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傳奇

鳳凰大廳的門被人推開,身着灰色西裝的男子身邊簇擁着身着墨綠色軍裝的士兵,虎目如刀的凝望着張鳴天。

衆人費力的仰起頭,目光觸及到所來之人,當即心頭一震。

竟然是…。賀程峰!

跟在他身邊的士兵瞬間控制了整個局面,他踏着鮮血,溫潤的眼眸中寒光閃爍。

賀程峰挑眉,他目光輕掃,看着一臉笑意的葉雨與賀俊鵬,心頭暗歎,他們二人還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比起他們的父輩,真是要優秀的多。

“怎麼,看到賀叔叔你很驚訝?”葉雨笑的邪肆,她將垂在胸前的青絲挽到腦後,撿起地上的血玉簪子,重新將那一頭青絲挽在頭頂,這纔有功夫望向張鳴天。

張鳴天何止是驚訝,他從未如此震撼過,他想不通的是,他派去的高手明明不是賀程峰身邊的人能夠對付的了的,可他爲什麼會平安無事!

看着他震撼到驚愕的神色,葉雨開懷大笑,就像是看到了什麼愉悅的事情,只是這笑卻浮於表面,那雙清冷的瞳仁卻沒有半分笑意。

“張鳴天,不得不說,你輸得徹底!”葉雨把玩着手中的槍,紅脣微揚,他張鳴天自認爲能夠讀懂人心,所以便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然,當一個人的優勢赤裸裸的暴露在敵人面前之時,那便不再是優勢。

其實他犯了所有人都會犯的錯誤,就是輕敵,他太小看他們了,以至於根本就沒有花時間好好了解敵人。

“成王敗寇,可即便如此,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張鳴天目光陰鶩的凝望着葉雨,卻在下一刻猙獰的大笑着,他早在決定今日這番作爲的時候,已經在亭臺樓蘭埋下了炸藥,本來是想用來毀屍滅跡的,可此時卻覺得,用這些炸藥與他們同歸於盡,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葉雨目光平淡的凝望着張鳴天,他應該還不知道吧,在他爲了阮家這般賣命的時候,他的哥哥正在痛苦的深淵中掙扎着。

眼底滿是嘲諷,說他是天才,不過是一帆風順的天才罷了,他如果沒有所謂的異能,他哪裡比的上方覺明。

葉雨呲笑一聲,憐憫的望着張鳴天,“你對阮家還真是忠心,你可知道,阮家是怎麼對你哥哥的?”

“你什麼意思!”張鳴天面目猙獰的瞪着葉雨,理智告訴他,她所說的一切都是假話,可心中那股不安的情緒,卻讓他不得不直面她的問題。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這句話你可聽過!”

張鳴天與張衛華這兩個兄弟,他們爲了阮家做了這麼多,到最後不還是落得這樣的下場,京都那邊皇甫亦已經傳來消息,張衛華於今晚凌晨死於家中,外界還沒有得到消息,不過看屍體,應該死於野獸之手。野獸,不過是那些基因變異人罷了。

阮正陽已經老了,鴻龍國際發展到如今的規模,是時候讓自己人接手了,他不會同意讓張衛華繼續當那個鴻龍的領頭羊,即便沒有他們之前的那通電話,阮家也不會留下他們。

今日張鳴天展開行動,他不知道的是,當他決定行動的那一刻,也意味着他哥哥的命將要在今夜逝去。

一切塵埃落定,而他也不過是會緊隨着張衛華,一同前往黃泉路罷了。

他以爲這場鴻門宴是讓他們葬生之所,殊不知,這裡,也會是他的葬生之所。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張鳴天喃喃自語,聰明如他,何以不知道這幾句話的意思,沒有鳥哪裡還需要弓,今日,只要他也死在這裡,那麼這裡的一切就與阮家沒有任何關係,即便是有人知道鴻龍與阮家的關係,可他死了,別人又能說阮傢什麼。

是他之前沒有想到嗎?還是早已想到,只是認爲阮家不會這麼對待他們呢?

他多想斥責葉雨的話,可他卻提不起半分勇氣,甚至是不敢去問她他哥哥現在到底如何。

“張鳴天,你設下的鴻門宴,受害的人不是我們,而是你哥哥,張衛華!”

