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深邃的鳳眸似是一汪碧泉泛起瀲瀲氤氣,隱蓋着眼底真深處的煞氣。
櫻脣鮮紅,如燃燒着的火焰,輕勾,星火瀲灩。
“原來不僅僅是你們不會教自己的孩子,就連你們的老子也不會教。”
眼角微揚,長睫輕顫,宛若落在花叢中的蝴蝶,輕輕揮動着翅膀,“既然如此,那我就替你們的父母,好好的教導你們該怎樣做人。”
“你想教育我?呵,就憑你個小賤人,你配嗎?”芳華怒極反笑,宛若潑婦罵街,就連小賤人這等詞彙都用上了。
歐辰眼底微涼,卻是依舊坐在真皮轉椅上,沉默不語。
嘴角笑加深了弧度,有這樣的夫人還真是孫萬山的悲哀,只不過孫萬山也不是一個什麼好東西。
本來她並沒有想管孫萬山,畢竟對方只是一個教育局局長罷了,只是偏偏,有人卻要自尋死路。
掏出電話,“喂,賀叔叔!”葉雨睨了一眼芳華,淡笑。
歐辰厲眉微揚,她還真是殺雞用牛刀,對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教育局局長竟然值得她勞煩市長!
市政府,賀程峰葉雨電話的有些意外,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個到底他是深有體會的。
“雨兒,怎麼想起來給叔叔打電話了!”賀程峰放下手中的文件,身子向後一躺,倚在椅背上,按了按眉心。
“賀叔叔,教育局局長孫萬山,收受賄賂,我想他不再適合在做那個位置了。”葉雨在笑,可即便如此,賀程峰還是聽出了她話中的森然。
他還以爲什麼事!
“好,雨兒可有人選?”一個小小的教育局局長罷了,罷免了也就罷免了,不過這個位置不可能空着,與其隨便在找一個人上位不如問問葉雨的意思。
“歐辰不錯!”葉雨掃了一眼一旁老神在在的歐辰,名校校長可都是教育局中的人,歐辰,教育局副處級,當個局長之位綽綽有餘。
“賀叔叔,關於孫萬山的犯罪證據會有人給您送過去。”聲音頓了頓,隨後道:“您忙吧,替我向程姨問好,過些日子我再去您家叨擾。”
“你啊!”賀程峰搖頭笑了笑,過河拆橋,她真不愧是俊鵬看上的小丫頭,真真是與他那個外甥一模一樣。
“雨兒,以後跟着俊鵬叫舅舅,舅媽吧!”賀程峰臨了還擺了葉雨一道,愣愣的看着對方掛斷的電話,葉雨微不可查的抽了抽嘴角。
“哈,哈哈哈!”芳華愣了楞,隨後卻是譏諷的大笑着,她以爲自己是誰,想讓誰下臺就能下臺?真是大言不慚!
止住笑意,芳華挑着眼,鄙夷的凝望着葉雨,諷刺道:“小小年紀還是不要看那麼多電影的好,真以爲自己是隻手遮天的人物?自己闖的禍千萬不要讓家長爲你背黑鍋,到時候你可是哭都來不及了!”
葉雨眼眸瀲風華,目光淡薄的凝望着芳華,有句話她倒是說對了,只是不知道到時候是誰,哭都來不及!
“歐校長,恭喜恭喜。”全然不理芳華的挑釁,葉雨調轉目光望向歐辰,孫萬山下臺之後,他當上教育局局長的機率是百分之百。
“你還真是…”歐辰嘆了口氣,孫萬山下臺之後,他這個b中的校長也當到頭了。
心中有些感慨,畢竟當了這裡這麼多年校長,說沒有感情那時不可能的。
看着歐辰籠罩在陰鬱中的神情,葉雨挑眉,“怎麼,歐校長不高興?”
“心情有些複雜。”歐辰到沒有刻意隱瞞,教育局局長之位雖好,不過…。
葉雨擺了擺手,毫不在乎的說道:“不想當就不當,這不還沒定下來嗎!”
