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間報道一件重大新聞,前天也就是二月二十五日,開國功臣葉老首長的孫女與開國功臣賀老首長之孫的訂婚宴會受到恐怖襲擊,參加宴會的人傷亡慘重,而目前我們並不能知道葉老首長與賀老首長的安危,這可以說是一起極其惡劣的恐怖襲擊事件,目前警方以及軍方都在攜手調查……
一大清早,近些時日最當紅的女主播身着職業裝,面色凝重的播報着近年來最重大也是最惡略的一次恐怖襲擊,看到這則消息的人無不譁然。
葉雨依靠在沙發上,拿起茶几上的遙控器換了個臺,電視中的女主播變成了身穿古裝的俏麗女子。
葉雨有滋有味的看着,時不時還抓一株提子放在嘴邊,得空兒就叼一個吃。
賀俊鵬下樓的時候,正看到她這幅慵懶的模樣,臉上掛着一抹寵溺的笑,邊從樓梯上走下,邊說着話,“雨兒,看什麼呢?”
葉雨也沒回頭,懶懶道,“神鵰俠侶!九七版的,古姓帥哥還是白巧克力的時候。”
“……”說實話,賀俊鵬真心沒有聽懂!他在想,自己的想法什麼時候與葉雨脫節了?
葉雨見賀俊鵬沒有打岔,笑意連連的吃了個提子,她想,沒看過古姓帥哥曬成黑巧克力的模樣,還真不能瞭解這白巧克力的含義。
賀俊鵬走到葉雨身邊,手指滑過沙發靠背,指尖帶起葉雨散發着茉莉清香的髮絲,撩起放在自己的鼻下,輕輕一嗅,笑道:“恩,真香~”語氣充滿旖旎。
葉雨這下回頭了,不過卻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隨後從他手上救下自己的頭髮,翻了個白眼,繼續轉頭看她的電視劇。
賀俊鵬看她的目光一直追隨着那名古姓帥哥,不由得有些吃味,轉到沙發的另一邊,拿起遙控器換了臺。
“早間新聞報道,於前日二月二十五號,開國功臣葉老首長…。”
電視新聞中依舊在報道着這則消息,想來也是,在這許久沒有發生什麼大事情的國度裡,這樣的恐怖襲擊當真是值得津津樂道。
賀俊鵬保持着手握遙控器的姿勢,坐到葉雨身邊,挑眉,“呦,這樣的消息竟然讓報?”
要知道在天朝,但凡大事沒有中央的批准都是不得播報的,更別說是這等子恐怖襲擊,對象還是葉老首長與賀老首長,這報道一出,輿論的壓力與國家的動盪便是可想而知的了,按理說不只是主席,就單單是國會都會壓下這件事,哪有可能鬧得沸沸揚揚。
葉雨睨了賀俊鵬一眼,隨手拽下一顆提子放在嘴裡,“本來是不能的,不過這叫做什麼來着?撒網撈魚?”
雖然他們已經確定井田真央的身份,也將阮文浩捉拿,可畢竟阮文浩知道的不多,而井田真央卻是一個硬骨頭,再加上她的血有劇毒,倒是讓審問她的皇甫亦一籌莫展,對於生物變異人,他的搜魂也派不上什麼用場。
如今報道出了,可對於犯案人卻是隻字不提,主席想要幹什麼,便一目瞭然了,賀俊鵬也許是因爲常年在國外,所以無法體會國內這樣的做法。
賀俊鵬也不笨,非但不笨還聰明狡猾的讓人髮指,他當即便明白了過來,這可不就是釣魚嗎,還要釣一隻大魚呢!
瞭然的勾了勾脣,似笑非笑,賀俊鵬關上電視,客廳一時安靜了下來,安靜到就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聽得清清楚楚。
葉雨瞪了瞪眼,鳳眸染忍着怒氣,碧波春色點點盪漾,她看的好好地電視劇,多麼悠閒的午後,就被面前這個混蛋給毀了。
“你幹嘛?”葉雨惡聲惡氣。
何俊鵬卻不在乎葉雨憤恨的目光,長臂一撈,將葉雨撈進懷裡,“媳婦,我比那小白臉帥多了!”
