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下,雷洛虎坐如針氈,在二人這赤裸裸的姦情下,他在考慮要不要暫時迴避!
“行了,還是說說正事吧!”奧斯丁迪蘭的話讓雷洛虎差點感動的淚流滿面,兄弟,你還記得有正事啊!?
可下一句話卻讓雷洛虎攻從天堂掉到了深淵地獄:“你什麼時候成年。”
“……。”兄弟,這就是你說的正事!?
“……。”奧斯丁迪蘭,你腦子抽筋了啊!
這一刻,葉雨與雷洛虎同時望向奧斯丁迪蘭,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情緒竟是那般的相同,帶着詫異,流露着不屑,還有那麼一點點鄙夷。
奧斯丁迪蘭卻絲毫不在乎他二人的目光,揚了揚眉角,充滿多情的桃花眸卻在此時深邃的不像話,就像是大海的汪洋,緊緊將葉雨包裹在其中。
半響,他才點了點頭,開口,語帶欣慰:“恩,看着是快長大了。”
尼瑪!葉雨真想揮拳狠狠打在奧斯丁迪蘭那張俊美到讓人髮指的臉上,而現實是她也這麼做了。
揮拳,小小的拳頭卻帶着讓人無法匹敵的氣勢,呼嘯的襲向奧斯丁迪蘭。雷洛虎見此,渾身的肌肉瞬間緊繃,起身就要向着葉雨衝來。
奧斯丁迪蘭轉眸,深深地望了雷洛虎一眼,後者愣了愣,卻在奧斯丁迪蘭的暗示下鬱悶的坐了回去。
“嘭”的一聲,世界安靜了,空氣清新了。
葉雨愣愣的凝望着奧斯丁迪蘭,看着他眼角染上的青紫色,慢動作的眨了眨眼,她沒有想到,他竟然不躲。
“唔。”奧斯丁迪蘭捂着眼角,可憐兮兮:“我毀容了,你要對我負責。”
“……。”負你妹妹的責。
“雷先生,我們是不是該談談正事。”葉雨嫌棄的瞥了一眼奧斯丁迪蘭,隨後轉過身子,將視線投向一直坐在一旁,沉默不語的雷洛虎。
雷洛虎掃了一眼奧斯丁迪蘭,目光中透露着一絲憐憫,隨後卻凝視着葉雨,正色道:“其實我倒想聽聽,你這般大張旗鼓的來霓虹酒吧找人,意欲爲何?”
山炮不過是永安會剛剛入會的小弟,雷洛虎並不在乎他會被怎樣,他只是想知道他們到底做了什麼,會讓面前這個不一般的小丫頭如此憤怒。
葉雨沉沉的掃了一眼雷洛虎,永安會不可能與阮家有關,所以她這次前來並沒有改變外貌,而此時奧斯丁迪蘭會出現在這裡,就說明永安會與他脫不了干係,索性葉雨便沒有隱瞞:“他們差點打死我的朋友。”
沒錯,是朋友,葉雨從未將過方覺明看作是下屬,她知道,即便沒有自己,他也依舊會站在這世界的頂端。
“男的女的。”一直沒有開口的奧斯丁迪蘭卻在此時沉聲問道。
“……”葉雨一頭黑線,在這個時候他竟然關心的是這個問題,這不由得讓她想,奧斯丁迪蘭的腦回路是不是與正常人不一樣。
不過話說回來,被開發了腦子的奧斯丁迪蘭,腦回路真的跟正常人不一樣!
雷洛虎與葉雨二人只是微微一頓,誰也沒有理會奧斯丁迪蘭的意思。
“所以?”雷洛虎疑問,因爲他們傷了她的朋友,所以她要將他們全部殺光?