葉雨對於張鳴天生不起半分憐憫之心,一個人即便在聰明,他的心盲了,便也不過是一個愚蠢的人。

“哈哈哈哈!”張鳴天大笑着,卻是悲壯萬分,所謂的失敗不是他輸給了敵人,而是他竟然輸給了自己人。

他何嘗不想去證實葉雨所說的一切並不是真話,可他卻更怕得知一切真相時的心思裂肺,他們兄弟的命是阮家救得,那麼他們的命是否就真的是他們的?鴻龍國際可以說是他們兄弟二人一手創立的,他們從沒有想過要指染一分,可爲什麼,卻要落得如此下場。

張鳴天的眼眸血紅一片,錚錚欲裂。

“你不必如此,既然我與你說了這麼多,便沒有想過要你的命,如若不信,你大可以返回京都去看看你大哥的屍體,當然,如果你的身份還能過關的話!”

阮家早將一切安排妥當,即便張鳴天今日逃過一劫,他也依舊不能離開S市,雖然阮家在S市的影響力沒有京都大,可這裡依舊是Z國不是嗎!

“張鳴天,你可以好好考慮考慮!”葉雨說便完不再看他,她並不是一定要留着他的性命,當然,她也不用他真的說些什麼,一個誘餌的性命,能活便是他的造化,死,也怨不得旁人。

至於他所說的炸藥,葉雨早就拆了去,畢竟誰也不想在滿是炸藥的房間中站着,即便是並不擔心,但她卻不允許任何差錯。

張鳴天被人帶了下去,迷離香加上睡蓮雖然是讓人渾身無力的最好藥物,不過解藥也是最簡單的,那便是宴會中隨處可見的酒,當然,不是這裡的紅酒香檳,而是高度的白酒。

凝望着張鳴天悲愴的背影,葉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張鳴天並沒有阮文軒那樣的洞察力,葉雨放在他身邊的小昆蟲,張鳴天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他以爲的陷阱其實早已經曝露在葉雨面前,今日不過是將計就計而已罷了!

宴會中所有人都已恢復了體力,站在原地,看着守在門口的士兵,手心依舊充滿了汗水,不是誰都能平靜的站在血泊中,站在那濃郁讓人隱隱作嘔的鮮血上。

臺上,本是爲方覺明與張鳴天準備的話筒,如今被那一襲紅衣的少女握在手中,她面帶微笑,鳳眸輕揚,似乎臺下並沒有鮮血橫飛的屍體,而是一盞盞耀眼的聚光燈。

“各位,歡迎你們來參加雍天與富華國際連同舉辦的酒會,雖然這其中出了一點小狀況,不過所幸並沒讓衆位有什麼損失。”

葉雨的聲音透過話筒傳出,瀰漫在鳳凰大廳的每一個角落。

衆人望着地面上那一具具依舊留着鮮血的屍體,心頭巨寒,這就是她所說的一點小狀況?那麼對於她而言,到底怎樣的事情才能稱之爲大狀況呢!

不顧衆人慘白的臉色,葉雨的聲音頓了頓,接着道:“我知道今日之事讓你們受了些驚嚇,不過有我們的市長壓陣,想必衆位也覺得是有了主心骨,便不會口不擇言的說些瘋話。”

葉雨這話聽着是關切,實則不過是威脅,他們知道的太多,可有的話他們自己心裡有數便罷了,葉雨之所以說出阮家,只是讓這些盤踞在S市的商人知道,他們的命是阮家要的而已。

雖然他們只是些商人,可在如今的社會,商人代表的不僅僅是金錢,還是人脈,是勢力,鴻龍國際日後要是想進軍S市,怕是不可能的件事了。

少了張衛華兄弟二人,又遭到這些商人的仇視,鴻龍國際日後的發展,真是讓人心中堪憂啊!

賀程峰聽到葉雨的話,無奈的笑了笑,這個小狐狸竟然連他都算計上了,不過所幸,他也挺喜歡她的算計。

衆人目光瞟了一眼一臉笑意的賀程峰,心中一顫,想着無論如何,他們也一定要約束跟隨在身邊的人,切不能讓他們多說什麼。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是聰明的,總還是有些愚蠢的人看不清此時的行事。

被湯湯水水淋了一身的嚴茉兒怒視着葉雨,似忘記了她剛剛毫不猶豫殺人的舉動,凝望着賀程峰似是找到了主心骨。

“市長,她殺人了,殺了好多人,您一定要將她抓起來!”

李德明心中一顫,恨不得將面前這個蠢女人一槍爆頭,這個時候她竟然還看不清形勢,看到她的手段之後,看到市長對她的態度之後,竟然還敢說出這樣的話,李德明之所以一直將她帶在身邊,除了她的長相,還因爲她是個聰明的,可今日一看,她卻是最傻的那一個。

“你閉嘴!”李德明不由得怒斥着女子,他不是怕她會怎麼樣,而是怕她會連累到自己。

“你…。”望着衆人鄙夷的目光,嚴茉兒渾身一抖,剛剛她見到市長便以爲有了救星,一心想要報仇剛剛他們對於她的侮辱,卻是忽落了最重要的一點。

“殺人?”葉雨凝望着那名女子,慢慢揚起手中的槍,嘴角含笑的扣動了扳機。

“嘭”的一聲,血花從嚴茉兒的身上噴涌而出,鮮活的人轉瞬間已經淪爲一具屍體。

在場的衆人心中一寒,皆是沒有想到她竟然說殺人就殺人,沒有任何徵兆,沒有任何言語,甚至是連表情都是那麼的索然無味。

就像她不是再殺一個人,而是在解決一個物件而已。

致死,嚴茉兒都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敢殺了她!