“……。”小白臉?她要是沒有理解錯的話,他口中的小白臉就是…。
葉雨伸手,將頭上爆出的青筋按了下去,磨了磨後槽牙,“說實話,他還真不是小白臉。”起碼在以後,他可是黝黑黝黑的。
何俊鵬斜飛的桃花眼微微一眯,目光之邪惡,讓葉雨不由得抖了抖身子。
“看來我的雨兒是喜歡那個小白臉嘍?”面對何俊鵬不懷好意的詢問,葉雨雙手抱着肩膀,搓了搓向外散發着涼氣的肌膚,乾笑道,“哪,哪能啊~”
何俊鵬挑眉,俊朗不羈的臉上掛着痞痞的笑,壓下頭,薄脣貼在葉雨頭頂,深深地嗅了嗅那清淡幽香的茉莉味,隨後才緩緩開口,“那麼雨兒還在怪我關了電視嗎?”
葉雨抽了抽嘴角,她覺得自己此時的臉一定很僵,“不,不怪!”
“真乖!”何俊鵬低低的笑了笑,聲音從頭頂傳入耳畔,葉雨翻了翻白眼,乖,我乖你一臉!
對於葉雨與何俊鵬這般親暱的舉動,阿蟒三隻早就見怪不怪,它們有時候想,如果哪一天他們不這樣了,那纔是天上下紅雨了呢。
“哎呦,我什麼都沒看到,這就上樓,這就上樓!”賀長江推開大門,一眼便看到了在沙發上膩在一起的二人,一張臉頓時笑開了花,與之相反的便是站在一旁的葉建國,那目光,簡直是恨不得將何俊鵬生吞活剝。
雖說葉雨的臉皮不薄,但絕對也不厚,一看着賀老爺子那笑的一臉褶子的臉,還有自家爺爺那快要冒火的目光,一把推開何俊鵬,一骨碌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爺爺,外公!”
“好,好。”賀長江一臉笑眯眯的點了點頭,葉建國卻是冷哼一聲,顯然是不想理會葉雨,他的目光穿過葉雨,瞪着何俊鵬,威脅道,“你小子給我小心點,要是我發現你有什麼對不起雨兒的地方,老子就一槍崩了你。”
“葉老頭,這不用你說,他要是敢老子就先崩了他。”賀長江瞪着眼,這個時候卻是與葉建國統一了戰壕。
賀俊鵬抽了抽嘴角,隨後卻是嚴肅而認真的回道,“爺爺,外公,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做任何對不起雨兒的事。”
當然,除了在牀上!
賀俊鵬在心中暗暗補充道。
葉建國這才滿意的哼了一聲,隨後卻是轉頭掃了一眼賀長江,“老賀頭,殺一盤?”
“殺就殺,你別悔棋!”
“你別耍賴!”
“哎呀~”
“臥槽!”
一路吵着走上了樓梯,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直到嘭的一聲關門上,才徹底阻絕了二人的聲音。
葉雨風中凌亂,倒是賀俊鵬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這淡然平靜泰山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德行,倒是頗有大將之風。
天知道,賀俊鵬只是不惜噠搭理他們而已!
重慶,依山傍水的別墅中。
龐凌飛死死握着手中的遙控器,電視畫面中主播的聲音變得越來越遙遠,分不清時間與空間,他的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葉雨的安危。
這一刻,龐凌飛懊惱悔恨的無以復加,他不應該因爲不想看到雨兒嫁給別人而選擇缺席她的訂婚宴。
扔下手中的遙控器,龐凌飛抓起電話,卻是久久沒有動作,他知道,他是在怕,在怕打過去之後聽到讓他不能接受的事情。
“飛哥哥,你在幹嘛?”甜甜的聲音就像是棉花糖的味道,不多時,一個身着紅色小洋裝,大約只有七八歲的小女孩出現在龐凌飛身邊。
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龐凌飛並不喜歡自己的身後跟着這樣的一個小尾巴,即便她長得相當可愛。
煩躁的將電話握在手中,龐凌飛站起身,看都不看身邊的小丫頭,轉身就走,倒是後面的跟屁蟲鍥而不捨,一路上都飛哥哥飛哥哥的叫着,讓他離開家都不得安寧。
龐凌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倒了幾輩子的黴纔會遇上這樣一個纏人的傢伙。
公園中,龐凌飛坐在鞦韆上,額頭微垂,出神的凝望着手中的電話,夕陽在他的身上鑄上一層玫瑰色的金光,短髮垂在額頭迎風飄揚,像極了童話故事中的白馬王子。
小丫頭站在一旁,愣愣的看着龐凌飛,噔噔噔的跑到他身邊,坐在旁邊的鞦韆上,歪着頭,看着他初顯棱角的臉龐,忽閃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飛哥哥,你在擔心什麼?”
龐凌飛擡頭,從她的眼眸中看到自己失魂落魄的模樣,苦笑道,“是啊,我在擔心什麼!”