“所以!?”葉雨挑眉,純真的面孔卻在這一刻如被惡魔附體,她眼眸依舊清澈,可那純粹的黑色卻蝕骨寒冷:“所以他們都該爲自己所犯的罪付出代價。”
“代價是死?”雷洛虎凝望葉雨,瞳仁緊縮,這樣一個半大的孩子竟然讓他產生了恐懼。
“死,不,我剛纔只是隨口說說。”葉雨挑眉,她雖然殺過幾個人,卻也不是弒殺之人,她剛剛說的只是氣話而已。
呼,雷洛虎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卻在下一刻,又狠狠地吸了一口冷氣,只因他聽到了那冷冽到讓人心寒的聲音:“我只要他們跟我朋友同一個下場。”
雷洛虎望着面前這個有着一張天使容顏的小丫頭,卻深刻的發現,她的背後有一對惡魔的翅膀,狠,雷洛虎對於葉雨的印象,豈止是一個狠字了得。
沉吟了片刻,雷洛虎開口:“你不覺得將他們送到警察局更好嗎?”雷洛虎的意思並不是倚靠警察,山炮那些人純屬只是工具,總有幕後指使者不是嗎,與其將他們打的半死不活,還不如讓他們供出指使者。
葉雨輕笑:“當然,不過那是在揍了他們之後,你要知道即便是傷筋動骨,一個多月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葉雨的意思是,先將他們打成殘廢,然後等他們好的差不多了,再去指正。
其實不用想,葉雨就知道能做出這等下作手段的除了徐金林之外還能有誰,只不過相對於此時告發他,方覺明應該更想親自報仇吧!
雷洛虎望着面前笑顏如花的葉雨,對於她的狠辣與心計又多了一層認識。
奧斯丁迪蘭側目,他一直凝望着葉雨,眼眸深邃似是出現在大海中的漩渦,深深地將人捲入其中,望着葉雨,奧斯丁迪蘭就好像是在看這世上最珍貴的寶物,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被一個半大的小丫頭吸引,只是喜歡上了就是喜歡上了,他從不虛僞的掩飾自己的情感。
醫院花園中的驚鴻一瞥,讓他記住了她純真的笑顏;病房中的並肩作戰,讓他發現了她的果敢與狠辣;小巷深處的震撼畫面,讓他察覺到她的神秘與危險;京都別院中的再次相見,讓他看到了她在提及自己時眼中的關心與緊張。
很難想象,只是這幾次的相見,就讓她在他的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身影,隨着時間的推移,非但沒有消失還越發的清晰可見。
奧斯丁迪蘭知道,自己淪陷了,而他卻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越陷越深。
葉雨雖然沒有回頭,但她卻能感受到那一股強烈的目光,那道目光好像是能融化一切的火焰,讓她的臉不由得微微泛紅。
雷洛虎感受着包廂中詭異的氣氛,嘴角微抽,這到底是種麼一回事,剛剛明明說的是那麼血腥暴力的事情,可包廂中的氣氛爲毛一下了溫馨了起來?
輕輕地咳嗽了一聲,雷洛虎十分尷尬的打破縈繞在包廂中的曖昧:“山炮他們我可以給你,可對於永安會今日的損失,你是不是要給我一個說法。”
葉雨看了一眼桌上的酒,拿起一個空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她倒不是要給雷洛虎端酒認錯,而是想壓壓她躁動不安的心。
輕輕地抿了一口,眉頭微皺,這酒吧真不厚道,洋酒竟然還兌水了。
“雷先生,今日的損失我會盡數賠償,這杯酒就算是敬你的了,還望雷先生海涵。”葉雨舉起手中的酒杯衝着雷洛虎揚了揚,隨後端到脣邊,卻在染上紅脣的那一刻,被一隻根骨分明的大手攔住。
“你還小,這酒太烈。”奧斯丁迪蘭奪過葉雨手中的酒杯,微微皺眉,她怎麼就一點都不像十幾歲的小丫頭呢,看看這說話,這做派,完全就像是經驗老道的老江湖了。
她這樣的神情配上她此時的樣貌,真是違和,太他媽的違和了。
奧斯丁迪蘭將酒杯重重的放在玻璃桌上,擡頭掃了一眼雷洛虎,聲音微沉:“差不多就行了啊,你還真想讓她給你敬酒不成?”
