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又伸手在他臉頰上撫摸了一下,溫柔的說道:“我要走了,你休息吧!”
他急切的跳下牀,連忙伸手去拽她的衣裙,並喚道:“不!仙卉,你怎麼能離開朕?你要去哪裡?朕不許你去,你哪裡也不許去!”
但他的手卻沒有觸及到她的衣裙,亦或者說,他只觸到了一片淡淡的雲煙。她的倩影消失在金碧輝煌的紫宸殿寢宮內,再也渺無影蹤可尋。
一陣“轟隆隆”的陣陣雷鳴,窗紗上響起傾盆大雨的打擊聲音,窗外樹木投影搖晃猛烈,周遭情景突變。
不知何時,他獨自坐在蝠紋梨花木椅上,明黃色九龍長袍柔軟堆曳,滿目歡喜笑道:“仙卉,快過來坐這兒……”
“絃歌,絃歌……?……放我走吧。”身側的人兒猛然顯得有些混亂起來,只是莫名的害怕,想要上前掙開他離開,腳上卻灌鉛似的。
“不,不要去,,那兒也不去,你答應過的,要陪着朕……”。他的話音未落,只聽“咔嚓”一聲巨響,高高的房樑徑直掉下來一根巨木,不偏不倚正正朝二人墜落!
“絃歌!!”伴隨着她的驚呼,南宮絃歌已撲在她的身上,殘碎的木刺凌亂四錯扎進身體,眼前紅豔豔的一片觸目驚心。
而她則是惶急的高聲嘶喊道:“快來人,救救皇上!!”
但是整座大殿都被籠罩在陰影之中,重重帷幕詭異搖曳,四周空空如也,長福等人早已經不知去向。
南宮絃歌此時陡然醒轉過來,他倏然起身,只覺得一顆心就像要從胸膛裡蹦跳出來一樣。但環顧四周,此時自己仍在帳篷之中,躺在地氈上,便知道,方纔那一幕只是夢境而已。
他強忍住那種劇烈的心跳所帶來的眩暈之感,並在心裡安慰自己道:“只是一場夢而已,夢是反的,夢是反的。不會那樣的,朕不會就此失去她的……”。
正在呢喃間,只聽帳外有隱衛撩開帳門入內,跪下道:“皇上,奴才等截獲了皇后寫給太子殿下的密信,特來稟告。”
皇帝伸手接過,展開一看,頓時勃然大怒,齒間霍霍半天,才冷然道:“看來皇后爲了這一天,已經準備很久了。好,很好,她們母子既然要謀害朕與母后,那便怪不得朕不念往日情分了。”
說完,皇帝便起身,將那紙條仍舊扔給侍衛,只吩咐道:“立即將那信鴿放回,務必要做到讓太子看不出原樣來。令,你們立即派人前去保護太后,皇后有謀害太后之心,並且預謀已久,朕擔心母后全無防備,只怕會遭其毒手。”
“是,奴才這就去安排,請皇上放心。”
皇帝點點頭,接過另外一人遞過來的茶水,抿了一小口之後,便問道:“太子是否已經回營地去了?他有沒有處置齊王?可有下過什麼命令?”
“回皇上,太子命人將齊王殿下捆了,本來是要打其三十軍棍的,但後來又在吳王的勸說之下,改爲將其交給大理寺審理。太子斥責吳王清場不利,想以這個作爲理由,定其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