小丫頭眨了眨眼睛,顯然並不能理解龐凌飛臉上苦澀的笑與充滿嘲諷的話語,只是自顧自的說道,“媽媽說,人不開心的時候就要發泄出來,這樣纔不會生病,媽媽還說,躊躇不前瞻前顧後的人永遠只會被自己囚禁在那一畝三分地中,到後來什麼都撈不上。”
她媽媽說的話對於她來說就是天書,不過昨個兒小丫頭才聽她媽媽這麼勸過李阿姨,當時李阿姨的樣子就跟她的飛哥哥一樣,所以小丫頭覺得,這樣說是有用的。
龐凌飛苦笑,他什麼時候淪落到讓一個小丫頭勸慰了,不過龐凌飛也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很對,如果是以前的他,一定會當機立斷的給雨兒打電話,可是隨着年齡的長大,顧慮,擔憂,害怕,越來越多的情緒充斥在了他們的友誼中,讓最初的美好變了味道。
“謝謝你,小燕子~”龐凌飛摸了摸小丫頭的頭,炫目的笑一絲不落的映入小丫頭的眼中,看着龐凌飛走遠的身子,小燕子眨了眨眼,頭上似乎還殘留着龐凌飛手掌的溫度,小燕子傻傻的笑着。
飛哥哥,我長大了以後一定要做你的新娘!
接到龐凌飛電話的時候,葉雨正在逗弄着小君熠,她發現這個小子現在不喜歡膩着她了,反而像是跟屁蟲一般追着盼盼,兩個小傢伙相處的相當融洽,顯然已經在行動上排斥了她。
葉雨摸了摸鼻子,她表示,被兩個小蘿蔔頭與三隻沒有節操的動物一起排斥,真的,很坑爹。
悅耳的鈴聲響起,熟悉的號碼跳動在屏幕上,龐凌飛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了過來,“雨兒?”小心翼翼的詢問着。
“凌飛!”葉雨輕笑,龐凌飛的聲音依舊那麼熟悉,熟悉到就好像是今天早上剛剛聽到他站在門外,叫着她起牀上學。
似乎,不管時間的流逝,空間的轉變,他依舊是他,依舊是那個喜歡欺負人,喜歡惡作劇的孩子頭龐凌飛。
葉雨一直認爲龐凌飛沒有來參加她的訂婚宴是因爲真的很忙,從沒有想過,龐凌飛是不想看到她嫁給別人,當然,因爲只是訂婚不是結婚,所以葉雨並沒有在乎朋友們誰沒有來,說起來,畢竟訂婚典禮也並非是一個喜宴。
知道葉雨平安無事,龐凌飛這才舒了一口大氣,想起自己剛剛的焦慮擔憂,笑着搖了搖頭,或許能夠看到她真的幸福,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吧。
日子平平淡淡的過着,一天一天,開學的日子也越發的臨近了。
京都此時依舊風平浪靜,可在這安逸的氣氛中,總是透露着絲絲詭異,整個京都就像是被一隻隱藏的野獸窺鏡着,那種風雨欲來的味道,讓葉雨眉頭緊皺,她不知道這個時候回S市到底是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阮家,對於阮文浩與井田的失蹤沉默不語,而矇在鼓裡的人更是根本就不知道二人失蹤,最多不過是以爲他們染了什麼病,沒有露面而已。
市醫院,高等病房門口,守護在病房門口的人已經換成皇甫亦的手下,阮正陽此時雖然依舊昏迷,可卻不能改變他主犯的身份,更不能因爲他此時的病情抵過他所犯下的罪行。
純白色的病房中,葉雨低着頭,看着呼吸微弱卻平穩的阮正陽,微凜着的嘴角露出嘲諷的笑,他籌謀了一輩子,也不過是爲她人做嫁衣罷了,對於井田真央而言,阮正陽不只是一個利用的工具,而他卻可笑的以爲自己是主宰一切的人。
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之傻的人呢!