望着奧斯丁迪蘭陰沉的臉,雷洛虎艱難的吞了吞口水,乖乖,不就是敬一杯酒嗎,用得着這麼看着他嗎。
想歸想,可雷洛虎還真沒膽說出來,雖然他與奧斯丁迪蘭兄弟相稱,可對於雷洛虎而言,奧斯丁迪蘭是兄弟,更是讓他崇敬的王者,他永遠忘不了,在他最無助的時候,是誰爲他撐起了一片天。
微微撇了撇嘴,雷洛虎衝着葉雨擺了擺手,大方的說道:“都是一家人,算了算了,山炮他們交給你,賠償也不用了。”
雷洛虎說着,望着奧斯丁迪蘭讚許的目光,眼角微抽,他怎麼覺得自己這麼憋屈呢!
“……。”葉雨聽到雷洛虎的話,滿頭黑線,一家人?誰跟你們是一家人啊!
“不,雷先生,這酒可以免,賠償一點都不能少。”葉雨卻不贊同的搖了搖頭,雖然能省一筆是一筆,可她卻不想乘這個情,別的不說,她如果真的不賠償,那不就是默認與他們是一家人了嗎,她和奧斯丁迪蘭可沒有這麼熟。
雷洛虎聽到葉雨拒絕,當即掃了一眼奧斯丁迪蘭,眸露同情,兄弟,追美之路任重而道遠啊!
“好,賠償之事稍後再說。”雷洛虎重重的點了點頭,看着面前的小丫頭越發的順眼:“將那幾個人給我帶進來。”
隨着雷洛虎的聲音,包廂門被人從外打開,身着黑衣的精壯男子將山炮幾個人帶了進來,此時,本來喝的醉醺醺的幾人早已清醒,看着面前的陣仗,腿腳發軟。
“虎哥,你饒了我們吧虎哥。”山炮恐懼的哭呼喊着,“嘭”的一聲跪在了地上,眼淚鼻涕一同流下,好不難堪。
“閉嘴。”雷洛虎厲眉微皺,他永安會怎麼會收了這麼一個窩囊廢。
厭惡的掃了山炮一眼,他指了指葉雨,說道:“你該求的認識她!”
山炮微微一愣,他的目光順着雷洛虎的手指望去,看着施施然坐在沙發上那只有十來歲的小丫頭,錯愕的長大了眼眸,他記得她,就是她剛剛用酒瓶子砸他的丫頭。可此時虎哥竟然讓他向她求饒,這小丫頭到底是什麼身份,他什麼時候的罪過她?
山炮的腦子在這一刻轉的飛快,他想了很多,不過身子卻比腦子快一步的做出了決斷。
“我不知道我在那裡得罪過您,求您高擡貴手放了小子我吧。”山炮說着,一個勁兒的向着葉雨磕頭,什麼尊嚴,什麼骨氣,都去他媽的去死吧,在生死關頭,那些都算得了什麼?
望着山炮,葉雨鳳眸微冷,她張口,清冷的聲音夾扎着冷冽的寒霜,就像是寒冬臘九的冰雪天,讓整個包廂的溫度一下子降到了谷底:“你不知道哪裡得罪了我?還記得昨日晚上你們幹了什麼嗎?”
山炮神情微愣,昨夜的事情他又怎麼會忘記,十萬塊錢只打一個人那是他八百年都沒遇見過的好差事。
感受着包廂中凌冽的溫度,山炮就算再傻也知道今日自己之所以遭罪,都是因爲昨晚上乾的那一票。
“我,我錯了,我不該見錢眼開,求您,求您饒了我吧!”山炮狠狠地抽着自己嘴巴子,如果時間能夠倒流,他一定不會去接昨天的那單生意。
“饒了你?”葉雨冷笑,想着方覺明重傷昏迷的模樣,她就不可能饒過面前的這些人,一個都不能。
“雷先生,不知道能不能借您的手下一用。”葉雨轉過頭,微挑的脣角刻畫着殘虐的弧度。
雷洛虎微微一愣,隨即卻是笑了笑:“當然可以。”
“多謝。”葉雨黛眉微揚,隨即將目光望向山炮:“我不會要了你的命,我只要你們的……兩根肋骨,腎臟破裂。”
聽到前一句話,山炮等人狠狠鬆了一口氣,可後面這句話一出,卻讓他們的身子劇烈而驚恐的顫抖了起來,兩根肋骨,腎臟破裂,那跟要了他們的命有何區別?