“不好意思,槍走火了。”葉雨收回手中的手槍,衝着衆人笑了笑,聲音透過話筒飄散在大廳中,明明她的聲音並不清冷,可卻讓衆人的心狠狠一顫,似乎被冰霜侵襲,直直寒如心間。

李德明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面前這個人雖不是他的妻子,也是與他朝夕相對許久了,原來看自己熟悉的人死在面前,竟讓人這般的恐懼。

葉雨到了一眼李德明,笑着說道,“李總,我的槍剛剛是不是走火了?”

李德明僵着脖子,整個身子就像是不是自己的一般,望着葉雨含笑的臉,卻戰戰兢兢的什麼都說不出,過了好半響纔回道:“是,是走火了!”

得到李德明的回答,葉雨這才笑了笑,嚴茉兒還真是善解人意,她剛剛還想着光是語言的威懾力可能不夠,她便出來當那隻殺雞儆猴的雞了。

不顧衆人慘白的臉色,葉雨接着說道,“對於今日的事,我代表雍天國際對衆人表意十二分的歉意,海口那塊地皮正在建造之中,爲了以表誠意,今日在邀請名單上的企業都能以最低價格投得商業街上的樓房。”

這個誠意雖然乍一看沒有什麼,可海口那塊地的發展前景有多好在場的衆人不是不知道,如果能以最低價格拿到,那對於他們而言,可以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情。

衆人慘白的臉色一時迴轉,只是對於葉雨的話他們卻不是太過相信,畢竟他們不知道她能不能代表雍天,於是紛紛將目光望向方覺明以及賀俊鵬。

方覺明感受到身邊衆人的目光,嘴角微微一抽,他們看他幹什麼,難道他剛剛沒有說上面那位就是雍天國際的董事長嗎?

“既然衆位不信,方覺明,你上來同他們說罷!”葉雨讓開位置,將方覺明叫了上來,她站在賀俊鵬面前,摸了摸鼻子,這世界怎麼的了,說實話都不相信了!

賀俊鵬垂頭,看了一眼葉雨怯怯的臉,不由得暗自好笑,也不怪他們不相信,即便是他第一次得知雍天集團竟然是她的時候,那個時候,他雖然面上沒有表現,但心中也像是他們一樣,驚駭的難以自持。

“各位,剛剛的少女是我們雍天國際的董事長,她所說的話當然能夠代表我們雍天!”方覺明走上臺,手握着話筒沒好氣的說道,這不是捧殺他嗎,當着他們董事長的面竟然詢問他。

雖然方覺明也知道葉雨不會在乎,不過他的口氣依舊不好。

只是衆人卻是冤枉,他們哪裡知道他剛剛說的董事長是那個小丫頭啊!等等,董事長是那個小丫頭?

“你,你說雍天集團的董事長不是他,而是她!”離得葉雨與賀俊鵬最近的人不敢相信的驚呼着,但那人卻是不敢將視線對準葉雨,開玩笑,她剛剛可是眼睛都不眨的便將嚴茉兒給殺了,他可不敢在觸她的眉頭,要是不是因爲太過驚訝,他也不會抑制不住的問出口。

這怎麼可能呢,雍天集團五年前異軍突起,而五年前,面前這個小丫頭也就十一二歲,方覺明竟然說她是雍天國際的董事長,別,別開玩笑了。

“方覺明,這個可不好笑!”與方覺明關係好的人已經直呼他的姓名了,是不好笑,這哪裡是個笑話,明明是個驚悚故事!

方覺明沒好氣的瞪了自己的好友一眼,道:“誰說是笑話了,那位就是雍天國際的董事長。”

望着衆人睜目結舌的模樣,方覺明握着話筒,情緒倒是平和了下來,他輕笑,聲音順着話筒流出,“我知道你們驚訝,不過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還記得當年,她還是個小丫頭的時候,身高不過剛到我腰間,卻擋在我面前,目光傲然的望着我,她問:方覺明,你相信我嗎?”

