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內地還沒有五星酒店這一說,不過李澤時住的地方卻是相當的豪華,進入房門,映入眼簾的是米黃色系的客廳,而客廳右手邊的那個門纔是真正的臥室。
葉雨坐在沙發上,美滋滋的喝着果汁,烏黑的眼眸一錯不錯的凝望着客廳中相對而坐的石邱澤與李澤時。
一旁,切石師傅已經架好了切石機,李澤時競標到的那兩毛料正放在切石機的旁邊,隨時都可以進行懈石。
“老闆!”切石師傅準備就緒之後,擡頭望向李澤時。
“懈吧。”李澤時衝着切石師傅點了點頭,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那兩塊毛料中到底會懈出什麼翡翠。
此時他的心裡既是緊張又是忐忑,七上八下的難以自控。
切石師傅點了點頭,隨手拿起其中的一塊毛料,這塊毛料倒是不小,不過表面卻有些卡灰,溝壑中還夾雜着絲絲白霧,要按品相來說,是很少有人會花上百萬買這個一塊毛料的。
切石師傅皺了皺眉,雖說賭石運氣佔了很大的成分,可最少也要有些眼力,他真的看不出來這快毛料到底有何價值。
哎,永華珠寶行是沒救了,切石師傅感嘆。永華珠寶行就是李澤時在香港所開的珠寶玉石公司。
一刀下去,一片花白,李澤時的心頭微微一挑。
客廳中的氣氛有些緊張,李澤時的手不安的攥着拳頭,一錯不錯的凝望着切石師傅的動作,石邱澤一臉平靜,而葉雨還是舒舒服服的倚靠在沙發上。
“咔嚓!”細微的響聲在這寂靜的環境中略顯突兀,切石師傅與李澤時皆是一驚,切石師傅停下手中的動作,而李澤時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拿起一旁的抹布,切石師傅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毛料的切面,在屋中暖黃色的燈光下,晶瑩剔透的顏色慢慢的浮現出來。
“竟然是飄花玻璃種?”那透明的翡翠中,竟是飄散着如雪花般藍色小點,就像是最清澈的泉水中飄散着妖嬈絢麗的花瓣,讓人忍不住爲之驚訝。
李澤時的呼吸有些沉重,雖然這玻璃種的飄花翡翠不能與石邱澤與葉雨懈出的極品翡翠相比,可也是難得一見的珍品了,有了這塊翡翠和葉雨之前賣給他的那塊,他的公司算是有救了!
石邱澤平靜的外表下,心中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葉雨,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點着膝蓋,似是在考慮着什麼。
慢慢平緩着自己的呼吸,李澤時深深吸了一口氣,第一塊翡翠已經被懈石師傅盡數掏出,放在桌子上,散發着讓人迷醉的光芒
切石師傅呼了一口大氣,將第二塊毛料搬到切石機上,此時,他望向李澤時的目光中卻夾雜着點點的欽佩,李澤時,不虧是靠賭石發家的賭石大師。
很快,切石的聲音再度響起,李澤時的心情雖然沒有之前忐忑,不過卻還是有些許的緊張。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雖然不過短短的一刻鐘,可李澤時卻覺得已經經歷了千萬年那般悠長。
“這是……”切石師傅不敢置信的看着手中毛料的切開,卻是震撼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李澤時站起身,快速的走到切石師傅的身邊,一望之下卻也是屏住了呼吸,眼底失神的就像是被人收走了靈魂。
石邱澤瞳仁微縮,他不敢相信,到底是什麼翡翠才能讓這二人流露出如此駭然的神情。
他慢慢起身,踱步走到李澤時的身邊。
“老坑玻璃種的帝王綠!?”難以置信的大叫從穩住而內斂的石邱澤口中發出,嘴巴大張的像是能塞進去一個雞蛋。
沒錯,這塊毛料中懈出的便是老坑玻璃種的翡翠之皇—帝王綠。
雖然這帝王綠只有孩童拳頭般的大小,可其中的價值卻是比石邱澤的紫羅蘭與葉雨的雞血翡翠要大得多。
“雨兒,我……我……。”李澤時凝望着面前的翡翠,激動的叫着葉雨,他難以控制自己此時的心情。
“叔叔,怎麼了?”葉雨放下手中的果汁,忽閃着眼眸。
“雨兒,快,給你媽媽打電話!”李澤時迫切的說道,如果不是葉雨媽媽,他怎麼能得到如此珍貴的翡翠。
“哦!”葉雨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從自己的小口袋中拿出手機,蔥白的指尖按着電話上的數字。
“喂媽媽,叔叔找你。”葉雨說罷,將電話遞給了李澤時。
“夫人!”李澤時難以控制自己顫抖的聲音,他不知道葉雨的媽媽姓什麼叫什麼,所以他稱她爲夫人,其中恭敬感激的情緒不言而喻。
“謝謝您,真的太謝謝您啦。”對着電話,李澤時一遍一遍的重複着,即便如此依舊無法表達他的感激之情。
電話那頭,小正太翻着白眼,很不樂意的重複着葉雨的話:“李先生,你能夠得此翡翠,大部分的功勞是你的果斷與對我的信任,所以你不必感謝我。”
“不,夫人,如果沒有您,我又怎麼會標下這兩塊毛料。”
雖然石邱澤與切石師傅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什麼,可此時從李澤時的回答中,他們卻駭然的發現,原來他之所以能夠得此翡翠,竟是仰仗葉雨的母親!?
電話那邊隨着李澤時的話沉吟了一聲,卻是嘆了口氣的說道:“李先生也不必太過感激,這樣吧,我們談一筆生意如何……。”
葉雨終於拋出了她最終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