雷洛虎挑眉,他算是明白她向自己接手下的含義了。
“麻煩各位,兩根肋骨,腎臟破裂。”葉雨揚眉,面含笑容的同雷洛虎的手下說道。
“照她說的做。”雷洛虎開口,這一刻,從他身上散發而出的霸氣撲面而來,讓葉雨不由得微微側目。
“是。”黑衣人接到命令,毫不客氣的便向山炮等人的身上招呼着,慘叫聲一時不絕於耳。
“奧斯丁迪蘭,你現在沒事做是不是?”葉雨欣賞着面前的這一幕,轉過頭望向在一旁百無聊賴的奧斯丁迪蘭。
奧斯丁迪蘭見葉雨將目光望向自己,散發着魅惑的桃花眼微微一亮:“對,我沒事。”
葉雨平淡的眼眸波瀾不驚,似乎絲毫看不到奧斯丁迪蘭眼中的波光,淡淡的點了點頭,吩咐道:“那好,既然你沒事就去打個電話,叫幾輛救護車來。”
“……”奧斯丁迪蘭嘴角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卻任命的站起身,答應道:“好吧!”
雷洛虎揉了揉眼眸,他不禁想,面前這個如此好說話的人,真的是那個狠辣嗜血,無比冷酷的奧斯丁迪蘭本尊嗎?他莫不是被人掉包了吧!
站起身,奧斯丁迪蘭如同一個巡視皇城的王者,穿插在面前混亂的畫面中,耳邊的慘叫與染滿地面的鮮血好似都不不存在,就好像即便是他身處在殘破的弄巷,也掩蓋不住他與生俱來的高貴。
葉雨瞪了瞪眼,她怎麼好像看見奧斯丁迪蘭的身上似是散發着一層柔柔的金光?
直到包廂的門被重新關上,葉雨這纔回過神來。
“騷包。”小正太望着奧斯丁迪蘭離去的背影,心中無限的腹誹着!
包廂中的慘叫依舊,山炮他們發誓,如果他們今日不死,再見到那個花錢僱他們的人,他們一定要討回今日所受的一切,別問他們爲什麼不記恨葉雨,只有傻子纔會向自己惹不起的人報仇。
打了許久,直到山炮幾人徹底癱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葉雨緩緩起身,在雷洛虎不解的目光中走上前,低頭查探着幾人的傷勢。
“這人少斷了一根肋骨。”葉雨語氣平淡的開口,擡腳,眼都不擡一下的狠狠揣在那人的肋骨上,“咔嚓”一聲,讓人頭皮發麻的骨骼斷裂聲迴盪在包廂中。
“啊!”葉雨腳下之人痛苦的大叫,他再也忍受不了身上的劇痛,更加受不了身邊少女帶給他的精神上的恐懼,眼睛一閉,徹底的暈了過去。
山炮有些羨慕暈過去的人,他此時多想自己昏過去,可奈何他的頭腦卻比剛剛還要清明。
雷洛虎望着葉雨,冷毅的眉角微抽,他現在倒是知道奧斯丁迪蘭爲什麼喜歡這個小丫頭了,她明明就是奧斯丁迪蘭的翻版啊!唯一不同的是,在某些時候,她比他還狠!
望着昏厥的男子,葉雨挑了挑黛眉:“你們記住了,在這段時間誰也不許離開京都,如果我要是知道有人趕跑,那就不是今天這麼簡單能夠放過你們的了。”
“是,是。”山炮連忙答應着。
“雷先生,這些人就交給你了,關於賠償……。”
葉雨的話還未說完,雷洛虎便接道:“賠償的事日後再說,今日就先如此吧!”
