑話麼?”
軒轅圭璋不禁心頭一疼,急道:“宓兒,不要嫁他,我娶你,我娶你。”
要是這話在她訂婚之前說,她定然是喜不自禁,可是現在聽起來卻諷刺不已。
她不禁譏嘲道:“感情是送到門口的東西不值錢麼?現在發現你不要的東西有人稀罕了,你又感覺自己所有物被侵犯了麼?告訴你,軒轅圭璋,現在你想娶我,我卻不願意嫁你了!”
“宓兒,不是的,我不是象你所說的那麼不堪,我是真的……”
“真的什麼?”
“真的……真的……”軒轅圭璋不禁愣在那裡,始終說不出口。
“你走,你走,永遠不要來了。”
“我真的喜歡你!”軒轅圭璋一急,將心裡的話衝口而出,待這話說出口後,他才覺得身上一輕,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原來說喜歡一個人也不是很難。
他不禁有些興奮,有些期待,眼巴巴地看着吳宓的門,心想這下吳宓會開門了吧。
誰知道等了半天,裡面沒有一點的聲音,寂靜一片。
他有些着急道:“宓兒,你怎麼了?”
迴應他的還是一片安靜,就在他準備破門而入時,聽到吳宓幽幽地聲音:“你走吧,皇上已然下旨,你我今生有緣無份了。”
軒轅圭璋如遭重擊,呆在那裡,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突然他一腳踹開了門,額冒青筋的衝了進去,看到吳宓悽苦的表情,心痛欲裂,他拉着吳宓的手就往外走。
“你幹什麼?”
“走,跟我走,你這輩子只能嫁給我,別想嫁給別人。”
吳宓聽了心情激動,看着軒轅圭璋的俊美的容顏,只覺一切都值得了……
“這是你真心的話麼?”
“自然是真心的。”
“你就不怕爲了一棵樹放棄一片林了?”
“有你這棵樹就夠了,我要這麼多林子做什麼?”
吳宓的淚流了下來,哽咽道:“爲什麼你這話不早點跟我說?”
“現在說也不晚!”軒轅圭璋又拉了拉吳宓就要往外。
“不,我不能跟你走!”吳宓卻站在那裡死活不肯走。
“爲什麼?難道你還不肯原諒我?”
“不是的。”吳宓悽然的搖了搖頭,淚止不住的往下流:“皇上的旨意誰敢違背?我跟你走了,我爹怎麼辦?我的家人怎麼辦?我不能這麼自私!”
軒轅圭璋一下呆在那裡,半晌才狠狠道:“不管怎麼樣,你不能嫁給那個小人,你先跟我走,你的家人我會很快安排好。”
吳宓臉上一喜。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家人受到絲毫傷害。”
吳宓這才激動的跟着軒轅圭璋走,兩人剛走到院中,就見無數的侍衛站在那裡,而吳提刑則冷然地站在當中。
“你們是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