“當時我覺得自己是瘋了纔會相信她,可現在證明,我沒瘋,不僅沒瘋,還做了一個我這輩子做過的做正確的決定。”

“九七年亞洲金融風暴的時候,許多企業都因此倒閉,可雍天集團卻接藉着那個時候賺了一大筆,赫然成爲金融界的黑馬,你們都說我方覺明是個天才,可只有我知道,我從來就不是什麼天才,是她,告訴我金融風暴會席捲亞洲,是她站在我身後下達指令,更是她,以一人之力操控着面臨崩盤的股市,可以說,雍天有今天,我方覺明並沒有做什麼,你們所有加註在我身上的殊榮,都應該是屬於她的!”

方覺明目光炙熱的凝望着葉雨,回首過往,當初的一幕幕依舊清晰的浮現在他眼前。

如果沒有葉雨,他方覺明不可能有今天。

隨着方覺明的話,四周一片死寂,就像是沒有什麼能夠打破此時的寂靜。

他們從方覺明的身上看到了崇拜,看到了感激,看到了臣服。

衆人一時啞然,他們不是沒有懷疑方覺明這話的真實性,可看到他,他們分得出什麼是演戲,什麼是真情實意。

他們望着站在一旁,那遺世獨立的大紅身影,面對衆人的注視,她依舊平靜,淡淡的站在那裡,可卻就像是一團火,將這世間所有的光芒都吸進其中,那深邃的鳳眸似乎就該流露着睥睨一切的目光。

如果一切真如方覺明所言,那麼她纔是當之無愧的天才。

不,不是天才,而是妖孽,一個讓他們震驚讓他們恐懼,讓他們心悅臣服的妖孽。

葉雨看着臺上的方覺明,思緒翻涌,一晃已經五年了,時間過得真快,白駒過隙,而當初的一切竟還是那麼的清晰。

賀俊鵬從未聽葉雨說過這些,他一直知道她優秀的讓任何女子,甚至是男子自慚形愧,可他卻從不知道,原來他的雨兒竟還隱藏着這樣的一面。

他何其有幸能擁有她,何其有幸!

史文蕭與白楓溪早就愣在了原地,原來他們所瞭解的葉雨不過是冰山一角,而且是最少的角落,原以爲他們的差距不過一步之遙,可現在卻知,他們隔着的是一條銀河,一條他們永遠無法垮過的銀河。

裴成君倚靠在牆邊,深邃的眼眸滿是震撼,他從未想過,這個讓他動心的少女竟是這般的優秀,優秀到讓他自慚形愧。

葉逸塵只是笑着,爲她平安無事。

葉雨,她的光芒註定要讓這世界震撼,她的名字註定要載入史冊,千古流傳,而今日的一切不過只是一個開端。

日子就這麼過了兩天,有關那日宴會的事,衆人統一口徑閉口不談,雍天國際與富華國際的合作依舊照常進行。

值得一提的是,張衛華的死最終被外界報道的卻是死於心梗,衆人無不爲這個英年早逝的鑽石王老五唏噓不已,然知道真相的人卻是冷笑不止。

好一個心肌梗塞!

葉雨繼續着自己的學校生活,可S市已經掀起了軒然大波,先是曝出生物實驗室的幕後主腦,隨後又爆出市長被人謀害,可這些卻僅限S市,完全沒有燒到京都,也就是說,阮家早在生物實驗室被曝出之後,便已經放棄了S市裡所有他們一系的官員。

不知道是不是湊巧,被賀程峰送入監牢的恰恰都是阮家一系的人,也就是說,阮家已經徹底失去了對於S市的掌控,賀程峰換上來的都是自己的心腹,S市在沒有與賀程峰作對的人。

奉雨會,葉雨一直沒有動雷天佑,之前是因爲不知道他的身份,後來才知,雷天佑竟然是臥底,警匪對立,這是正常,只是阮家一系的局長下臺之後,雷天佑便被撤了回去。

月考對於葉雨來說完全沒有任何難度,午後時分,葉雨坐在操場上,看着在球場上追逐着足球朝氣蓬勃的少年,嘴角不自主的揚起一抹淺笑。

戴茜茜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青絲飛揚,紅撲撲的小臉就像是紅蘋果,煞是可愛。

“雨兒,給你。”將手中的咖啡遞給葉雨,她知道她不喜歡喝牛奶,於是就換成了咖啡。

接過戴茜茜手中的咖啡,葉雨輕笑,“茜茜,放學跟我去一趟醫院。”

戴茜茜眨了眨眼,一把扣住葉雨的手腕,直到確定她的身體沒有問題,這才舒了一口氣,問道,“去醫院幹什麼啊?”

