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亭另一面。
男賓處。
大家對於主人搬上的荷花醉很是好評,那酒水清澈透碧,裡面有淡淡的荷花香氣,據說,主人把荷花蕊與置於酒中,一起存放,不斷換花蕊,直到酒罈中透出來的全是荷花香才作罷,男人無酒不歡。
所以有一些人根本不管其它的事情只是飲酒。
但凡年輕些的公子,心思可不在酒上,隔亭的笑聲還有脂粉香氣隨風飄來,像小手在抓撓着人心,哪裡還有心思喝酒。
宇文逸手持着酒杯,那眼神卻飄了開去,他在尋找一個嫺靜的身影,聽聞公主也被邀請,只是現在都沒有看到身影,他心裡的失落慢慢彌散開來,便覺得杯中那酒也透着噬骨的相思了。
她在哪裡呢?
他的心上人,經年未能見上一面。
他暗暗地嘆了口氣,目光流轉間,卻見不遠處一個清靈的身影追逐着什麼,而身後跟着她的正是夏侯灝,夏侯灝追着女孩子走?
他不禁多看了兩眼,纔看出前面那個身影竟然是上官晨曦,這樣看過去,她真的好美!
宇文逸對於她的美麗心裡是有數的,可是隔了幾日未見,她這樣的一身白色衣裙,在花花綠綠中生生地顯了出來,那樣的與衆不同,正如她的人也是一樣。
不禁苦笑,酒溢出了杯子,他放了下來,起身。
夏侯灝在後面道:“你等等,回答我,我給你抓蜻蜓。”
他說這話的時候,甚至忘記了,他這句話本身就是說給正常人聽地,他既然將她當成了不正常的,那豈非自己就否認了她會醫術這一說呢?
上官晨曦停住了腳步,夏侯灝也停了下來,看着她只是笑:“你還真有趣,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你是收我當徒弟,還是答應給我哥哥瞧病。”
上官晨曦搖頭:“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完全聽得懂,我確定。”夏侯灝仍舊掛着陽光的笑容,逆光中,他的笑容那樣的溫暖爽朗,讓上官晨曦對他生了好感,這樣的大男孩兒,比宇文逸陰柔的樣子,不知要好多少倍,如果做朋友,也找這樣的朋友。
還未待她開口,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見過二公子,宴會這樣的熱鬧,公子卻在這裡躲輕閒。”
是宇文逸。
他瀟灑地展臂,要將上官晨曦護在懷裡,卻不想後者根本沒有配合,一彎身又追蜻蜓去了,宇文逸看着她的背影,想笑,但到底沒有笑出來。
夏侯灝見是他也是客氣一笑:“是宇文公子,招待不週,還請公子不要怪罪纔好。”
“怎麼會,公子對在下未過門的妻子倒是照顧得不錯,在下真是感激。”這話說起來,有點不倫不類,是責怪,臉上的表情又不是,可是若是當真感激,可是沒有感激這個的,誰的未婚妻都想自己照顧,不會假手於人。
夏侯灝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在下常年在外,對京中的情況不大瞭解,不過,上官姑娘心思單純,人很有趣。”
宇文逸聽到有人誇上官晨曦,也是愣了一下:“多謝。”
夏侯灝見狀只得暗暗嘆氣,看來自己的行爲有人不滿了,再看過去,上官晨曦已經回到人堆裡去了,他也不好再上前去問,估計他去問,她仍是不會承認。
他有些搞不懂,是青風說得誇張了,還是這個上官姑娘有古怪,爲何人人都說她傻,而自己看起來,她卻是神秘得很呢。
兩人客氣幾句就各自離開了。
宇文逸追上了上官晨曦:“晨曦,等等。”
上官晨曦心裡哀嘆,但也只好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看着宇文逸:“宇文哥哥,你來了正好,快幫我捉住它。”
她指着樹上停着的一隻黑黑的金牛子道。
宇文逸有些嫌惡地皺皺眉頭:“好髒,不要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