“好。”葉雨點頭,語笑晏晏:“那雷先生,我就告辭了。”
葉雨在雷洛虎的目光中漸行漸遠,望着這被血洗禮的地面,他嘴角微抽,索性今日並沒有鬧出人命。
葉雨走出包間,一樓的大廳早已人去樓空,她離開酒吧,清爽的微風拂過額間的碎髮,瘙癢着她白嫩的肌膚。
葉雨擡手,撫了撫額間的髮絲,街頭轉角處的路燈下,一抹修長的身影佇立。
柔和的燈光下,他棱角分明的輪廓被打上了一層陰影,那頭詭異的黑色假髮頂在頭上,卻絲毫沒有影響美觀。
“奧斯丁迪蘭?”葉雨佇足,側頭掃了一眼倚靠着牆壁,閉目養神的男子。
“唔。”奧斯丁迪蘭睜開眼眸,好看的桃花眼微眯:“出來了。”
這不廢話嗎?葉雨翻了翻白眼,心中腹誹不已,卻還是點了點頭:“出來了。”
“我送你回家。”奧斯丁迪蘭直起身,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卻讓葉雨的心不爭氣的狂跳起來。
彆扭的轉過頭,葉雨說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奧斯丁迪蘭笑了笑,高大的身子走到葉雨面前,此時的葉雨不過一米五的個子,堪堪纔到奧斯丁迪蘭的胸口,望着身前矮小的人兒,奧斯丁迪蘭的大手輕輕的揉了揉葉雨的小腦袋:“走吧,我只是順路。”
奧斯丁迪蘭如同逗弄小貓的舉動讓葉雨炸毛,狠狠拍下在自己頭頂上作怪的大手,葉雨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奧斯丁迪蘭輕聲笑了笑,顯得愉悅極了。
葉雨走在前面,映滿溫怒的眸慢慢變得沉靜,月光下,她的面色有些沉重,面對奧斯丁迪蘭,她越發的不像原來的自己,變得易怒,易喜,不再平靜,不能淡然,她不知道這樣的改變好不好,只是她卻很想逃離。
奧斯丁迪蘭,你不該出現在我的生命裡,攪亂我的思緒。
月光下,一高一矮兩道身影一前一後的行走着,月光籠罩在二人的身上,路燈的燈光拉長二人的身影,影子在地面匯聚,似是打了一個結,將二人牢牢地拴在了一起!
從此不分……。
三天後,方覺明從昏迷中甦醒,而關於雍天董事長方覺明被打住院生命垂危的消息不脛而走,雍天國際的股票在一瞬間掉入谷底。
徐金林雖然是流氓出身,不過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卻是有些手段,他這一招用的狠用的準。
高等病房中,方覺明看着新聞報道,身上的傷口因爲憤怒而隱隱作痛。葉雨走入病房,擡手關掉電視。
“老…。”葉雨擡手,攔下方覺明的話,一臉無奈:“我不是說叫我葉雨就成了嗎?”
“葉雨,對不起。”方覺明垂下頭,愧疚難堪,她將公司交給他,可他卻讓公司蒙受瞭如此巨大的損失。是他有愧於她。
葉雨搖了搖頭,這件事說到底是她的疏忽,她怎麼會放心讓方覺明自己與徐金林鬥,那樣一個心狠手毒的人,她早該想到他會做出此等舉動。
“沒關係,你安心養病便可。”安撫安撫着方覺明,太過自責對於他的康復也沒有好處。
“不,我要召開新聞發佈會。”方覺明卻是異常堅定,他不能在放任雍天的股票跌下去,這樣對於他們一個新進公司而言,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你…。”望着方覺明堅定的目光,葉雨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小正太,拜託你了。”即便是要開新聞發佈會,葉雨也不會放任他這樣召開,雖然她不會讓他突然康復,但起碼也要讓他的傷口癒合。
“知道了,知道了。”小正太任的嘆了一口氣,他就是勞碌命,每次出力的都是他,她還老欺壓他,他是有多可憐啊!
小正太自怨自艾,卻不忘葉雨吩咐的事。
葉雨拿起桌上已經洗好的水果遞給方覺明:“吃個水果吧!這些都是音音洗過的。”
方覺明住的是特護病房,有專門的護士看護,本來劉若音作爲實習護士根本就沒有這個資格,不過因爲葉雨的要求,破例讓她成爲了正式護士。
因爲音音的舉動,葉雨給整個急診室的每人都包了一封紅包,整整一千,這可相當於他們幾個月的工資,所以對於葉雨的要求,他們斷沒有拒絕的道理,何況只是這一件小事。
方覺明怔了怔,他聽說就是這個叫音音的護士救了他,只是醒了這麼久,他還沒有加過她,沒有當面對她說一聲謝謝。
接過葉雨手中的水果,電擊的刺痛感讓方覺明的手微微一抖。
“靜電,不好意思。”葉雨看着撓了撓頭,笑着說道。
“沒事。”方覺明不在意的挑了挑眉,卻沒有發現剛剛的傳入手中的那股電流正順着他的經脈流向手上的部位。
身體涌起一抹暖流,方覺明感覺刀口處微微的發麻!