她就說像葉雨這麼生龍活虎的人怎麼會生病呢。

戴茜茜對於自己的關心,葉雨看在眼中,記在心裡,她輕笑,“去看一個孩子,我只是想讓你看看,她是否能夠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想着盼兒,葉雨的目光便柔了下來,那個小丫頭不知道最近怎麼樣了。

“恩,我去看看。”戴茜茜點了點頭,雖然她不知道葉雨口中的孩子是誰,可只要是她想,戴茜茜哪怕是想破頭,也要將那個孩子治好。

市中心,鍾毓之望着面前的少女,多日不見,她還是依舊那麼的明媚照人。

鍾毓之給葉雨與戴茜茜倒了兩杯茶水,隱藏在鏡片中的眼眸散發着溫潤的柔光,“我剛剛有病人,盼兒現在被醫院的護士照顧着。”

捧着一次性杯子,葉雨抿了一口茶水,“你一直這麼照顧盼盼?”

葉雨並不放心鍾毓之將人交給別人,盼盼是一個智障兒童,誰又能有這麼多耐心去真心的對待她,那些照顧盼盼的護士多少是爲了鍾毓之這個人才去做這件事的,而她們在鍾毓之看不見的時候,又會怎麼對她?

她不會表達自己的情緒,即便她們對她不好,她也無法訴說。

都說這世上人性本善,可葉雨看過太多的醜陋,她不得不將人都往壞處想,至少這樣不會找到背叛。

鍾毓之心中一愣,他皺了皺眉,開口說道:“這樣有什麼不好嗎?”

他是學心理學的,對於盼盼這樣的孩子來說,多接觸人對於她是一件好事。

葉雨沒有開口,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她站起身,對着鍾毓之道,“我先去看看盼盼的情況,如果這樣是一個好的選擇,那麼…。”

葉雨沒有將話說完,只是拉着戴茜茜起身,盼盼被放在兒童房,那裡是專門的幼兒區,地上都被鋪上泡沫的卡通地板,孩子們能夠光着腳站在上面,玩裡面的那些玩具。

兒童房中,兩名小護士守護在一旁,以防這些生病的孩子們會發生什麼危險。

盼盼就是其中的一個孩子。

她孤獨的站在一旁,手裡拿着的玩具被另一個孩子搶了去。

“你個小傻子,躲開。”那個孩子不僅搶了她手中的玩具,還將她推倒在地。

小護士連忙起身,可另一個人卻拉住了她,“你這麼着急幹嘛,小孩子的玩耍,有個磕磕碰碰的是正常。”

那個有點嬰兒肥的小護士瞪着眼,反斥道,“玩耍,他們明明是在欺負她,趙麗,那是鍾醫生託我們照顧的孩子,你明明知道她是個心智不全的孩子。”

面對小護士的質問,趙麗不過呲笑一聲,上上下下的掃了小護士一遍,目光輕蔑,“你得了吧,你這不就是因爲鍾醫生纔對她這麼上心的嗎,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條件,以爲照顧了這樣一個孩子鍾醫生就會看上你,他不過是可憐這個孩子罷了,總有一天她是會被送走的,你又何必如此,假惺惺的這是給誰看?”

小護士氣的臉頰通紅,是,她承認她是爲了鍾醫生,可她卻是真的覺得那個孩子是可憐,這不是討不討好鍾醫生的問題,而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即便她們已經答應了鍾醫生,那便不能讓這個孩子受到一點傷害啊。

她之前的遭遇誰都知道,這樣的孩子對於外界的感知異常敏感,她知道誰對她好,誰對她壞她都知道,再說她的心裡已經受不了任何的傷痕了,即便是她們看似毫不在意的傷痕。

“趙麗,你放手!”小護士試圖掙脫趙麗的手,可奈何根本就不是一個級數。

趙麗冷笑,那個傻子她憑什麼得到鍾毓之這麼多的關懷這麼多的愛。

那日她不過就是說了她一句傻子,可鍾毓之竟然當場斥責她,一點都不給她留面子,她就不明白了這樣的一個傻子至於他如此維護嗎?