“阮正陽,阮家完了!”葉雨低下頭,紅脣貼在阮正陽的耳邊,玩味的口吻慢慢流出,一點點的飄進阮正陽耳中。
葉雨明顯看到阮正陽那被儀器夾住的手指動了動,顯然是聽到了葉雨的話。
一個人處於昏迷,並不代表他聽不見外界的聲音,昏迷中的人意識還是清醒的,只是腦神經不能在支配身體而已。
葉雨很清楚的知道,阮正陽聽得見她說的話。
這般苟延殘喘的活着,還不如痛痛快快的去死,葉雨想,要是讓阮正陽選擇,他也想就這麼死去吧,她就是心軟,想來是沒有幫他了,那麼她便幫他一把。
隨手拽過一旁的椅子,葉雨施施然的坐在一邊,拿起桌上新鮮的蘋果,拿刀削着蘋果皮,“咔嚓”的咬了一口,挺甜。
“恩,忘了跟你說了,其實你那個老婆井田是R國人,真名叫做井田真央,對了,她父親你應該十分熟悉,井田志雄。”語落,葉雨又咬了一口蘋果,接着道,“當然,她是R國人沒有問題,是井田志雄的女兒井田真央也不是問題,最大的問題在於,她是R國的奸細,而且在Z國人的身上做實驗,妄想得到能夠讓人與動物的基因完美融合在一起的方法,然後將這項技術帶回R國。”
“阮正陽,你知道阮家現在的罪名是什麼嗎?”葉雨很好心的留了個空白,眼見蘋果已經被她吃了小半個,聲音這才緩緩涌出,一字一頓,“通敵賣國!”
“叮叮叮!”隨着葉雨的聲音落下,阮正陽身邊的脈搏顯示器發出急促的滴滴聲,就像是炸彈爆炸前的提示,雖然過程不盡相同,但結果都是死亡。
葉雨倚靠着椅背,將手中的蘋果啃得乾淨,翻手扔進垃圾桶中,頭也不回的走出病房。
沒走多遠,一個個身穿白大褂的護士與醫生急急忙忙的向着阮正陽的病房跑去。
“阮正陽病逝!”葉雨不過剛剛走到一樓大廳,皇甫亦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葉雨唔了一聲,以此來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
“你不驚訝?”皇甫亦挑眉。
“我剛剛從他的病房出來。”葉雨平靜的聲音依舊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
相對於葉雨的平靜,皇甫亦卻是不淡定了,“你對他做了什麼?”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在事情沒有落幕之前,阮正陽依舊是開國功臣,國家元老,如果真的是葉雨下的手,他倒是要趕緊去看看,畢竟如果真的抓到她的把柄,那這件事就不好辦了。
“放心,我什麼都沒做,只是陪他聊了會兒天!”葉雨依舊不緊不慢,她當然知道在事情還沒有大白天下之前,阮正陽的死還會受到國家的重視,不過這次是個意外,她真的只是純粹的想跟阮正陽聊聊天,告訴告訴他阮家近日的狀況而已。
皇甫亦握着電話,久久無言,就連對方掛斷了電話都沒有任何反應,他只覺得,葉雨那丫頭忒他媽的壞了。
葉雨走出醫院,迎面的風徐徐吹來,溫度慢慢回升,就連這風也不再凌冽,陽光明媚的天氣,總是讓人神清氣爽,看着也快到春天了吧!
算算時間,付世仁進入軍隊已經快一年了吧,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黑了壯了。
東三省,最大的毒粉交易市場。
手提着黑箱子的是一名大約十五六歲的少年,只是他那雙充滿煞氣的眸子卻生生削弱了他身上的稚氣,平添了一抹讓人畏懼的氣勢。
這個少年來到這裡的時間並不長,也就數月有餘,沒人知道他是誰,只是知道他是跟隨在霄壤身邊的人。
在這東三省,能夠跺一跺腳就讓地面震上一震的人,除了霄壤的老子還真沒有第二個人,所以很少有人不長眼去招惹面前這個小子,當然,他也是個狠茬。
當初他剛來的時候,看他稚嫩的面容,有些人可沒少打他的主意,可直到有一次他毫不猶豫將一個打他主意的人亂拳打死之後,便再沒有人敢打他的注意了。
他們依舊記得那已經不能稱之爲是屍體的屍體,骨骼寸寸斷裂,鮮血橫飛,完全就是一灘爛肉。
他們這些人哪一個都不是善茬,手裡多多少少也有幾條人命,可還真沒有像他這般,竟活活的將人打死,這種狠人,他們一般都不會招惹,更何況他是霄壤的人。
少年提着黑箱子走過街市,而箱子裡面都是,毒品!
他們製毒也買毒,在他們手中產的毒品純良高,價錢低,東三省所有的巨頭都在這裡拿貨,當然,再這自成體系的規則中,誰也不會不敢犯規。
霄壤的父親巴薩即便如今很少現身,不過卻依舊具有威懾力,巴薩能有今天的地位,手上的人命沒有上千也有幾百了,當年與他一起的人,如今都以枯骨深埋,而獨他一人存活。
東三省佔地廣闊,人員雜亂,可只要說到毒品,就沒有人不知道巴薩的名號,對於毒品,巴薩的家族可以算得上是壟斷,這裡的人只要想拿貨,唯一的渠道就只有巴薩家族。
巴薩家族接觸到毒品的人一般都是家族內部的人,所以當這少年接貨送貨的時候,衆人便將算盤打到了他的身上,只是結果卻給衆人一個極其慘痛的教訓。
“阿語,你回來了!”即便是在這樣的季節,麗莎依舊打着赤腳,大紅色的裙子隨着她跑動的動作微微飛揚,爲這單調而清冷的季節添上了一抹豔麗的色彩。
見到少女的那一刻,少年冷意的臉龐浮現出淡淡的笑容,他將皮箱交給麗莎,問道,“薩叔呢?”