葉雨剛剛不過隨口而言,畢竟教育局局長的位置不是什麼實權部門,讓誰上位都是一樣的。
歐辰掃了一眼沒有開口,力爭上游的道理誰都懂,哪有人將打好的機會向外推的。他不過就是想要多愁善感一把而已!
葉雨呲笑,這個人還真是彆扭!
二人交談甚歡,全然忽視了身邊的人,就像是在這偌大的校長室中只有她二人一般。
芳華忍無可忍,竟然如此旁若無人的討論着教育局局長之位的歸屬,當真不將她這個現任教育局局長夫人放在眼中,真不知道他們是狂妄自大,還是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葉雨,歐辰,咱們走這瞧!”芳華拿起沙發上的皮包,撂下已經狠話轉身離開,今日的屈辱,她芳華一定會百般返還。
冷笑一聲,葉雨看着芳華依舊高揚的額頭,嘴角揚起的弧度慢慢加深,不出一天,你將再也無法仰起頭來。
齊穎與芳華相繼離去,獨留下張思雨的母親,秦思。
“你還有事?”葉雨紅脣微揚,一笑波光漣漪,露出的皓齒潔白動人,一顰一笑都是那麼的動人心魄,即便是輕蔑的神情。
秦思心頭一緊,她可不是芳華那樣的白癡,面前的少女無論從氣勢還是談吐來看,比起那些豪門世家的千金都不成多讓,再看看歐辰的態度,顯然毫不懷疑孫萬山下馬這件事,也就是說,面前的少女是有能力能讓一個教育局局長下臺的。
這次是她頭腦發熱纔會聽信芳華的話前來討要個說法,她早該想到,敢毫不顧忌對人販子出手的少女,身後怎麼會沒有依仗。
這般想來,秦思倒是沒有因爲葉雨的語氣心生怒氣,轉身拿起皮包,“歐校長,今日的事不好意思,還有這位葉同學,抱歉!”
葉雨凝望着秦思的背影,玉手扶着下額,若有所思,要說這三人中相比最聰明的就是這個秦思了吧,只是她還沒有資格讓葉雨放在心中。
事情大抵告一段落。
回到教室,上午就這麼耗費掉了,不過對於葉雨而言,課上講的內容沒有任何值得聽的價值。
“雨兒,放學之後跟我去約會嗎?”史文蕭陰魂不散的出現在葉雨面前,騷包的一撥自己垂在額間的短髮,擺出一個自認爲帥氣的姿勢。
葉雨涼涼的掃了他一眼,“滾!”
誠然,對於史文蕭的厚臉皮,葉雨一點也不怕傷了他的自尊,因爲這貨壓根就沒有自尊。
“唔,好凶!”史文蕭的臉瞬間籠上烏雲,雙手放在胸前戳着手指,一副小媳婦被欺負的樣子。
白楓溪抽了抽嘴角,眼眸一轉,在史文蕭的耳邊大叫道:“賀老師…。”
史文蕭身子一僵,撒腿就跑,直到跑出數十米這才停下腳步,將自己的身子藏在門後,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葉雨與賀俊鵬的關係那可是姦情滿滿,他也就過過嘴癮,要是真讓賀俊鵬那個混蛋聽見,他都應預測到自己悲慘的下場。
“哈哈哈哈!”白楓溪拍腿大笑,眼角往外一直淚水,就差在地上打滾了。
“白楓溪,你個該死的混蛋!”史文蕭這才反應過來,健步如飛的跑向白楓溪,二人再度扭打在了一起。
葉雨錯了錯身子,託着腮看着面前二人的大戰,神色淡漠的看不出她在想些什麼。
戴茜茜看了看史文蕭與白楓溪,又掃了一眼葉雨,嘴角微抽,她怎麼覺得葉雨一臉看好戲的神情呢?
半響,白楓溪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塵埃,從地上站了起來,擡手整理着亂成一團頭髮。
史文蕭欲哭無淚的抱着頭,爲什麼受傷的總是他!
頭,磕到桌角了!