是的,她嫉妒,她也恨,如今在鍾毓之看不到的時候,她還不是落在她的手裡,不過就是一個傻子而已,呵~

“放手?在這看着她哭不好嗎?”趙麗惡毒的笑着,她身上那件代表着白衣天使的白袍這個時候卻是顯得那麼諷刺。

天使,不,他們有些人比地獄的惡魔還要讓人心驚膽寒。

“趙麗,你…。”小護士氣的臉都青了,看着她眼底的寒光,竟讓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不好!”一聲清冷的聲音劃破二人耳畔,冷酷的沒有一點溫度,就如同那雙撞入她們視線中的眸子。

“你是誰?”趙麗瞪着眼眸,看着面無表情的葉雨,潑辣的問道。

葉雨只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並沒有理會她的疑問,而是走向盼盼。輕輕的將她抱起,葉雨擦去她眼角的淚水。

她比以前胖了,小臉也圓潤了不少,看來鍾毓之將她照顧的很好,當然這隻限於她的身體,可她心裡的陰影卻沒有得以疏解。

葉雨單手抱着盼盼,一把搶過剛剛那名小男孩從盼盼手中搶走的玩具,扔在地上,“咔嚓”一聲,踩得個支離破碎。

小孩子的行爲一般都反映了家長的素質,既然他父母縱容,那葉雨不介意替他的父母好好教育教育他。

當然對於一個孩子,葉雨不可能對他動手,她只是學着他之前的動作搶走那玩具而已。

“哇~”小男孩愣愣的望着面前這個長得如同天仙一樣的大姐姐,可是看着她眼底的冷意,還有被她踩得支離破碎的玩具,嚇得當場哭了起來。

畢竟還是個小孩子。

“你是誰,欺負一個小孩子你好意思嗎!”被葉雨弄哭的這個孩子的父親可是一個商界新貴,趙麗沒少在經濟雜誌上看到他,這樣的一個孩子纔是他們護士該悉心照顧的人。

“欺負?你也配說這樣的話?”葉雨抱着盼盼,絲毫不理會身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男孩,面帶嘲諷的掃視着趙麗。

一個人無恥到了這樣的地步,還真是讓人讚歎,不過這樣的人也配當白衣天使,葉雨現在都是有些懷疑這市醫院護士的素質了。

“你什麼意思,你要麼就道歉,要麼就趕緊給我滾出去。”葉雨的眼眸太過深邃,銳利的就像能夠穿透靈魂,趙麗心中一顫,心中越虛,聲音便是越大。

“道歉?滾?”好大的口氣!

“讓我道歉,可以,只要你脫下這身白衣。”葉雨目光清冷的望着趙麗,一字一頓,聲音錚錚刺骨,“你,根本就不配穿着間象徵着白衣天使的護士服!”

“你…。”葉雨的話就像是巴掌,狠狠地扇着趙麗的臉,讓她的臉火辣辣的疼痛不已。

“你以爲你是誰,你說我不配就不配,對,我就是欺負她了又怎麼樣,誰讓她是一個傻子!”趙麗叉着腰,已經不顧臉面的罵了起來,反正這裡如今又沒有別人,她便是承認了又如何,面前的人能夠拿他怎樣!

葉雨輕笑,殷紅的脣瓣勾起一抹笑容,深邃的眸卻陰鶩的沒有一點光芒,就像是蒙上了一層煙霧的懸崖,將那深淵隱藏在其中,讓人毫無防備的跌入深淵,萬劫不復。

葉雨抱着盼盼,一步步的向着趙麗逼近,這樣的人本來她並不想動手,只是有的人卻並不想讓她就此罷休。

她可以看不起盼盼,可以暗中嘲笑,可她不該將這一切擺明,更不該在盼盼的面前罵她傻子。

即便她的腦子不好使,她也看得懂她眼中的鄙夷。

葉雨不是盼盼,她不知道在她幼小的心靈中,這些毫不顧忌的話會帶給她怎樣的傷害。

她本不是個善良的人,手中早已沾滿鮮血,此時,她才發現,原來這世上的惡者不是雙手沾滿鮮血的人,而是這些心冷如鐵,將別人的傷口剝開撒鹽的人。

她們到底爲了什麼如此對待一個孩子,一個笑起來那麼純潔的孩子!

面對葉雨一步步的逼近,趙麗的身子節節敗退,從她身上散發的氣勢,竟壓的她無法喘息,而她身上那直衝她而來的煞氣,更是陰冷無比,寒毛豎起,寸寸入心。

“你,你要幹嘛,你別過來!”趙麗害怕了,真的害怕了,她從沒有過這樣的感受,她就像是一個墮入大海的失足者,那沉重而刺骨的海水一點點的將她淹沒。

“你害怕了?晚了!”葉雨冷笑着,一步步的靠近。

戴茜茜早就跑去叫鍾毓之,而此時,一名美婦聽到兒童房中的哭聲,連忙開門走了進來,看到面前的場景微微一愣,隨後纔看到自己哭的差點背過氣去的孩子。

美婦心疼的抱着自己的兒子,也不管現在的氣氛,只是質問着護士,“你們到底怎麼照顧我的孩子的,就任由他這麼哭着?”

趙麗似乎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連忙道:“王太太,是她,是她將您的兒子弄哭的!”