“阿爸他在屋裡。”麗莎並不算出衆的容貌,一笑卻明豔的比天上的太陽還要耀眼,少年晃了晃神,一抹傾城絕豔的身影一閃而過,頓時,頭疼欲裂。
麗莎看着少年瞬間慘白的面容,一把抓住少年的衣袖,擔憂的詢問,“阿語,你怎麼了?”
少年搖了搖頭,費力的揚了揚嘴角,“沒事,我去找薩叔了。”
看着少年的身影,麗莎皺了皺眉頭,阿語自從那日醒來以後就忘記了曾經的事情,問他名字的時候,他只是說了一個雨字,麗莎不知道是哪個雨字,便以爲那是她的名字。從那日起她就叫他阿語,沒有姓,只有一個單字。
麗莎喜歡阿語,可她卻不想他這樣的活着,雖然不知道當初的他經歷過什麼,可麗莎卻知道,阿語不開心,每次他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情緒都充滿了懷念與悲傷,麗莎曾在她阿哥的身上看到過那樣的神色,那是她阿哥在懷念死去的嫂子時纔會流露的神情。
麗莎想,阿語一定有了自己喜歡的人,所以她從沒有跟阿語說過她喜歡他,也不打算說,她覺得這樣其實也挺好。
巴薩看着阿語,他不得不承認,在他那幾個兒子中,沒有一個人能夠及得上面前這個少年,只是對於他,巴薩卻從未放心過。
透過窗,巴薩看着自己拿着皮箱,傻傻站在陽光下的女兒,深深地吸了一口菸袋,似是從口中吐出的不僅僅是煙,還有那麼一絲無可奈何。
他的麗莎喜歡這個小子,他這個做父親的怎麼會不知道,如果他沒有失憶的話,哎,巴薩嘆了口氣。
“買家已經到了,霄壤哥已經派人接了頭,就差交易了。”阿語平靜的望着巴薩,他雖然不知道自己是誰,曾經是幹什麼的,只是看着自己一身的傷口與遇到襲擊時的自然反應來看,他覺得自己以前的生活應該跟現在也差不多,倒是很適應這樣的日子。
人的潛意識何其可怕,當他認爲自己之前也是黑道之後,阿語,不,應該說是付世仁,付世仁變得心狠手辣了起來,在他看來,自己的手上一定染滿了鮮血,要不然怎麼會如此輕易的知道人的身體哪些地方可以一擊致命。
所以他在面對生命的時候,變得鐵血而弒殺,以前的付世仁不是這樣的,最起碼他不會殺人。
“知道了,這件事就交給你和霄壤了。”巴薩揮了揮手,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在東三省,想來沒有誰那麼不開眼會找他們的麻煩。
麗莎將箱子拿進屋,正好看到走出來的付世仁,當即眉開眼笑,“阿語,今個兒街上熱鬧,你陪我去玩吧!”
十五六歲的小丫頭最是愛玩,麗莎也不例外。
付世仁晃了晃神,腦中出現的卻是另外一個聲音,不同於麗莎的柔和,那是清冷之中帶着讓人難以反抗的語調,但卻並不難聽,應該說是十分動聽,命令般的語氣非但沒有讓他反感,還讓他愉悅而興奮,“在偷懶就讓曼妮咬你!”
曼妮,曼妮是誰?
腦袋一陣劇烈的疼痛,如潮水般將他包圍,付世仁抱着頭,豆大的冷汗一滴滴的墜落,曼妮是誰,而那個聲音的主人又是誰,爲什麼,爲什麼他那麼迫切的想要見到她。
“阿語,阿語,想不起來就別想了,總有一天你會想起來的。”麗莎看着付世仁痛苦的模樣,焦急的勸慰着,阿郎醫生說,他這是腦子裡有一個血塊,是不能刺激的。
我,到底是誰!
陽光下,因爲疼痛,少年的身子捲曲在一起,陽光在他的臉上打在陰影,將他那雙深邃眼眸蒙上一層陰霾,這個世上,對於一個人最大的折磨也許就是如此,沒有過去,沒有回憶,只有一片空白的現在與未知的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