白楓溪嫌棄的掃了一眼史文蕭,這貨爲什麼是他從小一起玩到大的人,真是丟人。
“雨兒,放學後我們要去俱樂部,你去嗎?”白楓溪笑着詢問,如果忽略他紅腫而出血的脣角,倒是個陽光帥氣的笑容。
“俱樂部!”葉雨眼眸輕垂。
就在白楓溪以爲她依舊會拒絕之際,一聲淡淡的呢喃劃過耳邊,“有槍!”
白楓溪眼眸一亮,連忙點着頭,“有有有,當然有!”
不愧是葉女神,就連愛好也跟一般人不一樣!
“好。”葉雨點了點頭。
史文蕭站起身便聽到一個好字,當即不敢相信的掏了掏耳朵,她這是,答應了?
無視白楓溪與史文蕭的目光,葉雨轉頭目視着窗外,俱樂部,還真是一個讓人懷念的地方。
史文蕭與白楓溪一早就將書包收拾好,只等放學的鈴聲響起。
他們二人口中的俱樂部位於一條不算繁華的街市上,白楓溪出示會員卡帶着葉雨幾人走了進去。
大廳放着幾個擂臺,只有其中一個上面佇立着一男一女,四周站着稀稀疏疏的人羣,似是在議論臺上的二人誰會勝利。
這場景讓葉雨不由得想起了軍營,想起那一張張笑臉,只是不知道,如今跟隨着她的那些手下,現在過得如何。
看着葉雨停駐腳步,白楓溪將目光望向擂臺,“雨兒,那個女人是這裡的教練,向她挑戰的那個人是這裡的學員。”
葉雨點了點頭,學員挑戰教練在俱樂部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如果贏了,就說明這個教練以及沒有資格在教他了,俱樂部便會派出更好的教練,顯然這個女子只是最初級的而已。
然,對於大多數人而言,即便是最初級的教練也不是他們能夠挑戰的,畢竟這裡大多數都是教練都是退伍軍人,曾受過專業的訓練,搏擊術招招斃命,尤其是他們身上帶着的戾氣,心理素質差點的人都不敢直視,更別說挑戰了。
站在擂臺上的兩個人動了,出拳,氣勢如虹。
兩拳相交,揚起一陣巨響。
葉雨嘴角含笑駐足觀望,戰鬥不過剛剛開始,葉雨卻收回了目光,轉頭望向白楓溪,“走吧!”
白楓溪眨了眨眼,雖然他還想再看看這熱血的一幕,不過怕是她們女孩子不愛看吧!
這般想着,白楓溪也沒說什麼,轉身帶着葉雨走向一旁的走廊,穿過走廊,後面是一間間獨立的單間。
史文蕭是個閒不住的,他纏着葉雨追問,“雨兒,爲什麼不看了,是你不喜歡看着打打殺殺的嗎?”
葉雨淡淡的睨了他一眼,“不必看了,勝負註定,那男人會輸!”
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是那個女子的對手,從出拳的速度到力道,沒有一樣及得上。
史文蕭怔了怔,似乎沒想到得到的會是這樣的答案,向着擂臺上男人與女人完全不成正比的身材,他怪叫,“別逗了,你看那個男人這麼壯,那女的那麼瘦,他怎麼會輸。”
葉雨也不理會,打開面前的單間,走了進去。
史文蕭不依不饒,那個男人怎麼會輸,心裡的問號一直迴盪,他就是想不通葉雨爲何這麼篤定說那個男人會輸!
從外面根本看不出什麼,打開門,裡面還真是別有洞天。
這個單間足足有一百平米,靠近門邊擺放着運動器材,中間也有一個擂臺,而房間的最後,是一個小型的射擊場。
牆壁右上角有一枚小型的攝像頭,顯然,射擊場的槍支彈藥都要被監控,以免流露出去,要知道這裡的槍與子彈可是真的。
“雨兒,雨兒,你說爲什麼是那個男人會輸,你說,你說!”史文蕭從後面竄了傳來,纏着葉雨,大有葉雨不說出個所以然便不會罷休的態勢。
葉雨眼眸一凝,玉手微揚,一拳打在史文蕭的身上。
葉雨的動作太快,史文蕭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葉雨的拳頭越來越近,拳頭與身子相撞,史文蕭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道打在他的身上。
一拳,史文蕭的身子倒飛了出去,直到撞到牆上,這才停了下來。
“這就是原因!”葉雨掃了一眼史文蕭,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她爲何那樣篤定。
後背火辣辣的疼痛,史文蕭站起身,奇怪的是被他葉雨打中的地方並沒有任何痛楚。
“文蕭,你沒事吧!”白楓溪跑到史文蕭身邊,他沒想到葉雨竟然會突然出手,更沒想到只是一拳,她竟能將史文蕭打飛。
“沒事!”史文蕭搖了搖頭,目瞪口呆的望着白楓溪,“你打我一拳,爲什麼這麼大力打我,我卻一點也感覺不到疼!”