她的身子向旁一錯,憤恨的指着而已,文藝珊是誰,那可是市長夫人文怡的侄女,再說她丈夫又是商界新貴,惹了他們,一定會讓面前這個少女吃不了兜着走!

聽到護士的話,文藝珊目光不善的望着葉雨的身影,看着她手中的孩子,在看着地上被毀掉的玩具,事情的大概已經知道了,他兒子霸道愛欺負人她是知道的,可也不必這麼欺負一個孩子吧!

“這位小姐,如果是我兒子欺負了您的女兒,那麼我道歉,他還是個孩子,你也不應該…。”

文藝珊的話沒有說完,葉雨轉頭,目光清冷的望着面前的美婦,柳葉眉,杏核眼,標準的櫻桃小嘴,要不是她身上那溫和的氣息,也就像是一個二十三歲的少女罷了。

文藝珊看到葉雨的一剎那,所有的話都愣在了喉中,“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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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得驚呼,文藝珊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在這裡見到她,那日酒會,她那冷酷的身影一直縈繞在她的心頭,久久無法散去,尤其是這幾天,她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那一地的鮮血與屍體,本來她早該認識她的,可前一段時間他們一家三口去了Y國,如今不過剛剛回來而已。

葉雨挑眉,面前這人看臉龐倒是有些熟悉,說不出像誰,可葉雨可以肯定,她並不認識她。

看着葉雨微微皺眉,文藝珊連忙自我介紹道:“我叫文藝珊,文怡是我姑姑。”

文藝珊?她似乎聽文姨提起過。

“你就是文藝珊?”葉雨這纔好好的打量了她一眼,真可謂是伊人如玉。

葉雨走到文藝珊身邊,伸出手友好的與她握了握,雖然知道文藝珊知道她是誰,不過還是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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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藝珊握着葉雨的手,她與她想象的不一樣,原以爲她該是高傲的,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的平和,就像是鄰家的少女,完全沒有任何的鋒芒。只是文藝珊卻知道,這樣的人才是做可怕的。

“按理說我該喊你一聲珊姐,這是你的孩子?抱歉!”文怡曾經提起過她的這個侄女,說是性格溫和,孝順,如今一看到是那麼回事,孝不孝順她不知道,可看到自己兒子哭的如此悽慘,也沒有不問青紅皁白的指責她,到是個懂事的。

她本就沒讓葉雨討厭,在者還有文怡那層關係,叫她一聲珊姐也是應當。

文藝珊沒想到葉雨會道歉,到是愣了愣,隨後才道:“彬彬就是調皮,給他點教訓也是好的!”

不是文藝珊見風使舵,只是當你看到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竟然當衆道歉,而且也沒有將自己的孩子怎麼樣,如果還不知道好歹,那就是傻,再說,面前的這個女孩子可是姨夫的侄媳婦,看他對於葉雨的喜愛就只知道這件婚事肯定已經板上釘釘了,到底都是一家人,也不至於因爲這點小事鬧僵。

“這是…。”文藝珊望着葉雨懷中的小丫頭,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

“盼盼,叫姐姐。”葉雨沒有回答文藝珊的問題,只是對着盼盼說道。

“姐,姐姐!”盼盼吃力的叫着。

葉雨揉了揉盼盼的腦袋,笑道:“這是我妹妹。”

文藝珊雖然疑惑,但卻識相的沒有多問,雖然她知道葉家只有兩個孩子而已。

“這孩子,真可愛。”文藝珊笑着說道,誰不喜歡聽到別人誇獎自家的孩子,即便這個孩子與葉雨也許並沒有血緣關係。

“不就是個傻子嗎!”趙麗小聲的嘟囔着,她真的沒有想到,這兩人非但沒有打起來,竟像是還有些關係,看着她二人和睦的模樣,她就看不過去。聽到文藝珊的話,便不由自主的接了茬。

葉雨眼底閃過一抹寒光,文藝珊皺了皺眉頭,輕輕地掃了一眼說話的護士,這人怎麼這麼說話,即便是這個孩子真的是個傻子,她也不應該當着孩子說出來啊,文藝珊回想着她剛剛進來時的氣氛,抱着彬彬的手下意識的緊了一分。

“雨兒,這裡還有孩子!”文藝珊其實恨不得變成透明人,只是這裡是兒童房,要是她真的下手,可是會嚇壞這些孩子的!

葉雨回頭,看着文藝珊緊張的神情,不由得笑出了聲,“珊姐,你想什麼呢,我不是那暴力的人!”

雖然葉雨剛剛真的很想拗斷面前這個護士的脖子,可是她卻不得不考慮懷中的盼盼。

文藝珊翻了翻白眼,心中暗道,就你還不是暴力的人,要是誰敢說你不是,我就跟誰拼了!

