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府。
晚宴。
老睿王今天精神頭大好,他讓兒子睿王和兩個孫兒做伴。
睿王妃陪在一邊服侍,老睿王今年七旬有餘,身子骨近兩年越來越差了,十日倒有八日的在吃藥,所以荷花宴的時候,他沒有參加,但是那宴會上的事情他已經有所耳聞,不禁也是心生好奇。
夏侯灝坐在老睿王的身邊,笑着道:“爺爺,您老人家身子越來越健朗了,灝兒半年未見,你倒是還年輕了。”
“你小子,嘴好,一年不在家,一回來倒也是見出息。”老睿王被夏侯灝哄得呵呵一笑,不過隨即瀲了神情,“你別光用嘴哄我這個老人家,都這般大了,連媳婦都娶不回來,我還想見下一代人呢。”
夏侯灝陪着笑臉:“爺爺,這都是緣分呢,再者我年齡還小,還有哥哥在不是!”
說着看向夏侯珩。
夏侯珩仍舊是那樣恬淡的表情,語氣也是淡淡地:“別扯上我,爺爺在說你。”
老睿王看着夏侯珩,表情換了換,倒象是有所顧及,或者是一分尊敬:“珩兒也該爲自己的婚事多想想了。”
夏侯珩聞言淺笑一下,並未回答。 倒是睿王開口:“珩兒的身子最近也是好多了,確實這件事情也該提到日程上來,前幾天府內的荷花宴,王妃也有這個意思,只是一時間還沒有甄選完畢,不日就會出結果,父親自可放心,夏侯家的男兒,娶妻不愁。”
老睿王聞言輕輕點頭:“好,這樣最好不過了,我這個老人家也是擔心過度。”
夏侯灝見狀插話道:“爺爺,你這個老人家可是很重要的,待孫兒選媳,一定得您點頭才行,您若不點頭,孫兒絕對不同意。”
“好,有你這句話,今天我能多吃兩口飯。”老睿王點頭。
韓敏看到公公臉上的笑容之後,才暗暗鬆了口氣,她生怕自己這兩個兒子惹到他不開心,好在灝兒回來了,否則她不知道要如何應對呢,珩兒最是沉默不語,連她這個當孃親的都有些顧忌呢。
這一次老太爺親自過問孫媳之事後,韓敏不敢怠慢,更何況她自己也是着急,所以官媒等收到風聲的,立刻踏破了門檻,大家大戶的千金小姐,也是請了畫師來,那畫像經過各種渠道最後都到了睿王府裡。
韓敏一副副地看着那些畫像,臉上是慈愛的光輝,但偶爾的也有焦灼,看看這幅也好,那幅也不錯,環肥燕瘦各有千秋,當孃的心思讓韓敏猶豫不決。
若是讓她選兒媳,恨不得都娶了來纔好。
夏侯灝被人叫來的時候,一見孃親桌子上的東西就明白了,他轉身要走,韓敏沉聲道:“你敢!你若是離開瞧我打斷你的腿。”
夏侯灝笑嘻嘻地轉身近前:“娘,兒子哪裡敢拂逆孃的意思呢。”
韓敏一笑:“過來瞧瞧,這是戶部侍郎的女兒,這是上官將軍的大小姐……”
“上官將軍?”夏侯灝想起什麼,接過畫像一看,卻見一女子美麗異常,他隱約的覺得與上官晨曦的樣子有點想象,看名字卻是上官飛雪,他不禁搖了搖頭,笑了,“孃親,這畫像您也信呀,這個大小姐當天我可是見過,比我們家的丫環好看不了多少,看這畫像可是天仙一般,所以,這些呀,統統地看不得。”
他一張張地放到一邊,一臉嫌棄的樣子。
韓敏見狀開口:“你呀,只知道挑剔,那你自己來說,那天宴會上那麼多的千金小姐,你看上了哪一個?娘絕對爲你做主,可好?”
“呵呵,我不着急,你先給我哥哥挑吧。”
“你們是同一天生的,娘是這樣想的,最好能同一天娶親,那樣子多熱鬧。”韓敏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洋溢着神采,彷彿他們已經成婚了。
夏侯灝無奈地點頭賠笑:“兒子絕對同意,你只須問問我哥。”
一聽他這樣說,韓敏臉上的表情僵了僵:“你哥的心思,你可是知道?”
“我也搞不懂。”夏侯灝說到這裡,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卟地吐了出來,“孃親,這是什麼茶?這麼難喝,兒子給您帶回來的凍頂烏龍,您怎麼不喝?”
“你這個樣子,喝瓊漿玉液娘都不知道味道……”
“娘,兒子明白了。對了,今年兒子在南方看到一款首飾,全是玉石,祖母綠的。想來,再過半個月就會送貨過來,到時候,您若是不喜歡,儘可以再換,我讓他們的師傅過來,將所有的樣式都擺在您面前,您自己撿喜歡的。”
韓敏瞪着他:“你從小到大,慣會轉移話題……”
夏侯灝突然跳了起來:“對了,我剛纔給我哥熬藥,我得瞧瞧他喝下去沒有,聽說這個大夫挺厲害的……”
也不等韓敏說話,一溜神他沒影了。
只留下韓敏一個人看着滿桌子的畫像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