白楓溪抽了抽眼角,看到史文蕭沒事,他的心倒是放了下來,不過即便是他的要求,那白打誰不打!
揮拳,狠狠打在史文蕭的肚子上。
“啊,痛!”史文蕭被打的雙目充血,白楓溪這一拳可以點都沒有手下留情啊!
“你個混蛋,我讓你打,你也不用這麼用力啊!”握着肚子,史文蕭怒視着白楓溪,聲音似是從牙關中擠出,一字一頓,似是恨不得將白楓溪扒皮拆骨。
白楓溪摸了摸鼻子,他這不也是好奇爲什麼史文蕭捱了那麼重的一拳竟然不疼嗎,所以用了點力,不過這樣看來,便不是史文蕭的身子耐打了,而是葉雨,那力道十足的一拳卻絲毫沒有讓人受傷。
真是,不可思議!
翻了翻白眼,看着痛到五官猙獰的史文蕭,無奈的撫了撫額頭。
本來是可以讓戴茜茜給他扎一針的,不過可惜這裡有攝像頭,她倒是無所謂,不過一個人身懷本領卻沒有勢力能夠倚靠是一件很危險的,即便是現在這個社會也是一樣。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戴茜茜所擁有的本領也是一個道理。
好半響,史文蕭才緩了過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衝向白楓溪。
看着再度扭打在一起的二人,葉雨只覺得心中有一羣草泥馬呼嘯而過。
戴茜茜乖巧的坐在一旁,而葉雨則是站在射擊場旁,目視着裡面靜靜立在那裡的靶子。
“頭,你看,十發都是十環。”射擊場邊,青年仰着笑臉,短髮肆意飛揚,金燦燦的陽光傾灑在他的身上,畫面似是定格,圍繞在她身邊的男男女女,似是被時間的魔法集中,身影扭曲,直至最後,只剩下她一個人。
“雨兒,你想什麼呢?”史文蕭與白楓溪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看着站在射擊場愣神的葉雨,出聲詢問。
耳邊的聲音將葉雨從回憶中喚醒,她轉頭看着白楓溪與史文蕭,沒有焦距的瞳仁慢慢變得清明。
輕輕地搖了搖頭,葉雨淡淡的笑了笑,不知道她的重生到底帶動了多少轉變,如今,軍營中沒有她,而他們又將折往何方。
只是無論怎樣,她都忠心的希望,他們能夠想當初一樣,燦爛的笑着,開心的過着每一天。
見葉雨不願意多說,史文蕭與白楓溪識相的沒有多問。
“雨兒,想不想玩玩這個!”場面有些寂靜,白楓溪突然指着面前的射擊場,笑着詢問。
葉雨轉頭,看着白楓溪眼底的試探,嘴角輕勾,剛剛那一手引起他們的注意了嗎?
也罷!她,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抹槍了。
“好。”
白楓溪眼眸微縮,下意識的轉過頭,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就像是能夠看穿一切,似乎,他心中的想法都能夠過這雙眼睛窺探。
錯了,不是眼睛,而是耳朵!