醫院大廳,音音揹着書包走了進來。
“音音,你救的那個人醒了。”剛剛進來,值班的護士便滿臉興奮的對着劉若音說道,她們可是聽說了,那個男人可是雍天國際的董事長,正經的鑽石王老五啊!
“他醒了?”劉若音乍一聽到這個喜訊,不由得喜上眉梢,急忙揮別面前的護士,向着換衣間趕去。
急急忙忙的換上護士服,劉若音端着托盤走向高級加護病房!
“叩叩叩。”劉若音敲了敲門,屋中傳來一聲略帶沙啞卻極其動聽的男聲:“進來。”
劉若音推來病房門,望着倚靠在病牀上的方覺明微微發愣,這幾天她一直想看看他睜開眼眸的樣子,可此時看到了卻不由得有些晃神,這世上怎麼會有人的眼眸如此的透亮,就像是琉璃般,眸光流轉間,透露着睿智的光芒。
方覺明望着愣在門口的少女,好看的濃眉微挑,這個就是救了他的那個小護士嗎?漆黑的髮絲被頭上的護士帽遮蔽,露出飽滿的額頭,不算大的眼睛卻在充滿了光芒,直挺的小鼻子,薄薄的紅脣,白皙的肌膚,鴨蛋般的臉型,清純中透着一絲成熟,就像是清新的百合,散發着幽然的馨香。
葉雨望着四目相接的二人,黛眉微挑,嘴角揚起一抹淺笑。
“啊,你醒了。”晃了晃神,劉若音的臉上閃過一抹刻意的紅暈,推着托盤走了進來,反手將門關上。
“恩,醒了。”方覺明點了點頭,望着面前一笑雙眼變成月牙形的音音,正色道:“聽說當日是你救了我,謝謝你。”
“沒,沒什麼。”劉若音笑着搖了搖頭,她想那日就算是別人看到了那樣的事,也會做出跟她相同的舉動吧!
“對了還未請教你的名字。”方覺明望着面前的劉若音,難得的勾了勾脣角。
“我叫劉若音,很高興認識你。”劉若音將鐵盤放在病牀上,轉頭,衝着方覺明笑了笑,陽光透過窗映照在她的臉上,將她的臉映照的徐徐生輝。
方覺明怔了怔,笑着開口:“我是方覺明。”
劉若音眨了眨眼,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我知道啊,你的病房門口有寫。”
葉雨被忽視個徹底,直到劉若音換好液,吩咐方覺明將要吃下去之後,這才發現她的存在。
“雨兒,你也在啊。”劉若音半蹲着身子,看着葉雨俏生生的笑臉,笑着從口袋中掏出一根棒棒糖:“給你。”
葉雨看了看手中的棒棒糖,微微抽了抽嘴角,額頭黑線直冒,可面上卻還要裝出興奮:“謝謝音音姐姐。”
望着葉雨嘴角微不可查的抽搐,方覺明睿智眸染上了一層笑意,雖然她的年齡不過十多歲,可方覺明真的很難將她與她手中的棒棒糖聯繫在一起,這畫面,太詭異了!
劉若音摸了摸葉雨的腦袋,望了方覺明一眼,轉身離去,獨留葉雨在風中凌亂!
“哈哈哈哈”爽朗的笑聲從病房中傳出,劉若音回過頭,似是被這笑聲中的情緒感染,嘴角也不由得印染上一抹笑意。
望着暢快大笑的方覺明,葉雨慢慢轉頭,僵掉的身子簌簌的向下掉着碎渣!
