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內,南宮絃歌正坐在左右兩堆高高的奏摺之中,凝神想着什麼。半響之後,他有些頭疼無力的放下手裡的奏摺本,改而吩咐道:“磨墨,朕要作畫。”
而仙卉此次到來,顯然,已經再不遵循過去的那些世俗禮儀與所謂的尊卑規矩了。
她徑直闖入紫宸殿的門口,對着守在門檻處看見自己從天而降目瞪口呆的幾個內侍說道:“都退下去。”
而後,便伸手推開了那兩扇緊緊關閉着的雕花大門。
南宮絃歌正在金案上埋首提筆作畫,入目處,但見六尺長的檀木黑漆鏤雕長案,案上挨次放着玉鎮紙、古木筆筒、香研寶墨、美人花觚等文房之物,側首一尊白玉精雕雙魚水洗甚爲精緻。
而他手中提着的御筆紫豪,則正在勾勒着一個無比熟悉曼妙宛若天仙一般的女子。
仙卉只看了一眼,便能斷定,那上面所畫的女子,就是自己。
而南宮絃歌擡頭時,看見她的身影,只以爲自己是錯覺了。
而那人緩緩進來,卻是朝自己淡然一笑,星眸中流光溢彩,仿若只是等閒的離別後再見一般,道:“絃歌,我回來了。”
南宮絃歌怔怔的直起身子,手中蘸滿墨汁的紫豪噔的一聲落下去,滾落一紙的墨點。
剎那間,屋內好似化作了瓊樓玉宇,儲了兩位出塵仙人。男子是北辰紫微,衆攬萬星;女子是牡丹花仙,薰染傾城。
南宮絃歌驚喜的簡直就要以爲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境。
曾以爲從來情深,卻是緣淺——他與她之間,一切的過往都不過夢一場,漸行漸遠之餘,亦再沒有了曾經的痕跡。
可是不曾想,她真的還會再度回來。
他怎能再度錯過?怎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再度從自己眼前消失?
“仙卉……”她只聽得他激動之下說得這兩個字,而後便朝自己快步走了過來。再後來,她嘴脣已經被南宮絃歌封印住,那溫度灼熱滾燙融化掉心上的寒冰,嘴角有淡淡鹹澀味道跟着漫進來。
忽然好似凌空踏風飛起,原來他已將自己完好的抱着站起身來,殿內鋪着大紅色的柔毯,腳步去無聲無息,讓人恍然置身在九天雲霧之中。
紫宸殿的寢宮是皇帝一直以來的獨居之處,御榻上掛着明黃的挑花流蘇,南宮絃歌胡亂揮擋之間,牀頭的束帳纏絲金鉤被扯下,內中雪瑩鮫紗無聲滑下來,拖曳堆壘有如千堆雪。
身上簡單的素衫被層層剝落,柔如羽毛的撫摸掠過仙卉的身體,深淺不一的吻使之渾身發燙,想要開口卻又被吻住,那麼用力的纏綿擁吻,彷彿天長地久亦在其中,令她幾乎快要不能呼吸。
南宮絃歌意亂情迷之間,只不斷的低低說着些含混不清的話,越來越纏綿悱惻,脣齒間糾纏無盡無邊,待到鬆口之時呼得一口氣,那吻卻由耳垂脖頸漸漸往下。
仙卉情不自禁漫出一聲低語,好似火苗之上潑下新油,殿內華燈燒得通明,他終於按捺不住,伸手解開她腰間的腰封,讓那具夢中渴求過千次的胴體,清晰的呈現在了自己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