聽到呢白楓溪心中的想法,葉雨淡淡的笑了笑。
原來槍支彈藥都在單間中,這個時候竟然已經有指紋識別技術,還真是讓人驚訝。
白楓溪將手按在射擊場旁鑲嵌在牆壁上的指紋識別器上,另一邊的一道門自動打開,裡面裝的都是一般射擊用的槍。
五把精緻的手槍出現在面前,只是中看不中用,這是手槍中威力最小,殺傷力最小的r9,顯然,在這種沒有教練陪同的射擊場地,不可能會出現威力大的手槍。
白楓溪拿起其中一把手槍,快速的拆卸,將所有的零件一字擺放在桌子上,這是每次射擊必要的步驟,手槍放在裡面時間過長,在發射之前都要檢查其中的零件。
裝好手槍,白楓溪迴轉頭,“雨兒,這把…。”
話音驟停,白楓溪張着嘴卻忘了閉上。
他只覺得眼前一花,葉雨把玩在手中的手槍已經化爲各個零件擺放在桌子上,動作之快竟讓他瞠目結舌。
“咔嚓!”一聲,等白楓溪回過神來的時候,零散的手槍再度被拼裝了起來。
站在原地,葉雨舉槍,瞄着遠處的槍靶,扣動扳機,子彈擦着白楓溪的髮絲射入射擊場的靶子上。
耳邊子彈呼嘯而過,白楓溪的身子僵在原地,如果剛剛有點點的偏差,那那顆子彈便不是蹭着他的髮絲而過,而是穿過他的頭。
史文蕭與戴茜茜震驚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那可是槍不是拳頭,她怎麼敢突然出手,要是有一點偏差,那白楓溪現在可就…。
“生疏了!”三人聽着葉雨喃喃自語,差點沒暈過去。
“十環!”機械的聲音響徹在單間中,白楓溪三人愣愣的轉過頭,看着靶子上顯示的十環,風中凌亂,這就是她說的生疏了?
對於葉雨突然出手,白楓溪沒有說些什麼,因爲他知道這是她給他的警告。
耳邊,子彈射出槍管的聲音頻頻響起,戴茜茜帶着防槍聲的耳機站在一旁,看着站在射擊場內的三人。
“我們來場比賽如何?”史文蕭大大咧咧的開口。
“我沒意見。”白楓溪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葉雨只是淡淡的睨了一眼史文蕭,道:“籌碼?”
她從來不做無用功。
史文蕭一愣,隨即冥思苦想,到底什麼樣的籌碼好呢?
“這傢俱樂部怎麼樣。”白楓溪握着手中的槍,一臉笑意的詢問着。
“白楓溪,你瘋了!”史文蕭大叫,這裡雖然是白家的產業沒錯,可他要是因爲打賭輸掉了這裡,白叔叔會打死他的。
“怎麼樣?”然後白楓溪卻沒有理會史文蕭,而是目光閃爍的望着葉雨。
紅脣微揚,葉雨目光凌然的望着白楓溪,“你要什麼?”
“你的身份,我要知道你的身份。”白楓溪凝望着葉雨,一字一頓,他想要知道,她到底是誰,爲什麼父親會這麼鄭重的告誡他,不要去招惹她。
“成交。”送上門的東西她豈有不要的道理,反正她的身份又不是什麼秘密,再說,既然白家有意示好,她又何必拒絕。
是的,有意,白楓溪雖然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雖然表面玩世不恭,可他與史文蕭都是大家族的繼承人,他們表現出來的性格不一定是本身的性格,或者說,他們只是不刻意掩蓋自己的性格。
不管白楓溪是輸是贏,他都不會受到責罰,輸了,不過就是一傢俱樂部,卻拉近的她與白家的關係;贏,她不過只是說出自己的身份,一個白家家主已經知道的事情。
當然,白楓溪不會贏。
“瘋了,都瘋了!”史文蕭看着葉雨與白楓溪,嘴角微抽,顯然他並沒有想到白楓溪會用俱樂部打賭。
只是看着白楓溪臉上笑,史文蕭卻赫然睜大眼眸,他這樣的笑他太過熟悉,完全是奸計得逞後的陰笑,臥槽,這個混蛋也太腹黑了吧,這是赤裸裸的示好啊!
史文蕭憤恨的咬了咬牙。
“怎麼比!”