……
方覺明甦醒後的第二天,他便在醫院的病房中召開了記者會,前來的只是幾家最具影響力的報刊,人數並不算太多。
病房內,劉若音站在病房角落,擔憂的望着方覺明,生怕他的身體出現問題。
“雍天國際的股票這幾天一直下跌,這件事您知道嗎?”記者會剛剛開始,下面的記者便迫不及待的開口詢問。
對於這個問題,方覺明只是淡然的笑了笑:“我知道,不過我也知道,股票下跌的原因只是因爲我個人的問題,想必今日的報道曝出,雍天的股票就不會在下跌了。”
“方覺明先生,您可知道打您的是誰?外界一直傳言,是徐氏房地產所爲。”相比於經濟上面的問題,這些八卦纔是老百姓們茶餘飯後最關注的話題。
提到徐氏房地產,方覺明的眼眸頓時凌厲了起來,卻在下一刻收斂了所有的情緒,面對記者的疑問,他只是淡淡開口,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背後的黑手總會有曝露在陽光下的時候。”
“方覺明先生,雍天國際的股票一直下跌,您就沒有壓力嗎?”
“壓力?”方覺明笑了笑,卻是慢慢的點了點頭,“壓力當然有,不過這所謂的壓力都是讓我前進的動力,我不會讓那個人失望的。”
“那個人?”記者很快的抓到了重點:“請問一下,你口中的那個人是誰?”
方覺明卻是笑了笑,他知道她不想讓別人知道雍天國際背後還有人,面對記者的疑問,但笑不語。
“好了各位,方覺明先生剛剛做完手術,身體還很虛弱,今日的記者會就到這裡吧!”雍天國際派來的公關見方覺明不再開口,也擔心他身體吃不消,急忙的結束了這次的記者會。
“等等。”方覺明開口,說出了最後一句話:“雍天國際除了我之外,很有很多優秀的員工,即便是我倒下了,雍天國際也絕不會倒,更何況,我一定不會倒下,我要跟隨雍天,站上巔峰。”
這一刻,從方覺明身上所散發而出的光芒讓人不忍直視,而在不久的將來,當他們看到站在事業巔峰的他時,才體會到此時此刻,他心中的堅定與決心。
報道報刊在第二天都刊登了採訪方覺明的新文,徐金林坐在辦公桌後,看着手中的報紙,聽着手下彙報着雍天國際的股票一開盤就長到停板的消息,拿起桌上的茶盞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啪”的一聲,茶盞支離破碎,飛濺的茶葉侵襲着站在辦公桌前,部門經理的褲腳。
他努力了這麼久,竟然被方覺明的三言兩語瓦解,這讓他怎麼不惱怎能不怒,方覺明啊方覺明,你爲什麼不死,爲什麼還不死!
徐金林緊緊地攥着手中的報紙,陰冷的眸底閃爍着兇光!
……
“喂,是山炮嗎?”夜晚,徐金林打通山炮的電話,本來以山炮這種小混混而言,是沒有錢買手機的,只是加入了永安會,爲了聯繫方便,會裡都會發給他們一部最便宜的手機。
病房中,山炮聽到徐金林的聲音,恨不得當即就衝到他面前,打斷他渾身的肋骨。只是想着虎哥的交到,他還是耐心的聽了下起,“什麼事?”
“什麼?殺人!”山炮一驚,打架鬥毆他參與的到多,可說到殺人他卻有些膽寒。
“我沒有辦法,你去找虎哥吧!”山炮按照當初雷洛虎的交代,如果徐金林再給他們打電話,就讓徐金林去找他。
“虎哥在哪?”徐金林緊攥着手機,聲音中充滿了冷酷。
“皇城帝都?好,我知道了。”徐金林掛了電話,眼眸一片陰冷,而身處在病房中的山炮嘴角卻勾起一抹冷笑,去吧,去吧,去了你就會跟我們有一樣的下場。
皇城帝都是京都有名的夜總會,也是永安會的大本營,當然這裡他們異常低調,從不惹事,所以直到現在也沒有得到政府的聲討。
皇城帝都地下一層,這裡是永安會犯了幫規之人的刑罰之地,而此時,徐金林卻像是狗一般悽慘的躺在地上。
“爲…。爲什麼?”徐金林艱難的詢問着。
“你讓我們惹上了不該惹的人,知道嗎?”雷洛虎一臉陰鶩的凝望着徐金林,“將他拽起來。”
黑衣人將癱倒在地上的徐金林拽了起來,雷洛虎起身走到他面前,揚了揚手中的支票:“這錢我們收下了,事也會給你辦到,不過最好別讓我再看見你。”
雷洛虎說完,揮了揮手:“將他給我扔下去。”
皇城帝都的後巷,黑衣人打開後門,將徐金林扔進了垃圾堆中。
皇城帝都頂層,雷洛虎坐在舒適寬大的真皮沙發上,喝着82年的拉菲,手中把玩着那張支票,邪肆的凝望着面前一臉淺笑的男子,不禁感嘆:“你家那位還真是黑啊,這樣都行?”
