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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兒…兮兒…”林氏有些擔心的拉了拉晨兮的手,此時的晨兮太讓她害怕了,彷彿入了魔似的狠戾。
不過還好,林氏微一用力,就將晨兮拉了回來,她看向了林氏,眼底頓時如春水化冰漾出溫柔的波瀾:“母親。”
“不用在意,這些並不能代表什麼…。”林氏是指二姨娘剛纔無禮而去的事,她不希望晨兮的心裡留下恨意,從而表現出來惹得二姨娘毒手。
“母親放心,女兒心裡有數。”晨兮笑了笑,母親都能忍,她有什麼不能忍的?不過一時囂張而已,要不了多久二姨娘就會自食其果的。
“如此就好,我怕你鑽牛角尖。曾記得幼時在父親書房看到一書上言:兵者,詭道。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以遠,遠而示之以近!利而誘之,強而避之,實而虛之,怒而撓之,亂而取之,卑而驕之,…。”
“攻其不備,出其不意!”晨兮拉着林氏的手笑道:“此計出於孫子兵法之中的始計第六,不知我說的對是不對?”
林氏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道驚詫,欣慰的點頭道:“沒想到你已然讀過了。”
“是的,母親,外祖雖然稱爲一代大儒,可是卻並不如世人認爲只識詩書禮儀卻不懂謀略之道,外人哪知道其實外祖家的幾個舅舅卻也是文武兼備的。這些兵書都是珍品藏品,就算連武將家中都不可能有,可是外祖家卻藏了許多。我每次去外祖家都借些來看,倒是知道了許多。”
“如此我就放心了,眼下二姨娘正是春風得意之時,你還是該避其鋒芒,就如兵書所說,有能力也得裝作沒能力,明明要攻打卻裝作不攻打,直到你能給她致命一擊時才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你可懂得我說的?”
晨兮含着淚點頭道:“女兒明白,眼下咱們在府裡沒有根基,我與弟弟尚且年幼,就算有些計謀卻苦於無人撐腰,所以還得從長計議。”
“你能這麼想就好了。”林氏點了點頭,溫柔的注視了晨兮一會嘆了口氣:“唉,都是我沒用,讓你年紀小小卻有這麼重的心理負擔。”
晨兮執起林氏的手印在自己的臉上,撒嬌道:“母親說哪裡話,母親爲了女兒與弟弟忍辱負重,女兒真是慚愧之極。”
“傻孩子…。”林氏心酸的撫着晨兮的小臉擔憂道:“你今日之舉雖然是佔了個理字,只是恐怕已然惹得二姨娘戒備了,以後…。”
晨兮連忙打斷寬慰道:“母親放心,二姨娘不會拿我怎麼辦的。”
“唉,你不瞭解二姨娘,她這個口蜜腹劍寧可錯殺一千不會放過一個的,我真是很擔心…。”
“母親不用擔心,二姨娘會忙得沒有空理我的。”
“沒有空?”
“嗯。”晨兮脣間勾起邪邪的笑意,眼珠輕轉道:“母親您放寬心吧,女兒既然敢這麼做肯定是有所依仗的。”
林氏心疼地看了眼晨兮將她摟在了懷裡。
“咣啷!”二姨娘將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二夫人…。”珠兒嚇了一跳,連忙擔心的叫了聲。
聽到二夫人三字,二姨娘臉皮一跳,怒道:“什麼二夫人?我還是二夫人麼?你這小賤蹄子一天到晚嘴裡胡沁,不給主子長臉竟添堵了!”
珠兒嚇得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磕頭道:“二夫人,奴婢錯了,奴婢錯了…。”
說罷頭磕得通通直響。
陳嬤嬤見了連忙對珠兒道:“你下去吧。”
珠兒看了眼二姨娘,見二姨娘一臉的怒意卻沒有說什麼,才急急的退了下去。
陳嬤嬤看了眼其餘的丫環,寒聲道:“你們都下去,今日之事要是有一點風聲傳了出去,你們就等着剝皮吧。”
“是。”其餘的丫環立刻戰戰兢兢的退了下去。
直到人都走光了,陳嬤嬤才嘆了口氣:“二夫人,你這是做什麼?她們又不知事,拿她們發作又能怎麼樣?沒得寒了她們的心,倒讓那賤人得意了!”
二姨娘身體微動,氣道:“什麼二夫人?你沒聽那小賤蹄子說了麼?我就是二姨娘!她們再這麼教,說不得又給那小賤蹄子抓着什麼把柄呢!”
“哼,不過一個小黃毛丫頭,二夫人又何必在意?”陳嬤嬤不屑的撇了撇嘴。
“黃毛丫頭?你沒見她咄咄逼人的樣子?”二姨娘咬牙切齒道:“我就奇了怪了,她這是仗了誰的勢,又是誰給她的膽子敢這麼做?”
陳嬤嬤沉吟了下後:“二夫人,您說會不會是林氏竄拙的?”
二姨娘遲疑了一下後堅定的搖了搖頭:“不可能,林氏一向是膽小怕事,病懨懨的,要是有這心機早就有了,哪會到現在發作了?”
陳嬤嬤想了想,附和道:“也是,那女人眼見着要死不活的樣子,哪有這種心機!可是不是她是誰呢?難道是大小姐自己的心思?要說今日看大小姐倒的確與往日不同,那眼神神態倒透着一股子的說不出的味道!”
“哼!她?”二姨娘作出鄙夷的樣子:“怎麼可能?她纔多大?能說出這麼滴水不漏的話?她要是這麼能耐,以前怎麼能聽我的話而疏遠那賤人?”
“會不會是大小姐裝的?”
“裝的?”二姨娘有些不確定的愣了愣,隨後十分堅定道:“不可能,要是裝的話,她得從五六歲就開始裝!那她不成了妖精了?所以不可能是裝的!”
“那會不會是身邊人搗的鬼?”
“嗯,這倒有可能!不過是誰呢?春兒?還是華兒?”
“春兒那丫頭應該不可能,一看就是個木枘的,要說華兒倒有點象,那丫頭別看着膽小,但那眼睛骨碌碌的轉,一看就不是一個安份的人。”
“!”二姨娘狠狠的拍了拍桌子,恨恨道:“小浪蹄子,竟然敢跟我作對,明兒個就把人牙子賣到妓戶去!”
“二夫人,先不急,留着她,要是她真是不安份的,倒有的是辦法收拾她。”
“嗯…。”二姨娘想了想點了點頭。
不一會她才道:“對了,以後還是稱我二姨娘吧,免得又被抓住了把柄。”
“啊?難道就讓大小姐得意了去?”
“哼。”二姨娘狐媚的眼中射出兩道冷光,冷笑道:“她不是不想我當這二夫人麼?她以爲我願意當二夫人麼?等再過些時日,我就當夫人,我倒要看看到那時她還有什麼可說的!對了,那藥用得怎麼樣了?還有多少時間?”
“大夫說那是慢性的,還得有個三五年的樣子,這樣才能不落痕跡!”
“不行,我等不及了,讓那大夫加量!”
“啊?這樣會不會讓人看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