看着文藝珊微抽的嘴角,葉雨額頭佈滿了黑線,她在別人的眼中真的有那麼暴力?

“何止是暴力!”小正太很公平的做出了評斷。

葉雨無言以對!

“你既然自己不想脫了這身白袍,那麼我便讓所有的醫院都不在讓你穿上這件白袍。”

比起武力,葉雨要剝奪的是她的權利,當一個護士沒有醫院會聘用的時候,那麼她這一輩子便也別想再穿上這件護士服了。

葉雨並不需要護士悲天憫人,她只是想要他們不歧視,不蔑視,一視同仁!

“你以爲你是誰,真以爲自己是天王老子,以爲這S市是你家的嗎?”趙麗見對方沒有打算動手,一叉腰一瞪眼,倒是不怕了,她還就不信對方一個少女能拿她怎麼樣。

文藝珊沒有開口,她是真該看看她那天嗜血的手段,這樣她就知道,S市到底是不是她家的了!

“鍾毓之,這就是你託付的人?你們市醫院也該好好整頓整頓了,竟什麼人都能進了是嗎?”兒童房的門被人從外打開,葉雨望着鍾毓之,冷笑不已。

“雨兒,抱歉,是我沒有想到她們竟然會這麼對方一個孩子!”再來的道上,鍾毓之已經聽了戴茜茜的話,這才知道,這個趙麗竟然如此對待盼盼。

看着靜靜的呆在葉雨身上的盼盼,她眼角依舊掛着淚痕,鍾毓之的心猛地一痛。

“不必道歉了,盼盼我帶走,而她,你該聽到我剛剛說的話了!”葉雨並沒有接受鍾毓之的道歉,並不是他覺得他錯了,而是她知道,鍾毓之並不適合照顧盼盼。

葉雨沒有在與鍾毓之說些什麼,與文藝珊打了個招呼,便抱着盼盼離開了兒童房,看都不看趙麗一眼。

“哼,說得好聽,還不是走了!”見葉雨離開,趙麗冷笑不已,剛剛她的大話不是說的很溜嗎,現在怎麼了,夾着尾巴跑了嗎!

文藝珊嘲諷的掃了一眼依舊叫囂的護士,眼底沒有半分憐憫,“鍾醫生,我想我的兒子並不適合在這裡養病,這樣的護士,呵呵~”

文藝珊抱着孩子離開,獨留下一臉鐵青的鐘毓之。

“趙麗,你明天不用上班了!”鍾毓之望着面前這個一臉刁鑽跋扈的女子,目光陰冷。

聽到鍾毓之的話,趙麗微微一愣後卻是大笑,“哈哈哈,鍾毓之你以爲你是誰,我可是院長侄女,你以爲就是你個小醫生說抄就能抄的嗎?”

鍾毓之冷笑,得罪了她,別說是院長的侄女,即便是院長他爹也沒有用。

“既然如此,那麼你便等着院長的開除吧!”鍾毓之揮袖離開,整個人就像是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

“我呸!”望着鍾毓之的背影,趙麗狠狠的啐了一口,他舅舅好抄了她,呵,這怎麼可能!

休息室,趙麗依舊憤怒不已,他們以爲自己是誰,竟然那麼的跟她說話,哼!

“趙麗,院長找你!”休息室中的小護士對着趙麗說道。

趙麗擺了擺手,一臉不忿,心想着她舅舅不會是爲了今天的事情要訓她吧,也是,那個該死文藝珊,她要是不給她兒子辦轉院手續,她能被叫去院長室!

“舅舅,什麼事啊,我…”

趙麗的話還沒有說完,迎面一個巴掌狠狠打在她的臉上,你說她找惹誰不好,竟然惹她!

趙麗不敢相信的握着臉,望着面前一臉溫怒的男人,大叫,“舅舅,你竟然打我!”

“打你,我恨不得打死你!”男人從未向今天這麼生氣過,怒視趙麗,更不得在打她一巴掌。

“舅舅,不過是市長夫人的侄女,你竟然爲了她打我?”

直到如今,趙麗依舊不知道自己真正得罪的人是誰!

“你個蠢貨!”喘着粗氣,他目光充血的大罵,“你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誰是嗎?你知道今天的那個少女是誰嗎?她是葉文山的女兒,葉雨,你竟然敢在她面前叫囂,你竟然指着她認下的妹妹喊傻子?”

趙麗握着疼痛的側臉,被他罵的愣在了原地,只是腦中一直迴盪着葉雨二字,怪不得,怪不得那個少女敢如此行事,她,她竟然是…。

趙麗覺得頭頂上的天瞬間天昏地暗,完了,一切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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