奧斯丁迪蘭修長的手託着高腳杯,晃了晃杯中的紅酒,“怎麼不行?有人白白送給你錢,你就偷着樂去吧!”
雷洛虎看着奧斯丁迪蘭一臉驕傲的模樣,微微撇嘴,沒有最黑只有更黑,你說那個小丫頭怎麼就知道徐金林不會善罷甘休呢?
幾個小時前,葉雨打電話給雷洛虎,告訴他如果徐金林給山炮打了電話,就讓山炮告訴他,讓徐金林前來找自己,還說,到時候她欠永安會的賠償就有了。
一開始雷洛虎倍感懷疑,可此時他不得不承認,那個小丫頭當真是有一套,竟然將對方的一舉一動都掌控在手中。
“奧斯丁迪蘭,你將她讓給我……”雷洛虎響起葉雨,又看了看如同冰雕般一臉冷酷的奧斯丁迪蘭,眼眸微轉,想要逗一逗這個傢伙,只是話剛剛說了一半,雷洛虎便不敢再說下去。
奧斯丁迪蘭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滿臉笑意的凝望着雷洛虎,頗感興趣的挑着厲眉,跟在奧斯丁迪蘭身邊這麼久,雷洛虎知道,奧斯丁迪蘭最生氣的時候表現出來的不是冷酷,而是滿臉如沐春風的笑意。
微微的吞了吞口水,雷洛虎慌忙的手頭一起搖動着:“不不不,我剛剛是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你最好是開玩笑。”奧斯丁迪蘭抿了一口手中的紅酒,桃花眼微微吊起,瞳仁向下的望着雷洛虎。
“必須,肯定,一定是開玩笑。”雷洛虎就差發誓了,讓他嘴賤!
……。
第二日,徐金林從昏迷中清醒,四周噁心的味道讓他隱隱作嘔,忍着身上的疼痛,他踉蹌的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
望着面前皇城帝都的招牌,他平靜的面容下蘊含着燎原的怒火,皇城帝都,虎哥,呵,總有一天我徐金林會讓你們好看!
轉眼半個月過去了,徐金林依舊在等待着方覺明突然暴斃的消息,而這一天,他卻等來了一個噩耗,徐氏房地產瀕臨倒閉。
本來他手下還有一處地正在蓋着的樓房,他想只要那裡竣工,就能緩解公司此時的壓力,可沒成想,那裡竟然出事了,工人集體罷工!
以前,他總是仗勢欺人,剋扣建築工人的工資,如果有人反抗便是非打即罵,而如今,工人心中積壓的不滿終於徹底爆發了。
雍天國際放話,接收爲徐氏房地產工作的所有工人,並作爲他們的後盾聲討徐氏房地產,有雍天國際撐腰,他們的脊背當然能夠挺直。
沒有銀行在爲徐氏房地產貸款,堅持了半個月,徐氏房地產宣告破產的那一天,山炮等人向警局報案,徐金林以教唆他人行兇的罪名被抓緊警局,至此徐氏房地產羣龍無首。
一個月後,徐氏房地產被雍天國際吞併,而徐金林教唆他人行兇罪名成立,判處十年有期徒刑,徐夫人從貴婦淪爲普通人,因爲爲人刻薄,花錢大手大腳,過的平困潦倒,比普通人還不如。
吞併徐氏房地產之後,雍天國際轉戰S市,留在京都的只剩下房地產這項產業。
幾個月後,溫如玉順利產下一個男嬰,葉家上下一片歡騰,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本該幾年後纔會出現的人提前出現在葉雨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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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親愛的們,你們怎麼這麼給力呢,我愛死你們了,麼麼噠,麼麼噠,你們讓我太感動了!