“十發,環數多着勝利。”白楓溪目光深邃的望着遠處的靶子,只可惜這裡只有靜靶。
“好!”葉雨點了點頭。
二人完全將史文蕭忽略。
垂頭喪氣的站在一旁,史文蕭這個恨啊,不過算了,他可沒有白楓溪這麼大手筆。
依靠在牆上,史文蕭拿起桌上的飲料目光微揚,嘴角淡淡的笑了笑,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了看到白楓溪這幅模樣,恩,這麼認真。
“砰砰砰。”耳邊的槍聲不住的響起,十發,不過十幾面間全部放出。
葉雨放下槍,半刻之後,白楓溪纔將手槍放下。
槍靶上,白楓溪十個十環。
“行啊!”史文蕭舉起手中的飲料,衝着白楓溪揚了揚。
葉雨,一樣是十個十環,只是…。
“臥槽,雨兒你是人嗎?”心中一顫,杯中的飲料飛濺而出,史文蕭不顧沾染在手上的飲料,飛速的跑到了靶子旁。
目瞪口呆,十個十環,竟然,竟然只有一個槍痕。
機器不會出錯,那就是說明,她這十分子彈都射入了一個地方。
白楓溪眼眸緊縮,是他輸了,只是此時他卻越發的好奇葉雨的身份。
“這個俱樂部是你的了!”白楓溪抱着雙臂,臉上的驚駭慢慢變成淡然的笑。
葉雨揚眉,紅脣微揚,“多謝!”
槍在葉雨的手中,就像是魚兒入水,魚鳥飛天,槍對於她來說就是第三隻手,像是已經融入了她的血脈中。
人槍早已和一。
握着手中的槍,這樣的感覺讓她血脈噴張,耳邊,槍聲不斷,到最後甚至毫不停歇,而不管她動作多快,靶子上顯示的環數依舊是十環。
白楓溪三人從最初的震驚,震撼,崇拜到最後已經麻木,似乎任何逆天的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都是正常。
放下手中的槍,葉雨舒了一口氣,嘴角揚起滿足的笑意,她,還真是懷念拿槍的日子。
離開俱樂部的時候,史文蕭特意問了那場比試的結果,果不其然,那個男人輸了。
“明天我會將這裡的地契與轉讓書給你。”凝望着葉雨離去的背影,白楓溪語調微揚。
“知道了!”葉雨揮了揮手,從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直到身影消失在白楓溪面前。
史文蕭收起嘴角輕浮的笑,目光幽暗的掃了一眼白楓溪,“怎麼看!”
白楓溪插着口袋倚靠在樹下,眼眸微揚,“用眼睛看。”
“臥槽,老子跟你說正事呢!”史文蕭瞪了瞪眼,怎麼他想要正經的時候,對方就這麼不給面子呢。
“我也沒不正經啊!”白楓溪掃了一眼史文蕭,淡淡的開口,“她是什麼樣的人她從沒有刻意隱瞞,用眼睛看就夠了,至於用心…。”他們何曾沒有用心。
史文蕭沒有開口,只是將目光從白楓溪的身上移開,目視着此時已經陰暗的天色,沉默不語。
“製造的怎麼樣了!”葉雨依靠在沙發上,距離與紫雲約定的日子已經沒有幾天。
“放心。”小正太毫不在乎的笑着開口,向現在這樣的武器對於他而言,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難度。
“不過話說回來,小雨子,你這個姜太公做的不怎麼樣啊!”小正太把玩着垂在身側的髮絲笑的邪肆。
葉雨黛眉微揚,確實,不太成功,她倒是沒想到那個雷天佑會這麼聰明,竟然沒有上鉤,不過也罷,表面上的敵人總比暗中的要讓人放心的多。
小區燈火通明,孫萬山坐在梨木椅上悠然的喝着茶水,今個兒有人給他送了一套紫檀茶具,整會兒他正在用這個泡着茶。
芳華從醫院回到家中,氣的摔傷大門,看着孫萬山竟不去看自家閨女而是這般悠然的喝茶,氣就不打一處來。
“我說你女兒都變成那樣了,你怎麼還有心思在這裡喝茶!”將手中的皮包扔在沙發上,芳華沒好氣的衝着孫萬山大喊大叫。
孫萬山喝茶的心情都被破壞了,女兒嗓子啞了他能怎麼辦?
皺着眉頭,孫萬山放下手中的茶壺,“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跟個潑婦一樣。”
“孫萬山,你說我是潑婦?好,把我就潑給你看!”芳華一肚子氣無處可可灑,對她是潑婦,外面那些狐狸精就是天仙,女兒變成那樣,他竟然對於罪魁禍首不聞不問。
芳華越想越氣,拿起桌上的紫檀茶盞,向着地上狠狠一砸,“嘭”的一聲,茶盞支離破碎。
“你…。”孫萬山站起身,怒火中燒。
“我什麼?”芳華瞪着眼睛,譏諷的說道:“孫萬山你在這裡跟我瞪眼算什麼男人,知道我今天去小柔的學校人家是怎麼奚落你的嗎?還教育局局長,連自己的手下都管不了。”
“你說什麼?”孫萬山沒想到她竟然會找到學校,對於歐辰,他多多少少有些忌憚,畢竟歐家在s市多多少少還有些路子。
“說什麼?那個讓小柔變成這樣的小賤人,她…。”
芳華的話還未落下,“嘭”的一聲,大門便被人從外踹開,一羣身着便服的警察走了進來。
“孫萬山,你涉嫌收受賄賂,請跟我們走一趟。”
“不,這…。”面對向他走來的警察,孫萬山腳步踉蹌的向後倒退着。
“請跟我們走一趟!”幾名警察上前鉗住孫萬山的身軀,將他壓了出去。
人來的很快,走的也很快,芳華望着空蕩蕩的房間,只有地面上茶盞的碎片靜靜的躺在那裡。
回想着少女的話,芳華雙腳一軟徹底的倒在了地上……
日子悄然流逝,從那日之後,似乎一切都沒有變化,白楓溪與史文蕭依舊還像原來一樣,嬉笑打鬧,圍繞在葉雨身邊淨說些沒有邊際的話,戴茜茜一家還住在里弄,似乎已經習慣了那裡的生活不願離開,而葉雨的校園生活,依舊沒有掀起任何波瀾。
沒過多久,雍天高調宣佈將紅石收入旗下,這個消息就像是一顆巨石投入湖面,雍天的名字再次掀起了軒然大波,在衆多企業集團都將視線放在富華國際之時,雍天卻將手伸向了紅石,方覺明的名字再次被衆人提及,如果說張鳴天是商業王子,那麼方覺明便可以稱得上是商業帝王,畢竟在外界看來,是他一手創辦了雍天!
落地窗前,張鳴天看着新聞報道中,那些所謂的專家對雍天集團這次事件的分析,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他這麼做是放棄富華國際?錯了,他這麼做只是想讓所有的企業放鬆警惕而已,他的心思一直都在富華國際身上。
方覺明,他,是個棘手的對手,不過註定,普通人是沒有辦法與異能者相提並論的。
關上電視,屋中陷入了一片沉靜,似乎連呼吸都淹沒了聲音。
吞併紅石的消息一出,雍天國際的股票就像是做火箭般一下子漲到停板。
富華國際創立到現在,足足用了二十年的時間纔有如今的地位,而雍天,這個創立不過剛剛五年,駐足s市不過剛剛兩年多的企業,就像是一匹生機勃發的黑馬,奮勇直追,如果富華依舊如此,那麼雍天便會踢飛富華,成爲s市當之無愧的龍頭。
葉雨手握着遙控器,笑的戲謔,本來是想暗中操控紅石的,不過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用紅石做出迷霧彈倒也是不錯的決定。
齊曉曉的嗓子最終還是治好了,不過卻不是葉雨出手,而是戴茜茜,以一百萬爲條件。
齊穎欣然接受,齊曉曉治好之後,轉學離開了b中,至此在也沒有出現在葉雨的生命中。
孫萬山沒有任何
而鴻龍國際與雍天國際爭奪富華的篇章,不過剛剛拉開了序幕。
親愛的們,天涼了,注意保暖哦!尼瑪說多了都是淚,以前冬天就穿一條褲子,現在在空調屋裡呆着,膝蓋都受不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